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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压在心底。
这样的理由的确有点牵强,但冰莹要这样想,谁也没办法。
当然,冰莹的后一个理由说得很委婉,只对吴黎稍稍点拨了一下。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明说。
吴黎和冰莹商量好之后,就给黄江河打了电话,然后一起来到了黄江河的家。
蒋丽莎对吴黎和冰莹的请求表示了极大的支持,可黄江河却坚决地反对,听口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蒋丽莎当着吴黎和冰莹的面问黄江河反对的原因,黄江河直笑不说话,说以后会给他们解释。
一个市委书记,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肯为一个中学的校长和自己的女司机当证婚人,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黄江河不但没答应,还寻找借口说,自己明天要去省城参加一个会议。
星期天参加什么会议,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在撒谎。但无论怎样,他不想参加吴黎和冰莹的婚礼是不争的事实。
吴黎和冰莹很难下台,但蒋丽莎很快就给他们搬来了梯子。
“你们不要为难,我倒是有个办法,没有张屠夫,照样不吃带毛猪。我给你们选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让高寒当你们的主婚人,黄珊当冰莹的伴娘。他不去,我去,我的干女儿我不去谁去。”
吴黎和冰莹拿不定主意,相互看看还有些犹豫,蒋丽莎又烧了一把火,说:“市委书记因故不能参加,由他的女儿和女婿代劳,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高寒是省委来斌书记的秘书,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准能超过老黄,这样的人给你当征婚人,再合适不过。”
就这样,由于蒋丽莎的高见,高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即将被推向吴黎和冰莹婚礼的现场。
吴黎和冰莹准备告辞的时候,黄珊领着原野从黄河滩玩耍回来了。当她从蒋丽莎的口中得知把她安排成吴黎和冰莹的伴娘时,她的脸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腿,想拒绝可又不能拒绝。
蒋丽莎很快就明白黄珊忌讳什么,先打发走了吴黎,然后对黄珊说:“珊珊呀,你长得虽没有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但也算清秀标志,秀色可餐了,怎么就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了?不错,你的腿是稍有点毛病,可那又不是先天性的,不怕人笑话。再说了,如果人们知道了你的腿是为了追求爱情才受的伤,他们还打心眼里佩服你呢。爱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能鼓舞好多人呢。”
蒋丽莎的一席话说服了黄珊,她终于爽快地答应了。
高寒和肖梅在大街上草草地吃了饭,然后打发走了肖梅,自己就打了车回到了家里。他一听黄珊要他明天去当证婚人和主婚人的话,故意对黄珊冷冷地笑了一声,说:“还以为要我再结一次婚呢,原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什么事呀,也敢说好消息。又不是你结婚,看把你着急的。”
黄珊知道高寒在开玩笑,就说:“你以为人家看的是你的面子?你要不是来斌书记的秘书,人家才懒得请你呢。”
“不会是因为这个吧,他们请我当主婚人,是因为我是市委书记的女婿,归根结蒂看的是你的面子。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是要拿我的屁股当他们的脸。”
“一脸的文人相,怎么说话呢,要是被人家知道了,多不体面。”黄珊挖苦高寒说。
“除非你去告密。”高寒在黄珊的鼻子上拧了一下,笑笑说。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帝豪大酒店一楼餐厅里,吴黎和冰莹的婚礼在鞭炮声中开始了。
鞭炮震耳欲聋,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多分钟,鞭炮响过,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回荡在整个餐厅。
在欢畅的乐曲声中,吴黎身着深红色的礼服挽着冰莹出场了。黄珊挽着冰莹的左臂,长长的裙角覆盖了她走路的姿势,没人发现她是个跛子。
亲朋好友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一对新人,但大部分的眼球却被冰莹所吸引。她身穿洁白的小鱼尾束身婚纱,和着吴黎的悠闲的脚步款款出现在临时搭建的礼台上。
莲花镶嵌的裙摆,丰满修长的身材,裸露的双肩,高高隆起的胸脯,无不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刺激着人们的感官。女人们无论大小,纷纷投来羡慕的甚至是嫉妒的眼光,而男人们更是充分发挥了他们惊人的想象力,至于他们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相对而言,吴黎的个子还要比冰莹矮些。人们忽然发现,冰莹和高寒倒好像是很匹配的一对。他们只是想想,谁也没有说出口。
高寒穿着暗红色的绣着龙形纹饰的中山装,站在一对新人的一旁,开始主持婚礼仪式。
台上坐满了吴黎和冰莹的双亲,蒋丽莎作为冰莹的干妈坐在一侧。
台下摆放了将近百十张桌子。桌子旁坐的大部分是一中的老师,其中有副校长白宝山,司务长李修长,校长办公室主任吴德贵。许文蓝不能坐在礼台上,但她作为教育局的局长,在台下也是引人注目的主角。
典礼只是形式,它向人们表明,一对新人已经拿到了合法的手续,经过众人的公证,今晚就能名正言顺地登入婚姻的殿堂,光明正大地行使成年人的权利,在快乐的同时,为繁衍人类做出应有的贡献。
虽然,一对表面的新人早已是一对旧物,但对这当代的年轻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所在乎的是更加实际的内容。
婚礼看起来隆重,其实极其简单,莫非就是拜天地,拜高堂,讲述恋爱的经过,最后进入洞房。
这里没有洞房,其实他们早已不止一次地进入过洞房。
中间的一段插曲很耐人寻味。等婚礼进行到第四项,要新婚小夫妻讲述恋爱的经过时,两人死活不愿开口。
什么是结婚典礼?它就是人们找乐的场所,需要的是热闹的氛围。高寒想跳过这关,但下面的人起哄声此起彼伏,他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跳梁小丑冒了出来,他就是一中的副校长白宝山,教育界胸无点墨的管理者。
他从台下的座位上站起来,匆匆走到台上,对高寒请求道:“吴校长和冰莹都不愿讲他们的恋爱经过,我来说说怎么样。”
此言一出,台下掌声雷动。高寒点头退到一边,把位子让给了白宝山。白宝山整整衣襟,摸摸头发,然后清清嗓子,正要说话,办公室主任王德贵站起来说:“喂,人家谈恋爱,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千万不能胡编乱造来糊弄我们。”
“保证,我向在座的保证我说的是真话,如若有假——呵呵,包换来回。”
屁话,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台上的人看着白宝山,台下的人侧耳细听,到底看看白宝山能玩出是什么新花样。
“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小姐们,你们好。我叫白宝山,是吴校长的同事,一中的副校长。今天是吴校长和冰莹小姐大喜的日子,欢迎各位前来热闹……”
头几句,有板有眼,有声有色,听起来语句流畅,简单易懂,可接下来,白宝山的话很快就跑题了。
“热闹归热闹,可说到底是他们两人最热闹,我们再怎么,也只能是炉灶边看人吃饭——干着急,插不上手,也动不得嘴。”
这话刚一出口,有人就说了,这个白宝山,狗屁副校长,什么话都往外撂,也不怕被人笑话。
这边还没说完,白宝山更精彩的又来了。
“说起他们恋爱的经过呀,我最清楚不过,为什么呢,我们三人都是从市委出来的,更为巧合的是,我们都曾经在市委黄书记的身边工作过。那时候呀,吴黎是黄书记的秘书,冰莹是黄书记的司机,在日常交往中,他们很快就发生了关系——当然是业务上的,并且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基础。在你来我往中,吴黎不断地去摸冰莹,冰莹也不断地去摸吴黎——的工作情况,最后,冰莹鼓起来了——啊,那个很大的勇气,才开始追求吴黎。一开始大家都还不知道,因为吴黎和冰莹是在秘密地进行,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偷偷摸摸,直到有一天,吴黎在不知不觉中搞大了,啊,搞大了和冰莹恋爱的声势,于是大家才知道,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
白宝山的发言极其精彩,其间被台下的掌声打断了若干次。下面的人越是鼓掌,白宝山就越是讲得起劲。
掌声激励着白宝山讲话的兴趣,他发言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看样子如果不阻止,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随着白宝山讲话的深入,吴黎和冰莹的脸越来越难看,冰莹甚至想哭。好好的一场婚礼,被这个混蛋搞得一团糟,让吴黎和冰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了洋相。
他们想阻止,可他们是新郎和新娘,不好出面。站在一边的高寒忍俊不禁,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眼看着吴黎和冰莹的脸红得像涂抹了胭脂。
高寒发现白宝山的滑稽过了头,就来到他的身边,打断了他的话,对大家说:“好好,白副校长不愧是领导,说还风趣幽默,把没影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神乎其神。为了不耽搁大家的时间,现在我宣布,婚礼到此结束,喜宴开始。”
白宝山好不得意,走到吴黎和冰莹跟前,呵呵地一笑,说:“吴校长,要不是我,还真没人给你们解围呢。我书读的少,不会说话,让你们见笑了。
吴黎狠狠地瞪了白宝山一眼,抢白他说:“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天才的演说家,你辛苦了,请到下面用餐,别忘了多喝几杯。”
“那是,你放心,别的场合我能不喝,今天不一样,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一定不醉不归。”。!
第594章 以水代酒瞒宾客
典礼看起来热闹,其实并不是婚礼的高峰。正如白宝山所说的,结婚的新人才是婚礼的主角,其他人只是看看热闹捧捧场而已,只有在酒桌上吃饭,自己才是主角。
宴席一开,便热闹非凡。宾客吃饭喝酒,新郎和新娘敬酒,才真正是热闹的高峰。
典礼一结束,高寒就领着吴黎和冰莹开始轮流敬酒。敬酒对于参加喜宴的来说是件轻松的事,可对于敬酒者就不轻松了。将近一百多桌子喜宴,如果敬酒下来,吴黎和冰莹每个人碰一杯就会把人喝死。退一步说,就是每个桌子只喝一杯也吃不消。
敬酒一开始,吴黎就悄悄地对高寒说:“这么多人,如果喝下去,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怎么办?”
高寒满不在乎地笑笑说:“没事,让你的干妈我的丈母娘陪着,凡是你喝不了的,只管给她端过来,如果她喝不了,就只管给我。”
“你有那么大的酒量?”冰莹好奇地问。
“我小时候得过一场病,一个野医生把我在酒缸里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对酒就没有了反应。”高寒诡秘地一笑,然后板起脸来,说的像真的一样。
冰莹和吴黎半信半疑,只能暂时相信了他的话。蒋丽莎跟在身后,知道高寒在吹牛,就说:“小心,这里虽然没风,但话说得太大了也会闪了舌头,说不定还会闪了腰。”
“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蒋丽莎摇摇头,挖苦高寒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吹牛,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大。”
酒店里专门安排了端酒的服务生,一个托盘里放了五瓶酒,三个杯子,每个杯子足能盛半两酒,吴黎看着杯子就有点怕。
敬酒开始,从第一个桌子上起,吴黎就大家说:“今天人太多,我就不一一碰杯了,每个桌子一杯酒,点到为止。”
说完端起酒,一扬脖子就要喝。这时一个站了起来,说了声,“慢。”
于是,吴黎放下酒杯。今天来的非亲即友,他和冰莹是主角儿,但来亲友时上帝,来捧场的上帝。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一辈子就只此一次,我们来喝酒,你一个桌子就喝一杯,是不是怕喝多了你的酒。你要是心疼酒钱,今天全算我们的。”
吴黎刚要争辩,高寒拦住了他,说:“没事,你说喝多少就喝多少,反正我们四个人呢,不怕。四人中除了我对酒精没反应,还有一位国家特级品酒师,喝多少我们都能应付,来,先和你碰三杯。”
高寒说过,让人斟酒,一下子斟满三杯,然后给吴黎眨眨眼。吴黎如坠雾里,不知道高寒玩的是什么把戏,只能端起杯来。
吴黎三杯酒喝下,感到没反应,才知道高寒提前在酒上做了手脚,这时才理解了他的话。
原来,高寒提前交代过酒店,预备了十瓶酒,把里面的酒全部倒出,换上了纯净水,然后重新封好了盖子,神不知鬼不觉。
第一张桌子每人三杯,吴黎一个人包揽。冰莹不知情由,看看吴黎,见他没事,就劝说道:“酒多了伤身,不能喝酒端给其他人。”
“老婆,你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