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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退回去。”
莲花说话时,头一直低着,不敢看吴黎一眼。吴黎直视着前方,但还是感到了莲花的羞怯和不安。
他霎时感到,他不能辜负了莲花的美意。吴黎把车溜到路边,接过莲花的手机——诺基亚的,款式挺新颖,就是颜色太刺眼,红色的。
“我已经把你的卡装进去了,你随时都能打。我把我的手机号也输了进去,你平时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拨打,我随叫随到。”莲花不敢看吴黎的目光,更显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从头到尾,莲花的声音一直很低。很低的声音中透露出温顺,吴黎被她的温顺感动着,把手机装进了口袋,然后问道:“多少钱,我给你。”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掏钱。
莲花摇摇头,说:“我不要钱。”
“为什么?”吴黎好奇地问。据他所知,莲花的工资不会超过一千元,这款手机少说也在千元以上。自己是校长,不在乎这点钱,他不能平白无故地接受员工的馈赠。
“非要说吗?”莲花飞了吴黎一眼说。
“要说。”
“就算是你把我调进办公室的报答。”
“再没别的?”
莲花再摇头,摇头之后说:“你要是过意不去,就请我吃饭。”
“没问题,但手机的钱一定要给,你要是拒绝,请拿回你的手机。”
吴黎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了一千五,递给了莲花。莲花看看吴黎,把钱收拾好了,说:“我先下车了。”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给吴黎摆摆手。
“谢谢你那么细心。”吴黎就要离开时,从嘴里蹦了一句。
莲花笑笑,看着车子远去,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华灯初上,吴黎开着车出了小区的大门。刚才,他接到了蒋丽莎的电话,蒋丽莎在电话中告诉他说,冰莹就在帝豪酒店303房间。他开车出来,就是要去见见冰莹,如果有可能,就把她接回来。他已经想清楚了,无论冰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她。如果冰莹同意,他这两天就陪着她到省城,到生殖医学中心重新检查一下,如果有可能,尽快来个人工受精。他妈妈说了,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冰莹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死心塌地就留下来。他妈妈还说了,女人有了孩子后,即使再嫁,也会受到孩子的影响,有哪个男人喜欢拖油瓶。
吴黎敲开了303房间的门,出现在冰莹和刘燕妮面前。刘燕妮不认识吴黎,而冰莹和吴黎也没有相互打招呼。刘燕妮审视着身材不高的吴黎,先问道:“先生你找谁?”
“她。”吴黎指着冰莹说。
刘燕妮顿时明白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冰莹提到的体内没有虫子的男人。她好奇的目光看看吴黎,把他和太监联系在了一起,想笑。
她想躲出去,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她正要借口出去,吴黎就请求冰莹说:“莹莹,跟我回去吧,妈妈和我都想你回去。”
冰莹无言。正想出去的刘燕妮插嘴说:“冰莹,回去吧,有什么话回家说。”吴黎看看刘燕妮,微笑着说:“谢谢。”
冰莹要是拒绝吴黎,两个人肯定斗嘴,所以她选择了和吴黎一道出来。她选择离开并不一定要跟着吴黎回去。
冰莹和吴黎走出酒店,沿着台阶向车子走去。台阶刚走一半,冰莹停下了脚步。
吴黎回头看看冰莹,眼睛流露出期盼的光。他猜测到冰莹想说什么,所以他想用期盼的光堵住冰莹的嘴巴。
但冰莹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你回去吧,别让人看笑话。我已经辞职,不在市委开车了。咱们之间的事先放一放,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说。”
“我现在就很冷静。”吴黎腔调自己说。
“可我不冷静。”冰莹仰起头看着夜空,小声地说。
酒店周围的地灯吧强烈的光射向黑色的夜空,似乎要洞穿整个宇宙。冰莹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随着光的射线飞着,在无限的空间飘荡。
吴黎返回到冰莹站着的台阶上,想挽着冰莹,被冰莹甩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黎问。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好好反思我们走过的路。该回去时我会回去的,不用你来找我;我要是不想回去,即使勉强跟你回去,还是要走的没听过吗,强扭的瓜不甜。”冰莹甩一甩头发,直率地说。
“我受不了了。”吴黎想发火,但他压抑着自己。
“受不了就到娱乐场所,随便做点什么,我不会指责你的,也没有资格。”
吴黎怎么也想不到,冰莹对他竟然说出如此的话来。这足以说明,他在冰莹的心里轻若浮尘,完全没有重量。吴黎似乎受到了冷落和侮辱,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下了台阶。
看到吴黎负气离去,冰莹转身上了台阶,穿过透明的玻璃门,向电梯走去。
吴黎走了,头也没回。车子加了油门,猛然向前一窜,差一点撞到了停在前边的一辆轿车。带着警棍的保安想上前提醒一下,还没走近,轿车就穿越了不锈钢推拉门,驶向了马路。
吴黎驾着车,东躲西让,左拐右拐,肆意穿行在马路上。他不怕出车祸,此时此刻,生命的意义已经不重要了,包括他自己的。生命都不重要了,其他的一切就更不重要了。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吴黎的心却被填的满满的。
油门还在加大,汽油在车内燃烧,吴黎的胸膛好像也灌满了汽油,在沸腾着,疯狂地燃烧着。
挡风玻璃前吊挂的两个拥抱在一起的绒线小红人在晃荡着。尽管吴黎的脑子一片空白,但一看晃动的绒线小红人,他还是想起了冰莹。
当冰莹第一次坐上了他的车子,就建议他在玻璃前挂点什么。对于开车,吴黎不太内行,就问为什么,冰莹告诉他说:“挂个显眼的物件能增加眼睛的活力,从而不至于呆板,减少事故的发生。”
吴黎当时笑笑,认为多此一举。第二天,冰莹真的买来了一对拥抱的小红人,并戏谑地告诉吴黎说:“长头发是我,戴礼帽的是你,咱们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看着冰莹亲自把红人挂在玻璃前,回味着冰莹山盟海誓的话,吴黎激动了。他曾经看不起冰莹,认为她文化素养低,甚至一度猜测过她和黄江河有染。当两人接触后,他还是被冰莹美好的外表所折服了。郎才女貌,只有男人有才,女人品貌端庄,就是门当户对,天赐良缘。吴黎接受了冰莹,还没到结婚,就把她看成了身体甚至生命的一部分。
她连自己的安全都考虑周全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可是,车子没出事故,两人的感情却出现了危机。
吴黎在心里指责过冰莹,又开始反思自己。他承认他没有生育能力,按照冰莹的话说,就是他体内没有小虫子。可是,城市里那么多的丁克家族,他们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生养孩子的问题吗?
千错万错,都是冰莹的错。冰莹没度量,没文化,没素质,徒有一副漂亮的脸蛋和修长的身材。你看不起我,我还要看不起呢。吴黎这样想着,心情好了许多。
不知不觉,吴黎把车子开到了一中附近,他把车子停在了一处没有灯光的地方。他想去厕所,于是就下了车关闭了车门。
当吴黎蹲下来,发现裤兜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他猛然想起,那是莲花中午替他买的手机。他掏出手里来,想看看里面的操作功能,无意间发现了莲花的名字。
屏幕闪烁,照亮了机体,一团红色的光映****吴黎的眼睛。莲花的名字在他的眼里幻化成一朵虚幻的莲花,闪烁的屏幕幻化成一汪清水。芙蓉清水,天然雕饰。他突然产生了冲动,想给莲花打个电话。冰莹不关心他,他想关心洗一下别的姑娘。几天没有和冰莹在一起了,吴黎似乎有点什么想法。
吴黎轻轻地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两秒钟后,美妙的音乐在耳畔回响。月亮之上,流行的音乐,听着顺耳,吴黎记不得歌词,但熟悉美妙的旋律,他和着节拍,哼了一声。
电话里传来吴黎熟悉的声音,莲花张口就问候道:“吴校长好。”
“好。”
一堆污秽从吴黎的体内排出来,他顿感轻松。听着莲花的问候,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股水从吊桶里流出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莲花又问道:“吴校长,你在哪里。”
吴黎突然想笑,他真想告诉莲花说他在厕所。沉默之后,吴黎问道:“你吃饭了吗?”。!
第651章 你该说你是非洲某国的总统
为遮人耳目,吴黎带着莲花来到一家小酒店。进饭店之前,莲花鼓足了勇气,喊住了吴黎,低头搬弄着自己的衣角,羞答答地问道:“我先问问,是我请客还是你请客。”
吴黎以为莲花心疼钱,就大包大揽地说:“男女一起吃饭,男人掏钱,天经地义,哪有让女人掏钱的道理,当然是我请客。”
“为什么呢?”
“你收入低,又替我跑腿买了手机,我该感谢你。”
“不,我来请客吧。”
“为什么呢?”吴黎学着莲花的口气问道。
“你多给了钱了,所以——”
“好好,别啰嗦了,进去吧。”
女人家,真够麻烦的,屁大的事,啰嗦个没完。堂堂的校长,别说花三十五十,就是千儿八百,也是小菜一碟,不需要花女人的钱。
莲花可不这样想,校长钱再多毕竟是校长的,能为校长花钱是她的荣幸。
小菜小酒,吴黎和莲花对饮。三杯过后,莲花倒扣了酒杯,吴黎也不勉强。吴黎把酒当做医治心病的良药,一杯接着一杯,没多会儿就上了头。酒多了话也多,看着莲花盯着自己,就问道:“今天中午,你怎么就想起要为我买手机?”
莲花看看吴校长,给他倒一杯酒,说:“我要是说了实话,你可千万别批我。”
“哪里,我就是想听实话。”吴黎端起酒杯,哧溜一声,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地放在莲花面前,说:“再斟。”
莲花拿起瓶子,熟练地倒酒。心不在焉,杯子斟满,溢出了出来。
“我听了你和蒋丽莎的谈话,知道你们两个闹了矛盾,所以我想——”
“你想怎么样?”
“我想——”
“你想怎么样?”吴黎急切地问道。
“你知道的,非要说出来?”
吴黎不再言语,凭着直觉,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伸手端起莲花刚斟满的酒杯,仰起脖子,哧溜而进。
“小姑娘,你年龄太小,什么都不懂,大人的事你少掺和。今天你听到了我和市委书记夫人的谈话,不怪你,但你千万别掺和进来。男女之事,你不懂的。”
“我懂。”
莲花端起杯子,学着吴黎的样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不再斟酒,站起来走到吴黎身后,然后从后面搂住了了吴黎。
莲花错看了吴黎,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像郝琪。只要女人抛媚眼,男人就来者不拒。
“她要是离开你,有我呢,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类似这种话,冰莹从来没说过。甜言蜜语,吴黎只在文学作品中读到过,但从未亲身体验。他握住莲花的手,久久未说话。
莲花的小手很温暖,柔若无骨,吴黎的体内洪水泛滥,激浪滔天。他还没有吃饭,但精神的**冲击着**的堤岸。他的精神防线崩溃了,他站了起来,拉着莲花的手快速地向门口走去。
结账台,吴黎的手快速地进入口袋,但莲花的手比他还快。不但手比他快,身体的移动比手还快。
莲花挤到了吴黎的前边,掏出百元大钞放到了柜台上。
轿车驶向郊外。
黄河的拱桥上,吴黎踩了刹车。
没有羞涩,没有遮掩,吴黎停下车之后,来不及转动钥匙,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打开了后门再次上车。
欲死欲活的场面,不需要想象就能在人的大脑中出现的画面,四片嘴唇死死叠贴在一起。肢体扭曲,隔着衣服,两具灵魂太想融合在一起。
地面颤动,不知是车辆经过引起的颤动还是心灵的震颤。
寻寻觅觅,但绝不是冷清。爆发的**凝结成一根有形的刀枪,将要刺穿另一具饱满的热情。
水帘洞前,瀑布遮天蔽日,只要鼓足勇气,一跃就能别有洞天。
但是,莲花希望的春天瞬间变成了冬天;吴黎收敛了他热情的渴望,在行将失去本性的刹那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收兵回营了。
莲花快要感受到的成功随着吴黎的偃旗息鼓而灰飞烟灭。流行的话不禁脱口而出,“为什么?”
“精神的感觉高于一切,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我要找她。她还在酒店等我去接她。”
吴黎只说一句话,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为莲花整好了衣衫,然后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