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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冤”喝了一口水,又叹了一口气,说:“对于一般男人来说,再好的女人,如果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在男人的眼里都会变成豆腐渣的。如果漂亮的女人是鲜花,那么男人就是观花的人,再好的男人看久了一朵鲜花也产生审美疲倦。满大街都是五颜六色的花朵,你怎么能独占他的眼睛呢。等我主动和他离了婚我才知道,原来男人只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当他犯了错误时,你要先像老师一样教育他,然后再像妈妈一样给他做点好吃的,尽量收买他。如果你用棍子打他,他就会一怒之下走出家门,再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
黄珊虽然没有歪心眼,但她已经明白,“鸣冤”今晚过来是来劝她和高寒和好的。听到这里,不禁问道:“是不是高寒对你说了什么?”
“当我把你要离婚的念头正式通知他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坚决反对。”鸣冤低头喝了一口水,偷眼看看黄珊。
“他的第二反应呢?”
“还是坚决反对。”鸣冤放下杯子,直愣愣地看着黄珊。
黄珊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我就知道他会这样。我在他的眼里已经是豆腐渣了,但他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又怕毁坏他的名声。”黄珊说到这里,突然坐直了身子,对鸣冤说:“我找你就是为了要把证据收集齐全后,通过法庭起诉他,听口气你今天来好像是替他当说客的,你是不是得了他什么好处?”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咱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如果你放弃,也许在你眼前的人里,就会有人对他发起攻势,这里面可能就有我。这么好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
没有红着脸说完,冰莹睁大了吃惊的眼睛。她不知道鸣冤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第697章 以卵击石 倒霉的是石头
鸣冤之所以要说出自己要追求高寒的话,本身就是一句玩笑,但也包含着自己对高寒有了好感。请用访问本站高寒潇洒的外表,风流的气质还有雄辩的口才都深深地吸引并打动了鸣冤。
她对黄珊说出了如此不得体的话,一为了劝说黄珊不要和高寒离婚,二来也是心声的下意识的流露。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看到黄珊疑惑的眼神,鸣冤的脸有点红。她是黄珊要离婚的委托代理人,和高寒接触过后,竟然站在了高寒的一边,还说出了有失体统的话来,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
于是,鸣冤呵呵地笑笑,对黄珊解释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也不必当真。如果你放弃了这样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后悔。到时候可不要再来找我,叫我替你们当红娘。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们不妨先分开一段时日,等彼此冷静下来,然后再做定夺。哎,离了婚肯定要再结婚,凭他的外貌,他一定能再找个比你强的,而你呢,和我一样是个瘸子,再找的人未必能胜得过他。”
鸣冤的话叫黄珊心里五味俱全。她委托鸣冤替自己带兵打仗,没想到自己信任的人却在战场上倒戈,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于是就赌气地说:“我就是一辈子不再婚,也不会和他这样的花心大萝卜过一辈子。他一次次第背叛我,我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他不在我身边时我总是提心吊胆,总是想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打情骂俏;她就是躺在我身边我也提心吊胆,怕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说实话,对于他的外遇我也知道一点,大多数时候都是女人勾引他,可他为什么不能拒之千里呢。什么都不怪,要怪就怪他长得太潇洒,太招惹女人的喜欢。”
一提到高寒,黄珊口气幽怨,既无可奈何又情意绵绵。鸣冤听得出来,她嘴上似乎对高寒恨之入骨,心里却仍有难以割舍之意。鸣冤看火候已到,就继续开导黄珊说:“既然你心里放不下,就按我刚才说的,先冷战一段时间,如果他能主动向你承认错误,你不妨就再原谅他一次。等你们和好了,我依然还是个外人。”
黄珊见鸣冤总是替高寒说话,就打趣说:“我真的怀疑你收受了他的贿赂,不然怎么总是替他说话,他不会真的替我交了诉讼费了吧。”
面对黄珊亦真亦假的质问,鸣冤无言以对。其实她知道,黄珊也喜欢和她谈论关于高寒的话题。但鸣冤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要见黄江河,她和黄珊绕了这么长时间,离她要达到的目的还差十万八千里。她正在考虑,如何才能再替吴老太出一口气。
她在想着,如何才能借着黄珊的话挖一条通道,把高寒和吴黎联系在一起。于是,经过考虑,她开始一步步地向自己的目标逼近。
“你真会说笑,我也只不过不想拆开一对鸳鸯而已。你看看吴黎和冰莹,因为婚姻问题闹出了人命。不瞒你说,在我接受你的委托之后,吴老太也找到了我,想叫我替她死去的儿子讨个说法。就在今天下午,吴老太还向我哭诉了她儿子的冤屈。我怎么都没想到,吴黎竟然是你爸爸的干儿子。在吴黎的案子刚刚发生之后,据说你爸爸和你阿姨替吴老太出了不少主意,不过吴老太都没有成功。现在她儿子死了,却把责任推到了你爸爸身上,我——”
鸣冤还要继续说下去,却听到了门口传来轻微的咳嗽声。黄珊听出来,是蒋丽莎的声音。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刚好和蒋丽莎打了个照面。
蒋丽莎毫不客气地进来了。黄珊把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鸣冤见时机已到,就说:“呵呵,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谈论你呢,你就来了。”
“谈论我?咱们先前又不认识,你怎么就——”
黄珊不等鸣冤解释,就把鸣冤刚才说过的话才重复了一遍。蒋丽莎一听,摊开两手说:“她儿子出事后,我和黄书记念在吴黎是我们的干儿子,才出了一些主意,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咬了我们一口。难道她还要我们替他儿子偿命不成?”
蒋丽莎一肚子委屈,声音未免高了些。鸣冤知道她在气头上,一时沉默。不想蒋丽莎的高嗓门竟然引来了黄江河,这刚好合了鸣冤的心意。
黄江河倒背着手走进来,一进门就清清嗓子,看着鸣冤说:“我听着这里嘀嘀咕咕的,原来是黄珊的朋友来了。”
“黄书记好,我也是刚刚才成了黄珊的朋友,同时也是她的委托代理人。”鸣冤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
黄江河满心疑惑,正要发问,黄珊就向爸爸介绍了鸣冤的身份。黄江河听了,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快,大模大样地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问道:“我说呢,看着和一般人就不同,一身正气,原来是和法律打交道的。你除了是黄珊的委托代理人,是不是还是吴老太请的律师。”
“你怎么知道?”黄珊吃惊地问道。鸣冤瞬间感到,市委书记真的非等闲之辈。
“呵呵,我能掐会算,长有千里眼顺风耳。”黄江河冷冰冰地说。
原来,当蒋丽莎来到黄珊的卧室之后,黄江河从卧室出来也站在了黄珊卧室的门口。女儿正在和高寒闹别扭,家里来了陌生的女人,黄江河心想肯定与黄珊的离婚案子有关,所以就想听个究竟。
听黄江河这么一说,黄珊也蒋丽莎都睁大了吃惊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鸣冤,想把黄江河的话在鸣冤的脸上得到验证。
鸣冤见黄江河一脸正色,知道黄江河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既然黄江河已经提前知道她的身份,再想平稳过渡已经不可能了。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她站直了身子,正视着黄江河,说:“是的,你说的没错,我除了是黄珊的代理人之外,也是吴老太的委托代理人。不过吴老太并没有要我打官司,只是委托我暂时处理他儿子吴黎死亡的事件。我的任务是,协调好吴黎的家属和一切与吴黎死亡有关的人之间的关系。”
“你不会认为我和吴黎的死有关系吧。你要是认为是我谋杀了吴黎,干脆就通知公安局,直接把我抓进去,然后再来个枪毙。一颗子弹,万事大吉,也省得你挖空心思来卧底。呵呵。”
黄江河脸色铁青,看也不看鸣冤一眼。一个律师跑到市委书记的家里,告诉他说要为吴黎的死讨个说法,放在谁身上谁也会气炸了肺。黄江河要不是顾及体面,会直接把鸣冤赶出家门。他说几句难听话,不仅仅是顾及自己的面子,也顾及到了黄珊的面子。同时,他还想听听,这个瘸腿律师究竟要替吴老太讨什么说法。
一开始,黄江河的冷言冷语确是叫鸣冤心慌气短,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紧张的情绪。作为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只要自己证据确凿,就一定能说服黄江河,叫他放点血出来,以抚慰吴老太因失去儿子而带来的心灵的创伤。
面对黄江河咄咄逼人的气势,鸣冤反而后退一步,坐到了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说:“黄书记吗,你先冷静下来,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对我发火不起任何作用,我不做吴老太的律师,自然还有后来者。我今天来采取的是和谈的方式,如果真的再换一个人,他也许会讨厌我这种方式,兴许采用一种强硬的措施也为可知。当然,至于人家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首先声明,我是来平息事端的,不是来闹事的。你如果不以平等的身份和我对话,我可以马上离开。”
鸣冤的话说得不但符合逻辑,还软中带硬,绵里藏针,黄江河不由为自己刚才有**份的态度感到一丝惭愧。但在心里,他的火气仍然没有完全消除。他把脸扭到一边,依然是气哼哼的样子。
黄珊没想到鸣冤今晚过来另有目的,认为是自己给爸爸带来了麻烦,就赶快躲到一边,想听听鸣冤究竟要说些什么。
蒋丽莎见鸣冤不温不火,说话有条不紊,就劝黄江河说:“老黄,你先别生气,先听听鸣冤大律师今天过来的目的,然后再发火不迟。我不相信谁能把你送进监狱。在北原市,想找市委书记茬儿的人儿恐怕还没从娘胎里爬出来。”
听口气,蒋丽莎也很生气,竟然说起了粗话。
“说说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往我头上扣什么屎盆子。”黄江河无可奈何地说。
鸣冤得到黄江河的指令,就把吴老太对自己说过的关于黄江河和蒋丽莎怂恿她大闹酒店又到公安局门前喊冤的话说了一遍,然后等着黄江河的回应。
黄江河没有说话,在事实面前他不能撒谎,但他必须为自己怂恿吴老太的行为找到合适的借口来开脱自己。
可惜的是,这种借口一时半刻不容易找到。
站在一边的蒋丽莎看到了黄江河的尴尬,就替他说:“我们也知道吴黎受了委屈,但他是我们的干儿子,黄书记又是市委书记,我们怎么好亲自出面,所以就让吴老太去找刘燕妮讨个说法。她到公安局喊冤,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也是出于好心,她怎么能猪八戒倒打一耙呢。好人难做,好人难做呢。换句话说,即使我和老黄真的居心不良,她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鸣冤最担心的就是怕黄江河和蒋丽莎死不认账,只要他们承认曾经给吴老太出过馊主意,自己就有胜算的把握。现在,蒋丽莎已经亲口承认她和黄江河曾经给吴老太出过主意,一切就好办了。
蒋丽莎说完之后,黄江河的脸上突然堆满了笑,附和蒋丽莎说:“她说的没错,我们也只是碍于身份才给她出点主意,并没有害她,谁知她怎么是个无赖呢。”
鸣冤见黄江河改变了冷冰冰的态度,知他心虚,就说:“是呀,吴黎和你们沾亲带故,你们如果强出头,怕引来非议,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吴老太可不这样认为,她告诉我说,你们分明是在利用她。按照我的理解,你们完全能给她指一条正规的渠道,比如到信访办上访什么的,怎么能让她到公安局门前喊冤呢。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也难怪吴老太误会。”
“她想怎么样?”蒋丽莎问。
“她想叫人抬着她儿子的尸体在大街上喊冤。”鸣冤撒谎道。她在试探水的深浅,看看黄江河到底有什么反应。
“她胆大包天。如果她胆敢这样,公安局就会以破坏社会治安罪把她逮起来。”蒋丽莎怒气冲冲地说。
鸣冤见蒋丽莎正在气头上,不想和她过多地说话,随即把脸转向黄江河,轻声地问道:“黄书记,你的意见呢。”
“以卵击石,卵自然会粉身碎骨,但石头就倒霉了,惹了一身骚味,再去清洗就得不偿失了。”黄江河长叹一声,大发感慨。
蒋丽莎看出黄江河的软弱,就给他打气道:“老黄,她一个乡下人,能把你一个市委书记怎么样,别理她,叫她闹腾去。她儿子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