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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圈慢慢地升腾,淡淡的烟香开始在客厅迷漫。张曼丽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小李子端了一盘糖果进来,悄悄地放在茶几上就离开了。张曼丽把盘子端到白宝山和米兰跟前,说:“来,吃块喜糖。”说着放下盘子,亲自给米兰剥了一块糖并递给她。米兰笑笑说:“谢谢张阿姨。”张曼丽一听乐了,揶揄道:“你要是管我叫阿姨,那小白该叫我什么。”米兰说:“当然也叫阿姨了。”白宝山看了米兰一眼,说:“和你来一次,降了我一个辈分,要是和出趟国,我还正成了孙子了。”这时黄江河才问:“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非要大晚上过来。”白宝山还没张嘴,米兰先说话了,她恭敬地说:“是这样黄书记,黄姗和高寒结婚时我们都忙,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今天是来补课的。”黄江河问:“补什么课呀,我不是老师,你们也不是学生。”米兰把手里的礼品盒子放在茶几上,说:“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就给黄姗买了一条项链,算作对她新婚的祝福吧。”张曼丽想打开看看,但黄江河用脚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张曼丽说:“小白和老黄是狗皮褥子,不分反正的,还用得上来这一套吗?但是这礼物我们不能收,要送你们就送给姗姗吧。”米兰快人快语,问道:“可我们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张曼丽说:“我给你们个号码,到火车站附近就给高寒打电话,一切问题就解决了。但丑话说在前边,他们要是不收下,可千万不要勉强。”
第149章面对面的较量
白宝山和米兰受到了高寒和黄姗贵宾般的热情接待。
但当四个人坐在一起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情敌见面,更是雪上加霜。米兰在寻找机会,黄姗也知道米兰来者不善,在想对策。
白宝山见多识广,自然能找到合适的话题。他首先客气地说:“真的不好意思,你们结婚时由于工作的关系没有前来贺喜,春节又怕给你们增添麻烦,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黄姗接话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以后有时间,请多多走动。”高寒由于和白宝山有过不愉快的邂逅,实在提不起交谈的兴趣,更别说交流了。他就指使黄姗到餐厅去端果盘子。黄姗站起,一拐一拐地来直往外走。她的腿伤还没好,走起路来也就有碍观瞻。
黄姗说话的时候,米兰一直在旁边不时地打量着她。只见她身穿粉红色小夹袄,长短适中的乌亮黑发披在肩上,刘海的发际纹丝不乱,整齐有序,上面卡着紫色的镶嵌着珍珠般圆珠的半圆形发夹。就在黄姗站起来时,米兰发现黄姗紧绷的牛仔裤把臀部勾勒成浑圆的球体。她不由心生嫉妒,猜想就是这丰满性感的圆臀才吸引了高寒,使他离开了自己。
愚蠢的人在得不到男人的喜欢时,总是把原因归咎于客观,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米兰就是这样。
其实,就在米兰打量黄姗时,黄姗也不时地用余光扫着米兰。大大的眼睛,秋波荡漾,流光溢彩的。佐丹奴的夹克合身得体。暗红色的棉裙子下摆呈锯齿状,和褐色的长筒靴子极为般配。黄姗是个文化人,她不喜欢靴子,认为那只是迎合潮流。如果穿在别人的脚上,兴许还另有一番风味。她迅速地给米兰定位,认为她的确很漂亮,还有几分妖冶,但身上缺少的是文化的底蕴,只不过是个衣服架子而已,难怪高寒一碰到自己就离开了她。
黄姗端来了果盘,照例把盘子送到白宝山的面前。日本的红富士,滚瓜溜圆,一个足有半斤。白宝山欠欠屁股摆摆手。黄姗没有让米兰,顺手把盘子放到了茶几上。
高寒认为黄姗这样做很不礼貌,就拿起一个苹果递到米兰面前,说:“吃一个吧,这是喜果。”米兰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却并没吃,把苹果放在了茶几上,深情地看了高寒一眼,说:“你送给我一个苹果,我也送你一个礼物,这就叫投桃报李。”说着拿过包来,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把装有项链的盒子递给白宝山,自己打开了另一个盒子,拿出那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在高寒的面前晃来晃去,说:“要不要我给你带上?”这分明是在向黄姗挑衅。
真正的较量拉开了序幕。不出所料,黄姗的脸立即阴沉下来。白宝山见势不妙,立即从米兰的手里夺过戒指,说:“这戒指是你戴的吗,应该叫黄姗给高寒戴上。咱能送戒指,却不能替人戴到手上。”说着把两样礼品同时递给了黄姗,说:“这条项链是米兰亲自给你挑选的,戒指呢,是我送给高寒的新婚礼物。按道理说,我不该给高寒买戒指,可现在的世道变了,男女衣服都分不清楚,男人也可以给男人买戒指。高寒你说是吗?”白宝山把脸转向高寒,高寒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置可否。他不明白,这一对冤家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黄姗倒是不计较这些,等白宝山一说完,她接过白宝山手里的两个盒子,先拉过高寒的手,说:“白哥说的有道理,来,我给你戴上。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高寒很听话,听凭黄姗把戒指套在自己的手上。给高寒戴上戒指之后,黄姗又打开了项链的接头,小心地把项链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戴好之后面向高寒说:“老公,你看白哥的眼光怎样,好看吧。”高寒顾左右而言他,赶忙又拿起一个苹果给白宝山递过去,说:“白哥吃苹果。”白宝山接住后也放在了茶几上。
白宝山有些拘谨,更有些后悔。早知道高寒要成为黄书记的乘龙快婿,自己以前就不会给他那么多的难堪。
米兰本是来看好戏的,没想到却看到高寒和黄姗相亲相爱还相敬如宾的一幕,想起在茶楼上黄姗曾经吃醋的场面,心里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导演,干了既赔金钱又丢人的买卖。现在,自己曾经的恋人高寒和现在的丈夫白宝山就坐在一起,她的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地游离着,把两人做着仔细的比较。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无论从外表的人才还是从内在的修养以致社会地位,白宝山只能占屈从地位,和高寒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别。高寒的胜利就是黄姗的胜利,而黄姗的胜利就只能证明自己的失败。想起和高寒在一起的快乐的日子,她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她骄傲的,就是她曾经和高寒有过床第之欢。但时过境迁,现在的高寒早已不是彼时的高寒了。挑拨他们分离,重温自己旧梦只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费尽心机,在心里反复排练的戏剧却成了她自编自导的独角戏。凄凉和孤独感袭上心头,她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上串下跳的小丑。
黄姗似乎看出了米兰的心思,就故意向高寒处挪动了身子,显得亲密无间的样子。米兰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捂着肚子对白宝山说:“我有点不舒服,咱们还是回去吧。”黄姗知道米兰没有讨到便宜,要知难而退,假装问道:“请问是哪里不舒服,胃里还是心里?要不要我找点药来。”这问话分明是绵里藏针,直刺米兰的心脏。米兰再也无法忍受了,但她无法发作,只能拉着脸说:“恐怕是脑子吧。”是的,连她自己都认为脑子有了毛病。
出门的时候,米兰依然没有忘记告诉高寒和黄姗说:“其实宝山是在撒谎,项链和戒指都是我选中的,与他无关。”黄姗只是一笑,说:“没关系,都一样。”
米兰和白宝山走了。在路上,无论白宝山说什么,米兰都一言不发。通过这一次和黄姗的较量,她清醒地认识到,远离自己的未必是美好的,只有留在自己身边的才是最珍贵的。想到这里,她把头伸向正在开车的白宝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晚上,她要好好地犒劳一下一直以来她都看不起的男人。
第150章 你不走 我走
白宝山的奥迪刚站稳,米兰就拉开了车门下车向门口走去。等白宝山一进门,米兰已经手拿拖鞋站在门口了。她弯下腰来替白宝山换上鞋子,然后热情奔放地看着白宝山。
白宝山被米兰看得不好意思,以为她又要想什么鬼点子,不敢轻易说话。米兰关上门,一下子就扑到了白宝山的怀里,“嘤嘤”啜泣起来。白宝山一时不明就里,只是抱着米兰。米兰抬起头,眼里满含热泪,轻轻地说:“白哥,以前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和你过日子,再也不惹你生气。”说完就闭起眼睛,等着白宝山的亲吻。白宝山并没有低下头来,而是抱起米兰直奔卧室。十几天了,白宝山如穿越在沙漠之中的野兽,饥渴难耐。
他把米兰抱到床上,把所有的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
当米兰和白宝山在家里逍遥快活的时候,在高寒的家里,一场战争即将爆发。这些都拜米兰所赐。
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黄姗保持了最好的耐性观看了米兰的表演,还故意装出和高寒密不可分的状态。可等米兰和白宝山刚一离开,两人的舌战就开始了。
黄姗和高寒送走了两位客人,回到屋里,黄姗就把项链从脖子上取下,然后重重地摔在墙角。金黄的链子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条小蛇蜷曲着静静地躺在那里。高寒走过来问:“姗姗,怎么了,不会是假的吧。”黄姗站起来,拉过高寒的手,把他中指上的戒指猛地捋了下来,又重重向墙上扔去。不料由于偏离了方向,刚好撞到了玻璃窗上。“嗙”的一声,玻璃上开了花,但并没有碎。高寒的心猛地一沉。
高寒的手指在滴血,中指的第二个关节处血肉模糊。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凭鲜血直流,一滴一滴的顺着手指滴到地板上。殷红的血滴在地上,没多久就延伸扩散到碗口大一块。
黄姗冷冷地看着高寒,眼光很复杂。幽怨,愤怒,委屈尽在其中。
高寒也不说话,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他是内向的,但内向人的沉默更为可怕。他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发火,他怕自己一旦失控就会如火山爆发。他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高寒自己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才伸出手来去拉黄姗的手,说:“该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刚一接触到黄姗的手,黄姗猛地一甩,刚好甩到了高寒的伤口上。高寒忍着剧痛,再次劝道:“睡觉吧,我们才新婚,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话音刚落,黄姗河东狮吼:“该滚哪儿滚哪儿去,最好是滚到你那该死的相好那儿去。”
令高寒没想到的是,平日里温柔体贴的黄姗竟然这般没有教养。他憋红了脸想不出该说什么。有一点他很明白,戒指是罪魁祸首。米兰的定时炸弹终于引爆了。
“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她会给我买一枚戒指。”
“戒指的意义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在认识我之前你们之间没有那种事,她怎么会给你买戒指。是男人你就该承认。”高寒没想到女人吃起醋来都是一个德行,就哄骗黄姗说:“真的没有什么,充其量也只是恋爱关系。这不,我被你抢走了,她不服气,就来报复。她是故意要你生气,你上当了。”高寒试图引开话题。但黄姗却说:“我要是相信了你的话才叫上当,你发个誓,说你们没有那回事。”
这回可轮到高寒为难了,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好,我发誓,如果我和她有你想象的那事,咱们就离婚。”黄姗一听,这哪叫什么誓言,分明是在威胁她。高寒不敢发誓,就再次证明了她的判断,于是就再次吼道:“你还是滚吧,我不想在看到你这个伪君子。”
高寒听着黄姗这样绝情的话,顿感凄凉。他这时候才想起世人的名言:门当户对。如果站在面前的是米兰,如果这房子是自己的,如果黄姗不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他怎么都不会听到如此刺耳,如此侮辱他尊严的话。他本想抬腿一走了之,可黄姗父母那里怎么交代。他长大了,不该义气用事。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高寒强忍着眼泪对黄姗说:“要走也要等到明天,这么晚了,你叫我到哪里安身。”说着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人人都怕眼泪。男人怕女人的眼泪,是因为女人是弱者,如果女人哭了,肯定是受到了委屈,作为男人就该挺身保护女人,这是狭义心肠。女人怕男人的眼泪,是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要男人流泪了,一定是遇到了天塌地陷的伤心事。
高寒已经伤心到了极点,可黄姗却视而不见,更不用说安慰了。她发现高寒站在哪里像钉子般一动不动,就怒气冲冲地说:“你不走,我走。”说完就去开门。
高寒没有拦她,通过刚才的一幕,他知道他的所有的动作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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