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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胡雨薇,下楼后迅速离开了小区。
他没有提防黄珊会到胡雨薇的住所来找他,但却预料到黄珊没找他之后会杀回马枪,这就是高寒的高明之处。
黄珊始终没有发现高寒的车子,她没有再到胡雨薇的房间去查找高寒的下落,因为她发现,即使高寒昨晚在这里,也早已离开了。
她驾车离开了小区,悻悻的。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秋高气爽,而黄珊的心情却一丝也没受到晴好天气的影响,整个中午她一直闷闷不乐。
按照习惯的思维,如果把张曼莉和蒋丽莎比作北原市第一夫人,而黄珊无疑就是北原市的第一千金。她如果想就业,不要说一般的行政事业单位,就是市府市委的重要部门,她都能随便选择。她委曲求全地来到刘燕妮的风险投资公司,就是为了使自己成为刘燕妮和高寒之间的地雷。这么长时间以来,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刘燕妮对高寒的那份感情并没有死灰复燃,黄珊感到从未有过的高兴。她前一段时间还在想,如果机会成熟,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公司,为自己找到一个好的工作单位。
可是,刚刚赶走了刘燕妮这只老虎,却又来了胡雨薇这只猎豹。
老虎虽然厉害,但三扑之后就威风大减;猎豹则不同,它捕猎猎物时的奔跑速度能达到120迈,和极速奔驰的汽车的速度相同。胡雨薇和高寒只见一面,就以灵敏的嗅觉闻到了高寒极有营养价值的气味,然后毫不犹豫地靠近了高寒,并且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头,添光了高寒所有的感情。感情被胡雨薇这只猎豹添光之后,只给黄珊留下了一副发绿的骨架。
骨架索然无味,还令人恐怖森人。黄珊不甘心,为了维护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必须采用一切手段,重新恢复自己在高寒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主动权不在她的手里,而在于高寒。
黄珊很想找个人交流一番,发泄自己膨胀的不可遏制的怒火。她把第一目标瞄准了刘燕妮。胡雨薇是刘燕妮聘用的老师,黄珊凭着直觉判断,刘燕妮对于高寒和胡雨薇之间的不三不四的勾当不会一无所知。
主意拿定,黄珊一直在寻找着和刘燕妮说话的机会。
一个难熬的中午过去了,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黄珊端着盘子来到刘燕妮身边,朝刘燕妮友好地笑笑。她从来没有对刘燕妮这样笑过,更不要友好了,连平常的笑也不肯轻易给刘燕妮一个。曾经的伤害让黄珊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刘燕妮也许被黄珊的笑容所打动,也朝她笑笑,然后把自己的盘子往一边拉一拉,给黄珊的盘子腾出了位置。
黄珊坐了下来,却不知该怎样开口提起胡雨薇。她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后咽到了肚里,然后蹦出了一句话,问道:“燕妮姐。”
黄珊的叫声极不自然,刘燕妮也听得极不自然。曾经的情敌主动叫自己姐姐,里面一定有很大的玄机,黄珊极有可能有什么事求自己。这是刘燕妮的第一反应。她看看黄珊,脸上强挤出一丝不得不笑的笑容,说:“有事就说。”
刘燕妮不想和黄珊绕弯子,但黄珊要问的事却不能开口,她必须先绕弯子才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黄珊说:“我同学的弟弟刚从艺术学校毕业,想找个学校先就业,你看——”
“我们那次在省城招聘老师你也去了,已经招聘了一位艺术老师,所以暂时还不需要再招聘。庙太小,养不了那么多和尚。”刘燕妮信以为真,出口就拒绝了黄珊。
无论她是答应还是拒绝,黄珊都得到了她所需要的话题。黄珊的目的就是要把话题引到胡雨薇的身上。听刘燕妮这么一说,微笑着说:“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那次是招聘了一位艺术女生。那女生的身材真好,是个搞艺术的料。你和你的老公真是独具慧眼,当然,我的老公高寒的眼光也不差。女人漂亮就是好,人见人喜欢。”
话已到此,刘燕妮已经揣度到黄珊问话的深刻含义,知道她可能听闻了有关高寒和胡雨薇的传闻才来打探消息的。要是胡雨薇和自己无关,刘燕妮一定会给黄珊一些暗示,叫她猜度到高寒又在外边沾花惹草,从而在高寒之间不停地发动战争,这样,刘燕妮就能满足自己看黄珊笑话的目的。可是,胡雨薇是自己学校的老师,刘燕妮不会自己给自己添乱子。
黄珊还在等着刘燕妮回应她的话,刘燕妮就不能含糊其辞。她朝黄珊点点头,首先赞同了她的说法,然后话锋一转,问道:“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又怀疑高寒。你怀疑别的女人我不想说什么,你要是怀疑胡老师,我可不依你。”
“为什么?”黄珊急切地问道。
刘燕妮把嘴巴靠近黄珊的耳朵,悄悄地说:“咱们可都是过来人,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心里都一清二楚。胡老师的心脏有人提根本不能激动。”
黄珊没有领会刘燕妮的话,就天真地问道:“激动和感情有什么关系?”
刘燕妮见黄珊不像在装模作样,就说:“不能激动就是不能干那种事。别人激动没事,反而能充分享受那种激动,而她不行,只要一激动就会出事,搞不好会死人的。所以,你的怀疑缺乏科学的依据。”
经过刘燕妮的详细解释,黄珊终于听明白了。按照刘燕妮的解释,就是胡雨薇作为一个女人,由于有心脏病,在和男人进行房事时不能激动,如果一激动,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姓名。虽然她听明白了,但还是心存疑虑。她也把嘴巴靠近刘燕妮,悄悄地问道:“那她要是为了快点不要命呢?你不是不知道,很多男人和女人为了那点事都不要命的。”
黄珊敲山震虎,终于借着机会又把刘燕妮敲打了一次。刘燕妮翻翻白眼,但也拿黄珊毫无办法。原因很简单,因为黄珊了解刘燕妮的过去,而刘燕妮就怕黄珊一时不高兴,嘴巴一松,把自己过去的丑事全盘端给自己的老公王笑天。
中午高寒没有回家,他也在市委餐厅用餐。黄江河到省城参加一个农业会议,估计一两天也回不来。
下午四点,张峰刚刚参加完市委常委会,兴冲冲地拿着一份名单到组织部去找高寒。
高寒见张峰春分满面的,就问道:“通过了?”
“通过了,最少你和你丈母娘的通过了,她正处,正科。至于其他人是否通过,你就别操心了。这些被通过的人都是占了你的光,要不是为了把你提到正科,我和你家老泰山都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
高寒接过名单,浏览了一下,又说了声“谢谢”,顺便给张峰让了座。
张峰客气地说:“要谢要不要谢我,你该谢谢你的老泰山才对。如果你真的要谢我,过两天就对你老泰山说说,看看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安置到下边。在单位呆腻了,想到下边干几年,然后告老还乡。”
一听张峰说要到下边工作,高寒不解地问道:“在市委好好的,怎么就想到乡下了呢?”
张峰站起来走到饮水机那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来后解释说:“咱们不是外人,既然你问了,我也就不隐瞒你了。我本来在组织部干的好好的,你一来,我就被你老泰山弄到了办公室。要说起职位来也不算降格,但市委组织部是个泔水桶,管的杂事多,诸事繁琐,我本来就没打算干下去。组织部虽然只管干部的提拔和任用,但是——,我给你说这么多了,以后你就明白了。总之呀,我和你老泰山共事多年,在很多事情上基本还能心照不宣,凡是我提出的要求,他基本都能答应。但这次不同,一个县最高级别的长官,还要请示省里,我都说了几次了,他总是没个囫囵话。我是不想再催了,你就找机会替我说道说道,你是他的女婿,远了近不了,近了远不了,你说的话比我管用。”
高寒理解,任何小集团多不会团结得像铁板一块,总有缝隙,甚至破裂。
对于张峰的这点要求,高寒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高寒能看出来,张峰始终和黄江河伙穿着一条连裆裤,两人就像狗皮褥子,基本不分反正。他能为了自己提拔的事跑去跑后,自己为他说两句话也在情理之中。
他本想今晚回去就对黄江河说道说道,但一想到黄江河不在家,就许诺道:“你放心,既然你这么喜欢到基层,只要我老泰山一回来,我要给他谈得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你的下放问题。”。!
第845章 包养(36)
高寒昨晚和胡雨薇在一起,早上差一点被黄珊捉奸在床。黄珊被胡雨薇骗走之后,高寒惊慌中离开胡雨薇的房间和小区。整整一天,他都在考虑黄珊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要对他刨根问底。如果黄珊发现他无论在行为还是在语言上存在漏洞,对他一阵穷追猛打在所难免。
张峰从组织部告辞时,刚好到了下班时间。高寒收拾了桌子,出门后开车往别墅赶。他要先一步比黄珊到家,然后装模作样地等黄珊回来,当面问问她昨晚到底在哪里过夜。
只要脑子不残,大多数人和对方对决时都懂得运用先发制人的战术。
高寒刚进到别墅,就看见蒋丽莎两手放在腰间从卫生间出来。高寒仔细打量着蒋丽莎,发现她两腮飞红,头不停地摇来摆去,像是吃了摇*头*丸。再看看蒋丽莎双手的动作,发现她正在系腰带。
家里没人,蒋丽莎如此散漫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如此动作,实在不雅。高寒在走廊上停下脚步,急忙转过身去。虽然和蒋丽莎有过那种事,但在别墅里,高寒还是把蒋丽莎当做阿姨或后丈母娘看待,从来没有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虽然他离禽兽等贬义的字眼离得很近,但毕竟还没有堕落到禽兽的地步。不是禽兽,就要和禽兽有所区别,高寒充分认识到这点。
蒋丽莎不但没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径直向高寒走过来。高寒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不能不回过头来。
眨眼间,蒋丽莎已经站在高寒面前。
高寒闻到了从蒋丽莎嘴里哈出的浓烈的酒气,他知道,蒋丽莎一个人在家喝酒了。
酒是喜庆的添加剂,同时也是悲愁的助燃剂。蒋丽莎进来遭遇到黄江河的百般遏制,一定是借酒浇愁。
喝酒之人动作无常,高寒不想招惹蒋丽莎,就冲她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廊走进客厅,刚要反手锁门,蒋丽莎就脚跟脚进来了。
门碰到了膝盖反弹反弹回来,高寒不好意思在关门。虽然蒋丽莎醉了,但高寒还是把她当常人看待。
高寒尴尬地笑笑,说:“看来你是喝酒了,你先歇着,我出去一下,到车上拿点东西。”
家里没人,蒋丽莎又喝了酒,高寒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非常的举动,就想借口离开。他刚要侧身从门里挤过去,蒋丽莎就挡在他面前。
“阿姨是老虎吗?”蒋丽莎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直盯着高寒问道。她的两腮如两片朝霞,直在高寒的眼前晃动,晃花了高寒的眼。
“不是,你不是老虎,阿姨怎么能是老虎呢。女人一旦被冠上老虎,潜台词就是母老虎。阿姨是个温柔是个女人,绝对不是老虎。”高寒应付着,还想从蒋丽莎和门框中间的狭小缝隙里挤出来。
蒋丽莎再次挡在高寒吗面前继续说:“在咱们这栋别墅里,就你我是好人,其余的都是混蛋。阿姨不是老虎,那你说说,阿姨是什么?”
高寒尴尬地笑笑,呵呵两声,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蒋丽莎跟进来站在高寒面前继续问道:“高寒,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阿姨到底像什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在你们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放荡就写在我的脸。黄江河这样看我,黄珊这样看我,你也是这样看我的,是不是这样?你老实告诉我,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就放你一马,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蒋丽莎嘴唇发白,两片嘴唇上下翻动,不时有唾液组成的白色的泡沫从里面飞出,飞到高寒的脸上。高寒摸摸脸,但不敢接她的话。他知道,蒋丽莎喝高了。以蒋丽莎的酒量,她轻易不会喝多。她醉成这样,也不知喝了多少。
高寒算算时间,估计黄珊快回来了。蒋丽莎如果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一旦被黄珊撞到,还不定再惹出什么是非。所以高寒想避开。
他刚刚想站起来,蒋丽莎的手就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把你醉成这样,你究竟喝了多少酒?”高寒想岔开话题,于是就问蒋丽莎说。
蒋丽莎大笑一声,把手从高寒的肩膀上拿开,说:“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不过既然问了,我就去清点一下。酒瓶子会说话,它们会告诉你的。”她摇摇晃晃刚走两步,突然又转回身来问指着高寒说:“等我回来,你别想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