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谁都不知道胡雨薇的家在哪里,唯一记载她家庭地址的就是寄放在刘燕妮的鲲鹏学校里的档案。设法联系上胡雨薇的家人,通知他们运走胡雨薇的骨灰,这个沉重而又艰巨的任务无疑又落在了许文蓝的身上。胡雨薇是北原市私利学校的老师,而许文蓝是北原市的教育局长,她们两人车上某种关系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还能说得过去;另外,许文蓝和刘燕妮的交情也不薄,到刘燕妮那儿也能说上话。
黄江河和许文蓝很晚才回来,他们带着胡雨薇生前的那个坤包,还有坤包里的遗物,却把胡雨薇留在了不该留在的地方。
黄江河开车把许文蓝送到帝豪大酒店后,又交代几件该注意的事项,开车离开。他回家了,他奔波了两天,带着满腔的愁绪和一脸的不快返回了别墅。
许文蓝提着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着胡雨薇的坤包。她本来想背在身上的,但怕胡雨薇的阴魂沾染到她的身上并诉说她的不幸和冤屈,从而给许文蓝带来不幸,所以许文蓝就把坤包装在了袋子里。许文蓝下车后,把手提袋举到身前,看着袋子不停地嘟囔着:“雨薇,把你叫到莲花县是我的错,但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报复就去找黄江河算账,都是他叫我干的……人总有一死,五十年或六十年后你还得死,所以你也别有太多的怨言……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想办法把你的骨灰弄到你们家乡……”
她敲开了刘燕妮的房间,把坤包放在了刘燕妮的办公桌上,浑身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许文蓝满脸愁容,一身的疲惫,刘燕妮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许局长深夜光临,必有急事,不妨说来听听。”
许文蓝看着刘燕妮,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蚯蚓般挂在了脸颊上。她不是为刚刚死去的胡雨薇而伤心,她在为自己而难过。由于她的莽撞,葬送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她害怕,怕胡雨薇的家里追究起来,她承担不了这样重大的责任。
刘燕妮见教育局长深夜敲开自己的门,还没说话就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猜测很可能是她的老公和她产生了纠纷,才来向刘燕妮诉苦的。可转而一想,她和许文蓝虽然有交情,但还没有到两厢知心的地步。刘燕妮不解,所以就问道:“有什么伤心事,你只管说,我能帮助的绝不会袖手旁观。”
“真的?”许文蓝泪眼婆娑地问道。
“真的!”
许文蓝这才擦擦眼泪,说:“我闯了大祸了,今天中午,我带着你们学校招聘的老师胡雨薇到莲花县游玩,晚上下榻在一家宾馆。晚上还没休息,胡雨薇她就——死了。”
从宏观上说,死人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任何人都不以为怪;从微观上说,这种倒霉的事不会轻易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更不会是自己的熟人。刘燕妮一听说胡雨薇死了,就愣愣地站在许文蓝面前,不由大惊失色。她不知道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不相信许文蓝的嘴巴,于是就问道:“你是说我们学校的老师胡雨薇死了?”
“是的,死了,心脏病突然发作而死亡,有医院的证明为证,已经火化了。”许文蓝说。
这一次,刘燕妮听得很清楚,胡雨薇的的确确是死了。她突然两腿一软,一阵头昏目眩。胡雨薇是怎么死的与她无关,但胡雨薇是她学校的老师,她对胡雨薇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许文蓝站起来,扶着刘燕妮坐下。刘燕妮歪着头,清醒过来后问道:“这可怎么叫我向她的家里交代。”
许文蓝说:“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我来找你,就是想从她的档案中找到她家庭通讯的地址,然后通知她的家里人。燕妮,我都想好了,我把她带出去,对她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她的家里来人了,我情愿赔偿他们损失,你说我这样想对吗?”
刘燕妮摇摇头,又点点头,许文蓝不知道她究竟是赞成还是反对。等刘燕妮彻底清醒过来,才对许文蓝说:“我也没了主意,还是通知高寒吧。”
“为什么要通知他?”许文蓝问道。
刘燕妮看着许文蓝,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也不瞒你了,高寒和胡雨薇之间有一手,就是感情的上的那点事——,你会明白的,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吧。毕竟相好了一场,他总得为胡雨薇做点什么吧。”
许文蓝这时才明白,胡雨薇根本不是高寒的什么亲戚,而是高寒挂的拖儿。不过,此时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通知到胡雨薇的家人,让他们领走她的骨灰,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黄江河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先进到自己的卧室。蒋丽莎睡得正死,根本没有发现黄江河回来。黄江河坐在床头一侧的沙发上不由唉声叹气。
没有开灯,室内一片黑暗,只有室外微弱的亮光从窗口照进来。一片黑暗中,黄江河似乎看到胡雨薇向他走来。她脸色苍白,披头散发,两只眼睛发射出绿色的荧光。她走进黄江河,张牙舞爪向他扑来,恶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却不顾身份和尊严,勾引良家妇女。这还不说,你竟然唆使许文蓝对我下药,真是丧尽天良。我在阎王那儿已经告了你的状,你很快就会被小鬼缠身,和我一样被锁到阴曹地府,接受阴间法律的审判。”
胡雨薇横加指责黄江河完毕,倏然再扑上来,伸出两手,狠狠地卡住了黄江河的脖子。
黄江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睛一闭,不由大叫一声。
蒋丽莎被惊醒,伸手拉开了床头灯。
她看见黄江河脸上带着划伤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不由问道:“江河,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要在往日,黄江河一定会大发牢骚,可能会怪罪蒋丽莎多嘴多舌,把她骂得狗血喷头,可是,现在他遭遇到死人的事件,正惊魂未定,不由站起来趴到了床上,握着蒋丽莎的手,说:“你什么也不要问,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江河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冰凉冰凉的。
蒋丽莎也被黄江河搞糊涂了,她摸摸他的头,没发现他发烧,就把黄江河搂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黄江河把头从蒋丽莎的怀里挣脱出来,带着负罪感说:“丽莎,我以后再也不到外边去寻欢作乐了,你记着我今天说过的话,我要是再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你就拿着你的高跟鞋打我,我绝不还手。”
看着黄江河奇怪的动作,又听着他胡言乱语,蒋丽莎知道黄江河遭遇到了什么大事,但黄江河不叫她问,她也不敢问,只能说:“你脱了衣服睡觉吧,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由我呢。”
黄江河很听话,坐在床上就开始脱衣服,可他的手还在颤抖,解不开扣子,蒋丽莎见状,连忙给黄江河帮忙。
许文蓝打来的电话同样惊醒了高寒。他看看时间,已经凌晨。
许文蓝颤抖着声音告诉高寒说:“我在帝豪酒店,刘燕妮也在,你马上过来,我们有事要和你商量。”
黄珊也被吵醒,听到了了电话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隐约中还提到刘燕妮的名字,就对高寒说:“深更半夜的,又搞什么鬼。”
高寒说:“许局长来电话,说她在刘燕妮哪里呢,要我过去商量个事。这么晚了,要是没有重要的事,她不会打电话的。”
黄珊虽然满心不快,但也没有阻止高寒。高寒穿了衣服,正要出门时,黄珊不满地警告他说:“别大小通吃,会撑破肠胃的。”
高寒明白黄珊在说什么,也没答话,开门离开了卧室。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一共三个人坐在刘燕妮的办公室里。许文蓝由于亲身经历了胡雨薇的死亡,自然是三人中的主角;刘燕妮作为胡雨薇工作单位的负责人,成了理所当然的配角;高寒只是胡雨薇的情人,这种关系摆不到桌面上,所以论重要性只能排在第三位。
但事实上,三人的核心却只能是高寒。他是男人,是男人就要在关键时刻肩负神圣的使命,另外,从感情上说,由于他和胡雨薇特殊的关系,他为她做点什么也是天经地义。
当许文蓝委婉地,慢吞吞地把胡雨薇死亡的前后经过讲给高寒时,高寒先是一愣,然后就哭了。
多情是一回事,对胡雨薇的憎恨是一回事,可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女人的同情却是另外的一回事。无论胡雨薇的人格轻重,无论她的作风是否正派,可她都不该死。玫瑰有刺,千百年来依然盛开,生生不息;罂粟花有毒,但还是生长在适合它生存的土地。无论怎么样,这些艳丽的花朵都不影响人们对它们的观赏。
何况,胡雨薇这朵美丽的鲜花曾经无私地贡献给高寒那么沁人的芬芳。
高寒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他怕两个女人看他的笑话,但他还是泪流满面。刘燕妮能理解高寒为什么哭,本来不理解的许文蓝此时也理解了。她也是过来人,知道人类的情感是多么的复杂,在生活占有多大的比重。
看着高寒难过,许文蓝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高寒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
激动过后,高寒擦干了眼泪,问道:“你们把我喊来,想要我干什么?”
许文蓝看看刘燕妮,想要她先说,刘燕妮却给许文蓝使个眼色,要许文蓝先说。许文蓝无奈,只能说:“我们两个女人,遇到这么大的事,没有一点主见,把你喊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
高寒虽然难受,但脑子还算清醒。他沉默片刻,说:“查找档案,通知她的家人领走骨灰。同时,让莲花县那边准备好材料,包括胡雨薇的病历等。如果她们家闹腾,由我出面,赔偿他们的损失。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搁在谁家里也会难受。”
其实高寒的建议并不是什么高见,这只不过是事情发展的必然趋势,许文蓝和刘燕妮也是这样想的,许文蓝把他喊过来,就是想验证自己的想法。
说干就干,在刘燕妮的带领下,三个人一起来到了综合办公室。刘燕妮打开档案柜,从里面找到了胡雨薇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胡雨薇,本省山城县人,今年二十四岁,毕业于省城艺术学院绘画系美术专业。家里有姐弟两人,她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兄弟。母在父亡。在家庭地址一栏,发现了座机电话号码。
获悉了胡雨薇的家庭通讯信息,剩下就是在什么时间由谁来通知她家里人了。许文蓝和刘燕妮都主张人命关天,必须马上通知,而高寒却认为不妥。许文蓝问为什么,高寒说:“深更半夜告诉人家说胡雨薇死了,母子二人岂能忍受。再说,他们赶到后如果闹腾起来,会在本地造成不良的影响,还不如我们直接过去,把骨灰带到她家里,先做通了他们的想工作,然后在适时地拿出骨灰。当然。钱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由我来负责。”
两个女人见高寒说的在理,就同意了高寒的建议。三人决定,高寒和许文蓝先回去,七点整,他们在帝豪酒店会合。
第9章 怀疑(2)
高寒回到家里和衣钻进被窝,弄醒了黄珊。黄珊推开高寒,说:“你在酒店里还没暖和够,回来就粘住我。”高寒不吭,黄珊就不满地问道:“大晚上的,许文蓝到底有什么事。”高寒把身体向黄珊处挪动了一下,所问非所答地说:“大活人,说死就死了。”
“什么死呀活的,大白天说梦话。”黄珊问道,“谁死了?”
“胡雨薇。”高寒低声地说。
虽然黄珊痛恨胡雨薇,但高寒的话还是像晴天霹雳般震惊了黄珊。她一骨碌爬起来,看着高寒的脸,怀疑地问道:“什么?胡雨薇死了,你别咒她了,你怎么舍得她死呢,她要是真的死了,你还不哭死。”
高寒也坐起来,说:“她死了,真的死了,就在今天晚上,不昨天晚上,她在莲花县殡仪馆,已经化成了一把灰。”接着,就把许文蓝讲述的故事说给了黄珊。看着高寒一本正经的神态,黄珊知道他没有撒谎,就靠在高寒身上,说了一句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说的话。
“一大大活人,说死就死了,挺可惜的。”
从习俗或道德的层面说,活着的人不会诅咒死人,对于胡雨薇,黄珊不再有过多的责难,她维系了最起码的良心和道德。
稍停片刻,黄珊突然歪着头问道:“胡雨薇死了,许文蓝和刘燕妮把你叫过去干什么?”
高寒叹了一口气,说:“都是女人,不好出面,想叫我帮忙。天明后,我们三人会把骨灰送到胡雨薇的家乡。她们两个女人已经商量好了,各拿点钱出来,补偿一下胡雨薇的家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