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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东接过余琴递过来的菜谱，看也没看就道：“嗳，服务员，你们这豆类食品是不是降价了？”
这句话之后，再没人能忍住了，全噗噗噗的笑翻了，曾倩茹和余琴都不好意思抬头，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个服务员先是一楞，然后也捂着嘴笑，半晌才摇了摇头，“没、没降价，本身就不贵！”
“哦……这样啊，那就按他们点的上吧，换成九吋的大盘，十三吋的也行，我让他们吃个饭。”
……
从进了南华市，戚东偶尔回头就发现左媗的宝马消失了，大该去找她那个‘老同学’了吧。
几个人从饭店出来，一个个摸着肚皮，各人吃自已点的菜，当然，也可以吃别人的，不过全是豆腐，吃的那叫一个腻味啊，文化局的司机小刘也跟着吃了一肚子的豆腐，甭提多郁闷了。
“……今儿中午的大餐你们要感谢曾主任，这里提出对曾倩茹同志的表扬，很能发扬老革命艰苦朴素的作风，怎么样？大家谈谈感想？曾主任的豆腐好吃吧？呃，不是，说错了……”戚东说完就感觉是一句‘病语’，叶伟健、赵三强和司机都笑歪了，叶伟健那家伙还道：“好吃，味道不错……”
余琴、马丽娜那个笑呀，曾倩茹自已又气又笑的，狠狠瞪了一眼戚东，“戚主任，这话……”
“咳……对不起，曾主任，那个啥，我一激动就说错话了，小叶，不许笑了……”他不让人家笑了，自已却忍不住还在笑，这时司机小刘启动了车子，海狮滑出停车场，上了南华的大街。
“戚主任，我说的是真的，曾主任的豆腐，不是不是，是曾主任请我们吃的她这个豆腐，还不对……”李宏也翻不清了，曾倩茹气的直翻白眼，回过手就在叶伟健脑门上煽了一下，“还不闭嘴！”
平素曾倩茹也没什么架子，和办公室的年轻人们打成一片，不在正经场合时，大家都不叫她曾主任，只叫曾姐的，所以这一刻说笑起来也没什么顾忌，戚东本来和他们不太熟，经过这顿饭之后，大家也觉得戚主任不象表面那么‘严谨’了，不过他板着脸时，还真有几分年轻干部的威势。
笑闹了一会，戚东轻轻拍了拍手，道：“好啦好啦，关于豆腐事就过去了啊，表扬也表扬了，现在是批评，曾主任，大家一起出差工作，首先是要吃好嘛，该节约的咱们要节约，但也不能喂一肚子豆腐嘛，我让小叶点菜就是随便点，你偏要递个眼色给他？结果害的大家吃了一顿豆腐……”
“这样挺好的，戚主任，曾主任本来对大家都好，吃过她这顿豆腐我们对她会有更深印象。”
赵三强这时插了一句，这些小年轻们平时和单位的‘少*妇姐姐们’老这么逗趣儿的说笑。
曾倩茹翻了个白眼，“戚主任，你看见了吧，我这人平时脾气好，结果就是被大伙‘欺负’。”
主要曾倩茹这个主任手里没权，她自已又‘谦虚’，端不起主任的架子，但好处是下面人对她印象不错，可是做为领导呢，你不能没有领导的威信，老是和下面人‘打成一片’那就不是领导了。
余琴一直坐着，默默观察戚东，这个人不象曾倩茹说的那么‘不堪’吧？原来曾倩茹向余琴说了自已对戚主任的‘感觉’，说他不能给颜色，蹬鼻子上脸的主儿，年纪轻轻的想法挺不纯洁。
大该这人隐藏的深吧，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怎么看也是满脸的正气啊，这号儿人莫不是大奸？
“豆腐事件就不提了啊，平时说说笑笑的没啥，但在正经场合谁也别给我出洋相，我可不客气的……”戚东收了笑容，脸色变的比脱裤子快多了，“小刘，直接去省教育厅吧，也到上班时间了。”
叶伟健、赵三强、马丽娜三个人应诺了一声，对戚东这个第一副主任他们还是心存‘敬畏’的。
车子在十字路口红灯前停下，戚东的诺基亚手机这时响了，他掏出手机接电话，却叫曾倩茹、余琴、叶伟健他们几个睁大了眼，事实上全城区的大小干部也没见一个用这种手机的，也不知是不是东陵太落后了，在97年的时候，诺基亚手机还没有‘兵临城下’，但是在南华，诺基亚一片了！
早听说戚东是戚华阳的儿子，戚华阳这次又升了官，又和向国民书记关系搞的很融洽，所以戚东来区委宣传部当个副主任，在这些人眼里，顺理成章的就看成了‘后门’关系了，他们不管戚东前期出了什么风头，在他们看来，领导说你有能力你才有能力，领导不认可你，你就是个屁！
很意外，打话竟是栾庆华打来的，这让戚东有些吃惊，不会吧，丁棠老妈咋知道自已来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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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露脸【大爆8/6】
省政府大楼位于南华南街中心处，楼前是庄严肃穆的国旗台，银亮的旗杆高十几米，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烈烈飘展，气势非凡的省政府大楼是96年底才竣工的，这幢楼虽仅六层，但特殊的六棱型建筑风格还是极少见的，据闻，省政府下设的所有政府职能部门全部集中在这幢大里办公。
省委和省政府不在一起，省委大楼在市区北街，同样也是96年竣工的新楼，听说这两幢楼就没少花钱，但这是省委省政府大楼，肯定不能寒掺了，要与国际接轨，内地城市的政府得象个样子。
省教育厅就在省政府大楼的‘一棱’上，门开在西南方向，楼前是广阔的停车场，戚东也颇为感叹，从这幢省政府大楼的气势上也能看出领导们的发展决心，那一世自已都没机会来省政府逛逛。
说起来省教育厅也是大机构，下设的职能部门就多达20多个，而戚东拿着这个‘项目资金申请报告’首先要递到教育厅‘发展规划处’去审核，过了这一关，才能送进‘资金管理处’进一步谈‘资金’问题，如果被‘发展规划处’拦下来，那就不用谈什么资金申请了，可以打道回府了。
事实上年年月月都有各地市、区县教育部门送来的‘资金申请’，都是千篇一律变着法子要钱的‘报告’，发展规划处对这一类的‘报告’已经麻木了，偶尔有一两篇新颖说法的报告或许还看看。
戚东也知道，自已一行人来这里就是‘逛’教育厅大楼了，好不容易把‘报告’递进去了，也没见到什么‘领导’干部，办事人员就丢给你一句话，“回去等着吧，也许过了年之后会有消息。”
只是‘也许’，更多的‘报告’是泥牛入海、缈无踪迹的结果，余琴就道：“我看是白来了。”
戚东笑了笑，“没关系，事在人为嘛，我们不是还拿了5千块经费的吗？请请客什么的试试吧。”
曾倩茹撇了下嘴，“还不如我们自已吃了呢，厅里的干部们肚皮都吃白了，谁看得上咱们？”
戚东仍旧笑着，“好的吃多了也腻味，偶尔来一顿‘豆腐荟萃’兴许还能开开胃口啊……”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曾倩茹咬着下唇白了戚东一眼，“嗳，戚主任，不提豆腐这个茬儿好不好？”
“呃，我那个啥忘了，呵，曾主任别生气，开玩笑的，小叶，你去问一问发规处在哪？”
叶伟健应了一声，就转身去打听了，省教育厅地方大，找个办公室也不好找，这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戚东就领着几个人去大厅门口了，因为有曾倩茹、余琴两位美少*妇在，他们一撮人较惹眼。
功夫不大，叶伟健就过来了，“戚主任，厅里的发规处在四楼呢，听说要见处里领导比较难……”
“比较难？”戚东蹙了一下眉头，叶伟健又道：“是啊，那边工作人员说的，递进去的报告排了一大队，啥时候轮到了审核咱们的，兴许会来电话和咱们联系一下，还说有的地方等了半年没音信！”
余琴这时候插了嘴，“现在这事不好办，就算咱们要请客啥的，也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应付你，估计请他们吃饭的人多着吧？一波一波轮下来，我看过了年也未必轮得到咱们，还是得找关系呀！”
戚东剑眉挑了挑，“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熟个脸儿啊，曾主任、余局长，咱们三个上去转一圈？”
“你是‘领导’你说吧，我们听你的……”曾倩茹耸了耸肩，表示‘我无所谓’，余琴也是一笑。
他们三个步行上楼梯直奔四楼，也不会有人拦着，但一般来说，要是没有认识人，你就算上去了也办不了事，可戚东有他自已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来混个脸儿熟，印象好坏不管。
上了楼一看，那办公室一排一排的，出出进进的人还真不少，什么干部处、组织处、宣教处、纪工委、政策法规处、资金管理处、基础教育处、德育处、职教处、师资师范处、科研产业处等等。
一直走到靠东面才发现了‘发展规化处’，偏偏这里云集的人最多，光是在外面等着的人就有十几号，一个个眼瞅着发展规划处那紧闭的门，曾倩和余琴有点傻眼了，她俩跟在戚东后面，三个人一过来就吸引大伙的目光，俊帅英挺的男子领着两个惹眼的少*妇，十分的扎眼，其实惹眼的是少*妇。
正在这时，‘发展规划处’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年轻人，油头粉面的，西装革履的打扮，昂着脑袋，一脸傲气，他一出来就蹙着眉头，“我说你们这些人，都堆在这里做什么？啊？和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回去等回去等，就是不听……那项目审核不需要时间啊？懒得和你们说，爱等就等吧。”说着，他就朝这边走，偏巧戚东他们三个人在过道中央，因为两边尽是人，他们一时间没处站呢。
“嗳，嗳……往别、往边，没点规矩，好那个啥还不挡道呢，你这么大个活人没一点眼色啊？”
这傲气年轻朝着戚东就喷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嫉妒他比自已个头高还是长的帅了，又见他领了两个气质极佳的少*妇，一时间有股‘不愤’就冒了上来，他认为嚣狂的口气能给自已‘加分’。
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撞上了戚东，本来把过道也没那么拥挤，这人要稍微靠左些也不是走不过去，他非要在这显拔显拔他的‘身份’，要是换个别人兴许真就咽下这口气了，但偏偏这回是戚东。
“嗳，这路很宽啊，我没挡着那个啥的道吧？”戚东一摊手，一脸‘茫然’的问左右四下的人。
突然有人就笑了出来，戚东也会说话，那人说了个‘好那个啥还不挡道呢’，他就回了一句‘我没挡着那个啥的道’，跟在他身后的曾倩茹和余琴也差点笑出来，其实这阵大家都对那个嚣张年轻人不满了，这人什么素质？有点权力就能骂别人是‘狗’了？发展规划处是有权，也不能这样吧？
听到楼道里的人‘耻笑’，那傲气年轻人脸似猪肝一样红了，“你……你怎么说话呢？你骂谁呢？”
戚东心里好笑，我正愁没机会露露脸呢，你小子倒好，送上门来让我发挥，我得谢谢你啊。
“我骂谁了吗？啊，大家来给评评理……这位上来就把别人比喻成那个啥了，怎么你说别人的时候就没觉得‘那个啥’这三个字过份啊？现在别人反过来说你，你就认为是骂人了？嗯？”
好多人又是笑，有的人在人群里道：“小伙子就的对，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什么素质，出来就骂人，这会儿反倒有理了？这种人手里捏着权，老百姓好活的了吗？”
炸开锅了，众人七嘴八舌的‘攻击’就开了，他们更早憋了一肚子鸟气了，这个时候全开了声。
那傲气年轻人见犯了众怒，越发狼狈了，脸涨的通红，狠狠瞪着戚东，“行，你行，你给我等着。”
“哟……我好怕，你还准备打击报复我啊？我今儿还告诉你，我这报告要是通不过审核，那八成就是你在背后捣了鬼，这发展规划处不是你家开的吧？没工作原则了？投诉举报的方法多着呢。”
“对对对，投诉他，狗日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就这个货天天出来叽叽歪歪的骂人……”
群情激愤，楼道里顿时就热闹了，这时处里又出来一个中年人，“嗳嗳嗳，吵什么，吵什么呢？”
于是，众人又一番议论，那中年人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蹙着眉瞅了一眼那傲气青年没说话。
那青年脸色更尴尬了，“王处，那个啥……他们瞎闹呢，我也没说个啥，这个人带的头……”
他还伸手指戚东，戚东朝不看他，朝那个王处道：“王处长是吧，您好，我也不知得罪了谁，才上了楼往这一站，这位同志上来就给我一句‘好那个啥还不挡道呢’，听听这话说的？什么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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