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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经风脑海一闪而过,“是他?……”
恩慈被晋经风呆望远方的神情所吸引,不禁觉得有些好奇,于是摇了摇他的肩膀。“少爷?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突然,一个影像出现在晋经风的脑袋里——昏黑的停车场忽然灯光全亮了起来,一辆白色的载着毒品的轿车从大门外缓缓驶入停车场内,车子上只有一个人,虽然站的很远,那个人的身影有些模糊,担晋经风此刻绝对可以确定,车子上那个人就是白子舒!
“对!就是他!……”
一阵大风吹过,这时,白子舒已经检过票提着行李上了火车,晋经风记得戴大雄说过白子舒急着办签证,今天下午就动身去英国了,一定要在这之前阻止他!于是晋经风立刻跟了上去。
恩慈诧异地望着晋经风“少爷,你做什么呀?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恩慈姐。我们上火车!”
还不等恩慈发问,晋经风便已混进了等待检票上车的人群中。这时正巧身边有一位肩抗行李箱的壮汉,借着他的遮挡,晋经风拉着恩慈躲躲闪闪地绕过了检票员的注意,顺利地上了火车。
没一会儿,开往上海的火车便摇摇晃晃地行进起来。汽笛声扯破了人们道别的声响,火车由此开始全速前进起来。
“少爷,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呀?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你知道这趟车是要去哪里的吗?!”恩慈焦急的拉着晋经风的胳膊。
“不用着急,我们会在最近的一站下车。”
虽然觉得不放心,但恩慈也只能无奈地跟在晋经风身后。
左顾右盼了好一阵,晋经风终于在第八节车厢车尾处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发现了白子舒。这时的晋经风不动声色,只是带着恩慈路过白子舒身边,然后没多久,他便在离第八节车厢不远的车厢里找到了安诚。
“安诚叔。”
看见晋经风与恩慈,安诚不禁大吃一惊,不自觉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少……少爷?!你们怎么会在车上?”
“安诚叔,我发现了那个贩毒品害死欣姨的贩子了,他就在这趟车上!”
“什么?”吃惊过后,安诚立刻沉默下来,“是……是吗?”
“我必须要抓住他,问清之前所发生的事,阻止他们继续交易,你得帮助我,安诚叔!”
听了这话安诚没有回答,反而沉下脸来。
“怎么了?安诚叔?你不准备帮助我吗?难道……你也不准备替欣姨报仇了吗?”
“少爷,我不在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算报了仇又怎样?……安欣她只想和我回济南老家去,现在我只想帮她实现这个最后的愿望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晋经风望着安诚含着泪的双眼,“但是我却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欣姨那样痛苦的死去了。如果一个人的利益建立在对其他人的折磨上,那么我相信他只会得到无法翻身的报应。不过,安诚叔,这的确是逃避责任的机会,也许欣姨也就因此而枉死了罢。”
说完,晋经风转身离去了,只剩下安诚呆呆着底头站在原地,火车的汽鸣声依旧。
恩慈跟在晋经风身后,想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无从开口。
这时,晋经风来到了白子舒乘坐的八好车厢,正巧白子舒身边一个高个子乘客离开了,空下一个座位,晋经风立刻走了上去,让恩慈坐在了白子舒身边。“先生,我和妻子坐火车去上海,现在哦妻子她身体不适,可否先借您身边的位子暂坐一下?”
“恩,好的,刚才那个高个子男人说去吃饭,应该不会很快回来。”白子舒对恩慈,“夫人尽管坐吧。”
面对晋经风一套接一套的谎言,恩慈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但只能勉强配合,并假装一副旅途疲劳的样子来。
晋经风四下看看,发现车厢里乘客还真不少,老弱妇孺,如果在这里摊牌,白子舒万一做出什么来伤及其他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晋经风又假装的与白子舒搭起讪来。
“先生,您可知道这一站要到哪里?”
白子舒看看窗外,“恩……好像快到小红门了。”
“小红门?那个有名的龙舌兰之乡?太好了!”晋经风一把搂住恩慈,“我和妻子很久以前就很想去那里游玩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先生,一会儿火车到站时,您可否帮我们拍张相片留念呢?”
白子舒望着晋经风,虽然不情愿,但看着晋经风一身西装笔挺,相貌非凡,也不像那些打鬼注意的人,于是只好答应下来。“那好吧。”
此刻恩慈被晋经风搂在怀里,只觉得全身发麻,一股接一股的热浪从脑袋一直冲到脚底。
当火车到达小红门时,白子舒已为晋经风的健谈而对他完全没有了戒心。
第十五章 糖果主人的死
白子舒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哈……原来蒙古还有这种奇闻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晋经风淡淡一笑,“恩,是啊。”
白子舒看看窗外,“哦,到小红门了,两位快下车吧,要赶快为两位碧人拍照留念呢。”
“劳驾了。”于是,晋经风搂着恩慈下了车。
白子舒跟在他们后面,俨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你们选哪里做背景呢?”
晋经风指指车站的另一头,“那里吧,那里的景色似乎不错。”
“好!”
于是白子舒便带头向车站的另一头走去,而晋经风与恩慈尾随,直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涧,白子舒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起来。“这儿的景色不错,就在这里吧,那么把相机拿出来吧。”
晋经风望着白子舒片刻,于是向他走近几步。“没有相机,白子舒先生!”
“什……什么?”
“觉得很奇怪吗?我想那些吃了‘糖果’的无辜的人也一样会觉得奇怪吧!”
听了这话,白子舒先是一愣,然后拔腿便向车站奔去,然而他还没有跑出几步,车站那边便传来了汽笛声,随之,火车缓缓开走了。
“白先生,你好像并不知道,火车在大站停十分钟,但在小红门这种芝麻小站只停留三分钟这件事。”
望着远去的火车,白子舒彻底傻眼了,随后便愤怒地向晋经风吼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卖那些毒品?你替谁工作?”
“混蛋——!!”
白子舒大喊一声,朝山涧旁的一片空地逃去。晋经风正要起步追赶,这时,一个黑影从他是身边闪过,然后径直向白子舒追去,那个人正是安诚,而他还紧抱着安欣的骨灰盒。
晋经风愣了片刻,随后跟恩慈追了上去。
白子舒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拼了命的向前奔去,瘦弱的身体被山路坎坷颠的摇晃不已,有几次差点跌倒在地,然尔就在他飞快奔跑,以为已经甩开身后的晋经风时,另他绝望的事又一次发生了,路的尽头是万丈深渊,白子舒环照四周,竟没有一条其他的路可以走,而这时,安诚已经追了上来。
白子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口径的手枪,还没有来得及瞄准,安诚便将他扑倒在地,手枪掉在了不远处,安诚狠狠给了白子舒一拳,顿时,白子舒眼冒金星。安诚顺手捡起手枪,用它对准白子舒的额头。
此时,晋经风和恩慈也赶了上来。
白子舒一副恳求的表情望着安诚,“饶命啊,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替人工作而已。”
“谁是你的老板?”晋经风发问。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只是通过高先生与老板联系的。”
“撒谎!”
“是真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见过老板,我的工作只是配制新药,高先生负责销售,还有,他们这周五时会在花里酒馆与北京的太保头子交易,我就是因为不想与太保们纠缠这才偷偷跑掉的。我什么都愿意说,求求你们,别杀我……”
安诚踟蹰了片刻,他举着手枪的手有些颤抖起来。这时,白子舒突然,一把抓住安诚的手,将他抑制住,随之一脚绊住他,将他向悬崖摔去,就在安诚跌向悬崖的一刻,他一把抓住白子舒的脚踝,将他向后一扯,两个人纷纷跌想悬崖。
“啊——!!”恩慈吓的尖叫起来。
恩慈立刻奔到崖边,只见安诚紧紧扒着悬崖边的石头,而白子舒则抓着安诚的左脚踝一边大叫着一边挣扎。“啊——!不!我不想死!”
于是白子舒用尽全身力量抓着安诚的左腿攀着他的身体爬上去,尽管安诚怎么甩也无法将他甩下去。情急之下,安诚握紧手枪,用他对准身下的白子舒。一时间,白子舒愣住了,停止了攀爬的动作。
“哦……不!不要!不要杀!”
安诚用尽权利瞄准白子舒,但怎样也无法下手。
此刻,白子舒失声的叫喊着,望着安诚,“请不要开枪,我的命不值得你动手的,求求你——!”
恩慈焦急拉着晋经风的衣服,“少爷,帮帮他们,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掉下去的!”
晋经风走到崖边,望着挣扎中的两人,“开枪或者不开枪,只能由他自己选择!”
安诚始终无法下手,最终移开了手枪。
“谢谢……谢谢你……”白子舒终于松了一口气。
安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为了安欣……”
这时,安诚突然将手枪移向白子舒,然后猛开了一枪,子弹射穿了白子舒的手,同时也射中了安诚的左腿,随着一声惨叫,白子舒松开了手,跌落悬崖。
“安诚先生!”
晋经风急忙把安诚拖了上来,用手压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恩慈,快去这附近找人来!”
恩慈转身向车站方向奔去。一时间,安诚的脸色开始转白,头脑开始有些昏沉。
“安诚叔?安诚叔?安诚叔……”
随着晋经风的呼唤,安诚终于昏了过去,而他最后看到的,却是在不远处干草堆上的妻子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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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风携带着灿烂的阳光穿过空气,河道边的柳树迎面扑来,遍地醉人的稻花香。河道边一条幽静的小路上走着一个长发素衣女子,从背影看上去如此恬静,于是安诚满心欢喜地追了上去,像是听到了自己的三步并两步的脚步声,女子缓缓回过头来,清秀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微笑。于是安诚很体贴的上前去接过女子手中的一个竹篮。
“安欣,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欣沉默了片刻,“安诚,你看这翠绿的柳树,长势多好啊!”她望着河道边一些刚刚发芽的幼枝,“哦,那里还有一些刚刚种下的,不过我想明年春天时他们就会和这些大树一样欣欣向荣了。”
“安欣,明天我就要回上海了,这次你和我一起去那里好吗?我会在上海买一间新房子,然后我们一起过城里人的生活,一起……”
安欣幸福的笑了起来,“安诚,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可不要笑我哦,我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婆婆说看样子是个男孩,虽然知道你很忙但我还是希望能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不跟你去上海了,我要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安欣……”
“我会在这里等你,很期盼的和孩子一起等你回来,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走,你走吧……”
“你走吧”这句话一直在安诚脑袋里回响,像反复跳唱的唱片,这声音渐渐将安诚从温暖的梦魇中拉醒,直到他疲惫地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光射进他的眼帘中为止,而瞬间的疼痛让安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第十六章 醒来
恩慈走到安诚身边,突然高兴的笑了起来,“啊!夫人,少爷,安诚先生他醒过来了!”
于是晋夫人和晋经风纷纷走到安诚身边,看到醒来的安诚,晋夫人欣喜地笑了起来。“安诚,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现在在住院,已经昏迷两天了。”
“不对,是两天三夜了!”恩慈急忙更正道。
“安欣呢?她还好吗?”安诚缓缓的寻问。
晋夫人先是愣了一下,“哦,她……她很好,她的骨灰一直陈在家里,你放心好了。”
“对了……”安诚失落般的用右手捂住眼睛,“我忘记了,安欣她已经死了……”
晋夫人望着安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安诚叔,你的左腿中了子弹,子弹射的很深,伤到了骨头,从今以后您恐怕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正常行走了。“
“是的,少爷,我想就是因为这样,安欣她在地下也该瞑目了。”安诚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来,“谢谢你们,夫人,小少爷,恩慈小姐。”
望着安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