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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呢。
“是啊,真的是位很美丽的先生呢,他还经常来修道院里帮助我们整理花园,上帝保佑……看!他在那儿!”顺着孟修女的手指的方向,任道美看到的是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着的人的身影——晋经风。
“你!……”任道美的表情瞬间变的尴尬起来,她的脸像被开水煮过一样通红,“你怎么在这儿?”
晋经风回过头去,看到任道美时他不免也有些吃惊,只是取而代之的则是他那俊美的微笑,“你好……”
一整个下午,有一多半的时间两个人的相处都是“沉默、沉默、沉默”!任道美只是偶而侧脸看看身边的晋经风,而晋经风的眼神却始终望着远方,他在看什么呢?任道美知道自己之前接近晋经风的动机不良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变的很尴尬,而且自己那任性的脾气也给晋经风造成了不好的印象,但是此刻,看着他的时候,却是那么平静,没有猜忌,没有阴谋,仿佛第一次在舞会上遇见的时候一样,晋经风那平静的表情仿佛大海,始终可以包容一切潮汐。
“原来你和院长认识啊?”
“是的,小时候和奶奶在大教堂见过面。”
“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个破旧的修道院呢?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不要告诉我是你那商人般的同情心想让你做些善事!”任道美的语气有些讽刺,但是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
“呵呵……是啊,你说的没错。”晋经风没有否认,但是这话让任道美听起来却很失望,她多像那个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啊。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任道美把脸转向一边,道谢的话,总是很难以开口。
“能和你这样聊天我已经得到回报了,该说谢谢的是我,给了我这样一个美丽的下午。”晋经风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望着任道美的眼睛,那种真诚,让任道美突然很感动。一下子,任道美的脸红了起来,对她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幸福的下午呢?
当夕阳渐渐在西天留下璀璨的光辉时,修道院里孩子们在晚餐前的吟唱声轻柔的传了出来,晋经风牵起了任道美的手,走在国立女修的桂花园中。
第五章 欲望的气息
车子发动起来,晋经风打开车窗,远远望见那暮色中的花园,任道美依旧站在那里,她娇柔纤细的身子像一棵婆娑的衫树,漆黑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的飘动着,而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却可以穿过黄昏,望向这里。
晋经风向远处摆了摆手,缓缓的摇上车窗,这时,晋经风的脸色突然由红润转成煞白,一阵冷汗不由的从他的后背冒了出来,他喘着气,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心口般的憋闷感另他发指,他不禁握住拳头。从傍晚的时候起,晋经风就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尽管是9月初秋的天气,他的手却冷的冰凉,头昏脑涨的好象晕船的感觉,但是更让他觉得不适的却是自己的心跳,好象始终处于地频率状态,这样的感觉甚至让晋经风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不是被什么人剪去了一半儿一般。
“小少爷?……你没事吧?”司机摇下中挡的玻璃,看到晋经风惨白的脸色,不由关切的询问起来。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开车吧。”晋经风虚脱般的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不一会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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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魔都,霞飞路的罗威饭店,生意向来很红火,老板是个意大利的外商,经常有钱的贵妇、老爷出没着家餐厅,尤其是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门头的霓虹闪烁璀璨,更是引人驻足观赏。
曹良荣走进餐厅,选了个光线比较明亮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红茶,一边等待,一边摊开报纸打发着闲暇的这点时光。
不一会儿,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男子便向这边走了过来,那男人穿一件被擦的明亮的皮甲克,腋下夹着一双黑色手套,看上去精干而老练。那男人没有直接跟曹良荣打招呼,而是豪不客气的坐在对面的位子上,点起一支烟来。
“你来了。”曹良荣闻到了刺鼻的烟味儿,于是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露出微笑来,“别来无恙啊,阿航!”
“呵呵,曹先生您才是呢,还是老样子啊!”叫阿航的男人陪笑着,虽然表情很僵硬,但是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对曹良荣的几分尊重。
“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早就已经落伍了啊。”曹良荣感叹着,“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我们这些老古董,也该早些入土了。”
“别这么说,曹先生,当年要不是有您的提拔与教导,我也不会有今天,估计现在还是个乡下种地过活的呢。”阿航递给曹良荣一支烟,并帮他点上了火。
“呵呵,阿航,这次我叫你出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的,我是有事相求,不知道可否给我搭这把手?”
“曹先生,您太客气了,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人水帮的人,但是您会叫我出来,一定有什么事,只要是您吩咐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曹良荣满意的笑了笑,“前段时间帮会拍下来一艘油轮,相信你也应该听说了吧,最近我家少爷想在游轮上搞一个摄影交流会,这次活动是和军政府一起合作的,可以说是盛事空前,但是人水帮最近资金和人力都有些紧缺,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人手,可以来帮忙的?”
“人手?这是没问题,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了,至于资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给曹先生您提个小小的建议?”阿航突然神色自若的说道。
“哦,你说吧,什么建议?……”
“最近我这边有一批美国人的军火想要从上海运到重庆来,但是最近大小船只管制的都很严格,既然您打算和军政府合作,那么安检方面一定不是问题,因此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借您的游轮一用,当然,美国人也不会亏待帮会的,一定付给您相当可观的酬劳,这也就能解决您资金紧缺的问题了啊!不知道曹先生您意下如何呢?”
“帮美国人运军火?!”曹良荣顿时大吃一惊,“阿航,你……你什么时候和美国人惹上关系了?”
“曹先生,你也知道,现在正是革命高涨的时候,我们这些平凡而弱小的工人能有什么力量啊!而这力量就是革命!是武装起义!起义则是需要武力的支持才能够进行的,曹先生,这不仅是在帮您,也是在帮我,帮整个中国啊!”
“这……”曹良荣一时无言,“我……我需要回去找老夫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曹先生,晋老夫人是妇道人家,她怎么可能理解革命的重大意义呢?‘五洲惨案’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我们也看到了起义的必要性,因此,作为一个乱战时期的国人,曹先生,就请您帮这个忙吧!”
“我……”
“要不是晋家的压制和约束,曹先生,以您的见识和能力,您才应该成为人水帮的老板!这样才能不干涉您在关键时刻做出明智的决断!而且这决断绝对是有利无避的啊!”
“不……不要这么说……”阿航的话让曹良荣顿时起了一身冷汗,自己虽然在晋家工作了几十余载,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逾越晋家人的权利而自己称王称霸,虽然以前也确实有个“杜升平”的例子,但是这样大胆的想法对于正直、中肯的曹良荣来说确实有些疯狂了。
“曹先生!相信我!您才是真正适合坐上晋家第一把交椅的那个人!”阿航望着曹良荣的眼睛,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语,顿时让曹良荣想起了什么——昏黑的夜晚的小巷,一个黑衣算命先生的预言,他说“两个月之后,您将会成为现在人水帮的老板,而晋家的人,将被你踩在脚底下,你将会晋家的全部财产,那些都是你三十年付出应得的!”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这样想呢?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欲望呢?就连假设一下都不行吗?假设自己真的做了人水帮的老大,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我……我有点头昏,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我们回头再联系吧……先告辞了。”此刻,曹良容突然打住了自己奇怪的想法,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曹先生,我等您的电话,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相信您!”阿航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只是望着曹良荣那匆忙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咬烟丝,表情中充满忧郁。
第六章 海紫苑
初秋的阳光沐浴在这栋新建起的白色欧式建筑上,它向长出翅膀一样,反射出两道耀眼的光,或许正是因为它建立在废墟之上,因此才显的那么娇贵,就好象它那动听的名字一样——“海紫苑”,既是花,又是晋府的新的西厢房。
“或许我们应该种一些蔷薇花,等到明年花开的时候,一定很美丽。”潘钰低头拔去门前的最后几棵杂草,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微笑的抬起头望着天空几朵淡薄的云。
“夫人,这里有很多以前老厢房救回来的旧物,您看这些还要吗?”这时,女仆抱着一大箱子的古董、卷轴、文件等东西,来到潘钰面前询问道。
潘钰瞥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对着花园里正在看报纸的晋经风,“去拿给二少爷吧,老夫人说了,以后海紫苑就是二少爷地方,这些东西也应该归他。”说着,她的语气中有些无奈,这样大的一栋房子,晋老夫人竟然连想都没想就交给了晋经风,对于自己的丈夫来说实在很不公平,但是十几年来的不公,现在的潘钰也已经习惯了。
“是的。”
此刻,晋经风正在阅读一段另人张口结舌的新闻,新闻大篇幅的描写了一个血淋淋的真实案例,据悉近期内已经先后有大约3名女子遭到凶手的强暴和杀害,之后再被残忍的剖开尸体,并且取走了部分肠、肝脏和心脏等器官,犯案手法极其残忍,已经可以和当年在英国另人闻风丧胆的“开膛手杰克”相提并论了,于是警局则一方面侦破案件,一方面在报纸上刊登告示,提醒独身的女性小心晚间独自外出。
“二少爷……”
正在聚精会神的阅读凶案现场的报道的晋经风这时候突然被女仆的呼唤声打乱的思绪,于是他舒展开了紧锁的眉头,放下了报纸。“啊,什么事?”
女仆把箱子拿到了晋经风面前,“夫人请您打点一下这些古董,看还要不要保留了。”
看到这些古老的几乎掉渣子的东西,整个家里也只有晋经风能够露出兴奋而热情的表情来,他急忙接过箱子,整理起里面的旧物。
箱子里有清朝民窑的青花瓷、仿造的仕女图、不知出自谁手的扇面、老的唱片、一些沾满灰尘的古书和一本有些发黄的旧相册。
拂去灰尘,晋经风轻轻的翻开相册,相片里都是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背景好象都是在一个寒冷的地方,晋经风在这些相片里隐约能够叫上名字的也只有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奶奶、哥哥,还有一张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爷爷的珍贵照片,爷爷年轻的样子晋经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像奶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样,自己和爷爷真的有几份相象,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照片里的爷爷靠在一张黑色的桌子前面,身穿一件中山装,整齐的头发,深邃的眼眸,那眼神好象并不是望着照相机,而是盯着另外的什么地方,眼神中充满泰然,脸上则浅浅的浮现一丝粲然的微笑。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些书本、相框、笔墨和砚台,身边的家具则看上去很古老,爷爷的背后是一张风景的油画,至于是什么样的风景,却被遮挡住了,实在很难以辨认。
晋经风的目光在这张照片上面停留了很久,然后他从相册里抽出了相片,小心的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翻到下一页,是哥哥和姐姐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自己应该还没有出生,原来小时候的哥哥也有着那么可爱、那么讨巧的脸,看着,晋经风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翻开一页,突然,一张照片出现在晋经风面前,照片上有两年轻人个人,两个都有着贻然微笑的年轻人。
顿时,晋经风心里像被人一把抓住一样,全身冒出冷汗来。
“少爷,”身后突然传来恩慈的声音,让晋经风瞬间从踌躇中解脱了出来,“有位叫‘聂远慈’的先生来拜访,说是要见您。”
“是聂先生吗?”晋经风放下手上的相册,站起身来,“快请他进来啊。”
“他还带着……”这时,恩慈的口气有些郁郁,她望了望晋经风,“这个聂先生真的是个怪人……”
“呵呵……”听到这话,晋经风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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