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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围裙,正弯着腰往灶膛里填柴火,她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迎了出来。
“强子,你怎么才回来。”
“路上骑车骑得比较慢。妈,这就是我老跟你说的我同桌,钱长友,学习杠杠好,我的代数和英语多亏有他帮忙才学得明白,今天我把他带咱家来玩玩。”
钱长友点头笑道,“李婶,我来麻烦您了。”
李志强的妈妈笑道,“瞧你这孩子说的啥话,有啥麻不麻烦的,到家了就别见外。强子,快招呼你同学进屋,今天晚上你爸可能不在家吃饭,咱们娘几个正好可以消消停停地吃上一顿好的。”
钱长友刚和李志强进了里屋,便听到一句奶声奶气的大喝,“不许动,举起手来。”
他仔细一看,原来炕上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手里举着一个木头手枪正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李志强随手把书包扔在炕上,一扒拉那个孩子,“去,一边淘去,别来烦我。”
那个孩子十分不满意地尖声喊道,“老舅,你怎么这么赖啊,我手里拿着的可是手枪啊。”
李志强满脸无可奈何,朝着钱长友笑了笑,“这是我小外甥,我姐家这两天挺忙的,就把他扔在我家里,让我妈帮忙看着。这孩子可烦人了,晚上老往我屋里跑,睡觉都睡不好。小宝,这也是你舅,快叫舅。”
小宝瞪着叽里咕噜的大眼睛,忽然举起手里的木头枪,大喊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说着还眯起一只眼睛,嘴里伴奏了一声,木头枪朝着钱长友打出一粒黄豆来。
幸亏钱长友眼明手快,一伸手挡了一下,才没有被黄豆打在脸上。
原来那只木头枪抠出了枪膛,后面带着一个小木头拴,用皮筋拉着,在枪膛里装上一粒黄豆就可以打出来,是乡下孩子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钱长友小的时候就喜欢玩这玩意。秋天林场场部前面的空地上,有很多等着打出粒来的黄豆堆,黄豆枪的弹药可谓无穷无尽。一帮孩子分成两伙,围着黄豆堆彼此追着打,喊杀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这种玩具枪打出来的黄豆当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不用手挡住,打在脸上还挺疼的。其实很多半大孩子也喜欢这种玩法,不过他们的这种玩法比较有杀伤力。他们找来一个硬塑料管,有手指粗细的那种,一尺多长,拿一把黄豆装进去,含在嘴里用力一吹,黄豆打得又远又让人感觉到很疼,就好像一些电影里用的那种装上了毒针的吹管一样。
钱长友挡住了小宝突然的攻击,不由笑道,“这孩子的确挺淘的。”
李志强哈哈一笑,“还是你机灵,我都被他打着了好几次。”
小宝很不服气,装上一粒黄豆喊道,“这次不算,咱们再来一次。”
李志强一把拍掉他的黄豆枪,“小样的,你还没完没了了,一边呆着去。”
他接着问钱长友,“钱老大,第一次来我们家,得喝点儿酒意思意思,你是来白的还是来啤的?”
钱长友见李志强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辞,“那咱么一起喝点儿啤酒吧。”
“那也行,我先去问问我妈家里有没有啤酒了。”
这时候,李志强的妈妈正好进屋,“咱家没啤酒了,前几天都喝完了,你一会儿去小卖店买两瓶。”
小宝一听一下子粘了上来,“姥姥,我也要去小卖店。”
李志强一把把他按倒在炕上,“妈,饭啥时候能做好?”
“鱼和鸡都炖好了,现在正在焖大米饭,等饭好了以后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了。”
李志强嘿嘿笑道,“我爸今天不在家里吃饭,正好他那份儿便宜我们了。对了,他上谁家去帮忙了。”
“去翁书记家帮忙了,他家黄豆是咱们屯子里打得最晚的,好多人都去帮忙,估计今天晚上他家得摆好几桌才能坐得下那些人。”
李志强喔了一声,又突然朝着钱长友挤挤眼睛,“就是翁明娟她家。”
钱长友有些意外,“翁明娟她爸是村支书?”
“嘿嘿,没看出来吧,”
这时候小宝又闹了起来,“姥姥,我要去卖店。老舅,我要去卖店。”
李志强的妈妈连忙抱起小宝,一边哄着,一边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钱长友站起身来说道,“强子,我去卖店买啤酒吧,咱俩一人一瓶行吧。”
“别地呀,你急啥呢,一会儿我管我妈要钱买就行了。”
“呵呵,没事儿,我这儿正好有零钱,我去卖店了。”
李志强一把没拉住,钱长友就出了屋。
……(本卷结束) ……
卷二 蓄势待发
第一第一章 身边的第一个下海者
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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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假期赶教师节,这个假期赶十一,又得连着上三个星期的课。别的人都在不耐烦一下子要上这么长时间的学,钱长友却早已经瞄准了攒出来的十一那几天假期,心中窃喜不已,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到县城里转转了。憋在学校附近这一亩三分地里,真的有些闷了。
自从越野赛以后,钱长友要做事情的那种渴望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些上火了,嘴唇上起了好几个大泡。不过他也暗中安慰自己,事业的起步总是艰难的,可一旦抓住契机,腾飞起来,也就是几年间的事情。
越野赛的奖品的确发放得很快,是在第二天课间操进行的。钱长友没有随着其他入围前十名的学生,站到队伍前面去领奖,而是让李志强代劳了。这小子拿了两份奖品,乐得屁颠屁颠的,喊钱长友老大喊得更亲了,有时候钱长友都禁不住起鸡皮疙瘩和打冷战。
那天中午,小丫头翁明娟把洗干净了的手绢还了过来,她丝毫没有记恨跑完越野赛的那天下午,钱长友刁难她的过节。看到她那活泼的样子,钱长友暗暗惭愧自己偷偷地利用了人家一把。
被自己救过的张月茹,越野赛过了两天后才回学校上课,而且还是被她爸爸亲自坐车送过来的。钱长友被叫出教室,和这对父女见面的时候,还真是对人家的派头惊讶了一番。张月茹的爸爸长得文质彬彬的,更像是一个城里人。他当面谢了谢钱长友,并且约定找个合适的时间到他家里吃顿饭。钱长友瞄了一眼俏立在一旁的张月茹,心中疑惑这也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张月茹的爸爸要走的时候,校长崔宝国还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打了个招呼。后来钱长友一扫听,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张月茹的爸爸是信用社的书记。
钱长友暗自感慨了一番,可能真的是限于所能接触到的社会层面吧,自己前世还真没有留意到这些事情,难怪人家都先后转学了呢。
经过越野赛那天晚上的喝酒谈心,邹建华和钱长友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他也不时地随着李志强,管钱长友叫老大。钱长友有时候开玩笑道,自己现在可是穷得丁当响,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犒劳兄弟的。
这一天中午,邹建华强力邀请钱长友,晚上到他家里去吃饭,说是他爸爸明天就要出发到大连去了,正好小聚一把。钱长友感觉这么唐突地去人家不太好,但邹建华反复强调,让他就当成平常的时候到同学家里吃饭就行了。钱长友推脱不过去,也就答应了下来。
钱长友曾经私下里问过邹建华,他有没有把自己给他爸爸的建议,在家里提起来过,结果邹建华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在吃饭的时候,偶然地说起过来一次,不过人家父母两位大人都没有当回事儿。
这天下午放学后,钱长友跟着邹建华,遛溜达达地往邹建华的家里走去。
在路上,邹建华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大,你说我爸这次去大连做买卖,能赚回来钱么?”
钱长友仔细地想了想,“如果能够瞅准机会的话,应该是能赚到钱吧。我觉的你倒不必这么担心,你爸既然做出来了这个下海经商的决定,心里肯定会有些把握的。”
“那倒也是。”
快到邹建华家的时候,正好遇见刚才卖店里买完东西回来的邹建华爸爸,钱长友连忙打招呼。
邹建华的爸爸叫邹永泰,身材瘦高,身上的烟味很大,可见他平时没少抽烟。前世对邹永泰的印象已经不复存在,此次见面,仍然可以说是第一次见面。
晚饭很随意,四个家常菜,只是按照本地风俗,又额外包了饺子。
饭桌上,钱长友和邹建华的面前,也放了酒杯,要陪着邹永泰小酌一二。
邹永泰是个很健谈的人,他们首先谈起的当然还是钱长友和邹建华在学校里的情况,聊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事。
钱长友毕竟不是一个单纯的毛头小子,他也是一个会看别人眼色的人,虽然和邹永泰初次见面,首次在饭桌上共同喝酒,但还是迅速地赢得了邹永泰的好感。
后来,邹永泰居然举起了酒杯说道:“长友,别看你和我家华子差不多大,但你更懂事儿,来,咱爷俩干一杯。”
钱长友连忙按着酒桌上的规矩,稍低一些地举着杯子,和邹永泰碰了一下酒杯,然后干掉杯中的啤酒。
“邹叔,你是我身边这些熟人当中,第一个这么有魄力,自己主动放下铁饭碗,下海经商的人。你大侄子我打心眼里佩服,我回敬你一杯。”
邹永泰喝完酒,放下酒杯,一边看着钱长友起身给自己倒酒,一边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倒也知道下海经商这个词。其实啊,你邹叔我没有你说得那么有魄力,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华子他姐现在正在上中专,毕业后也能分配到一份好工作,可就是太费钱了。等华子要初中毕业的时候,还得要钱。要真是按照你邹婶说的,守着我现在这份工作,到时候愁都没地方愁去。”
“呵呵,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不过,邹叔你想得比别人远些,未雨绸缪了。”
邹永泰点了点头,看着邹建华说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为了华子,还有他姐,真是没少费心思,这为人父母不是那么好当的。”
邹建华听了,在旁边一阵嘿嘿地傻笑。
“对了,邹叔,你这要去做生意,就打算定在大连了?”
邹永泰微微颔首,“华子他大姑在大连那边捣动服装,我去年过去看了一下,虽然辛苦了一些,可赚钱也相对容易。他们的路子都蹚得差不多了,我过去正好边学边干。”
钱长友斟酌了一下言辞,小心地说道:“其实,我觉得邹叔你也可以扫听一下绥芬河那边的情况,好像那边的外贸挺火的,华子不是说,你们家在绥芬河也有亲戚么,联系联系,多一个选择也不错啊。”
邹永泰的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绥芬河那个地方,前些年,我带过华子和他姐去过,转了好几次的车才到,没有去大连方便,而且那里发展得也不怎么样。做外贸,大连那边也可以做。再说了,跟绥芬河我的那个兄弟联系起来也不太方便,只能写信,太耽误事儿了。他大姑在大连那边装了个电话,我到乡里邮电所那儿一个电话打过去,有什么事情直接就能把它说明白了,”
钱长友点了点头,对于邹永泰不把自己的建议当回事儿,心中不免失望。算了,人都喜欢跟风扎堆儿,有机会的话,还不如自己到实地去看看呢。
举起酒杯,钱长友笑道;“那好,我在这里先预祝邹叔你,马到成功,一本万利发大财。”
邹永泰愉快地举起杯子,干掉了杯中的啤酒。
“对了,邹叔,我们林场里也有做买卖的,要是到时候找你帮忙进货的话,你可不要嫌弃麻烦啊。”
“呵呵,说外道了。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事儿找到我头上的话,就冲着你这么懂事的孩子,一个电话打过来,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会帮忙,帮不上的,跑跑腿儿也不会说二话的。”
钱长友再次举起酒杯笑道:“那可多谢邹叔了,来,我再敬你一杯,正好这是第三杯,也算是尽到了你大侄子我陪酒的责任了。”
邹永泰爽快地喝掉杯里的酒,然后夸了钱长友一句,“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能喝的,不错,好好学习,将来肯定有出息。”
钱长友坐在座位上暗想,那能等到将来,我想现在就有出息啊。
既然邹永泰主意已定,钱长友也就不再提绥芬河的事儿了。很多问题都是好多因素作用在一起的结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不过就本地人的情况来说,邹永泰做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大家又聊了一些别的,啤酒就这么喝完了,正好邹建华的妈妈也下好了饺子,用盘子盛着端了上来。
邹永泰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饺子,“长友,趁热吃,在叔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别拘束了。”
钱长友把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地问道:“邹叔,邹婶,你看我像是把自己当成外人的样儿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邹建华的妈妈说道,“那正好,我可也不见外了,过几天你邹叔出远门了,家里的重活儿一大把,我就让你和华子来给我干。”
钱长友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反正学校总安排我们干活,我看我还不如到邹婶你这里来帮忙呢,隔三差五的还能混顿饭吃。”
邹建华的妈妈笑了起来:“那可说定了,到时候叫你来干活儿,可不许跑了。”
钱长友连忙点头保证。
这一顿饭虽然有钱长友这个外人夹在里面,但也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