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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长友不屑地说道:“你找人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等两个家伙骂骂咧咧地走了,冯达发手里拿着弹簧刀,不确定地问道:“长友,咱们不会真在这里等着他们找人来吧。”
钱长友一边背好书包,一边笑道:“你以为我那么傻啊,咱们肯定要趁着这个功夫溜了。”
冯达发点了点头,“那咱们管不管那个老毛子了,你瞧他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钱长友望了一眼那位倒在地上地俄罗斯老头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先过去看看吧。”
等他们走过去才发现,俄罗斯老头儿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按着腹部,痛苦地低声呻吟着。
一见到这样的情景,钱长友脑门顿时冒了汗。
撇下不管地话,不是那么回事儿。出手揽下来,先不说会不会有麻烦赖到自己身上,万一耽误了时间,刚才那两个小偷找来了帮手,自己和冯达发肯定会挨一顿胖揍。
望了一眼马路,钱长友迅速做下决定,他急急地吩咐冯达发赶紧去拦一辆出租车过来,自己在这里盯着。
俄罗斯老头儿的神志很清醒,他见钱长友帮着把地上的皮夹子塞到了他的大衣兜里,便指着自己的肚子,说了一通俄语。
钱长友的词汇量毕竟有限,光听明白了他有病,其余的就是稀里糊涂了。
最后,钱长友索性问他的姓名和现在的住址。
这次,俄罗斯老头儿用俄语说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又生硬地操着汉语,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拉基米尔•;库里尼奇,东兴大酒店。”
俄语汉语一对照,才明白了什么意思,钱长友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禁不住随口说了一句“my
没想到库里尼奇立刻用英语问他会说英语么,钱长友意外之余,连忙用英语和他流畅地交流起来。
原来库里尼奇有很严重的肝硬化,刚才被撞倒在地上,突然腹痛起来。
钱长友恍然地点了点头,早就听说俄罗斯男人大多有酗酒的毛病,患上酒精肝、肝硬化之类的病症,倒很理所当然。
冯达发的运气很不错,很快地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钱长友扶着库里尼奇上了车,等安然无事地离开银行门前这个区域以后,他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在未来的几天内,自己还是少来这里的银行为好。
去东兴大酒店的路,要经过钱长友他们住的邮电招待所。于是,钱长友让冯达发顺便下车,省得跟自己无谓地到处乱跑。
库里尼奇坐在车上,腹部仍然持续地隐隐作痛,钱长友索性试着运起异能“圣光”,在他肝脏的位置轻抚着。
“圣光”没有让钱长友失望,果然又发挥了神奇的作用。
等出租车到达东兴大酒店的时候,库里尼奇已经可以自如地行动了。
库里尼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钱长友付了车费,然后便极力邀请他进酒店聊聊天。
钱长友没有推辞,库里尼奇这个俄罗斯老头儿,居然会一口流利的英语,凭着自己前世的人生阅历判断,他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俄罗斯人。
进酒店的时候,库里尼奇好奇地问钱长友怎么减轻他的病痛的。
钱长友想起了前世很流行的一句话,便严肃而又认真地答道,中国功夫。
库里尼奇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脸上的神色既佩服,又好奇,还带着一丝茫然。
第一第三章 病休的副州长
了酒店的房间以后,库里尼奇为钱长友倒了一杯茶,说道:“钱,十分感谢你的帮助,否则的话,我今天有可能就要出意外了了。”
钱长友微微一笑,“这算不了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么。”
库里尼奇赞佩地连连点头,然后问道:“钱,你也是一位商人么?我看这里有很多做买卖的人,在不停地忙。”
钱长友被库里尼奇中国式的词语说得笑了起来,“正是,我就是一个做买卖的人。库里尼奇,您好像对我们中国的一些特色词语很熟悉。”
库里尼奇点了点头,“我以前来过中国几趟,所以对你们的文化有些了解。”
“那您是来旅游的么?身体不好,为什么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呢,有家人陪伴的话,也能够照应一下啊。”
“我的儿女都在莫斯科,妻子今年春天去看望他们,留在那里帮着照顾孙子孙女,便没有回布拉戈维申斯克来。上个月,我的肝病突然严重了起来。医生的诊断结果是,晚期肝硬化,有很大的可能转成肝癌。因为无法继续工作下去,我只得休了一个长长的病假,打算去符拉迪沃斯托克疗养一下。这次来中国,是特意到哈尔滨苏联红军墓拜祭的。二战的时候,我的父亲牺牲在了欧洲战场,我的叔叔则牺牲在了远东战场。我想自己的生命可能不会太长久了,于是便趁着现在有时间,最后到墓前纪念一下。”
见库里尼奇说到自己行将就木的时候,神色有些黯然。钱长友也不知道该去如何安慰他,只得说道:“库里尼奇,想不到您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反抗法西斯地英雄,真是让人无比的敬仰。”
钱长友说得倒是真心话,亡3。2万人。其中阵亡8000人地代价,歼灭了占领东北的日本关东军,有力地支援了中国抗日战争的胜利。尽管当年苏联在占领东北以后,部分苏军士兵军纪败坏,做出了一些令人非常讨厌的事情,但却不能抹煞那些为中国作出牺牲的红军战士功绩。
库里尼奇自豪地笑了笑,“钱。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对中国人的胸怀和真诚无比敬佩。虽然二战结束以来的几十年里,苏中两国的关系几度恶化,但在中国建立的那些苏军烈士纪念碑和烈士陵园,一直都被照顾地非常好。我们这些前来悼念的后人,非常感谢。”
钱长友摸了一下嘴唇上的小胡子,开怀的笑道:“尊敬的库里尼奇。我看出来了,您是一位十分开明地俄罗斯人。可惜,您所说的一些伟大事情,对于我的年纪来讲,已经是历史了。没有您那种丰富地阅历,我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羡慕了。”
库里尼奇也笑了起来,“亲爱的钱,我有些冒昧了,看起来,你的年纪比我最小的女儿还要小。我记忆中的那些故事,对于你真的是历史了,那我们接下来说一些近期才发生的话题吧。”
又侃了一会儿大山。钱长友看了一下表,自己在银行那里办事。耽误了不少时间,现今已经快到午饭的点儿了。
眼前的库里尼奇很是健谈,倒是勾起了自己继续聊下去地兴趣。
“库里尼奇,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库里尼奇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兴奋地说道:“钱,你的中国功夫实在是太神奇了。我现在的状态,是知道我有可能得肝癌这个消息以来,最好地。”
钱长友自信地点了点头,“您要是可以在这里多呆上几天的话,我可以抽时间为您治疗一下。或许,您地前景不至于那么悲观,在海边度完假以后,还可以去莫斯科看望妻子和儿孙。”
听到钱长友这么说,库里尼奇猛地抓住钱长友的手,满脸希冀之色地说道:“亲爱的钱,你说的是真的么?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生命,今年我才五十四岁,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看到库里尼奇有些失态的样子,钱长友心中禁不住好笑。
确实,这个老头儿希望自己的生命长久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钱长友安慰地笑道:“放心吧,库里尼奇,只要您还在这里,我一定会来帮您治疗的。只是,我也不敢担保能够治愈,但缓解病情,应该是可以的。”
库里尼奇兴奋地点了点头,“那也是好的。亲爱的钱,你不知道,我在阿穆尔州第一副州长,州长办公厅
这个位置上,还没有干够呢。”
钱长友听到库里尼奇突然自报身份,心中不由地暗暗吃惊,不会这么巧吧,眼前这个病怏怏的老头儿,竟然是一位副州长先生?
“库里尼奇,您真是让我太惊讶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站在我面前的会是一位尊敬的副州长先生,这真是应了我们中国的一句老话,真人不露相。对了,以您的身份,去哈尔滨,让随行人员陪着多好啊。”
库里尼奇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钱,你不会知道,一个在政治上正处于上升势头的人,突然听到自己身患重症,而且很有可能不久于人世时的心情,是多么的低落。这次来中国,我完全是以一个普通的民间人士过境的。”
钱长友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尊敬的副州长先生,不如我们一起共进午餐,边吃边聊吧。”
库里尼奇欣然应允,但他又突然懊恼地说道:“钱,你一说吃饭,倒提醒了我。我在哈尔滨到绥芬河的路上,丢了一次东西,身上携带的现金已经不多了,这顿午饭得你请我了。而且,因为日程安排上的关系,这里的酒店,我也不能继续住下去了,需要尽快地赶往符拉迪沃斯托克。”
钱长友摆了摆手,“库里尼奇,这都是小问题,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陪着库里尼奇走出房间的时候,钱长友心里暗自嘀咕,自己不是遇到老骗子了吧,可又一寻思,这个时期的骗子,素质还不会这么高吧。
他们选择在这家酒店的餐厅吃午饭,因为库里尼奇很喜欢中国的食物,钱长友干脆点了六盘饺子,每盘都是不同的馅儿,让他挨个样尝一尝,而库里尼奇则要了一个汤。
吃饭的过程中,钱长友又陪着库里尼奇天南海北地一顿神侃,结果,这位副州长先生听得敬佩不已。
最后喝汤的时候,库里尼奇说道:“钱,我很想请你用神奇的中国功夫,继续为我控制病情。要不,你随我去一趟符拉迪沃斯托克吧,我在那里有很多像你这样亲密的朋友,可以热情地款待你。”
钱长友有些犹豫,“库里尼奇,十分感谢你的邀请。只是我最近刚刚从你们的一位商人那里,接了一批尿素的生意,恐怕在时间安排上有些吃紧。”
库里尼奇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钱,这笔生意很大么,不能让你的手下代劳一下?”
“二十车的尿素,有四百吨的样子吧。”
库里尼奇听后脸色一松,笑道:“钱,四百吨的尿素算不上什么,我们国家生产了大量的重工业产品,很多都积压在仓库里。既然你是一个商人,我可以通过朋友帮你联系一下,钢材,汽车,各种机械,都可以通过合法的渠道,帮你弄过来。我用我们之间的友谊保证,一定会让你发大财。”
听到库里尼奇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尤其是“发大财”那三个字,钱长友眉头一挑,禁不住怦然心动。
俄罗斯的金融寡头们怎么起家的?还不是在私有化的过程中,通过各种貌似合法的渠道,官*商*勾*结,疯狂地掠夺苏联留下来的丰厚家底?
自己倒没有那么贪心,只想真正地合法做生意而已。
可现在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这样的便宜还不占的话,那可真是王八蛋了。
库里尼奇见钱长友沉吟不语,似有意动,便继续游说道:“钱,作为商人,一定要广交朋友。据我所知,符拉迪沃斯托克有可能很快就撤销军管,全面开放了,这可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地方。那里的市长,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为你引进一下,相信会对你的生意有所帮助的。”
钱长友抑制住心头的激动,开口缓缓道:“亲爱的库里尼奇,我真是太感谢您的热心了。有了您无私的帮助,我的生意肯定会向前迈一大步的。只是我的旅游签证有些限制,可能得等上几天,才能随你出境去俄罗斯。”
库里尼奇迫不及待地说道:“钱,你只要能出境就行了,在俄罗斯的安排,全部由我来负责。”
见库里尼奇这么自信,看来苏联的官僚体系存在特权的传说,是确有其事了。
钱长友点了点头,“好的,副州长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库里尼奇一脸笑容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怎么样?”
第一第四章 第一次真正地出国
于库里尼奇急不可耐的邀请,钱长友倒也没有再推辞
此行在日程安排上或许仓促一些,但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诱惑,却是颇有雄心的钱长友所无法拒绝的。
“这样吧,库里尼奇,我们吃完饭后,您先回到房间好好休息。而我就去召集部下,开个碰头会,安排一下我不在时他们需要代管的生意。晚上我来看您,顺便再用我的功夫,为您减轻一下病痛。或许,我们还有时间像现在这样共进晚餐。”
库里尼奇欣然应允,等钱长友送他回房间后,又耐心地帮着拿药倒水,还体贴地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时,库里尼奇感动地说道:“亲爱的钱,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