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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云龙蓄势未满出手,海凌并未有半分喜色。
今夜,一连串的攻击使他疲于应付,就算是自己恢复了一定的体力,恐也难和养精蓄锐的云龙相比。上一次龙潭公路一战,云龙花样百出的攻击让他记忆犹新,海凌自是不能让他再施其计。
值此生死胜败的时刻,他那敢怠慢,立即排除万念,凝神守志,无论动作和心灵都不露出丝毫破绽空隙,双手吞吐不定以守代攻,门户森严地静候对手的攻势临身的一刻。
云龙很清楚自己所占据的优缺点,无论精力及体力他都远胜疲累一夜的海凌。此战,最理想当然是漂漂亮亮的败敌于拳脚之下,最少也要迫得对方进退失据,他们几兄弟才能收获最大的成果。
按云龙所想,此战如果不能杀死海凌,至少也要将他的家人或是朋友杀个片甲不留。可是,祝玛横空出世以一人之力,居然使他七八名手下丧命其剑下,大出他的预料,而此战的形势又因于云波的突然出现横生变故,弄得现在形势优劣难辨。如果占据如此优势再杀不掉海凌,哥哥云健的仇怨恐怕是无隙得报。天意若弄人至此,云龙自无话可说,唯有好好做回自己,余生再不兴复仇之念。
一向以来,云龙都有信心可稳胜海凌,但今晚乃至以前交手,他虽未曾真败,却是连番受挫,这使他强大的信心为之动摇,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
场中除了打斗的人,神智清醒的不是很多,但却不闻半点声息,紧张凝重的气氛让旁观的伤者们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双手微微晃动,云龙突然踏步前探,身体猛地一顿,双臂回收,当气势蓄至巅峰时,他双眉耸竖,大步前跨,一股彻骨冰寒的杀气,立即潮涌而去。
海凌雄立如山,一双虎目寒芒闪闪,使人感到他气势强如峭壁,绝不怕惊涛骇浪的冲击,偏偏面容如水潭般波澜不起。
再跨前一步,离开海凌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时,云龙喉中沉吟低喝气势更见强劲,他边行边喝道:“海凌,那些受伤的女人中有你的相好吗?她快死了吧?”
虽说海凌心静如水,但交手前云龙出奇不意的一番话到底还是惊扰了他的心境。心神一颤,他完美无遐以静制动的守式登时现出破绽。
所谓攻人者攻心为上,云龙此法便是深明其中道理。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对此,海凌自不能说云龙此法卑鄙。
急收摄心神,海凌目光罩定云龙,双手聚而突分,朝云龙攻势迎去。因受云龙一席话的影响,他再难保持攻守兼备的形势,只能全力御守,以候绝佳的反攻时机。
短兵相接,双方沉桥腰马,你攻我守,眨眼间便交手相错,纠缠旋转乍合还分间,两人已经易位而处。两个人同时觉得手臂因格挡痛楚难当,可见二人皆是全力以赴。
心神稍安,勉强化解云龙这一波咄咄逼人攻势的海凌朗声回敬云龙道:“多谢龙兄关心了,她尚幸还活着。只不过可惜了龙兄的这帮兄弟,客死异乡不说,恐怕还尸骨无存啊。”
这两句话当真是针锋相对,只要云龙为其兄弟着想,心神一分,再不能保持刚才这样强大的攻势,海凌这番话便达到了目的。
果然,云龙微一愕然间,眸子里立透出一股肃杀之气,显是受到海凌话语的影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内心的杀机。
海凌不惊反喜,";嚓";地跨前一步,双手似上实下,分路出击,迫云龙于心存杂念时出手,不容他有时机筹措对策。
两人手脚不闲的比拼当,均在不同的层面上打击着对方,就在海凌眼见自己双手再往前送,便可命中云龙右胯位置时,忽听云龙突然悲啸一声,袖口处突现一道精芒,电掣而去,直取海凌脸门。
这一出手,威势强猛无俦,有若风雷并发,看得楼梯顶上观战众姐妹们几乎掩口惊叫。
海凌身在局中,当然更是心惊。这一袖中藏剑事发毫无征兆,当真是致命的威胁。于异变临身之时,海凌猛地后仰做了个后桥的动作,他此刻再屈肘下腰,就那么自然顺势而下,整个人变成了面朝下平趴在地上。
错落有致的变化居然让云龙自认为一发必中的一击落于空处,但即掌握先机,云龙怎会给海凌喘息之机,他猛地双膝下跪海凌的后背,手中剑略收,含而不发。
果然,海凌平趴之时立即懒驴打滚朝一旁翻去,云龙待脚尖蓄力,双膝眼见跪于地面空处时,突然持袖中短剑全势迸发,身体向前呈笔直一条直线朝海凌身形扑出。
海凌此刻当真处于惊骇至极点的境地。云龙一连串的动作,连贯巧妙,每一步皆算计精准,根本不容他有丝毫的喘息之机。此际,生死关头海凌无计可施下唯有全速翻滚,希翼加大与云龙的距离,以求生机。
便在这时,身形突然遇阻隔,脑中电光火石之间猜到这是一个死去多时的云龙手下的尸体时,海凌灵光闪现,忽地双手力推身下的尸身,整个人借势改变方向。
第二百二十八章 生死血战
云龙如附骨之蛆般紧咬海凌的身形不放。眼见利刃即将插入仇敌的后背,所有恩怨即可了结之时,海凌翻滚着的身躯突然向上偏离。
异变虽起,云龙毫不犹豫地剑尖微挑,仍直取海凌的后背,便在这时凌空翻滚其势仍然不改的海凌突然身形下落,马上便要脱离他的剑势威力范围。
钢牙再咬,云龙清楚看到海凌凭的是他的一名手下的尸身弄出如此花样,计算下剑的长度,他再不迟疑就那么力贯剑身,在身势余力渐尽时,全力朝手下尸身插入。
海凌双手推离改变方向时,一只手心想事成的拎起了尸身的一只手臂,就是凭这一微妙的动作,他身形才起,在云龙剑势上挑之际,再蓦然发力狠扯尸体的手臂由上升改为下坠。这一番连续的动作,耗尽了他的体力,也无力再有变化,更不可能逃离。至于是生是死,一切全凭天意。
与那具尸体相拥,海凌还处在连续翻滚及剧烈动作的眩晕及昏头涨脑的状态之下。就在这时,左胁处突然一凉,跟着一股大力冲撞在尸体的另一侧,意识到那是云龙的短剑透尸体刺伤自己,海凌在生死关头顾不得其它急忙再后撤寸许。低头环视下,果见尸体处露出一截半捺长的剑尖,跟着鲜血狂涌立时将俯卧尸体的后背染红。
云龙这一番动作亦是精疲力竭。这一剑贯注了他全部的气力,他真的希望这一剑能把海凌杀死。可惜天意弄人,手下的尸体居然在他刺入前突然平躺开来,这一剑立时自那尸身的右胁刺入,左胁穿出,只是这少许的宽度微差,立时给予了海凌生机。
本是夺命的一剑,本是可以了结凝聚心头多年仇怨的一剑突然变成了仅仅将海凌刺伤,云龙在此际无力再继续施为的一刻,真想疯狂地嚎叫咒骂老天不公。
造化弄人,天意如此,难道我云龙为兄报仇,真的错了吗?可惜这些话他只能堵在心里,因为他现在除了剧烈的喘息,实无力再有作为。
海凌与云龙就这样隔着个尸体躺在地面上相互环望,不知为什么,两个人的目光里都多了些怪怪的东西,三次交手,一桩恩仇,是怎样的一段生死仇怨,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一切仿佛是上一次的重演,两个人都是躺在那里无力再战;可是,那边,无论是于云波和邢铁的对局,还是周铭及海风的生死相拼,均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任何人稍有差池,都必是惨死之局。
周铭看着身下的海风心里陡然一沉。眼见自己集全身之力的一脚已临海风的头顶,对方却仍仰着头没有半分动作,这绝对不应该啊。
海风竭力保持姿势不变,以候自己需要的时机。以他现在的体力,已经与周铭耗不起,更不可能接连两次顶住对方强横的攻势。他要拿自己的性命和楼梯上这些他所关切的亲人朋友的性命赌一赌,赌周铭变化的一刻。
与周铭已经打了几回交道,海风深知这一个精明的厉害人物,但他更深记哥哥海凌曾经讲过的一个道理——越精明,思虑越周详的人,在关系到生死、胜败及种种重要的关头都考虑的越多越复杂。
海风在等,等周铭心境复杂多变的一刻。等的同时,他亦在赌,赌周铭会在瞬息万变的一刻,会生出不该有的疑虑。
那双脚面愈来愈接近,越显越大,已经近到海风的眼前,他还是没有动作。
仅仅是眨下眼的功夫,周铭终于被海风的不变所惑,内心充满着疑虑和不解。
“难道海风被自己的威猛吓傻了?这绝无可能,这个死小子定是有什么奸计!”
周铭打定以不变应万变的主意,在脚面与海风脑门马上相接的一刻终收回集全身之力的一脚,待脚掌与台阶踏实,他再舞起双拳朝海风两侧的太阳穴抡去。
海风紧盯着周铭变大硕大的脚掌表面上虽然无所作为,但他的双臂却渐渐提起全部的余力。刹那间,海风心目中同时有了两个计划,这两个计划随势而生,随变生法,完全是随机而思,随意所想。
海风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如果周铭这一脚果真踹到自己,便会尽施与对手同归于尽的招数以保楼梯上众人的安全。心意一定,生死抛离在外,压力锐减。
下一刻,头脑清醒众揽全局的海风立时又有对方改变主意的应付之法。就在这刹那间他几可肯定周铭必会临机变化,以探他究竟有何居心。
果然,那变大的脚印踢临到眼前,海风甚至看到了那只脚底下殷红的血浆凝成血片,就在这时,脚印突然收缩。
脚印距离一变,海风立时随之变化。只是与周铭不同,他变化的动作极是细微。
海风左脚突然踏前一步,迈上一阶台阶。他突然合什,跟着左右封挡周铭所抡起的双拳,两臂一经接触,海风猛地前探忽然改扑为搂,将周铭整个搂抱住,然后他和身一滚,就这样同周铭双双朝楼梯下滚落。
周铭怎么也想不到海风会使出如此无赖,不拘成法的动作,身形的突然失控让他有些慌张,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眩晕已然袭来,天地仿佛陷入巨大的涡流,眼前的一切俱都旋转起来。
碰撞,垫起;磕碰,拥紧。
自然而然的与海风紧紧相拥,两个人直接滚落剩下的十多个台阶,当二人余势不减滚到平整的地面时,痛楚难当纠缠不止的两人终于截然而分。
周铭虽惊倒不乱,身体眩晕的不适略减,他想也不想直接一拳轰向仍半卧的海风。在刚刚的旋滚中,周铭清楚的感受到海风连搂抱自己的力气都渐渐松缓,故他不留余力全速一拳了结这个把他活擒的死敌,胜利应该就在命中的下一瞬间。大仇即将得报,周铭嘶叫着眼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海风在缓慢的转身,以他的速率自己的攻击应该顺势正中海风的正脸位置,周铭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抡圆了过去。
周铭甚至在为自己这短瞬间竟能辨清这许多微妙的细节而雀跃,即将命中的效果,应该爆起的血花似在眼前呈现。
就在这一刹,眼前突现亮光,当周铭看清楚那亮光居然是血亮的半截刀刃时,一切都为时俱晚,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抡起拳头狠狠地命中刀刃,然后,一只拳头腾空飞起,眼前爆起成片的血花。
“啊……啊……啊……!”
不可想象的惊恐,不能接受的事实登时让周铭整个人陷入狂乱,瞳孔不能控制的放大,不可置信的面容变得异样疯狞。黑眼仁突然强势上翻,他左手狠掐着空荡荡的右手腕,整个身躯向后仆倒。
与周铭几乎是同一个频率,海风也无力地瘫倒在地。两人唯一的不同,恐怕是一个朝左,一个朝右翻倒。纵使是绝无可能发生的逆转被海风成功造就,这一连串的动作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一整夜的厮拼,数不清的伤口造成的大量失血,让他最后的一分意志变得恍惚,天地突然变得苍白,一切慢慢化为沉寂。
第二百二十九章 硝烟再起
结实的墙壁让于云波心里没有丝毫踏实的感觉,退无可退的境地让他心里浮起难言的颓丧和失意。面对着邢铁再次舞起的双拳及中路右腿那一记狠狠的膝撞,老于所做的只能是朝着左侧闪避。
这是唯一的反应,老于此际仅能这样做,因为抬右腿的邢铁左侧是他最不易变换动作的死角,这是他唯一的生机,而这死角也是邢铁重心集聚的一点。
“重心?对啊,重心!”
生死关头老于脑中灵光闪现,身体已经完全下意识朝左避开对方的攻势威胁,老于突然双手猛地推墙,奋起全身之力双脚凌空朝邢铁独立支撑的一条脚踹去,一切就看这一击,胜负成败皆在这短兵相接的一瞬。
邢铁大惊,因受到另一边突然惊恐狂叫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