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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知。
午饭就在这心焦如焚中悄然度过,海凌回到屋里思来想去觉得这样考虑惦记也于事无补,索性直接钻入被窝来个元龙高卧。不知为何,吃过中饭叶青也没有回来找他,加之一番动作也让他感觉甚是疲累,不多久便昏沉睡去。
似乎是无数烦心事在梦中袭来,海凌再次坠入奇异梦境。
安通的告别仿佛还在眼前,周杰的昏迷仍是毫无进展,于云波的伤势仍是紧密地治疗,而云龙一行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四周立起高耸的黑暗围墙,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魔掌正悄然袭来,海凌环顾四周的压抑虚幻,却不禁奇怪自己为何这般清醒,好似现实的自己钻入到这个奇异幻境。
四面八方的压力让他心头再生焦虑,而冥冥中又有奇异的吟诵佛经的声音传入耳畔,海凌一震再次醒来。
头很痛,海凌睁眼见到窗外的阳光略显西斜,感觉到身上的痛楚已经不是那么的难捱,仿佛没有受过伤般的奇妙感觉让他尝试着动动手脚,但苦痛依在。
翻身坐起,海凌不禁回忆刚才的梦境,那种即清醒又虚无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想得痴了。
良久,敲门声响,叶青与戴雨梅相携来到屋内,海凌仔细打量两人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两人的较为轻松的神态让他也放松了许多。
“青儿,怎么?还没有消息吗?”
海凌不得不先张嘴询问,他怕她们隐瞒一些事情。
叶青摇了摇头,她迈前两步喜玫玫地俯身于床前看着委被坐起的海凌,眨了眨眼道:“我刚和梅梅聊了好半天,商订下来一起留在这里应付暗夜,毕竟人多力量大。愈分散愈容易各个击破,你说对吧?”
“真的?”
海凌的喜色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他抬头望向戴雨梅,看到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呵呵,这回好,能与祝大哥在一起聊聊,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海凌的欣喜让戴雨梅很是感动,先前的一些顾虑也不翼而飞。她与刚刚兴奋跃起的叶青环臂相搀,脸上都泛起发自于心的喜悦。
海凌不禁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问道:“你们都不为祝大哥担心吗?事实上他和阿风去拐仗梁是很危险的事情。如果真的与云龙等人发生火拼真的很难说高低上下。”
叶青和戴雨梅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禁抿嘴哈哈大笑起来。叶青扯着戴雨梅来到床边坐下,扫了一眼海凌跟着略显得意地笑道:“我们不是不担心,而是刚刚已经接到阿风的电话。拐仗梁云龙等人再次突出重围,于队长的那一帮手下有个年轻的受了重伤,这人和云龙的一个兄弟发生了火拼,差一点两败俱亡。”
海凌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不由一沉,但此时的他却没有表露出内心感受。他脸上泛起苦笑道:“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马上告诉我,你们……唉;真拿你们没办法。”
叶青和戴雨梅笑着和海凌讲述拐仗梁一役的详细情况时,海风和祝玛正开车沿龙潭公路回返磐雅风居。他们到达时双方交火已经接近尾声,不过也幸亏他们及时来援,警局小分队才不至于有更大的损失,否则后果真的很难预料。也正因为他们的及时到来,云龙等人才无奈返回龙潭山区,因为他们已经无力再战。
实战是智谋和勇力的最大考验,这句话用于铁血五人组身上可谓是名副其实,这一次他们完全凭借经验与骁勇挽回败势逃出生天。
从打交战开始云龙等人有些措手不及后,没多久几个人便辨清形势开始寻找突破口。云龙与察叶吉冒死冲入树林后,形势立即发生了大的转变,双方优劣难分,立成胶着之势。
云龙何等人也,经验丰富的不能再丰富。当受了伤的邢铁和负责照顾他的周铭凭车苦苦而守之际,云龙立即和察叶吉朝着对方隐匿的崖石反扑。
小分队骆兵与张成功等人的火力成功被他们转移到自己身上后,云龙立即和察叶吉兵分两路,这一着立即让小分队的人一时间难以决断。
小分队从打老于伤重住院后,便一直以骆兵马首是瞻,但骆兵临敌之际却犹豫难决,不敢轻易决断。眼见两人分路离开,身形逐渐远去,于这关键时刻,张成功的挺身而出化解了这一难题,免去了时机的延误。
张成功急切间少了往日的嘻皮笑脸。大吼一声,他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让几个人直接追击云龙,而他自告奋通追击另一个人。这并非张成功逞英雄之气,而是区分开着重点。正是这一着让云龙暗暗叫苦。
沿树林而急奔,云龙无奈唯有亡命而逃。四个人的追击任他再厉害也唯有先避其锋。这一带的地势他曾多次研究故相当熟悉,眼见前面是一块突兀的高大崖石,他不禁面露喜色。
崖石高约二十多丈,远远望去极像飞来石,略为椭圆形状。云龙绕其奔行半匝后开始返身吸引几个人追击自己,眼见四条身影先后入目,心中暗喜的他将剩余的子弹打个精光,忙继续绕石而行。
这个大圈子约有三百多米,当云龙再回到崖石前便开始全速飞跑去寻找周铭等人,此时的两人应该极为安全才是。
从山路陡坡跳跃而过再从树丛冲下,体力已然不支的云龙失神中整个人摔滚而落。不过也正是如此,一下子大幅的落差与契而不舍追击他的四个人拉开大的空档。
摔得晕头转向的云龙勉力站起辨别方向时,身后的汽车轰鸣让他心头大喜,回望下果然见周铭携邢铁驱车来救。
哪还敢有所犹豫,他急忙逃到车旁,于车未停稳前用尽最后力气一跃而上。
张成功全力而行紧紧缀着察叶吉的身影。
两人的年轻差别不大,体力又都正值鼎盛之期,其一先一后的你追我逃,比之云龙几个人的追击不知剧烈了多少倍。
子弹几乎在追奔的伊始便已经打得精光,双方的弹药均是不足每个人的份额都少得可怜。
“坚持,坚持住!”
察叶吉不断地告诉自己,给自己打气。这一带的地势他虽有过了解,但在这种急速地奔跑中哪还辩得清方向。
“跟住,一定要跟住!”
张成功同样不停地提醒自己,这个时候如果松懈所有的成果都白白费掉。
不知钻过几片树丛,不知翻过多少沟梁,两个人打打逃逃不知绕了多少个大圈子。均无气力再跑时,再次回到一片曾经打斗过的空旷地带。体力渐已耗尽的两人相距不足十米,都静立不动端详着对方。
察叶吉目光狠色渐露,这种将要出手的先兆,让张成功暗呼不好。如果要是平时,他早便抢先出手,但如今腿伤未愈,他能坚持到这时完全凭的是自身的意志,现在能安然站立都已经极端地勉强,如何应对这人的拼命一击。
眼见察叶吉蠢蠢欲动之际,脑海中灵光忽闪,张成功突然盘腿坐下。这一奇怪的举动,果然让察叶吉有些发怔,一时间眼光中狐疑不定杀意稍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张成功感受着腿部放松的舒适,索性全身平展伸开,予与自己短暂时间内最大的放松。他的眼光仍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察叶吉,而对方明显一头雾水,开始缓缓绕着他而转。
呀的喊叫声音让整个人处于松驰状态的张成功神经崩紧。猛地原地后滚翻,双腿朝天朝着扑过来的黑影飞踹,由此揭开血腥格斗的序幕。
海风与祝玛赶到时,恰值两人搏斗争的尾声,场面的惨酷让两人不禁心惊。
让海风印象尤为深刻的是,张成功与察叶吉都栽晃着互相掐着对方的哽嗓咽喉的纠缠模样。两个人的身上血迹斑斑,都是呲牙裂嘴面目狰狞,最后竟然相互支撑而立。
祝玛到达跟前左右观察片刻用手轻轻一推,两个兀自相缠的人憣然倾倒,纵使是倒在地上仍是保持着姿势不变。祝玛蹲身于两人的脑袋边观察半晌说了一句让海风记忆犹新的话。
“这两个人不管胜负,不论好坏,都很可敬,因为他们拼尽了最后一番力气都没有放弃,这才像个比较有血性的男人。”
这句话让海风端详着地上的两人咂摸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忽觉此行不虚,至少这一趟没有白跑,让他学习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却一时很难说得清。
也就是在这时,海风恍惚间发觉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成功喉结动了一下,定晴看时竟见他紧闭的双眼晨眼珠在动,忙呼喊祝玛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救治。
远处依稀传来骆兵等人的呼喊,当他们赶到时,张成功虚弱的心脏已经开始缓缓地跃动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 清凉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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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队一行乘征用来的出租车护送张成功直奔医院。负责开车的骆兵看着昏迷中的张成功既内疚又心痛,自责和歉疚让他上车伊始未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自己很强,觉得没有自己应付不来的事情,凡事自己都可以应付自如连打带消。然而事情突如其来,你又会觉得原来自己是这般肤浅幼稚,其实根本不堪一击,根本没有经验应对突发事件。
骆兵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一直以来跟随队长于云波处理过不下百计的各种案件,骆兵自认为已经谈得上见多识广。很多时候他甚至认为于云波的很多做法很不得当,如果换作他来做,定会比老于做的更好。但今天,今天他重新审度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浅薄,那么的肤浅,连新来的小师弟张成功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张成功关键时候及时果断地兵分两路,自己豁出性命与匪徒拼个两败俱伤,那今天拐仗梁一役将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小分队这么多年的声誉将会全败坏在自己的手上,队长于云波多年来的心血努力便会由自己一手葬送掉。
泪水沿腮边滑落,骆兵自后视镜看着仍处于昏迷的张成功心如刀绞。
车内无人作声。事实上车内总共也就三个人,另外这一个是李映雪,小分队中唯一的女性,她正悉心照料张成功,不时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渍。敏锐、细致的天性让她深深体会出骆兵的心境,事实上她亦是感觉极为窝囊。
四个号称精英的小分队成员居然被云龙一个人耍得团团转,不但最后被他走脱,还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摸着。如果不是这小师弟豁出性命截住这堪称为悍匪的云龙手下,那小分队的多年声誉便全毁于一旦了。
这个小师弟与悍匪的搏斗她甚至不敢去猜想,他们四人赶到时再加上海风和祝玛六个人,费了很大劲才将两个肢体纠缠的人掰分开来。因为怕伤及张成功的手指,最后不得不将死去的歹徒手指锯掉,那一幕她现在想起来还升腾着呕吐的欲望。
“唉……!”
李映雪长叹口气实在想不出什么话语能拿来安慰骆兵,黯然的目光空洞地扫向车窗外,看着一幕幕的景色消逝在眼前,她更希望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唉……终于快到医院了,希望他吉人自有天象。”
心里再次长叹的李映雪收回目光,看着毫无知觉地张成功默默地为他祈祷。
吴光学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率队到了龙潭山区与市区的交界处。经过短短一个多小时的努力,他成功地与各个部门达成共识,先后共调拔全市的二千多名警察开始对龙潭山区一带进行密集的地毯式搜查。
看着一辆辆警车及一队队的警察开赴龙潭山区,他的心却飞向了龙潭医院。不久前于云波的病危电话让他心乱如麻,而刚刚听到的小分队队员张成功,舍命击毙云龙的手下而重度昏迷的消息更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通知吴光学的是骆兵,电话里他把详细情况说与吴光学知道时,到最后已经哽咽难言,泣不成声。这个于云波最看重的小伙子把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愿领任何责罚。可他未曾想这个吴局长只是认真地询问起张成功的病况,跟着很郑重地和他说了声你们辛苦了。
这句话让骆兵更是愧疚难当,一时拿着电话无言以对,回过神来再想说话时电话已经挂掉了。
盯着手中的电话,骆兵不禁牙关暗咬,他紧紧地攥着话筒,好像那是他的仇人。
“我骆兵对天发誓,定将这帮杂碎绳之于法!骆兵啊骆兵,你必须做出点人样来,否则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于队和成功啊!”
祝兵的双眸泛起火光,却茫然不知牙齿已经被他咬得吱吱作响。
目送小分队一行离去后,海风和祝玛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准备打道回府。嘱咐海风打个电话给家报个平安,祝玛看到逐渐耀眼的阳光已经洒遍整个山区,寻了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