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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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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范围内,好狠狠痛揍他一顿。”徐子陵微笑道:“可汗认为人生最痛苦的事是甚么呢?”

突利正思索寇仲的话,闻言道:“小弟只因想到将来不知与两位是敌是友,心中感到莫名的痛苦,故有感而发。”

寇仲大讶道:“可汗回突厥后大可袖手不过问中土之事,大家岂非可相安无事,河水不犯井水,免去这番烦恼?”

突利脸上阴霾密布,沉声道:“问题是以小弟目下的实力,仍与颉利有段距离,故必须借助外力以抗衡其势。而眼前的唯一选择,却是李世民而非少帅,故心中矛盾。唉!我从来不是这么坦白的人,但受两位豪情侠义所感,竟有不吐不快之慨。”

徐子陵点头道:“这表示可汗真的把我们当作肝胆相照的朋友。”

突利眼中射出浓烈的感情,语气却平静无波,轻叹道:“不是朋友,而是血肉相连、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否则以找一向只讲功利手段的作风,怎会感到痛苦矛盾得要命。”

寇仲哈哈一笑,来到两人中间,分别搭上两人肩头,仰蓝天豪气狂涌的朗声道:“有可汗此言,一切足矣。无论将来如何发展,总之眼前这一刻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天!我的娘!这头究竟是云帅还是康鞘利养的扁毛畜牲?”

两人抬头去,一个黑点正在高空盘旋飞舞,画出一圈又一圈曼妙的轨迹。

第二十八卷 第六章 仗义出手

徐子陵油然道:“这是云帅的猎鹰。”

寇仲骇然道:“我只看到一个小黑点,而你竟能看清楚鹰身的长相吗?”

突利道:“陵少是从鹰儿飞行的方式习惯,辨识此鹰谁属。养鹰的人都有这种本领,不过像陵少般这么以看过数遍便分辨得来,包保全突厥没有人肯相信。”

寇仲颓然道:“陵少的判断当然不会错,我们是否太幸运哩!竟把李元吉一方的人甩掉。”

突利大讶道:“看来你是衷心亟盼的希李元吉赶上来再拚命,少帅有必胜的把握吗?”

寇仲一对虎目精芒大盛,微笑道:“我刚说过胜败无常,难以逆料,怎敢夸言必胜。我们少时有位白老夫子常教导我们孔孟之道,说甚么学而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李元吉令我晓得自己的不足处在甚么地,如此对手,难求难得,所以找才会渴与他再战一场。”

徐子陵微笑道:“少帅大可放心,有安隆这穿针引线的人在暗中弄鬼,必教你心想事成,不成亦不行。”

三人言笑晏晏,像对被云帅跟上来的事亳不放在心上。

突利迎着拂脸狂吹的山风深吸一囗气,道:“云帅亦算是非常本事,竟可在隔别一日一夜后,这么快追上我们。”

寇仲笑道:“他是动了真火,务雪前耻。照我看,他该是孤身一人追来,其他人都远远给他抛在后方。若非他比我们谁都溜走得更快,真想掉头去杀他一个落花流水。眼下却须找个人烟稠密的地方去躲他娘的一躲,好进行我们的反击大计。”

徐子陵淡淡道:“你对山川地理的知识这么丰富,请告诉我前路该如何走法?”

寇仲遥指飘浮於脚下安海西北端尽处,满有信心的道:“我们朝这方向走,撞上一道由西流来的大河,就该是朝水。朝水北浜有个大城叫顺阳,顺阳北二百里就是朱的老巢,座落湍水之南的冠军。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索性直闯朱的大本营,闹他一个天翻地覆,两位老兄意下如何?”

突利大笑道:“我会为李元吉古的处境感到为难,他的实力虽远胜我们,但却一直给我们牵着鼻子走。”

他已习惯寇仲的说话方式,天翻地覆只是稍经夸大的言辞,并非真要凭三人之力,去冠军朱的虎须。

徐子陵道:“抵达顺阳后,我们最好改变外貌,扮作另一身份,若鹰儿纯凭外表认人,我们将大有机曾骗过它。”

寇仲笑道:“那恐怕要扮成佝驼背的老人家,至紧要改变走路的方式,否则纵使变成个小黑点,也瞒不过它那对马眼。”

大笑声中,三人攀山朝西北方向赶去。

个许时辰后,三人离开山区,果如寇仲所说的,一道大河从西而来,却不见舟船来往,只有三艘渔舟在撒网捕渔,对岸林木间隐见村落。

寇仲在天空搜索片刻后,道:“鹰儿不儿啦!”

突利逍:“若论气息悠长,它怎及得上我们,怕是飞回云帅旁休息进食了。”

寇仲喜道:“不趁此时渡河,更待何时。”

三人奋起全力,高速掠至岸旁,选取河道较窄处,再借抛入河中的粗树枝之助,轻轻松松渡过阔达十多丈的河面。

避入岸旁丛林密处,突利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小弟有另一个提议,少帅勿要介意。”

寇仲哑然失笑道:“可汗若有更好的提议,小弟欢迎还来不及,怎会介意。”

徐子陵莞尔道:“可汗是因你刚才自地埋知识丰富,才对应否表现出比你在这方面更在行而感到犹豫。唉!爱吹牛皮的小子。”

突利欣然笑道:“那我不客气啦!坦白说,若想潜入冠军,到南阳会比到顺阳有利些。”

寇仲欲言又止,徐子陵耍他道:“是否想问南阳在那里呢?”

寇仲苦笑道:“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差劲行吗?我对朱的领地非是没有野心,所以曾下过苦功。南阳在冠军下游处,顺流而下一天可至,只因南阳乃朱势力范围内最兴旺富庶的大城市,尤过冠军,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所以我才不选择它吧!”

突利讶道:“我还以为少帅忽略了南阳,原来另有想法。不过南阳内有一个我突厥方面的族人,在该地大做羊皮生意,所以我们或可利用他,布局对付康鞘利和李元吉。”

寇仲乘机解窘下台,大力一拍突利肩头笑道:“何不早说,我们立即动身,请可汗带路。”

最后一句,终露出狐狸尾巴。

徐子陵一把按着两人道:“看!”

长空上猎鹰画空飞来,绕了一个大圈,西飞去。

三人你眼我眼。

寇仲首先醒悟道:“老扁毛定因刚才被山上云海山峰所蔽,失去我们的行。这就更精,康鞘利若跟到这边来,必带李元吉去投靠在南阳做大生意的族人,我们将可由明转暗,教训一下欺压我们的恶人。”

三人均有满天阴霾尽去的开朗,小心翼翼的往北潜去。

冠军、南阳分别位於湍水西浜及南浜,一上一下,唇齿相依,控制着广大山区与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势难独善其身。

南阳的经济之所以比冠军更兴旺,皆因自古以来都是商贸的转运中心,众多官道的枢钮,乃附近数百里内最大的驿站,也是迦楼罗国冠军之外最重要的军事重镇。

南阳城墙四周环连,门关节楼,坚固雄伟,城墙以砖石严实包砌而成,沿内墙是供兵员迅速调动的驰道,道旁树木葱,紧靠城北的是汹涌的湍水,经引水道围绕外墙成为护城河。

城中里繁盛,房舍鳞次栉比,呈方城十字街形制,北而则因浜江而不规整。临街民居均用拱出挑檐廊,屋檐起翘,楼窗镂花,别具特色。沿江北街一带是商业集中地,商店摊布满街道两旁,人马往来不绝。

天刚破晓,扮作渔民的寇仲、徐子陵和突利从城北码头处登岸,缴税进城,离开大街,专往横冲窄巷。,寇仲大讶道:“人说朱凶残暴虐,其辖地甚至发生人吃人的惨事,但这城市却丝毫反映不到这情况,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突利道:“道理很简单,因为真正控制造大城的,并非朱,而是由南阳三派四帮一会组成的联合政府管治,只是要每月向朱进贡,朱便不冉管南阳的内务。”

徐子陵和寇仲均感愕然。

突利道:“这是朱自己一手做成的,由於镇压剥削过度,三年前南阳的帮会门派曾联同城民向他奋起反抗,把迦樱罗兵逐出城外,朱领兵来攻,却久攻不下,只好接受现实,与三派四帮一会订下这么一个协议。事实上这么做对朱有利无害,皆因朱国库三分一的收入来自南阳。亦只有通过南阳,朱才能购入大批必需品,因为谁都不愿和朱这轻信寡诺的人做生意。”

,寇伸大感兴趣道:“竟有此事,朱慨是不守信诺的人,怎肯甘心接受这奇耻大辱?7”突利道:“他当然不会甘心,所以千百计分化二派四帮一会的团结,不过由这些门派帮会推出来主持大局的杨镇不但德高重,更是手段圆滑,八面玲珑的人。至少直到现在,朱仍未能重新掌握南阳的控制权。”

寇仲佩服道:“可汗真厉害,对中土的事比我更清楚,可知你们布下的情报网效率之高。”

按着停下脚步,道:“这家客栈如何?”

两人点头称善,只看门面,便知这家客栈该是最廉宜的那一种,适合他们现在穷苦贱民的身份。

三人开了一个房间,不管他天塌下来的大睡一场,醒来时天已入黑。

,到澡房轮番梳洗更衣,寇仲和徐子陵分别变为丑陋粗汉和弓辰春,又为突利戴上寇仲拥有满脸络腮胡子深目鹰鼻那张面具。

突利赞叹:“这张面具确是巧夺天功,不过若我们这么走到街上,有心者仍可一眼把我们认出来。”,寇仲道:“我们要瞒的是无心者,况且谁想得到我们会到南阳来呢?管他娘的,我们先到附近医饱肚子,顺便商量下一步的反击大计。”

三人大摇大摆的来到贯通南北城门的北大街处,热闹挤迫的情况把三人吓了一跳,与晨早时的南阳像是两个不同的地,兴旺处比洛阳不遑多让。

部份更是武林人物,三教九流,各色俱备,但人人谨守礼让规矩,不会出现争道碰撞的情况,今徐子陵想起成都。

三人在找了间颇具规模的食肆坐下,点得酒菜时全肆告满,内外两进近五十张台子全坐满客人,嘈吵暄晔,闹哄哄的充满活力。

他们坐的是内进靠边的一桌,寇仲甫坐下便出手打赏,教夥计把多馀的椅子拿走,让他们可独占一桌。

突利忽然有感而发道:“我一生人很少有这么享受人生的一刻,真切地体会到生命的珍贵,以前纵是击败强敌后,亦比不上现在满足踏实的肤深感觉。

寇仲点头道:“我明白可汗的感受,这几天的经历对可汗来说必然是新鲜刺激至极点。言归正传,可汗那位在这里做羊皮生意的族人姓甚名谁,住在那里?”

突利哑然失笑道:“我还未厉害至可记得他的居处。此人原名科耳坡,另有个叫霍求的汉人名字,他该是南阳无人不识的人物,与当地武林权贵有良好的关系。”

徐子陵问道:“可汗提过的三派中,其中一派是否天魁派?”

突利道:“正是天魁派,不过若论势力,应以名列江湖八帮十会的南阳帮居首,偃月刀”杨镇便是南阳帮的大龙头惫此时外进忽然传来杯碟破碎和叱骂的吵声,三人愕然去,蓦地一条人影直飞进来,仰天跌到其中一张桌上,登时人人四散逃避,杯盘碗碟掉地破碎,饭菜肴溅得桌子四周一片狠藉,椅翻桌塌,形势混乱不堪。

那人随桌子的坍塌滚倒地面,看样貌绝不过二十岁,闭囗呻吟,竟爬不起来。

除子陵见他眉清日秀,不类壤人,虽明知不该多管闲事,仍心中不忍,首先抢出把他扶起,按背输入真气,道:“不要说话。”

那肯年略睁眼,射出感激神色,依言闭上眼睛。

寇仲和突利仍坐原位,日光灼灼的盯紧内外进的通道,看看甚么人如此强横霸道,竟敢破坏这城市宁和的气氛,公然在食肆内行凶。

“给我滚开”!

一个贵介公子模样,双目神色狠毒,脸泛铁青色的人在五名武装大汉簇拥下,来到内进,向徐子陵毫不客气的出言叱骂。

其他食客显然认识此君,人人脸色微变,噤若寒蝉。

有些人想溜走,此君又环目一扫道:“谁都不准走,我要你们瞧着我罗荣太教训这天魁派不自量力的狗种,哼!明知小宛是我的人,竟想癞蛤蟆去吃天鹅肉。连吕重都不放在我眼内,何况你区区一个小喽罗谢显庭。”

罗荣太左旁大汉怒喝道:“你听不见吗?还不爬开去,是否想管我们湍江派的闲事?”

三人一听,心想这还了得,就算不关天魁派的事,这么恃强凌弱已今人看不过眼,更何况关到赢得三人好感的天魁派。

突利正要发难,寇仲微笑扯着他道:“是否三派之一?”

突利点头后,寇仲低声道:“让陵少处理吧!”

此时徐子陵的真气在谢显庭体内运转一周天,打通他被击闭塞的经脉,谢显庭勉力站起来道:“大恩不言谢,一人做事一人当,恩公不用理我。”

徐子陵迳自扶他在旁边一张尚未倾跌的椅子坐下,像看不到罗荣太那批凶神恶煞的人般,微笑道:“我和贵派应羽兄是朋友,谢兄放心休息,我自有办法应付。”

罗荣太听得双日凶光迸射,打出手势,刚才喝骂的大汉立时抢出,来到徐子陵背后,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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