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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向一辆面包车奔去，看样子是等不及了，也许是看出了家常菜馆在拖延时间，风小雨可不敢保证回去传话的那个老乡没有从王三那里得到肖月青的住址，让他们找去可就麻烦了。他立即快步走过去，远远就大声叫喊：“啊呀，村长您来了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你是、、、、、、”村长握住风小雨的手，微微一震：“风小雨，一年不见，大变样了，我差点认不出来。”
“他就是风小雨。”有人嘀咕起来，眼光闪闪烁烁，看来还是有人知道他和肖月青的关系，两个人青梅竹马，十分亲密，村里人不可能一点没有察觉，如果风小雨料得不错，一定有人猜测肖月青是和他私奔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两样可是解不开的死疙瘩。
“你怎么在这里？”果然，村长看着西装革履，容光焕发的风小雨，皱起了眉头，满脸怀疑之色。要不是看风小雨衣着光鲜，气度不凡，村长早就厉声质问了。
风小雨暗自庆幸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只要村长等人不敢小瞧，就可以见机行事。以貌取人是村长多年养成的习惯，换句话说，让乡下土生土长的人撇开衣服穿着去评价一个人也不太现实。
“我原来就在这家饭店做厨师，最近进修，几家大宾馆要我过去，我正考虑。”风小雨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潇洒地发了一圈，装得越高档越不容易被人轻视，这是风小雨一年多来的经验，在秦加御膳，他曾经装成一个港商，照样骗得秦天柱团团转。
“这是我朋友。”风小雨坦荡自然的样子让村长等人疑虑重重，他立即趁热打铁，指了指身边的平南燕：“扬州姑娘，认识一年多了。”
“村长好。”平南燕乖巧地打了声招呼，还故意拉着风小雨的手，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在城里勾肩搭背都无所谓，在偏僻一点的乡下可就不同了，平南燕的亲密举动不亚于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风小雨特意强调认识平南燕一年多了，那时正是肖月青离开村长家的时候，村长顿时消除了疑虑，呵呵笑道：“小雨啊，有出息了，我回家向你爹妈报喜去。”
“谢谢村长。”风小雨漫不经心地问：“您这次来有事吗？”
“唉，说出来丢人。”村长面色尴尬：“我家的那个媳妇刚过门就跑了，一直没有消息，这不，听王三说在这里的一个食品厂，我们就赶来了。”
“有这事？”风小雨一脸意外，语气夸张得让平南燕差点笑出声来，她刚才也听马文成说了个大概，那个肖月青确实在这里，她也知道一笑就穿帮了，只好低着头偷偷地笑，双手扭在一起，看着脚尖，在一群人看来平南燕就是娇羞罢了，乡下小媳妇都是这样。
“我家儿媳妇叫肖月青，你认识的。”村长苦笑着说道：“王三说经常见到她，怎么你没见过？”
“你说肖月青。”风小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倒是有一个，同名同姓而已，王三对肖月青不熟悉，弄错了。”
“弄错了？”村长一愣，接着斩钉截铁地说：“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我记得张东子说过在运河堆向北不远。
不到黄河不死心，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当然明白眼见为实的道理，岂是风小雨三言两语能够打发的。况且他还清楚地知道食品厂的准确位置，哪能不去看一看。老奸巨猾的目光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似乎一头野兽闻到猎物的味道，风小雨的话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使他产生了一丝疑虑，迫使他加快行动的步伐。
第一百六十五章小插曲 下
村长所说的张东子就是传话回去的老乡，风小雨暗暗咒骂王三，老乡见面说什么不好，偏偏提起肖月青，还把地址说出去。现在如果不去食品厂，村长绝对不会死心，无法阻拦唯有见机行事，风小雨立即朗声笑道：“反正我有时间，就陪你们看看，我熟悉附近的路。”
“那就快点上车。”驾驶员有点着急，在一边喊道：“如果不是要找的人就早点回去，别耽误我明天拉客。”
“你急什么急。”一个又粗又嘶哑的刺耳声音叫道：“我们给你钱，就得听我们的。”
“要是你们在这一个月难道我也要等。”驾驶员嚷嚷道：“早知道你们来抓人我还不来了呢，可是犯法的。”
“你管不着。”嘶哑的声音继续叫道：“你只管开车就是了。”
“小桐，少说两句。”村长厉声说道：“没出息的玩意，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风小雨和平南燕同时顺着村长的目光望过去，一个腰有点驼的男子映入眼帘，五官挤在一起形象猥琐，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平南燕转过脸凑到风小雨耳边：“看这人的模样，我都替肖姑娘难过，不知她当初为什么嫁给他。”
风小雨苦笑了一下，他无法向一个开放的城里人解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为何嫁给一个丑陋的人，地位权势金钱在一个乡村足够让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理直气壮地发生，肖月青贫穷的家世，多病的母亲，等待救济的几个兄弟姐妹。这一切迫使她毫无选择地嫁入村长家，至于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又为何不像一般乡下妇女那样逆来顺受，却离家出走，这还是一个谜，不过光看村长儿子的长相，也有情可原。
十几个人，又加上风小雨和平南燕，面包车有点拥挤，风小雨让平南燕留下，平南燕拒绝了，好奇心促使她想见一见那个叫肖月青的姑娘。
乡下人再怎么打扮，身上散发出的汗味和烟味都让平南燕反感，她只好蜷缩在风小雨身边，风小雨几乎是抱着她，在别人眼里看来更加亲密，不时投过来几道暧昧的目光。
不过这种情形保持不了十几分钟，面包车沿运河堆拐了一个弯，前进几百米，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车门刚打开，平南燕第一个冲下去，扶着一棵树，弯着腰，胸中一阵呕心，风小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不习惯吧，乡下人都这样，汗味烟味，一般城里人肯定受不了。”
“你怎么就没有那种怪味道。”平南燕话音一落，自己立即觉得此话不妥，脸颊飞起两片红霞，。
风小雨觉得平南燕娇羞可爱，可是此刻没有心情说笑，见村长等人向一个小院走去，迅速拉了平南燕一把：“快点，要是他们看见肖月青就麻烦了，如果发生什么情况你立即避一避。”
“你要和他们拼命？”平南燕看风小雨一脸凝重的神情，目光凌厉，不由得有点担心：“他们人多。”
“看看再说。”风小雨快步走过去，语气干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不用打听，小院门口一块大牌子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雨霜食品厂。村长还没到院门边，刘全刘毅兄弟两就迎了出来：“啊呀，这不是村长吗，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屋里坐。”
“刘全刘毅。”村长也是一愣：“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一直在这里打工。”刘全笑道，“已经一年多了。”
刘全又看了看走过来的风小雨，愣了一下，满脸惊讶：“你是风小雨吧，几年不见长高了，和村长一起来的吗？”
刘全说话的样子让风小雨放下心来，看来方宝儿一定做了安排，不然刘全就是老年痴呆也不会认不得风小雨。
“你是刘全。”风小雨亲热地抱了刘全一下：“我就在附近上班，有空过去玩玩。”
“刘全，你们厂里有个叫肖月青的吗？”村长直奔主题，都是老乡，用不着拐弯抹角。
“村长说他家的儿媳妇肖月青在这里。”风小雨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没有听说过，可能是别人看错了，他偏要来看看，没有吧。”
“我们的厂长就是这个名字，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刘全的回答让风小雨吓了一跳，他看了一下一向沉不住气的刘毅，但刘毅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村长可是喜上眉梢，身边的人也神情紧张，摩拳擦掌，似乎是一群猎人等待着猎物进入伏击圈，随时进行致命的一击。
刘全转身向院内喊道：“肖厂长，外面有人找。”
“来了，来了。”一阵高跟鞋敲击路面的脆响，一位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衣着高雅，神情端庄，面部带着微微的笑，瞄了一眼村长等人，伸出几个手指和村长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我就是这儿的厂长肖月青，各位请到里面用茶。”
“不用，不用。”村长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连忙摆手：“我们只是听说刘全兄弟在这里打工顺便过来坐坐，不用麻烦肖厂长。”
“刘全，你就好好招待一下。’”那个自称肖月青的女孩皱着眉头看了刘全一眼：“不过下午还有几箱糕点必须做好，蓝天宾馆急着要货，耽误了你们这个月工资就别拿了。”
女子下巴微微上扬，这哪是让刘全招待老乡，简直就是逐客令。风小雨憋着笑，大声说道：“既然你们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风小雨转过身：“村长，您还是到饭店坐坐，今晚我办桌好酒席为您接风洗尘。”
“洗什么尘。”村长的儿子气急败坏地叫道：“回去，回去，张东子那小子害得老子白欢喜一场，回家再收拾他。”
一群人爬上面包车，村长回首说道：“风小雨，我们现在就回家，不麻烦你了，你也上车吧，顺便送你回饭店。”
“不用了。”风小雨摆了摆手，拉着平南燕的手：“我们想散散步。”
村长挥了挥手，头缩进车里，嘴里嘀咕着：“我要有这样的儿子多么省心，少活几年也高兴。”
面包车摇摇晃晃爬上运河堆，拐了一个弯不见踪影，风小雨依旧不放心地眺望着，平南燕一把推开风小雨的手，笑道：“人都走了，还拉着我的手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刚才那姑娘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风小雨说道：“你真可以，在哪找个大美女来演戏？”
风小雨也放声大笑起来，拉着平南燕做了个介绍，那女孩也拉了拉平南燕的手：“我叫方宝儿，认识你很高兴。”
“肖月青到哪去了？”风小雨关切地问。
“我还没准备好，你们就来了。”方宝儿指了指一间厢房：“只好把她藏在里面，我亲自上阵。”
“谢谢你。”风小雨说了一声，立即向那间厢房跑去，神色焦急，方宝儿看着他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推开门，肖月青正在看书，并不见怎么慌张，小雨霜坐在床边，嘴里塞着糕点悠闲地晃着脚，肖月青还没有开口，小雨霜先脆生生叫了一句：“叔叔。”
“雨霜乖。”风小雨拍了拍小雨霜的小脸：“会叫叔叔了。”
“这孩子笨。”肖月青温和地看着小孩：“一岁多了才会说话。”
“这有什么关系。”风小雨抱了抱小雨霜：“我两岁才会说话，不是挺聪明。”
肖月青神情微微一变，讪讪笑道：“听宝儿姑娘说是你让王三来报信的。”
“不错，但是我以为他们明天到，没想到是包车，太快了。”风小雨把小雨霜重新放到床上，拿过一个小玩具塞到他手中，接着说道：“王三怎么没回去，害得我一路提心吊胆。”
“方宝儿说王三没出息，软骨头，如果被村长一吓唬，说不定全招了，让他去瘦西湖游玩了，不到天晚不准回来。”
风小雨心中一机灵，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王三确实是个风吹两面倒的墙头草，不能重用。暗暗赞叹方宝儿的心思缜密，联想起她刚才在村长等人面前演得活灵活现，沉着老道，小小年纪就成为一家大饭店的主管，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好方法。”风小雨看着肖月青，认真地说道：“食品厂越办越大，你的影响也就越大，村长找到你也就是迟早的事。”
“这地方小了点，我打算换个大一点的地方，正在物色。”肖月青分析着说道：“有时间我会请个律师，作为代理回老家提起离婚诉讼。”
“正式离婚好。”风小雨点了点头：“没了夫妻名份，他们就不敢再纠缠你。”
“话虽如此，一旦离婚家里的兄弟姐妹难免受牵连，虽然我不时寄点钱回去，经济宽裕了一点，可老家还是村长有权。”肖月青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好长时间没回去了，不知我娘的身体怎样，”
“我出来一年多也一直没有时间回去看看。”肖月青的话勾起了风小雨的思乡之情：“抽空还是要回去一趟。”
“替我看看家里的情况。”肖月青露出点微笑：“如果哪个兄弟或是妹妹想打工，麻烦你顺便带过来。”
“以后打算怎么办？”风小雨盯着肖月青，目光复杂。
“什么怎么办？”肖月青一时没有弄懂风小雨话中的含义，疑惑地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