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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中人》
作者:lilian
'网中人 / lilian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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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介绍:
生活犹如一张网;很多人在这张无情的网中甘愿命运摆布。白澄是个疾恶如仇又洁身自好的女孩;为改变自己的命运她拼命学习;挣钱。为帮助别人她会挺身而出;唯有在感情方面由于看到自己各方面的条件她感到自卑就甘愿放弃;但最终她还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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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引子
更新时间:2008…9…26 22:03:17 本章字数:6876
第一章 引子
雨后午夜的S城,笼罩在一片雾蔼里,喧嚣工作一天的大都市若一个奔跑、顽皮一天的孩子,筋疲力尽地停下来,但还是倔强的不肯休憩。依窗坐在今天最后的一班车上,外面已是12点。白澄的心又翻腾开了,一天紧张的工作总算划上句号,就象经历了一次生死搏斗一样,让她感觉即可怕又无力对抗。
生活依然重复着一种使人兴奋或苦恼的节奏。整个白天服务员门几乎都是在搞清洁卫生和培训中度过。最后开始每天不厌其烦、枯燥无味的培训。那哪里是在培训呀!简直对人是一种慢性折磨。它会慢慢地磨蚀一个人的意志。吃力的几个女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感到铺天盖地的无所适从袭来。她的智商已降低到了幼儿的标准,只知道做一些本能的事。思想意识里清贫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地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现在培训的时间正是她们下午下班的时间啊!排班表上有下班时间。可从没有一次给她们准时下班过。常常从上班做到夜晚十一点都没下班。因此,新来的服务员大呼上当。因为来应聘时,明明说好一天8个钟头,现在算来最长要达14小时。
那双不争气的眸子象开关失灵一样怎么也不听使唤,而一边的大脑思维又主使它不得不睁开。这一刻大脑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被睡眠给无情地赶走了。双眸又涩又酸,上下眼皮正打得热火朝天,互不相让。谁都没有妥协的意思,两条支撑人体的主力军双腿几乎全军覆没,站在那酸痛无比。这全身的器官零件都象是被人给拆开又重新装上,而每个部位的接口都没对好一样,难受万分。还得去迎接每晚随时随地都可能炮炸的人造炸弹,而且这个炸弹一旦爆炸,威力无穷。它会将人的整个心城顷刻间化为乌有,什么自尊、自信都统统见了马克思。意志的墙头也会倾时倒塌,每天白澄她们就是在这种心惊胆颤的情状下度过一天的工作生活。
直到黄昏五点半,沈海潮打开了灯、音响,服务员们各就各位地立在大堂四周。她也回到门口自己的领位岗位上,她是几个女孩中最出众的一位,身材修长、面容娇好、皮肤细嫩。因此大堂经理刘亚美把她安排做迎宾,第一个跟客人接触,负责把客人领到座位上。
不久,厨师长李非仁与刘亚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这对“年轻有为”的情侣有个规定:每天进门员工们都要用英文同他们打招呼,这些礼貌用语人们很不愿意用来尊重不值得尊重的他们。但迫于两人的浮威不得又不说。李非仁穿了一套深藏青色的西服,将那只隆起、肥大的啤酒肚紧紧地包裹在里面,两条短而粗的大腿支撑起这只肥大的身体倒是游刃有余,走起路来十分精神,并且脚步急促又短,那种匆忙会立即调起别人的紧张情绪,不知为何?他一出现,白澄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象抽筋似的绷的紧紧的,就象一只快要离箭的弓。那只黑乎乎的脑袋上稀稀拉拉地杂生了许多白白的银丝,一个正值青春年华,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就生出了白发倒不是这个人让人觉得老成,而是他的一切举手投足、言行举止和时不时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总让人感觉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话语十分嚣张,只要员工犯一点小小的错误,就会说员工笨,永远、永远、永远教不会。他甚至把自己比作幼儿圆的老师,说自己的员工是幼儿的智商,天天需要他来教。
第一批客人是一对男女,他们一进来,白澄便开始忙碌起来。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客人是一拨又一拨由于客流量的增多,她开始有点招架不住了,厨房间里也开始忙得慌乱起来。
这会儿白澄正在清理酒吧台子上收下来的盘子,在一阵吵杂声中老远她就听到李非仁脚下生风地从Tabie。C一路走来。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心想又一场暴风雨即将要来临了。果不出所料,他走进拥挤、狭小的厨房间,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朝正在洗刷盘子、碗筷的人称胖子田树平的头上雨点似的响脆脆的打了十几下,直打得对方火冒金星,脸上立竿见影地出现了大片红红的手掌印。接着又用脚连踢了好几脚,边打边朝他肆无忌惮的骂开了:
“娘的X,你擦什么铁板啊?不动脑子活干得好啊?自己的东西呢?拿好滚蛋!”
“Chef算了,饶了我这一回吧!下次改!”
“改什么你?天天跟你讲还是天天做错,你改得好吧!还是回去好了!”他一边说一边从更衣箱里把胖子的那袋衣服拎了出来,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耳朵将他从厨房间拖到酒吧旁边,把那包衣服扔到地上,胖子还在一个劲地求饶。发泄完后,他似乎还不满足在他的脑袋上又砰砰拍了几下,这才道:
“滚进去干活!戆大!”李非仁的最后一句说得倒是实情,光从表面上看就能从胖子那木讷讷的眸子里看出这个人的不正常来。他的确是个低人儿,S城人俗称:戆大。最基本的小事情都是前教后忘记,因此几乎每天挨李非仁的谩骂和毒打。
教训好了胖子,李非仁又开始寻找第二个目标,今晚的生意特别红火,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正因为生意好忙碌,人手不够工作中出现了许多他忍无可忍的事情。他掉过头看见一边的白澄正在清理收下来的脏东西,而酒吧台子上摆满了配好待送到铁板上烧的菜。刚才在骂田树平时,总感觉对方用一种不满、愤慨的眸子向他扫来。正好借机来向她发泄发泄,于是又一阵噼里啪啦对着她骂开了,
“这么多菜不上去,你找死啊!脑子里在想点什么?做得来吧!做不来回去,还有我跟你讲,你今天的表现特别差。 我对你很不满意,菜要烧好了。八角盘却迟迟不送上去,羊排快要好了,羊排沙司、围边又忘记叫厨房间弄出来。你不叫,厨房间里的人怎么会知道?”
白澄想辩解,但她知道越是辩解越是糟,不仅现在被骂,下班后还会找她谈话,她已经尝过一次这种味道了。她真恨不得自己有四条腿四只手呢!这一大串不堪入耳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羞得白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也省得再这里被这个疯子羞辱了。她在心里一直认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虐待狂。但是她此刻不能这样做,时不时的被他无缘无辜的骂一顿,她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崩溃的。她心里不服又机械地擦着潮湿的八角盘,
“还有,今天我叫了一个人帮你擦盘子,你还是做不好!消毒柜里的盘子、碟子、汤盘一只也没有,做啥不放点进去消毒加温?跟你讲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教不会?你今天Misscount是逃不掉了。”他还在一边大发雷霆,这时,服务员方丽真急火火地跑了过来 。边走边叫:
“龙虾汤好了没有?”
一听到这样的叫唤,李非仁的马上又冲着白澄吼开了,
“汤叫过没有?”
白澄十分委屈道:
“我早就叫过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又跑进厨房间,对着叶杭大声吼叫叫道:“人家服务员老早就叫汤了,汤呢?汤为啥到现在还不出来?等你的汤出来,客人都吃好了。天天关照你们,天天当耳边风。你做得来吧!做不来讲一声,回去!全他妈的没用的东西,戆大!”最后他用了一句别人都听不懂的英语骂了一句总算结束了没完没了的谩骂。
少顷,叶杭一手端着一碗汤走了出来,阴沉着的那张脸好似狂风暴雨即将到来,他睚眦了白澄一眼,恨恨道:
“汤好了!算你行,我服你!”言毕,风一般转身就走。他的心里恨死白澄了,望着那副要吃人的眸子,白澄这才明白,如果不是她的那句话,叶杭也不至于被李非仁骂,他们都了解叶杭的为人,他是听不得别人的话。他会把白澄对他的“伤害”永远记在心里的。她也无心想害某个人,她说得可是事实啊!想到这,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天哪!这就是他们的头,一个从希尔顿国际大饭店里磨练出来,自称自己从上层社会走出来的,在高贵的外宾面前笑容可掬用一口流利的英语与之交流的年轻人。粗鲁的就象一个没文化没教养的小发迹者!为了工作她每天必须面对这样的人,白澄想到这再也不敢往深处想,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起来!她该怎么办?
我们把视线再转到大堂里,整个大堂坐满了密密麻麻的客人,西餐的吃法与中餐有所不同就连倒酒也要小心仔细,不可将洋酒溅一点出来,因此得要一个服务员小心服务着。菜也是分着吃,每人一盘,上菜的速度相对要慢得多,这样盘子多了还的收下来,其中的细细节节只有工作人员自己知道。
几个女孩早已忙得昏头转向,根本招架不住这么多的顾客,工作中顾此失彼的现象到处出现,气得刘亚美不停地当着高贵的客人的面骂她们无能。那些老外客人听不懂上海话的倒也算了,但也能从她愤怒、动手动脚的表情里辨别出她在指责员工。沈海潮也过来帮忙了。本来分工好的工作由于一忙就乱了套,再说沈海潮对这些操作又不很熟悉,因此就少不了刘亚美的骂与打了。这会儿有客人追问他们的有一道菜为何没有来?刘亚美一查点菜单,确实少了一道卷心菜。就把负责那只台子的沈海潮叫到身边,拿着那本厚厚的带着坚硬封面的菜单簿子想都没想就朝沈海潮的头上砸去,
“你这个戆X,做得来吧?是不是脑子被枪开过?去死吧给我滚到一边去!我不要看到你。”痛的她眸中滚出了委屈的泪水。心想自己这么辛苦的忙碌,双腿都酸痛的不知往哪搁了,还要受这顿打骂!
当然这顿打骂无形中也惊挠了许多在座的正谈笑风生的客人,尤其是这个大都市的先生、小姐们!那些聪明、智慧的脑袋都错愕的不由自主地转向T台边那个“威风凛凛”的面露愠色和那个委屈流泪的女孩。他们对在如此高贵的场所的发生的如此丑陋、凶残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竟然还当着那么多外宾的面做出如此让人气愤填膺的事!可是没有人出来为这个可怜又无辜的美丽女孩说句话。
见沈海潮当着这么多来宾的面泪水涟涟,刘亚美也慌了。她能读懂来宾脸上那些对自己嗤之以鼻的表情。就马上命令沈海潮去楼上的洗手间把那张泪脸擦洗好再回来。
十几分钟后还不见她回来。整个大堂、厨房依然很忙碌。本来人手就少的大堂就更显得慌乱不堪。几个女孩多多少少地都遭到刘亚美或多或少的谩骂。见沈海潮迟迟不归。她就叫方丽真扔下手中的活,去洗手间叫她回来。并且把话带给她,不管她有什么想法,想干下去还是不想干下去,都得下来,把今天的活干完。否则吃亏的只有她自己。
洗手间里,沈海潮哭得两只眸子象熊猫眼,又红又肿。
“别哭了,Diana,她是个疯子,就当她刚才是发病期间,忍一忍就好了。”
“是她叫你来要我下去的,告诉她,我不干了!”
“她把话都叫我带到了,你就是不想干,也得把今晚的活干完再说。现在里面很忙,我也是抽空跑出来的。想开点!外面的工作不好找,看你都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工作。再说你损失还不少呢?不但要吃一只Misscount50元,还有300元的工作服费,我刚才不也是被Shift臭骂了一顿!忍着点吧!先干着慢慢再想办法离开。”
“你说得有道理,我在上海也干了很久,以前中餐厅里的老板对我们很好,很客气。哪里受过这么多的气?你看他俩多嚣张!还不是个老板,也只不过是个打工者就这么张狂,做了老板还了得?”
“这你放心,这种素质、修养如此恶劣的人,永远成不了大器的!”
“对极了!我听你的,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下来。”
待到沈海潮回到大堂时,客人们已走得差不多了。刘亚美这心里还是不服气,她睚眦了对方一眼,又把她叫到收银台边。李非仁烧完菜,也跑到收银台边坐下了。
“你好象很委屈、很伤心吗?你晓得不晓得?客人在投诉你,一个人服务一个台子都看不好。你看人家 Lucy,比你晚来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