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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了嗅茶香。
“可是大夫也看不出来啊，只能来问你了！”我放下茶杯，一把把璇玑手中的茶杯也夺了过来。
璇玑收回放在矮几上的腿，瞪我一眼，说道：“怕了你了！喏，这个香囊，你闻闻味道怎么样？”
刚放到鼻尖，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过来，带着奇怪的味道，险些让我呕了出来。
“明明是极好闻的味道，为什么会想呕吐呢？”我拿着香囊问道。
“想吐？那就对了！这是我们家族特制的，怀孕的人一闻绝对想吐！”璇玑夺回香囊笑眯眯的说着。
“你们是什么家族？”我顺着问道。
“香狸！”璇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眯上了眼睛。
“我还以为是狐狸呢！”我嘟囔道，换来璇玑的一瞪。
我也怀孕了，和碧一样，两个怀孕的男人住在一起，还是恋人关系，该是很奇怪的吧！但我却觉得很幸福。
碧怀着我的孩子，而我怀着悠然的孩子，这是一个很怪的局面吧！
“你们现在是两个孕夫，打算怎么办？”璇玑放下茶杯，严肃的看着我，严肃的她，美丽中是带着威严的，不可侵犯的那种。
“不知道！”我抿了一口茶水，甜腻的糯米香味充斥在唇齿之间，只觉得很幸福，我怀孕了。
“碧知道了吗？”璇玑的脸色有点僵硬。
“嗯！”
“他怎么说？”璇玑颦了眉。
“什么也没说，也没来看我！”我垂下头，看着那在水中舒展开来的茶叶，似乎被茶水束缚了一般，无力挣扎，只得任它摆布。
“还好你现在已经不是琳琅，不是我亲弟弟，否则我真会把你掐死，你怎么就这么笨呢？”璇玑翻了翻白眼，躺在软榻上，本来软软的声音，现在却有些生硬，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什么意思？”
“你没办法选择碧和悠然是吧？”
“嗯！”
“那他们帮你做了选择，你又何必再破坏平衡？你怀了悠然的孩子，那怀着你孩子的碧想不伤心也难吧！”璇玑又坐了起来，那双迷离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我。
“我……”我说不出任何反驳或者为自己辩护的话，或许我真的就这么糊涂，可是我做什么都是随了心中所想，我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的，到头来，却是把他们都伤害了。
“轻玉，爱上你，他们真的很惨！”璇玑笑了，闭上眼，倒在了软榻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只沉睡了的猫咪一般，慵懒而高贵。
我坐了许久，直到手中的茶水已然冰冷，才离开璇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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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去看看碧的，可是走着走着，还是出了圣殿，到了为君笑。
白天的为君笑要更为清冷几分，仿若一个空洞的花园，叫人觉得孤独。
“公子！您是来找清舟公子的吧？”一个小丫头拉拉我的衣袖，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头上顶着双丫髻，是我上次来为我领路的小丫头。
“不是！我想找个地方坐坐，你可以陪陪我吗？”我也不在意她拉着我的衣袖，朝她笑笑。
小丫头立即红了脸，松开我的衣袖，“公子，小小是清倌儿，而且年纪还小！”
看着小小，我又笑了，捏了捏她红了的脸蛋，说道：“我是想小小陪我聊聊天，吃点东西，并没有别的意思！”
小小立即啊的叫了一声，随后蒙住嘴巴，脸更红了，“这样啊！好的！”
“可是我身上没带钱噢！”我摊开两只手，手上空空如也。
小小笑了，脸上的红晕散去一些，“哪能再收公子的钱，上次公子给的珍珠已经可以买下好几百个小小了！”
“是吗？那是叶清舟的，我不过借花献佛罢了！”我淡淡的说着。
“清舟公子吗？他就快不能来我们为君笑了！”小小不舍的说着。
“为什么啊？”有些惊讶，若是叶清舟不来青楼，还真是奇闻。
“因为清舟公子快满25岁了，若是没有成亲，便要继承圣殿神使的职责，就不能再来青楼了，要孤独终老呢！”小小边说边把我领到附近的凉亭之中。
我拂去落在栏杆上的几枚落叶，坐在了栏杆上，“是吗？”
“是呢！公子不知道吗？”小小朝一边的几个丫头摆了摆手，她们立即会意的退了下去。
“他不曾和我说过！”我笑了，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游戏花丛中的叶清舟忽然去吃素，还真是叫人不习惯。
“公子不是泺国人吧？”小小接过小丫头送来的茶果点心放在石桌上。
“嗯！”
“难怪呢！只要是泺国人都知道，若是神使候选人到了25岁，还未寻到相守一生的人，便要终身留在圣殿，为泺国祈福。”小小崇敬的说着。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而小小看我不搭话，也只管为我斟酒，没在说什么。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看着不远处不断被风垂落树叶的树木，心中便有了而片刻的宁静，就连树也有自己的不得意呢。
“无双，你怎么在此喝酒？”叶清舟难得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头看去，只见他颦了眉，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没什么，借酒浇愁，怎样？”我笑着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若我没记错，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喝酒吧！不为自己也为孩子想想！”叶清舟夺过我手中的酒杯。
“嗯！也是，否则悠然会怪我的！”我往后一靠，把身子靠在叶清舟身上。
“清舟，你很快就要变和尚了，是不是？”缓缓的说了这么句话。
叶清舟的身子僵了僵，“与你无关！”
“你可要怎么过那样的日子呀！我真是想像不出来呢！”我笑眯眯的转身看着他。
“你喝醉了！”叶清舟冷冷的开口。
“这么淡的酒怎么会醉呢！我……”还没说完，只感觉一阵异香传来，便失去了只觉。
“喝醉酒还这么絮絮叨叨，真是讨人厌！”叶清舟冷冷的说了这么句话，就把我抱出了为君笑，而一旁的小小似乎还没放映过来，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原来那公子是女子，还怀孕了，难怪之前传闻他被两个男子拉出了青楼呢！难怪生的那么好看！”
第六章（叶清舟）
我叫叶清舟，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大片大片的秋梨花，无穷无尽的白色。
我的母亲是圣殿的神使，因为怀孕生下我，便被泺国皇帝处死了，而泺国皇帝便是我的父亲。
还好有师傅的庇护，我不用踏入皇宫那个肮脏而黑暗的地方，于是我便成了泺国圣殿神使的候选人。
师傅曾帮我披命，我这一生会爱上一个男子，若我得到了这个男子的爱，便可幸福一生，若我没有得到这个男子的爱，就会守着圣殿，接任神使。
“可有解法？”我曾问师傅。
“杀了那男子！从新爱上别人！”师傅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不知道她那迷离的眼神之中有何含义。
于是我游戏花丛之中，各国的青楼我都是常客，唯独不涉足男馆，看到别的男子，我也是要避开三分的。
这样，我安然的度过了23年，遇到无双轻玉，是个偶然。
在雪国他买下了我，那时候是我修炼玄天清心诀的后遗症，可能是作为凡人窥视天仙秘诀的惩罚吧？有一段时间，我会散失大全部能力，而神智如孩童一般。
这便是身为小鹦鹉的我，出雪域时，我彻底清醒，而这段记忆，我仍然是记得的，只是不想让自己承认罢了，所以我逃开了。
本来杀了他，便解决了我的宿命，可是却下不了手。
他的眼中从来都只有碧和悠然两人，在华国之中，早已知道他是无双，穿了女装的他是极美的，不愿看到他和碧在一起，所以我假装认错他为女子，把他劫走，我想暗中注视着他的碧，也是松了一口气的吧！
山寨之中，杀他的机会是最多的，可惜终下不了手，或许我真的被那宿命给锁住了吧！
一怒之下又去了青楼，回到山寨看到他和悠然在草地上喝酒，那画面何等的美好，却不属于我，所以没有回头的打算离开，却被他叫住了。
“清舟，过来喝酒吗？”他无意的朝空中弹去几滴酒水，姿态是迷人的。
犹豫过后，我还是走了过去。
“茉莉香味，原来清舟喜欢清纯的女子！”他嗅了嗅我的衣袍，像只小猫一样，得逞的笑着。
“清纯女子？我没遇见过，清纯的男子，身边倒是有一个！无双，你说对吗？”可能是在青楼无意沾到的香粉味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心中隐隐作痛，或许我真的喜欢上一个清纯的女子，会好过现在吧，爱上眼前这个人，真的让人觉得无望。
“若你说的是我！那你注定要失望了！”无双漫不经心的说着，言语中有着无奈。
我有几分愤怒的吻了他，他口中是甜腻的红豆糕，本是我不喜欢的食物，那是却如同甘冽的酒水一般，让我着迷。
悠然手中的银针指在我的太阳穴上，我知道，对于无双，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守护着他的人，都不可能让我得到他的爱，而我又无法杀掉他，或许我只能孤独终老了！
“师傅，选个日子举行神使仪式吧！”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和师傅说出这句向来最讨厌的话。
“哦？”师傅那双迷离的眸子难得露出惊讶。
“在女人堆中这么久，感觉疲惫了，杀了无双，似乎又做不到，只能任师傅你摆布了！”我耸了耸肩。
“知道就好！或许你是幸运的！你没看到碧和悠然，比起你来，要惨很多？”师傅抿了一口芸香茶，那是她最喜欢的饮品之一。
“或许吧！”我笑了笑，“那弟子便下去了！”
“嗯！”师傅懒懒的应了一声。
“哦！对了，皇帝好像要挂了，有意让你去继位，你怎么看，若你去继位，还有可能继续游戏花丛噢！”师傅不冷不淡的说了这么句话。
“当真？他怎会？”我转身，疑惑的朝师傅看去。
“我可没时间骗你，皇帝很爱迦叶！只是迦叶不懂爱！”师傅感叹的说了这么句话。
“如此，圣殿便有劳师傅了，当皇帝至少比当和尚好！不过若师傅放心把泺国交给一给昏君，那我就去继位好了！”我笑眯眯的走出了师傅的屋子。
“随便！反正泺国是你们家的，你把它给玩完了，我大不了换个国家盖圣殿去，我想任何国家都会很欢迎的！”师傅眯上了眼睛缩在软榻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我耳中。
迦叶便是我母亲的名字，上一代神使。
第七章
站在圣殿塔中的最高层，从窗户看去，树木又萧条了一些，枯黄的叶子落去了大半。
伸手从怀中拿出那枚残破得只余点点干枯叶片的枫叶，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悠然留下的，他留下这枚叶子的时候已然没了心字，现在上面却有一个墨迹明显的情，是我刚刚添上的，多次的提笔，多次的放下笔，最后还是添了这么个字。
将手伸出窗户，那枚残破的枫叶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在风中无力的挣扎着下落，那是我最后下定的决心，或许，我能给悠然的，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或许，我该接受他们的选择，或许，这样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
抬起双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多出了些许伤疤和水泡，仿佛一块莹润美玉上多出几点丑陋的花纹，叫人心生怜惜。
“真是退化了！前世明明可以把皮蛋瘦肉粥煮得很好！怎么现在把手弄成了这样，看来真是懒得退化了！”我摆弄着双手，无奈的嘀咕着。
理了理衣袖，把手埋在宽大的袍子中，合了袖子抚摸上肚子，依旧平躺，里面却有一个小生命呢！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它的存在，我竟越来越沉静了。
垂直的看了下去，依旧是大片大片的白色，在风中荡起一阵阵白色的波浪，秋梨花依旧绽放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凋谢一般，真是奇怪的人，种奇怪的花，不知道璇玑去哪弄的这些花。
“轻玉！”碧那淡去些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碧？”我回头朝来人一笑，“你怎么也来了！”
“今天的粥有点特别！”碧那俊美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惜没有潋滟利用得那般淋漓尽致，没有柔和以及妖艳。
“是吗？可还喜欢？”我转回了头，继续看着远处那洋洋洒洒的落叶，仿佛金色的蝴蝶，在死亡前挣扎着留下最美的舞姿。
“嗯！我从不知道轻玉会做吃的！”碧忽然拉住我的手。
“是吗？”我无奈的笑了笑，却没有看向碧，怕他看到我眼中的隐忍，遮着袖子的手被他抓在手中，伤疤和水泡一被碰到，就疼得厉害，难怪都说十指连心。
“嗯！本来很心痛，吃了那碗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