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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挑起的话题,为何叫本王不要再说?明明是你指明要嫁过来的,又为何要说是本王误了你?……”
“你闭嘴”,凤戏阳喊了一声,如狂般将夏静石书案上所有文书笔具扫落地下,一片哗啦啦的乱响声中,她转身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闻声抢进来的侍卫愣愣的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夏静石微叹了口气,温然道,“让人过来收拾一下吧,再把未然叫来”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金灿灿的阳光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付一笑却近乎狂热的半仰着头欣赏着——它是万物的主宰,不知它在天上看着世间庸庸碌碌的每一个人时,眼光中包含的是悲悯还是骄傲。
一番挣扎,最后还是落在局中,就好像一只触网的小虫,越是拼命想挣脱,越是被蛛丝收裹成团——不对,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并未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虽然赢面不大但是……
没有什么能让她屈服,权势,地位,金钱,甚至死亡,没有。
凤随歌昨夜第一次在新房中留宿,但也只是与她并肩而卧,没有丝毫冒犯,虽然之前得到过他的保证,她还是紧紧攥着暗藏在枕边的一根锋锐的簪子,数着枕边平稳的呼吸声,就这样过了一整夜,直到天明的时候才支撑不住,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凤随歌已经不见人影,而她紧握在手中的利簪也已不知去向,付一笑翻遍了床褥也没有找到,却在起身的时候于妆台上发现了那支簪子。
也不知凤随歌发现这根簪子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笑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梳洗过后,一笑坐在桌边,用软皮将贪狼细细的擦了一遍,昨夜一番潜伏滚爬,弓身上又多了几道新痕——也不知那个被她击倒的暗哨伤得怎样。
“少妃”,侍女端着一只漆盘踏进房门,“该喝药了”,一笑擦拭贪狼的动作缓了下来,疑惑的问,“喝药?喝什么药?”,那侍女已把漆盘放在桌上,将一盏浓黑的汤药端到了她的手边,“是皇子吩咐的,少妃一起来便先将汤药送来——少妃趁热喝了吧”
一笑拧着眉问道,“这是什么药?”,侍女羞道,“自然是补身子的,少妃要早日诞下小皇子,身体自然先得调养好……”
一笑对着药盏看了片刻,忽然冷笑,“只怕不是皇子吩咐的吧”,侍女脸色一白,强笑道,“恕奴婢愚钝……”,一笑抬起头,冷然看进她眼里,“这是国主的心意”,侍女瑟缩了一下,呐呐道,“少妃的话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一笑放下贪狼,状似悠闲的剔了剔指甲,“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要么这样吧,我让姑余去将皇子请回来,到时候大家就都明白了。”
扑通一声,那侍女浑身颤抖的跪在了地上,哀声求道,“少妃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求少妃饶奴婢一命”,一笑似笑非笑的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饶命?可我想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送来的,这又是什么药?”
“是……是……”,侍女几乎瘫倒在那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笑挑眉,“难道是毒药?”“不!”侍女惊恐的连连磕头,“少妃明鉴,这只是一般的避孕汤药……”
“哦——”,一笑拖长了声调,“原来只是一般的避孕汤药,那是谁派你送来的呢?”侍女眼看隐瞒不过,心一横,大声说,“是静妃让奴婢送来的”
“静妃?”这下可大出一笑的意料之外,她困惑的重复道,“是静妃让你送来的?”,“千真万确”,侍女见她表情,惶急的扑到她脚下,“药是静妃一大清早差人送来的,交代奴婢先熬上,等少妃一起身边端过来——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就,就不得好死”
“这和静妃有什么关系?”一笑还是不明白。
“静妃不能生育,而她也一直想将她侄女嫁进皇子府来”,凤随歌大步走了进来,在看到桌上那盏满满的汤药时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心有余悸的将一笑揽进怀里,低声问,“你没事吧”
第55章
“没事……”,一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由他抱着,“我以为是国主……”
凤随歌的颚骨抽动了几下,像是在狠狠的咀嚼着什么,他恶狠狠的看向匍伏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侍女,“还不去总管处领罚,等我亲自动手么”,那侍女脸色惨白,但不敢出言讨饶,沉默的跪着退了出去。
跟着凤随歌进来的几个侍卫押着那侍女去了,凤随歌叫住其中一个,指着桌上那碗汤药令道,“拿去让医官研看,尽快回报”,侍卫简短的答了一声,端着药盏去了。
屋里只剩凤随歌和付一笑两个人。
“我会将府中下人都清查一遍”,凤随歌低声说,“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一笑叹了口气,从他怀中脱出身来,“没关系,你来的很快”,“你在怪我”,凤随歌也叹了一声,“我承认,将你推到这样危险的境地是因为我太自私,但我真的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我信”,一笑转身看他,“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坦白些告诉我,有多少人等着对付我?或者说——等着我的是整个夙砂?”,“不至于”,凤随歌无可奈何的笑笑,“自然会有中立的,支持你的人也有,比如我,还有秦老和姑余……”话音未落,一个侍女神色惊惶的奔进来,“少妃……呀”,见到凤随歌,她惊呼了一声连忙拜倒,“皇子万安”
“何事慌张”,凤随歌皱眉斥道,“怎能就这样直直撞进少妃房间,一点规矩都没有”,侍女咽了口唾沫,结巴道,“行……行令大人和姑余在前门起了冲突,奴婢赶来报信的时候,他正命人将姑余锁,锁走”,“他是什么东西,敢在皇子府拿人”,一笑怒道,“为何行令会来皇子府,又是因为我吗?”,“嘘,先别生气”,凤随歌安抚道,“姑余不会有事,走吧,去前门看看”
姑余正在和一群锦衣的城卫僵持着,周围的地上零散的丢着几截断裂开的铁链,行令脸色青白的躲在车轿后面,尖声呼喊着,“真是造反了!小小一个下人竟也敢殴打命官!!……”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一旁却传来笑语声。
“一笑,你觉得冷么?”凤随歌轻笑着问道,用手指轻戳一笑的脸颊,“都起鸡皮疙瘩了”,一笑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听到这样凄厉的嚎叫,只有木头才会没反应”
“皇……皇子,少妃”,姑余闻声丢下场中诸人朝门口奔过来,“姑余也,也会起……鸡……”他说不出后面的字,傻傻的张着嘴看着付一笑。
一笑森冷的瞥了一眼在看到凤随歌后就变得面无人色的行令,口中温和的教道,“疙瘩”,“是,鸡皮疙瘩”,姑余含糊的学了一遍,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姑余也会起鸡皮疙瘩”
“臣下见过皇子、少妃”,行令镇定了一下,上前行礼,凤随歌简单的唔了一声,“你怎么来了,又怎会和姑余起了冲突”,“禀皇子,臣下奉了国主之令,呃,前来觐见少妃,偏偏这门房死死拦住门口不肯放行……臣下不知皇子在府内,惊动了皇子,真是该死……”,行令低头呐呐道。
不等凤随歌开口,姑余已愤怒的嚷起来,“他让姑余进去,叫少妃,他骗,骗人……说国主……要见少妃……”,“皇子明鉴,下臣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行令打断姑余,委委屈屈的跪下行礼,“定是这门房误会了下臣的意思”
姑余早已急得满头大汗,脸也涨得通红,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口中反复的嘟囔着,“他骗人……姑余没有……”
“这是什么”,凤随歌仿佛没有听到行令的话,自顾自的用足尖拨弄一下地上断裂开的铁链,“似乎是城防锁人用的链子”,行令尴尬的陪笑道,“皇子眼光果然犀利”
见凤随歌查看铁链,姑余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下头去,“弄坏了,是他们套姑余的,不是故意的”,凤随歌呵呵的笑起来,“我这门房没别的本事,只有一身横练功夫,在夙砂应当难逢敌手,行令想用铁链锁他,也得找几条更粗大的才是”
付一笑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气,冷笑道,“行令大人好强硬的手段,若换做是我,只怕早被大人锁走了”,行令额上都是冷汗,谄媚的笑道,“少妃万金之躯,臣下加以一指尚是死罪,又怎敢用这链子……”
一笑嗤的笑了一声,“万金之躯?别笑死人了,全天下都知道付一笑连千金的边都沾不到,怎么今日又成了万金,行令也太抬举我了吧”,“怎么会呢”,凤随歌插进来笑道,“别说万金,拿万万金来换你,我都不舍得”
一笑白他一眼,不想再在言语上纠缠,扬声问道,“是国主要见我么?”,行令尴尬的看了看凤随歌,低头道,“其实是这样的,国主近日十分惦念……”,“你回答是或不是便行了”,一笑不耐的打断他,行令只得老实回答道,“是”
“是该进宫向父王请个安了”,凤随歌上前搀住一笑,“正巧我有国事要与父王商议,先回去复命吧,我和少妃还要换身衣衫”
行令无奈的答应着,灰溜溜的走了。
“随歌认为怎样?”凤歧山冷冷的说着,锐利的打量着下面携手同来的一双小儿女,他一早起来便听说昨夜凤随歌在付一笑房内留宿——再这样下去,谁能保证王室长孙还能出自夙砂嫡脉。
凤随歌面露难色,抢在付一笑开口前上前走到,“父王,一笑已经数年未曾参与军中事务,只怕会辜负了父王的期望”,“怎么会呢”,凤歧山扬眉,“付一笑那三箭可让孤记忆犹新呐,再加上新得的传世神弓,孤对她可是很有信心呢——付一笑,你意下如何?”
一笑平静的问道,“国主让一笑为夙砂训练箭锐,是为将来打仗做准备吧”,凤歧山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沉吟片刻,缓缓道,“你既已身为夙砂的皇子侧妃,便要以夙砂之事为重,这些年来,夙砂军中骑锐与步锐皆已历练成型,唯一有欠缺的便是箭锐……”
“若一笑没有记错,当年夙砂与锦绣拉锯交战,锦绣的箭锐在整场战争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一笑微微仰起头,话音铿然有声,“虽已嫁入夙砂,但一笑的魂魄血肉出自锦绣,一笑绝对不做任何可能对锦绣不利的事,所以,国主的要求,一笑不能答应”
第56章
“夙砂与锦绣早已缔约修好,何来不利一说”,凤歧山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孤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也许是你唯一的机会”, “父王!”,凤随歌急叫,几乎同时,一笑已经一口拒绝,“多谢国主好意”,她看一眼神色惶急的凤随歌,慢吞吞的说,“说到不利确实是一笑失言,请国主不要怪罪。其实一笑的箭法很大一部分源于天分,技艺方面,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怕会误了夙砂的精兵良卒,习武没有诀窍,技精于勤,如此而已”
“好一个技精于勤”,凤歧山冷笑,“意思是说你远扬在外的神箭之名,全是世人穿凿附会,以讹传讹?”,一笑犹豫了一下,清晰的答道,“没错,是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的”,凤歧山忽然微笑,“其实这次武技大会,孤是想在优胜者中为夙砂锐军挑选几个信得过的教头,特别是箭锐,本来孤考虑到你是锦绣军中公认的第一强弓,又是随歌的侧妃,所以想将这机会留给你,现在看来,似乎确是有欠考虑”,凤歧山微闭双目冥思片刻,缓缓答道,“但孤始终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不如这样吧,孤命你参加这次的箭技角逐,若你能进入三甲,孤便将夙砂的箭锐交给你,若你惜败,孤也只能在三甲之中择其优而用之了”,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口气满含惋惜之意。
一笑有些莫名的看着凤歧山,凤随歌则皱起了眉头,见他还要再问,凤歧山挥了挥手,“孤还有写奏文要披阅,你们先下去吧”
“喂”,慢慢跟在凤随歌身后走着的付一笑忽然出声唤他,“我总觉得他有什么用意,你认为会是什么”,凤随歌一边放慢了步子等她,一边漫声回道,“父王说话做事总有他的原因,在事态未能明朗化之前,我也不能肯定他在想什么”
一笑赶上几步与他并行,“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他要见我,总不会是件很好的事情,但是,这次似乎太顺利了,所以我心里没底”,一抬头,见凤随歌似笑非笑的看她,不禁脱口而出,“你那是什么脸?你不觉得是他一直在铁着心的算计我吗?还是你觉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你啊“,凤随歌低笑,“真像一只刺猬,我根本没说什么,你便这样那样的说上一堆”,一笑撇了一下嘴角,没有接话,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凤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