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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凤随歌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你到现在还在问我为什么,从前我说爱你,你竟是一次都没有听进去吗?”
“爱?不是我不信,是我根本看不到”,她失笑,“有以折磨对方为爱的吗?世上有这样的感情吗?我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东西,我只知道爱只是爱,痛就是痛,伤害就是伤害,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来自爱的一刀和来自恨的一刀都同样会令人丧命,如果这样的折磨是在表达你的爱的话,还不如真正一刀捅死我来得痛快”
凤随歌似乎有些犹豫,半响,挣扎着说道,“是我嫉妒了,一笑——我承认派人去平陵调查你,但他们带回来的消息让我嫉妒若狂,我努力想要平静下来,但我做不到,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没有当面问你是怕你误会我的用意……”,他热切的看着她,眼里露出希冀,仿佛在等着从她嘴里说出的真相。
“我不会解释的”,一笑露出一个冷入骨髓的笑容。
夏静石立在一匹黑色的战马旁和萧未然低低的说着什么,他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黑袍,暗红的衣襟,衣摆绣着相互纠缠的珊瑚藤。
他宽宽的额头下是一双斜飞入双鬓的剑眉,一双黑瞳深如旋涡,眼睫偶尔轻轻的眨动一下,在她的心海上划过一片片涟漪,高挺的鼻梁下那双薄唇,一翕一合间所道出的总是伤人的话。
夏静石忽然一回头,正好迎上凤戏阳的眸子,在他的眼里,凤戏阳只看到冷漠与威严,凤戏阳眨了眨眼,试图投去一个甜甜的笑容,夏静石却如同没看见一般,淡漠的转回去继续和萧未然说话。
凤戏阳沮丧的低下头摆弄金丝精绣的袖边,她袖里藏着黄管事走之前偷誊下的夏静石给凤随歌的信件,信笺已经被她揉皱捏破,若不是亲眼目睹,她根本不相信夏静石这样冷心冷性的男人,会记下那么多琐碎的细节,关于另一个女人的琐碎的细节——
一笑只是冲动又嘴硬爱和人别扭但是她很善良而且你对她一分好她会回报你十分所以你不用担心她恃宠生骄。
一笑想法很多所以不用担心和她没有话题实在没有话题就问她有关弓箭的问题她可以不眠不休说到你睡着。
一笑很挑食,她喜欢吃又咸又辣的东西不喜欢青菜不喜欢豆芽水果中唯一不喜欢的是香蕉。
一笑喜欢趴在窗上看月亮哪怕冬天也是这样但总不记得加衣服临睡也总是不记得要关上窗子。
一笑不太讲究穿着不过很喜欢素白的衣服因为她娘喜欢。
一笑一向很孝顺她娘的忌日快要到了若方便请你帮她安排祭奠相关之事……
……其实她很简单她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请凤皇子多多费心。
你来信提到的事情本王会尽快办妥。
致谢。
没有落款。
他刚劲的字体排成行,如浸毒的刑鞭抽打着她的心。
宁非携着雪影姗姗来迟,一面走一面相互抱怨着什么,雪影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但眉眼间全是流溢出的飞扬神采,一双大眼显得更加灵动。
她不由得又一次感叹着老天的厚此薄彼。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嫁为人妻,付一笑何德何能,占据了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的全副身心;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嫁为人妻,凌雪影脸上满是新嫁娘的幸福,她自己却全是死气沉沉的哀怨……
前方传来呼喝声,要出发了,凤戏阳打起车帘,唤住经过鸾轿的凌雪影,“雪影,长途间不免气闷,你不如过来与我同乘,一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儿”,雪影微微一停,挑眉笑道,“真是不巧,宁非之前答应过要在路途中教会雪影骑马,所以,王妃好意,雪影只能心领了”,说着对她欠了欠身,礼数周全得无懈可击。
凤戏阳勉强笑了笑,“好吧,若你累了要回车上休息,不妨到我这边来,这里宽敞些,也更舒适些……”
“我想,应该不会太累的”,宁非礼貌的打断她,“已经要整队出发了,臣下先带雪影去将随身的东西安置好”
第59章
宁非将雪影在马车上安顿好,还未转身,雪影犹豫的扯住他的袖子,“非,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宁非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尽量不要和她太接近,更不要单独和她在一起,我心里也没底——未然说她曾和黄管事凑在一起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
雪影皱眉想了想,“黄管事不会把她在这里的境况告诉凤混蛋吗?那天我太冲动了,我很担心会害了一笑”
“应该不会”,宁非迟疑了一下,宽慰道,“她和一笑现在差不多是相互为质,一个过的不好,另一个也不会好过,你就安心吧”
雪影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却仍是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那架金壁辉煌的鸾轿。
“姐姐——”,拖得软软长长的音调,秦漪从门外探进头来,立在窗边出神的一笑闻声回过头来,“小漪,很久没见你来了”,“是啊”,秦漪苦恼的皱起小脸,“爷爷忽然要我学好多东西,这不,连学箭都耽搁了”
一笑轻笑,“只要把那些必须学的东西学到了,箭学不学都一样”,见秦漪似懂非懂的望着她,一笑续道,“有时候,看不见的武器比刀兵的威力还强上百倍”
秦漪讶道,“怎么姐姐也这样说呢?爷爷也是这样说的”,一笑回她一个微笑,“是么?小漪,如果你知道今后的路会很难,你还会心甘情愿的听从秦老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么”
“会”,小漪轻快的接道,“只要有爷爷和凤哥哥在,我便什么都不怕”,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姐姐会不会觉得小漪很没用,什么事情都要靠别人”,一笑情不自禁的抚了抚她润泽的脸颊,“倚靠别人和倚靠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要相信自己,保护自己,为自己而活就好了……”
“姐姐”,秦漪急切的攀住她的手臂,“其实我很羡慕姐姐,但……”,一笑轻轻的用食指点住她的唇瓣,止住她后面的话语,柔声道,“我经历过很多事,所以承受能力比别人强一些,成长是需要代价的,若你能一路平顺,自然是最好,我也希望你能够顺顺当当的走到最后,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小漪,你就是你,不要拿自己和别的人相比,知道吗”
见秦漪点了点头,一笑才放开手,“你是来找我练箭的吧,我也好几天没有活动过了,走吧……”
秦漪忽然惊呼起来,“我差点都忘记了——爷爷交代我过来请姐姐去看一样东西呢,我也没有见到是什么,爷爷只说是给姐姐准备了过几天比斗的时候用的”
一笑摇头拒绝道,“先前已经受了秦老那么贵重的一把弓,怎么还好意思要别的东西,让秦老先留着吧,说不定以后有更适合的人”
“怎么可以!”秦漪执拗的拽住她朝外拉,“那东西收在厅里一个上午了,爷爷怎么都不让我进去看,姐姐若不去,我便永远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心里痒也要痒死了,好姐姐,你就收下吧”
一笑给她缠得手脚都没做处,只得由得她一路挽着朝外走去。
这是付一笑第一次踏入秦府大宅,身后雷打不动的跟着山一般的姑余。
秦漪欢快的和一路上遇到的仆妇家人打着招呼,一路指点着自家的庭院,“姐姐你看,那边就是爷爷用来收藏神兵利器的千灯阁,后面红瓦顶的是用来收藏珠宝翡翠的无氤殿……前面就是正厅大堂了,爷爷把姐姐的东西放在那里的”,她放开一笑的手,飞快的奔过去,一面跑一面一迭声的呼喊道,“爷爷……爷爷爷爷,姐姐来了”
“小漪这丫头”,秦誉几乎是应声而出,微责道,“总是这样口无遮拦,姐姐是你能叫的么,真是没有礼貌……”,“秦老太客气了”,一笑有些尴尬,“其实当一笑是自家晚辈就好”,“这怎么可以”,秦誉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样的话,老秦可从未在其他贵女口中听到过”
一路谈笑着,秦誉将一笑引进大厅,却将探头探脑的秦漪和姑余拦在了身后,“别打扰少妃,姑余带小漪到前面去帮忙整理九陌楼的书册……”,姑余听话的点了点头,秦漪却死死的巴住了门口,“搬书很累诶!而且我还要看……呀”,话音未落便化成一声尖叫,“放开我……姑余!快放手……”
吵闹声渐渐远去,在一笑不解的眼光下,秦誉含笑退出厅堂外,“少妃慢慢看,若有什么需要,唤一声就可以”,说着,他缓缓掩上了门。
大堂中光线顿时黯淡下来,一笑眨了眨眼,游目四顾却没有找到放置东西的物件,她信步朝偏厅走去,未到厅门就已经停了下来,“出来吧”
里间有人叹息着说,“你总是那么敏锐,想给你个惊喜也被你揭破”,一笑没有回答,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从隐身之处走出的凤随歌,“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的”,他显得很疑惑,站到一笑身前回头朝方才立的地方张了张,自语道,“看不到呀”
见一笑还是不语,他只能挫败的投降,“好了,不说废话,先进去看东西吧”,他朝偏厅指了指,“我照你说的衣甲式样画了图纸,让秦家的织造坊赶工裁了一件,你去试试合身不合身”
一笑自屏风后面走出,一身炫目的雪白,那是一件以金线镶拼而成的白色衣甲,唯一的不同在护肩甲上的护褶处——这身新的衣甲将锦绣的图腾改成了金丝绞缠的小花,凤随歌轻柔的指点道,“这是六月雪,在夙砂民间,它是恋人用来表达爱意的花朵,除非六月飞雪,不然爱恋永不消逝”
一笑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怔怔的抚摸着肩甲上的皮带,衣甲所配的箭筒上镶嵌着一只金色的凤凰,整个箭筒用这悬挂的皮带绕过她的肩紧盘在她身上——如此稳固的设计能保证她可以在每次伸手朝后取箭时箭筒都会在固定的位置上,而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整套衣甲从护腕,到护肩甲,再到外袍,都出奇的合身。
从前在锦绣做甲,光是量身便差不多要耗费一个时辰之久,但……
凤随歌见她沉默,略焦急的凑近看她的表情,“一笑?怎么不说话?你若是不喜欢这花,我让工匠重新做过……”
良久,付一笑缓缓道,“我一进大厅,就闻到了你惯用的熏香”,凤随歌没料到她会说这个,一时间没接上话,“因为太淡,开始我没有在意,当我走到偏厅门口,香味变浓了些,我才出言试探了一下,结果,你真的在”
凤随歌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只得愣愣的听着,一笑忽然转头看他,“凤随歌,你一直不相信我,也太低估了自己。我不是铁石心肠,你对我的好我又怎会真正麻木不觉——但我很自私,若你给不了我要的,定要趁早放了我,不然,我怕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凤随歌微笑起来,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一把抱住她,“若你舍得,你就杀吧”,这一次她没有抗拒,淡淡的说,“我定会杀了你,一刀一刀的……”
她的尾音消失在凤随歌的唇下,不是蛮横的掠夺,而是点点滴滴的深入,缓慢的试探的,温柔的……
一个吻。
文 第60章
暴汗,构思kiss场景历时四个小时,写得我一身汗,千羽果然没长着写H的脸啊。
予取予求的放任着他漫长连绵的深吻,一笑只觉得身体酥麻,视线也失去了焦距。
真的能忘记一切,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吗?
“看着我”,凤随歌微微喘息着离开她的唇,每当她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他心中无名的恼火就熊熊燃烧。
那双摄人心魄的眼——满含着一种令男人不顾后果不惮犯罪愿意拚尽所有去占有去揉碎的美丽的倔犟……
他的唇很软——真的要放任自己的情感去证明自己究竟有多喜欢他,证明这份情是否已经到了无法斩断的地步吗?
一笑狠狠的咬了上去,用尖利的牙齿将他的嘴唇咬破,她愉悦的享受着涌进嘴里的血腥味和他的轻颤,腥咸的味道使她激狂得想毁灭一切。
对于她的蛮横,凤随歌却以温柔和宠腻回应,密合的双唇不断汲取着她的呼吸,一波波反复缠绕的情热竟然无比的深情。
于是她迷醉了,闭着眼细细体会这美妙的感觉,然而他的下一个举动使她全身僵硬——凤随歌火热的手掌沿肩缓缓蜿蜒而下,手指和掌心一刻不停的在她手臂上滑行,她几乎能听到身上每一个毛孔发出的尖叫。
凤随歌温柔的牵起她受伤的那只手,拇指轻柔的摩挲着她掌心的几处伤口,无言的传递着疼惜和歉意。
轻微的刺痛让一笑的眼神恢复了几分澄明。
她恨自己居然轻易的被一件衣甲感动,明明是要斩断一切与他的联系,将他从自己生命里彻底的驱逐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