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女惊呼连连,太后也一手掩胸的直念阿弥陀佛。
自来到锦绣,凤戏阳便饱受众人冷遇,进到慈阳殿之时,见到这满屋嫔妃的架势,原本以为会遇到三堂会审的局面,事实却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刚放松一些,坐不到一会,宫妃们却逐渐开始三三两两的搭伴告退,最后连帝后也借口要探望皇子功课,退离了慈阳殿。
空旷的大殿剩下凤戏阳与太后两人,戏阳不禁有些忐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太后柔声的问道,“好孩子,告诉哀家,他对你可好?”
仿佛一个满腹伤心委屈的孩子,茫然之间听到了母亲充满慈爱的呼唤,一刹那,太后雍荣华贵的面容竟和想象中母妃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凤戏阳顿时湿了眼眶,哽咽的不能自制。
见她垂泪,太后的眼圈也微微有些发红,轻叹了几声孽障之后,温然劝慰道,“真是苦了你了——虽非我亲生,但他也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好端端一个孩子,在感情上挫了挫,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呢?他母妃死的早,哀家也管不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着实心疼的紧……”
太后用绢帕拭去眼泪,蕴着浓浓的鼻音说了下去,“也不瞒你说,哀家本来一心念着他能和付一笑好好的过下去,谁知付一笑那个……唉,算了,你是个好孩子,今后要多担代他一点,知道么”
凤戏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仍忍不住问道,“付一笑不是也很喜欢夫君吗……”,太后含泪对她微微一笑,“就算喜欢,她现在不还是嫁给了你的皇兄吗”
第71…75章
“怎么那么久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太后留膳了吧……”,宁非一边嘟囔着瞟向负手立于门边的夏静石,一边极快的伸手从桌上抓了一块凉糕,正要朝嘴里放,转头看到雪影瞪大了眼睛看他,连忙换了方向塞进雪影嘴里。
雪影不出声的努力嚼着,向成功偷取第二块凉糕的宁非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把盘里剩下的糕点搬动一下,宁非刚搬了两块,夏静石忽然转过身来,“传菜吧”
“哎呀,真饿死了”,宁非尴尬的停在空中的手顿时活络起来,顺势多抓了两块放进嘴里,含糊的说着就朝外走,“我去前面把未然叫回来……”,“不必了”,夏静石叫住他,掀了掀衣摆在桌前坐下,“未然先前便去宫门那里侯着了,先吃吧”
整顿饭,夏静石显得心不在焉,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碗筷,雪影一面朝宁非碗里夹菜一面小心的偷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小声的问宁非,“你看殿下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宁非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夏静石,“我还真没见过殿下生病的样子”,雪影嗤了一声,“依他的脾气生病也不会告诉你,你没见过是正常的”
宁非马上抗议的叫起来,“你不也没有见过,你不光没见过殿下生病,连殿下受伤都没见过,我好歹还见过殿下受伤”,“但现在是在说他生病!”雪影针锋相对。
见两人争得不亦乐乎,夏静石轻轻咳了一声,“本王……”,雪影眼睛顿时一亮,指住他笑起来,“看到没有,他咳嗽了!”
夏静石无可奈何的笑起来,“你们两个,真是没什么事情做了么?”雪影和宁非同时一愣,很默契的闭了嘴低头继续吃饭,宁非的银筷刮得空荡荡的碗底吱吱的响,雪影抬起头来白他一眼,伸筷替他的碗里添了些菜,顺口骂了一句笨蛋,引来宁非不甘的瞪视。
夏静石微笑的看着面前这一对欢喜冤家,“既然你们两个都那么闲,便再往夙砂跑一趟吧”,“才回来,怎么又要去?”宁非不解的问道,几乎同时,雪影将筷子朝桌上一拍,“我要去!”
夏静石眼中闪过一丝缥缈,“凤皇子的来信中托本王为一笑向圣帝要一个足以保护她的身份,今日本王向圣帝提及此事,圣帝当下便允诺赐封一笑为王室公主,这样的话,最多十日,待圣旨下来便要派出使者前去夙砂传递国书……而且,一笑她,应该有很多东西需要从锦绣带过去的吧”
他看了一眼雪影,“本王也打听过了,几日之后官窑便会新出一批琉璃簪子,她的那支上次跌断了,这次便多带几支新的过去吧”,雪影略一犹豫,“眼看一笑娘亲的忌日便要到了,她在信里交待我要替她前去祭扫,但若十日之后……”
“一笑受了封,她娘亲的墓也要按规制重新修憩,”,夏静石温然道,“所以,祭扫一事,便交给本王吧”,“好”,雪影顿时眉开眼笑,“那便有劳殿下了”
看着雪影笑语靥靥的和宁非商量要带什么东西去夙砂,夏静石唇边的笑意更深几分,手下意识的探进怀里,指尖轻触着那只狭长的木盒。
那支水蓝色的琉璃簪,是一笑的娘亲临终时留给她的遗物,曾经穿过她的发髻,被她温暖着,如今这剩下的一半,静静的躺在透着他体温的木盒里,时光交错间,两人的体温相互纠缠着。
她总那么倔强,好象再大挫折也压不低她的头,她也跟张白纸一样,沾染不上任何肮脏,他喜欢一笑素面朝天干干净净的样子,能让她开心,能保护了她周全,他比谁都要高兴。
也曾以为自己能很平静的放她离开,去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自夙砂到麓城,再从麓城到帝都,越来越远的距离却令他更加疯狂的思念着她,辗转的相思早已化为灼灼烈焰,几乎将他由内而外的焚烧殆尽……
灭顶的心醉,又绝望的心碎。
直到如今,能满足他的,能填补他已如无底洞般空虚的心的,只有她,但,她是自己不能够碰触的人,因为他的身上烙了禁忌之印……
“殿下”,萧未然沉静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打断了夏静石的思绪,“太后让内侍带话出来,王妃今日会住在慈阳殿,明天用过早膳再回明德宫……”
付一笑冷冷的对着妆镜,在额上细细的贴上一枚象征王室贵女的描金翠钿,身后侍女们也紧张而有序的来回穿梭着,替她打理着发式与衣饰——武竞会上袭击她的凶手已被皇子全数擒拿,今天是四部会审的头一天,凤随歌将携她一同前往,并让她亲自主审。
付一笑最后检视了一遍衣妆,微合双目,唇边勾起的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凤歧山,我会让你明白,虽然我出身低下长自军旅全然不懂王室规矩,但,有时候所谓致命弱点,也可以成为致胜工具。
胜者王侯,败者寇。
我所爱的不是挑战本身,而是挑战之后的,胜。
凤随歌坐在上首置放的大椅上,难得的有些心神不宁,一反常态的半倚在他身边的一笑,盛妆华服,竟是从来未曾见过的妖娆,仿佛不是前来提审重犯,而是要去参加一个盛宴。
提人的间隙,凤随歌轻声对一笑说,“此番若不是戬昕侯突然出现杀伤他们两人,查起来便要难许多——我预先审过一遍,可他们始终不肯松口”,一笑脆笑一声,吸引了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她懒散的倚住凤随歌,随手摆弄着衣袖,“怎么会呢,定是你没用对方法”
四部陪审的老臣皆不以为然的看着付一笑,当皇子提出要少妃主审时,他们本以为定过不了国主那关,谁知国主却一口答应了,几人本还在猜测少妃是何等的厉害角色,如今看来却与寻常嫔妃没什么两样,或许这审讯也只是息事宁人的做作,只为让受了惊吓的少妃消消气吧。
不一会,十四名人犯全部带到,一笑微微坐直了身体,打量着下方神情各异的犯人,目光流转间,全是笑意,“你们应该知道,我手上的人命,多你们几个不多,少你们几个也不少——到了我手里,不怕你们不招供,也不怕你们不认罪——锦绣军中有十大刑,每一道大刑都能送掉你们的命,可你们各自都只有一条命,所以,还是快些招供认罪吧”
听她一番威胁之辞,四部老臣都窃笑起来,跪在下方的十四名人犯也露出嘲弄的表情,其中一人甚至嗤笑道,“我的娘啊,吓死我了……”,顿时十四人一同哄笑起来。
一笑没有露出一丝怒意,反而笑得更加愉悦,“既然你那么害怕,便由你先来吧——把我要的东西呈上来”,她话音刚落,几个侍女从一旁走了上来,有的捧着罐子,有的提着麻袋,有的甚至捧着木匠做活的盒子,见到如此诡异的架势,堂中已有几个人笑不出了。
一笑懒懒的靠回凤随歌身上,对一旁显得莫名其妙的狱卒指点道,“将他牙齿全部敲落,施鞭刑一百”
除了凤随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当那人惨呼着被狱卒拖到后堂行刑的时候,一笑微笑的示意侍女将东西全部交给狱卒,“一会儿在他后颈插入一根长钉,让他随时保持绝对的清醒,好好的享受我准备的这一切”
一名老臣犹豫道,“少妃此举是否太过……”,“太过?”一笑冷笑道,“姑余死了,你们怎么没人站出来说一声过?若是我死在林中,你们怕也没人会说一个过字吧”,凤随歌微微拧着眉,冷然令道,“照少妃说的做”
一笑闲闲的问立在一旁的侍女,“我要的沸水呢?”侍女被后堂传来的惨叫吓得面色青白,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少妃话,水已经沸了,是不是先抬过来……”,“当然”,一笑漫声吩咐道,“先让人将空缸抬进来,东西全倒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瓷罐里的蚂蚁蝎子和布袋里的老鼠被一一倒入缸里,几乎同时,三担冒着腾腾热气的滚水也被挑进来放在了一旁。
脚步踢踏,两个狱卒一左一右挟着一个血人走回堂内,随意抛在地面上,向一笑和凤随歌行了个礼之后便退在一边。
一笑巧笑嫣然的指点道,“在他伤口里淋上蜜糖,放进缸里让蚂蚁吃——我听说蝎子受到惊扰便会自相残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天正好试一试,至于老鼠么,呵,据说老鼠最会钻洞,不知是真的假的……”
四部老臣中年岁最长的一位终于按捺不住,立起责道,“少妃用此等毒辣手段逼供,就算不怕传扬出去也不怕遭报应么!”
一笑嗤之以鼻,“报应??世上真有因果报应,我又何必用上这等手段——大人若有异议,交给大人主审如何?”老臣顿时语塞,瞥了一眼表情淡漠的凤随歌,怏怏的坐回位上。
在侍女们上前将蜜糖淋在男子身上的时候,一个狱卒上前看了看缸内蠕蠕而动的毒虫鼠蚁,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高声赞道,“少妃果然别出心裁,今后还请少妃多多请教”,此言一出,跪在下首的十三人中,已有几人筛糠般的颤抖起来,地上的血人更是努力的滚爬着远离那口缸,口中微弱的呼喊道,“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吧……”
“还没真正开始呢,就受不了了么?”一笑冷冷的笑着,看向早已变色的十三人,“你们可以趁现在这当好好的想想,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别想着一死了之,谁敢造次,罪名落实便是满门抄斩!”
只见如虎似狼的狱卒扑上前将地上的男子架起朝缸中投去,刑堂里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狱卒们四下里用刑棍牢牢的将他压制住,不让他朝外爬出,不一会水缸的边缘就全是他拍打出的血指印。
侍女们吓得哭泣起来,原本死寂的刑堂里回响着惨绝人寰的厉喊和阵阵女子抽泣声,令人毛骨悚然。
一刻钟之后,缸里的喊叫声渐渐减弱,一笑对典刑的狱卒比了个手势,“把他捞出来,还没结束呢,别把他玩死了”
啪嗒一声,男子气息奄奄的瘫在了地上,身上黑糊糊的爬满蚂蚁,只有四肢还在不时抽搐,几只蝎子和老鼠散落下来,开始朝四处爬去,引得周围护卫一阵骚动,侍女们更是惊叫着逃开。
一笑已有些不忍,但眼光触及底下跪的十三人,一咬牙,低喝道,“慌什么!旁边有水!”狱卒愣了一愣,咧开嘴大笑着几步上前,嘿然吐气,提起一只木桶,将滚烫的水朝男子身上浇去。
随着一声惨厉的嚎叫,地上湮开一片烟雾腾腾的水汽,上面浮着无数黑点,四处爬散的蝎鼠和那男子一起在其中翻滚着。
凤随歌看得微微有些出汗,转头看向一笑,见一笑的眼神也有些恍惚,他轻叹一声,低语道,“还是我来吧”,“不”,一笑立刻惊醒过来,坚定的说着站起,金丝绣锦的华服缓缓拖过湮湿的地面,“你们想好了没有,若还执意不肯说,我也无计可施了——只好一节一节把你们的脊梁打断,我想,皇子是不会介意供养你们一辈子的”
下面传来得得的牙关叩击声,一笑森寒的眼猛地扫过去,指住那个抖若筛糠的人佞然笑道,“由你来说吧”,“少妃饶命啊”,那人顿时尖叫起来,“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是身不由己啊……”
“是谁!”一笑眼中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