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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快得无以复加。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马才渐渐的停了下来,戏阳推开圣帝搀扶的手,挣扎着从马上跳下,惊惶的远远退开。
“怎么,怕了?”圣帝微笑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方才面斥寡人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戏阳低头整理着散乱的衣襟,渐渐镇静下来,昂首道,“若帝君能就先前辱及戏阳的言辞向戏阳道歉,戏阳也愿为方才的冲撞之辞向帝君陪罪。”
“公主认为是侮辱?”圣帝微笑的向她踏出一步,“寡人却不这么认为”,戏阳直觉的朝后退了几步,抗声道,“戏阳已是镇南王的王妃,不再是夙砂的公主”
“寡人宁愿你还是夙砂的公主”,圣帝微微一停,冲她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戏阳,他那样的对你,你却这样的死心塌地,值得么?”
本以为要与几名隐卫纠缠上一段时间才能脱身,谁知那个侍女带着一笑在皇子府中左穿右穿,竟然顺顺利利的来到了后门。
“付都尉,这边走”,侍女轻巧的将门闩抽掉,“外面有马车等着”,一笑匆匆随着她登上一架马车,急急追问道,“殿下真的亲自来了,他不是要带着戏阳公主去帝都面见圣帝吗?”
侍女嫣然一笑,“付都尉难道还不明白殿下的心意吗?殿下折返夙砂已经有些时日了,但皇子府内外盘查得太紧,所以才拖延了那么多时日”
闻言一笑心中不知是喜是悲,良久,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也罢,总要当面和他说清楚的”
马车停在座落于夙砂城闹市的一座客栈前,一笑疑惑的揭起车帘向外看了一眼,不等她发问,侍女浅笑着替她打起帘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付都尉,请吧”
跟在侍女身后走上三楼,一路断续碰到三群人,一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夏静石缜密心思,三楼都是布置得颇为奢华的天字号房,连附带的仆人房都比地字号客房豪华许多,入住也都是些巨商富贾,进进出出前呼后拥,颇引人瞩目——这样一来,有谁会怀疑总是高调出入的住客,竟是去而复返的镇南王夏静石呢?
门敲了三遍,却无人应声,侍女正要推门,转角间传来店伙计的招呼声,“那位太太,石老爷方才出门去了”,一笑愣了一愣,侍女已经扬声问道,“你看清楚了没有啊”
瘦削的店伙计一路小跑来到了跟前,眼在一笑身上的华贵衣饰上打了个转,连忙陪笑道,“石老爷是真的出去了,方才老爷说有贵客要来,让小的去置些时鲜水果,小人看市上香蕉不错,便买了一些回来,但老爷说客人不吃香蕉,于是……”
听到这里,一笑微微的笑起来,“行了,我知道了,你做事吧”,伙计连忙陪着笑容上前将门打开,“夫人请进,石老爷应该马上回来了——”
直到进入室内,当侍女掩上房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店伙计在门外的自言自语声,“果然是我笨了,这样的贵女,怎么会和咱们吃的一样呢”
侍女掩口笑道,“付都尉的贵气,恐怕连王妃都及不上呢……”,“休得胡言”,一笑皱眉轻斥,侍女顿时委屈的扁了扁嘴,不敢再说。
坐定在房间里,一笑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些年的所有,都像走马灯一样在她心底历历而过,正因为经历了爱人与被爱,也学会了爱,她才明白了什么是自己需要的,终也找到了最适合自己,能够相处一辈子的人。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宁叔从前说过的那句话,要快乐,就要学会放弃。
失去了,莫去寻,丢下了,莫去捡,握在手中的,才是珍宝。
正在凝思,侍女上前收拾起桌上的残茶,向一笑礼道,“殿下就快回来了,奴婢去换新茶,请付都尉稍坐片刻”,付一笑随口应了一声,那侍女便出去了。
夏静石是个理智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泾渭分明,凤随歌却截然不同,他一直是想做就做,不管什么事情,做了再说,就像莫名其妙的将她劫持到夙砂来一样。
至于凤戏阳,一笑一直不明白她为何一见之下便会爱上夏静石,甚至有些怀疑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她理解错误,但在她自己的认识里,爱一个男人,就应该集中所有注意力去欣赏他的灵魂,而不是去在意他的容颜……
一笑心中忽然莫名的焦燥起来,连带着身上也一阵燥热,游目四望,原来房间的门窗都紧闭着,时处炎夏,怪不得要觉得闷了。
她立起身,随意的走近一扇窗,伸手去推,竟然,纹丝不动!!
一笑疑惑的凑近仔细查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窗门竟然是用粗大的铁钉固定住的!她转身急步奔向门口,用力一抽门闩——门闩是松脱下来了,但是,门,却是从外面顶死了。
竟然,是个陷阱!!!
不知道火是从什么地方起来的,闹市上行走的人们们突然发现路旁的客栈顶上忽然冒出了一片火焰,火借风势很快蔓延开来,很快吞噬了整个楼顶,巨梁哔啪焚烧之际烟柱直冲云霄。
惊慌失措的人们奔跑着,呼喊着,一盆盆水浇向朝四处扩散的数条火龙,但却是杯水车薪,人们眼睁睁的看着檐头被火焰吞噬,只是片刻,整个客栈就被裹在了熊熊的火焰中。
长街那头忽然传来响鞭与马蹄声,路上围观的路人纷纷闪避,健马奔直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两个气急败坏的男子几乎同时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异口同声喝道,“人在哪里!?”
人群中一阵耸动,来人竟是戬昕侯叶端方与摄政皇子凤随歌。
一个衣衫半湿的男子惶恐的朝着烈焰包裹的建筑一指,“臣下看到她们上了三楼,但起火时未见少妃出来……”,话音未落,眼前黑影一晃,众人骇然高呼声中,凤随歌一头冲进了火海。
叶端方瞠目结舌的怔了片刻,猛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多调几架水龙来!!!”
吞吐张扬的火舌舔在脸上,生疼,凤随歌一路扑打着身上着火的地方,踏着还未烧毁的木梯直直的冲上了三楼。
“一笑!!!”他避过一扇摇摇欲坠的木窗,嘶声吼道,“听到就给我出声!!!一笑!!!”转过楼梯,他的眼倏然睁大,一扇燃烧的木门外,抵着四根碗口粗的木柱,已经烧成了焦炭。
凤随歌几步上前踹开还在燃烧的木头,涌身朝门上撞去——扑面而来一片火热,就要被火焰吞噬的楼板上,侧卧的人一动不动,光线再恶劣,凤随歌也能一眼认出这熟稔的身型。
滚烫的空气刺激着凤随歌的鼻腔,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他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几乎不敢去触摸那个安静的身体。
咯吱吱数声裂响,凤随歌猛醒的抬头,大梁快塌下来了!
凤随歌飞窜过去,一把抄起一笑的身子,坠落的大梁擦着他的手臂重重的砸在楼板上,大梁一倒,只听豁拉一声,房顶塌了半边,露出半边浓烟滚滚的天空来。
凤随歌抱着一笑的身体滚了几滚,本不知在什么地方便擦伤的额头似乎又重重的撞在了坚硬之处,鲜红的血液流出,溢过他的眼睫,脸颊,最后沿着腮线一滴滴的滴落在一笑的脸上。
一笑原本无意识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略迷茫的眸子对上他的,“凤随歌?”“是我”,凤随歌咬着牙用袖子粗鲁的揩掉她面上的血滴,“女人,等我带你从这里出去了,我要好好打你一顿屁股”
一笑咳了两声,翻身坐起,“你额上流血了”,凤随歌扶她站起,顺手替她拍灭被引燃的衣角,“出去再说……”话音未落,脚下的楼板忽然倾斜,随着巨大的崩裂声,客栈的主梁倒了,房中所有的器具与地板摩擦着,发出格格的声音,朝低落的那边滑去。
凤随歌将一笑紧紧揽在身边,朝四面看过一圈之后朝坍塌过的后墙一指,断喝道,“从那里跳下去。”
第76…80章
客栈背后便是湍急的运河,运河内浊浪翻滚,偶尔坠落的带着火光的焦木落进其中,不及腾起青烟便已被冲出很远。
一笑胡乱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努力睁大被烟火熏烤得泛红流泪的眼,急问,“跳进运河吗?”凤随歌低低的笑了一声,“是,而且——”,他稳稳的将一笑挟在身侧,“我不识水性,你若会水,就马上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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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喊出一个“喂”字,一笑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飞仆出去,只来得及屏住呼吸,已经跌入冰冷浑浊的运河。
不敢放开紧握的手,一笑挣扎着从水底露出头来,勉力将凤随歌拖出水面,“放松手脚”,一笑唾出一口灌进口里的河水,急道,“一切,有我”
以一笑的力量,只能够勉强维持住两人在急流中漂浮着不被打散,而且时逢夏汛,只一瞬间,两人已被冲出老远。
一笑一刻不停的踏着水,手臂揽在凤随歌颈间,尽量将他的口鼻托离水面,带着他想要靠近岸边高高的大堤,湍急的水流却一次次的将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笨女人”,凤随歌忽然轻声骂道,“运河到了城郊,水势,会缓一些”,他呛咳两声,续道,“现在,你给我省些力气”,一笑没有说话,但手足的划动已经减慢下来。
又漂浮了一阵,只见河堤越来越矮,河面越来越宽,河水的流速也减缓下来,一笑奋力划动几下,朝岸边游去。
两人相扶着跌跌撞撞涉水走上了石滩,一到了干地,一笑只觉得手瘫足软,也不管全是坚硬的石子,放松四肢一下坐倒在地,凤随歌也神情疲惫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只休息了一会,一笑还心有余悸的时候,凤随歌忽然呵呵的笑起来,一笑侧头睨他,见他笑的开心,忍不住轻轻蹬了他一脚,“你在笑什么!”
凤随歌就势懒洋洋翻了个身,“之前在水里,我满心满脑是上得岸来要怎样狠狠的骂你一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一句都骂不出口了”,一笑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来”
“叶端方”,凤随歌简单的说,声音平静,“他觉得审出主使只会让他们更加急迫的对你下手,所以在皇子府四围的街道上都设了暗哨,你一出现便被他的人发现了”
见一笑不语,凤随歌侧过身来以肘支地,认真的看进她眼里,“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用什么理由,让你那么鬼鬼祟祟的到了那个地方,甚至浑浑噩噩的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关在了房内?”
一笑张了张嘴,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叹道,“何必这样问呢,你只是想听我亲口说出来而已,但是……”,“我明白”,凤随歌的脸色变了,眼中仅存的光芒瞬间淡去无踪,他似乎在忍着一种残忍的冲动,吃力的说,“我明白的”
一笑还未曾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懊恼道,“但我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我是想见他一面……”,“然后”,凤随歌淡然接口,“继续与他双宿双飞”
一笑吃惊的抬头看他,凤随歌已缓缓的撑着身体坐起来,“我受够了——你始终未曾忘记夏静石,纵使我绞尽脑汁的讨你欢心,也只是徒然,我以为你终是回心转意,殊不知我宠你爱你,你暗地里却只把我的真心玩弄股掌”
锐利的言辞像是一柄双刃剑,刺中一笑的同时也让凤随歌自己痛楚难抑,他却麻木的继续说下去,“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一颗心,全给了夏静石,无法再施舍他人”,他抬眼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付一笑,一字一字的说,“但真是可惜,你只属于他,他却不仅仅属于你”
一笑沉默着,他言辞锋利,她根本无法招架,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舔好的伤口,又被这样毫不留情的用力撕开,那种痛,那种冷,深入骨髓,侵入五脏……
“其实是我说错了”,见她还是不说话,凤随歌又冷笑“你根本没有心的,也永远不会长出心来,你这个骗子!”说到这里,他又气恼起来,用力吼出最后一句,他奋力的把一笑推倒在石滩上,重重欺上她的唇。
腥咸的味道随着凤随歌侵略的唇舌而在她口内扩散,是血的味道,一笑的眼眸一点点黯下去,这才是他们之间最为熟悉的,不是吗?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猜忌,同样偏执的骄傲,这样的情,这样的爱,要到何时才会有平衡。
此刻他正用力的啮咬着她的颈脉,刺痛混着心底的失落和感伤让她闭上了眼,淡淡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得那么清楚,何不大度些,放我离去”,也许,这是惩罚她曾经一味的忽略他的真心,惩罚她没有珍惜他交付的每一分感情。
“离去?”凤随歌的声音中全是难以压制的愤恨,“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到他身边么?”“是的”,一笑在心底长叹,说出的话却仍是淡淡的,“就好像你所说的,我是一朵毒花,一旦我的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