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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呤呤——”
哇!终于下课啦!我抱起书本跑出教室,跑向宿舍,我要赶紧把书本放到宿舍里,然后去大门口。
刚把书本放到桌子上,突然想起:星期一早上我从叔叔家下楼时不是跟叔叔说了我不再去他那儿了么?
天!我怎么忘了!
唉!我心里一沉一重一酸一痛。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就恹恹地坐在床上。
不知不觉地靠在被子上,又不知不觉地钻到被子里面——连日来的忙碌,让我一沾被子就想睡觉。
完了!不能睡觉!不能睡觉!我掐了掐脸,揉了揉眼睛。校学生会邀请我参加今年的元旦晚会,也就是说要让我去参加一个什么节目,下星期就要开始排练,而我的《圣风文学》、《校园报》的“元旦特刊”还有最后的一道工序没落实,而《校园报》正在酝酿明年开春由我接任主编——原来的主编要准备考研。其实,我做个什么《校园报》副主编就已经够累了,而且,我查探了一下,S大自有了《圣风文学》、《校园报》,从没有哪个人兼任二者的主编的。难道我周瑜是个奇才,这条先河要由我来开?
没辙。牢骚也好,抑郁也好,反正事儿已经摆在面前,就好像已经骑在老虎背上,不找个办法下来是不行的。
打开电脑。我忽然有点讨厌这个电脑了。它让我少看了多少书,少睡了多少觉呀!恨死你了!臭电脑!
咦?怎么没有“滴滴”声呢?暗夜玫瑰怎么没给我留言呢?
不留言也罢。她若留言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复,首要的是我都不知道是该叫她姐姐还是阿姨。
唉!忙我的正事吧。
忙!忙!忙!
啊!终于忙完啦!《元旦特刊》终于搞定啦!
肚子好饿呀!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吧?
哇!天怎么黑啦!看看电脑上的时间——8点36分!
该死!我怎么忘了下去吃饭呢!该死!张军死到哪儿去了?也不叫我吃饭!哼!还污蔑我星期天出去怎么怎么,他自己不也跑得不见踪影么?
哦!张军一定跟许丽出去了吧。张军!你个该死的!平时假正经不跟许丽一起,却偷偷地搞起“周末夫妻”了呀!
切!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你周瑜什么事呀!吃饭要紧!保命要紧!我冲下楼,就向小吃店跑去——那里有我喜欢吃的苏打饼、小米粥。
“哎哟!”我赶紧捂住鼻子,完了完了,不会又流血了吧。
“周主编!狼来了么?”一阵嬉笑。
一群丫头!烦!我低头准备接着跑。
“这么急,追哪个美女呀?”一阵大笑。
“我饿死了!你们让我去吃饭好不!”我简直是怒不可遏了。
“哇!你还没吃饭呀?”
“跟美女疯得忘记吃饭啦?”又一阵大笑。
“喂!”我指着那个笑得最恶劣的丫头,“你再笑一下!”
“是么?”那个丫头仰着脸,我的耳边立即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你!”我虽然很生气很恼火,但是却不忍心对笑声的主人出手——那笑声太好听了。
“喂!小帅哥,别气啦!”
“喂!我提议!我们请周主编吃饭好不?”
“好呀!”异口同声的回答后,我就被几只香喷喷暖和和的手拉住了拽住了。
“我自己去吃饭!”
“我身上有钱!我不要你们请!”
但是,寡不敌众。我晕乎乎被推进了一个高挂着“烤烤烤”匾额的大门——不是酒楼,但又比小吃店要宽敞洁净得多。
还没坐定,就有丫头高叫着:“老板!上各色烤鱼!”
奇怪!她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而且喜欢吃烤鱼呢?
烤鱼上来了!
我的天!搞这么多干嘛?我一个人吃得完么?
我的地!怎么还有烤鳝鱼呀!这是什么?烤泥鳅?乖乖!
“老板!上酒!”
“噔!”我咬了一口的烤鱼掉在桌子上了——“我不喝酒!”
“知道你不会喝!我们喝!”
丫头们齐刷刷围定桌子,纤纤玉指捏着烤鱼就吃将起来,端起酒杯就喝将起来——这阵势颇有点像“杨门女将”,只是那柔弱的肩头扛不起大刀,那粉嫩的手儿抡不起长矛。
我太久没吃烤鱼了。我太久没这样轻松这样自在地坐在桌子上吃饭了。我太久没有与这么多人一起说笑嬉闹了。其实,我一直喜欢吃烤鱼。其实,我一直喜欢轻松喜欢自在。其实,我一直喜欢和同学和朋友们在一起热闹。
“我也喝点酒,行不?”看着丫头们个个腮上飞红霞却依然英姿飒爽,我莫名地羡慕和向往。
“你?”一块烤鱼塞到了我的嘴巴里,“吃你的烤鱼吧!”
“让他喝嘛!”
“就是!让他喝!”
“好!喝!”一个满满的杯子“刷”地到了我的鼻子前面,“喝!”
喝!喝!喝!
花开半屏,酒到半醉,是人生最美时。丫头们越来越美,脸美、手美、声音美,哪儿都美。
喝!喝!喝!
奇怪!烤鱼怎么动起来了?丫头们怎么也开始动起来了?
奇怪!桌子盘子碟子杯子怎么都飞起来了?丫头们怎么也飞起来了?
奇怪!我怎么也飘起来飞起来了?
“周瑜!”我被谁拉住了拖住了。
“干嘛!”我努力地定下心神,集中精力眼力看拉住我的人。
“许丽?”嘿嘿!这许丽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坐下!”
“喂!我可不是……张军呀!”我想站起来,可被按住了——姥姥的!我陪叔叔锻炼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搞不过这家伙!真是气煞人!
“谁在哭呀?谁在哭!”我竖竖耳朵、伸伸脖子、揉揉眼睛。
“王小丫?”的确是王小丫,正坐在我对面哽哽咽咽地哭。
“你……哭什么?”我的心猛地一痛,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贴近这样专注地看王小丫了:她还是那样瘦小,甚至比以前还要瘦还要小。她的身上唯一长了的只有头发,长,却并不乌黑,也没有光泽,甚至有些凌乱。
她的眼睛,比以前大了,却满被忧伤覆盖。她的鼻子,隔一会儿抽一下,鼻尖微微地泛红。她的嘴巴,被一只手捂着,那只手,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是一条条细若发丝的脉络。
“你……怎么了?”我看着王小丫的手,心里一阵阵痛。
“别问了!”许丽瞪了我一眼,然后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她也在喝酒。
“你怎么不回家?”我想站起来,可是腿软绵绵的。
王小丫抬起头看了我一下。
这是什么眼神?幽怨?痛楚?心碎?绝望?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你走!”王小丫刚对着我说出这两个字,两大滴眼泪就落了下来,落在那只纤小的手上。
“小丫!”我抓住那只手,站起来,绕过去,“好姐姐!你别哭了好不?”
“哇!”一阵尖叫,一阵嬉笑。
“周瑜!你!”有人在拽我胳膊——是许丽,还恶狠狠地看着我。
“干嘛!”
“哇!非礼呀!非礼呀!”一阵尖叫,一阵暴笑。
“什么?”我看看四周,全是丫头们夸张的眉眼;再看看自己——天!我!我怎么抱着王小丫!王小丫怎么在我怀里!
许丽!许丽呢?许丽怎么不见了?
“许丽!”我拉着王小丫就往门外跑,可刚跑了两步就“扑通”跌倒。
“哈哈哈哈——”身后又是一阵尖利的笑。
其实许丽并没有走远。我拖着王小丫跌跌撞撞地跑到大门外时,许丽正抱着膀子阴森森地看着我。
然后,我就开始糊涂了。只记得在宿舍楼的大门前,许丽冷冰冰地掰开我和王小丫拉在一起的手,冷冰冰地说:“周瑜!睡觉去!”只记得当我晕乎乎地回头晕乎乎叫道:“小丫姐姐,你也去睡觉吧!”王小丫点头“恩”了一声,同时给了我一个很美很美的笑。只记得摸摸索索地打开宿舍门时,眼前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我不记得自己是否骂了一句“该死的张军”,总之,我爬上床,爬进被子,就彻底地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114章 可怜的张军
好渴呀!要喝水!
渴死了!拿水来!
水呢?水呢?水呢?
睁开眼睛,立即又闭上。怎么这么刺眼呀!
再次睁开眼睛。呀!我屁股上亮闪闪的是什么呀!哦!是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
“天呐!”我翻身坐起来,抓过枕边的小闹钟,“10点一刻!我的妈妈呀!”
张军呢?床上空空的。出去了吧?不对!他的被子还是昨天那个样子!该死的张军!竟敢夜不归宿!哼!一定是跟许丽出去“开房”了!呀!不对!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许丽了。
昨天晚上我干什么来着?仔细想,好好想。
哦!昨天晚上不是许丽和王小丫把我送到宿舍楼下的么?奇怪!她们为什么要送我呀?
唉!想不起来了。头好痛。
头痛!啊?喝酒!昨天晚上我喝酒了!唉!我的记忆终于死灰复燃了。
刷牙。洗脸。喝水。
肚子饿了。下楼找饭吃。边走边想:张军,你平时不跟许丽一起是为了标榜自己“男人以学业为重”,可这星期天不跟许丽一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张军,你小子是不是另寻新欢了呀?不会,绝对不会。张军若敢另寻新欢,许丽就敢把他大卸八块。完了!一定是许丽把张军给摔了!一定是的!怪不得张军这些日子见不得我,还为我去叔叔那儿跟我打架,原来是被老婆踢了呀!哈哈!
我刚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心里立即就不好受了:张军被许丽摔了!张军被许丽抛弃了!许丽不要张军了!
我的心陡然疼痛起来:此刻的张军,是不是也很伤痛很无助很绝望?是不是也孤零零地躲在某个角落里哭?
“张军!”我大叫,“张军!”
没听到张军的回应,没看到张军的人,只有许多双带着疑惑的目光投向我。
顾不得吃饭,顾不得饿。我要找到张军,就在此刻。
张军是跟他的老乡们在一起吧?我赶紧向曾经去过一次的那栋宿舍楼跑去。
“啊!对不起!”我赶紧捂住发晕的脑门,后退、再后退——真是倒霉!大白天居然撞到别人怀里!
被我撞的人怎么又迎了过来?喂!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样?
我刚侧过身想从边上溜走,双肩却被抓住了,硬生生地痛。
“干嘛!”我使劲挣扎的同时看了一下抓我的人——这是一张一年半没有看到、不愿看到、害怕看到的脸,虽然他一直与我同在一所学校、一间教室。
那双大大的眼睛对着我酸楚地笑了一下。刹那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瑜儿——”一声仿佛来自天堂的声音,将在地狱里困了一个世纪的我拉了出来,拥着我向天堂飞去。
可是,我刚进得天堂之门,就被一声霹雳的脆响和一阵剧烈的疼痛打落了下来。
火红的长毛大衣,火红的头发,衬得那双原本异常妩媚的眼睛也火红。此刻,她那原本白嫩的巴掌也火红——刚才是她打的我耳光么?
“贱货!”那只巴掌又扇过来了。我却不知躲闪,连眨眼都不会了。
“啪!”一声更大的脆响过后,我身子一飘,就向后倒去。
“瑜儿!”又一声来自天堂的声音,将接近地狱门口的我唤了回来。
火红的人儿正捂着一侧的脸,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哀哀怨怨地看着拥着我的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只无限痛惜地看着我。
“枭哥!”不知哪里传来叫喊声。拥着我的怀抱顿时消失,那个人也消失了。
……
我这是在哪儿?四处看看。哦!是在校园里,是在一条林荫道上。
我这是要去哪儿?要做什么?仔细想想。唉!怎么也想不起来。
刚才,刚才,我做梦了么?我怎么好像梦到他了?该死!我怎么能怎么会梦到他!我死都不应该梦到他!我拍了一下脸——啊!怎么这么痛呀!怎么好像肿了呢?
昏沉沉走进宿舍,只觉脸痛头痛肩膀痛全身都痛。完了,我不会是生病了吧?从暑假到现在我几乎是连喷嚏都不怎么打的呀,现在怎么突然病起来了呢?
躺在床上,身子愈加瘫软,而且还在出汗。看来,我是真的病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站了片刻就向我的床走来。
我又在做梦么?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周瑜?你?你没去……”
哦,不是做梦。是张军回来了,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
“周瑜!你,你怎么了?”张军坐在床边,盯着我的脸,“你脸上有五个红指头印!谁打你了!”
“没有啊?没有谁打我。”
“没打?”张军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