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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他叫陈风?他住几号房?”秋哥冷冷一笑。
老板娘暗自后悔将陈风的名字漏了出来,立即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又不是派出所来查户口,我凭什么告诉你?”
“实话给你说吧,我是张三娃的弟子,这个陈风得罪了我,我已经给三哥说过了,晚些时候,他会带人来找陈风摆场子,你最好老实配合一下,免得三哥一生气,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起张三娃,这秋哥一脸的得意。
老板娘的心里一咯噔。
完了。
这张三娃可是县城一霸,至少,她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不只是她,一般的做生意的或是平头百姓,一听张三娃的大名,那都是要绕道而行的,真要说起来,这县城里,除了城管,也就数张三娃的弟子横行霸道。
老板娘毕竟是本地人,犯不着为了一个旅客而得罪张三这个地痞,只好据实以答,知道晚上张三娃会带来人找陈风的麻烦,送走了秋哥之后,老板娘的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
“这死陈风,怎么竟得罪了张三这个杂皮的弟子,这下玩完了!”老板娘在柜台皱起眉头,走了几个来回,终是不忍心,蹬蹬蹬的跑到三楼,将陈风的房门敲得咚咚直响。
陈风正在洗澡,听到这般剧烈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三下五去二将身上冲洗了一遍,穿着三角裤便将门打开一条缝。
再也无心欣赏陈风健美的肌肤和身材,老板娘直接钻进屋,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她是无心的,可陈风却吓了一跳。
这老板娘要干嘛?莫非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这大白天,她难道还敢耍强?
见陈风下意识的捂住下身,老板娘这才醒悟过来,脸色也是微红,却骂道:“老娘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你捂住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强…奸了你不成?呸呸呸,我可是有正事给你说的!”
陈风一边穿短裤一边道:“有事你就说!”
“你是不是得罪了张三的人?”老板娘开门见山的道。
陈风莫名其妙,他丫根儿就不认识什么张三。
“张三是谁?我不认识。”
见陈风说得认真,不像是撒谎,老板娘又咋巴咋巴嘴,摆了摆手道:“这张三你肯定是不认识的了,一看你就不是县城的人,否则也不会来住店,那你是不是结了什么仇?”
想了半天,陈风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张三的弟子刚才来旅馆,让我看好你,一会儿晚些时候,他会和张三一起来找你摆场子,我看你还是快点跑吧,得罪了张三,你麻烦大了,这是一百块钱,算是这三天的房租退你,也不要你找零钱了,直接快跑,等你上了出城的车,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再通知他们,就说你提前结帐走了!”说完,老板娘将一张大团结硬塞给陈风,然后催促陈风快点收拾行李闪人。
陈风被搞得莫名其妙,皱起眉头道:“老板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没有得罪什么人,也就不怕你说的那个张三来找我,大半是他们找错了人吧,到时候也不会为难我,对了,什么是摆场子?”
“摆场子你都不懂?自然是那张三出面,要为他弟子讨回公道了,要在你身上找麻烦,到时候少不得要揍你一顿,我看你要是不掏个千儿八百的,想要走出县城都难!陈风,我可是一番好意,你还是快点走吧!”老板娘有些怨尤的瞟了陈风一眼,暗道:“小冤家,我可是冒了危险来通知你的,你倒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哎,要是到时候真要揍得你缺胳膊少腿的,我这心里可不好受喃。”
陈风哦了一声,却将一百块钱塞到老板娘手上,冷笑道:“我既然不认识那张三,也自问没有结什么仇家,当然也就不怕他们来找我的麻烦了,实在不行,我就报警!”
“报警?你还真是天真,警察要是敢管张三的事,那就怪了,一句话,你走不走?”老板娘郁闷道。
“不走。”陈风直接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下去守你的生意吧,我还要睡觉呢!”
“那随便你吧,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哎!”老板娘见劝不动陈风,只好怏怏的离开。
到了一楼,老板娘犹自抱怨个不停,想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打了个电话给在派出所当副所长的二舅,只说晚上请他和派出所的几个兄弟过来吃顿饭喝点酒,感谢他平时对旅馆的关照。
老板娘离开,陈风便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一些眉目来,若要说到结仇,好像也就上次和今天为了陈秀而出手惩罚了几个色狼学生而己,难道说是这些学生和那个张三是一起的?
陈风不惹事,更不怕事,想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跳下床,将窗帘拉上,把门反锁了,这才盘膝坐在床上,双手置于膝上,捏了个奇怪的手势,闭上双目,不再动弹。
很快,陈风的身上便开始冒汗,头上有丝丝热气飘散,如果内行人仔细一看便可发现,那热气竟呈红、绿、蓝、白、黄五种颜色,端的是奇妙万分?
第4章:张三那混球(第4更)
“陈风,你个小王八蛋,等这件事情过后,一定要找你报销,这可是两百块钱啊,老娘可没招惹张三那混球,全都是为了你,到时候也不问你要利息,可这两百元是一定要给我补上的!”老板娘一个人坐在柜台前面鬼抱怨。
而离柜台仅仅几米远的地方,在楼梯的旁边,临时搭上了一张小方桌,五个身着警服的青年正和周浩喝酒。
周浩,四十七岁,算是县城内土生土长的人,混上这西城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已经十多年了,却因为文化低,又没有什么突出的功劳,所以上面的所长换了两个,他却依然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还好,虽无功,却也无过,倒也活得潇洒,这西城片区的人见了他,老远便笑嘻嘻的称他一声老所长,他也自得其乐。
虽然年近五十,额头却不见皱纹,身材发胖的周浩,头顶早就谢光,因为保养得好,又老爱笑,所以满面红光,全身肥肉。平时见了人总是一脸的笑,与那庙里的弥勒佛倒有几分相似,也因此混出好人缘,不管白道黑道,都与他处得极其融洽,一般人称呼他老所长,而不一般的人便称呼他为老周。
“周所长,听说刘所长要调到县里当副局长了,我估计,下一任所长,非你莫属啊!来,我敬你一杯!”一名小警察笑嘻嘻的讨好道。
“就是就是,来,周所长,我也敬你一杯,咱们所里,就数你资格最老了,你不上谁上啊?”
“对,周所长上,那是理所当然,来,我也敬你一杯!”
这些小警察,平时抓贼擒凶的功夫不高,但溜须拍马的水平却是一流的。
周浩也是乐呵呵的道:“好,咱老周这辈子也没指望往上调啦,都老了,就想着安安稳稳的混到退休,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么会说话,我心里还是高兴的,来来来,我们干一杯,也祝你们前程似锦。”
几人一起干了一杯。
看了看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在心里算了一下,最少也得两百,又见老板娘在柜台前愁眉不展,于是招招手道:“我说凤丫头,你找舅舅来喝酒,总是有事要我帮忙吧,这酒也喝了,你也该给我讲清楚了,正好,趁咱们所里的几个兄弟都在,你就直说,到底是什么麻烦事?”
老板娘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笑得跟花儿似的,快步走到酒桌前,拉过来张小凳子坐到周浩面前,然后一把搂住周浩的一只胳膊,使劲的摇啊摇,接着便嗲着声音道:“二舅,这次不是我有麻烦,是我一个朋友有麻烦,所以让你过来看能不能帮帮忙。”
“什么朋友?你老公远在天海市打工,总不会是他吧?我看凤丫头,你这几年是赚了点钱,可别辜负了我那侄女婿啊,要说起来,他可是个老实人呢,对你妈也孝顺!”周浩一听这话,板着脸警告道。
老板娘脸色一红,急道:“二舅,你说啥呢,这还有外人在呢,你就这么说我?难道你侄女是那种女人啊?你就不要瞎猜啦,事情是这样的……”
等老板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周浩的脸色也就变得有些为难了,不只是他,他身边这几个小警察,都是一脸为难的看着周浩,又看看一边的老板娘,再看看饭桌上的好酒好菜,个个都再没了胃口,他们甚至想要吐出来,权当是没有吃过喝过。
果然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吃过喝过之后,倒是给自己惹上一身臊了,那张三是什么人?可是跺跺脚县城都要震三震的人物,连县委那些大人物见了他还要客气的打声招呼,自己算个球!
“一个住店的,你管他做啥?犯得着和张三过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张三这个人,就算我与他认得,有几分交情,可不是舅舅不帮你,这忙我也不能帮啊,趁他现在还没到,我看我们得赶紧走了,否则一会儿来了,可就走不掉了!免得到时候为难!”周浩果然是好好先生,只是略为一思考,孰轻孰重,自然也就分清楚了,立即便要起身走人。
“舅舅,你就当做做好事吧!那陈风,也怪可怜的!”老板娘皱起眉头,继续求道。
周浩又板起脸来,训斥道:“我说凤丫头,你屁事没有,居然为了一个客人叫舅舅来趟这潭浑水,你是想害我不成?我可是再混几年就要退休的人了,你总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而害得舅舅连这身衣服都穿不成了吧?”
“哎呀,老周,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我正说打你电话呢,你怎么还先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赤着膀子的青年,加上他本人在内,正好凑成一桌,十人。
这男人光着头,瘦瘦的,个头只有一米七左右,眼珠一转,十足的猴精似的人物,脸上却又有些横肉,鼻梁正中有一道刀疤,这道刀疤可是有来历的,那是他曾经在东北混的时候,与十多个道上的人拼命留下来的印记,当时为了活命,他将这十多个人都砍翻了,结果他也落下了这道伤疤,也因此成了他的骄傲,而这道伤疤的由来也逐渐成为一段传奇的故事,在通江县城里传了开来,以至于再后来,人们提起张三这个人来,便会马上想起那个传说,以及他鼻梁正中的那道刀疤。
“哎呀,张三儿,你怎么来了?有事?”周浩赶紧站起来朝张三嘿嘿直笑,而他身边的五个小警察则像老鼠看到猫似的,有些怯怯的喊了声三哥。
“秋仔,是不是这里?”张三转过头问身边的那名有些帅气的青年,那正是陈风中午拍过一掌然后嘴角流血的那位。
秋仔赶紧点点头,道:“表哥,没错,我还给老板娘说过要她帮忙看着那小子的。”
张三这才向周浩笑道:“老周,你能来,我如何不能来?对了,你们在这是——”
“哦,是这样的,这店吧,是我侄女开的,今天晚上叫我们来喝酒,这不,刚喝上不久呢,对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可得关照着点啊!我这侄女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张三儿你也担待着一点。”周浩满脸堆笑的道。
点了点头,张三嘿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正好,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呢。”
周浩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依然笑道:“咱们什么关系啊,有事你说,我要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就是了。”
“我这表弟吧,今天中午被人无缘无故的殴打了一顿,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是脑震荡呢!”张三说到这里,转过头对秋仔道:“秋仔,现在头还晕不晕?”
“晕着呢,表哥。”秋仔皱起眉头扶着脑袋,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看吧,那行凶的人现在就住在你侄女这家旅馆里面,我本来要把他押送到派出所来的,正好你们在,我也少费一番手脚了,你看,你是不是顺便将这人带到派出所去,我们再一起过去处理一下?”张三嘿嘿直笑,露出一两颗大暴牙。
“笑什么笑,吃西瓜不用勺子的混蛋而己。”老板娘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只是尴尬的笑。
周浩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过依他对张三的了解,这件事大概不会是像张三讲的那样,说得更直白一点,张三这是故意让自己抓了那小子,然后带回派出所以后,再诈那小子的钱呢,这脑震荡的毛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是非要说自己脑袋晕,你也没办法证明他不晕。
“舅舅!”老板娘叫了一声,有些乞求的意思。
周浩脸色数变,终于挤出一丝笑容,给张三递了根玉溪,笑道:“张三儿,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三皱了皱眉头,跟周浩走到楼梯后面。
“张三,我的三哥,你就行行好,放了那小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