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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增加他的痛苦,他有漫长的岁月要渡过。既然你都不记得了,最好也别再记起来,本来你们就是不合适的,现在你忘记了,那也是好的,你离他远点。”丑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灯光,轻声说:“我早劝过你,但你并没听我的,现在你看,还不是一样要走到这一步?”
“我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并没有回答丑,反而反问。
“你想知道?”丑笑了笑,“要是你知道,就更加无法离开了,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叹了口气,又说,“我这是为你好,你就这样清明理智地结束人类的生涯吧。”
我觉得这很难实现了。向佳影在心里偷偷想。
“你有事来找他的吧,赶紧的,办完事就给我回去,我陪你等到主人回来就给你去买机票,以后别跟他有什么交集,如果真的有事找他,你打我电话吧,有没手机?”劈里啪啦地交代了一通,扭头看向佳影那没反应的模样,直接翻出自己的手机给她,“这个你拿着,我等下顺便再去买台新的,完了告诉你号码。”
恩,还有这么一段时间要待呢,有台手机也不错。
她把手机塞进自己包中。
拿东西倒是快……
丑瞥了眼外面:“好了,到了,下车吧。”
这是片看起来很时尚高档的住宅区。
见向佳影下了车,大力甩上车门,无视车内大蛇扭着身体,吐着信示意他揭开自己身上符咒的难受模样。
“白白,辛苦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蛇。
意识到眼前这小子完全没有帮自己揭开的意思。
蛇精不爽地瞪了他一眼,用尾巴卷着方向盘,绝尘而去。
丑抢过她的行李,毫不费力地提着走到铁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不知他在哪按了一下,打开了路灯。
门内先是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种了些菊花,现在黄黄白白开得正高兴,屋子有三层楼,站在铁门外看来,似乎比较宽敞。
穿过白色石头铺成的极短一段路,丑拿着三串钥匙一一开锁,最后按了指纹,把屋子大门开开了。
这简直跟那电视里拍的一样嘛。现实生活中,人们生活都是这么戒严的吗?
打开了客厅的灯,丑站在门口:“站着干嘛,进来啊!”
“啊,好的。”
“先坐这吧,”指指沙发,“我先上楼去给你收拾房间。等下有人给你送吃的来。沙发上有杂志,你也可以看电视。”
“恩。”
“别乱跑啊。”警告了她一声,丑上楼了。
她随便找了本杂志翻着看。
那边,蛇精驾着车直接进了大岐的住所,然后气愤地敲门。
大岐慢慢吞吞地过来开了门,故做惊讶地:“啊呀,怎么这次换了个妖怪的身体?而且还只有勉强转成人形的道行。”
点点背上的符,要他帮忙撕下来。
“这个不是九尾的符咒吗。”大岐扬眉。
而那蛇苦于无法说话,只能一直不爽地龇牙咧嘴。
观赏了他好一会的窘态,在他要发火前,大岐终于大发慈悲,念句咒语,伸手去揭下了符。
“死小鬼!”一被揭下,那蛇精就破口大骂,“混蛋啊,我要灭了他!”
“一定是你惹了他吧,九尾养的鬼跟他一样臭的脾气,但不会随便惹是生非。而且他又不知你换身体了。”大岐不以为然地转身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
“我觉得他就算知道我换了身体也一样会这么对我的!”蛇精更生气。
“你知道还嚷嚷什么。”大岐瞥了他一眼,“除了九尾,你见他畏惧过谁?”
“至阴命格了不起啊,居然这么不分尊卑。”他不服气地哼哼。
“是啊是啊,不过你现在身体只有不超过两百的年龄。比他还小一点呢。”打量了一下,“这次是畜生道?哪捡到的尸体?看起来还比较新鲜。”
“前阵子被丹阳抓住了。”愁眉苦脸地,“身体被玩坏了,所以我才得以逃脱,在他的实验室里找到的,好像也是才被他玩死不久,正好也轮到了畜生道,我就拿来用了。”
“你的生活倒也多姿多彩。”大岐笑。
“如果你喜欢,我乐意把这美好华丽的生活方式让给你。”没好气地。
“那么,孔明,你觉得呢,那孩子。”突然收敛了笑,问他。
孔明停止了无意义地焦躁,想了一下:“说真的,也许是我的错觉,我不但没感觉到她的神格,我甚至可以隐隐看到她散发出些许魔气。”
“魔气?”大岐有些惊讶地重复。
“当然,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孔明笑,“毕竟,她可是要成为神明的人。”
大岐笑,陷入沉思。
这个城市,每个地方都十分的陌生,却又透露出些许熟悉的感觉。
我以前生活在这个城市,现在却完全不记得,说来还真是奇妙。
“那个,丑,是吧?”
搂着一床被子正准备继续上楼的丑瞥她一眼:“什么。”
“我以前居住在这个地方吗?这个屋子。”
丑沉默了一下:“怎么会,这是主人的故居,你觉得他会继续留在以前那个地方吗?”丢出这句疑问后,上楼。
那个地方?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吧。以前的我,到底是怎样跟九尾相处的呢?
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执著与过去的记忆。
站起身,在大厅里转了转,眼角余光瞄见屋后落地窗后是一个不大的水池。
笑了笑:“白总是喜欢透亮的空间。”
……白?总是?
她为自己的话惊讶。
我果然是记得那个人的一切习惯吗?因为这里有他的气息,所以记忆中的东西渐渐苏醒过来了?
走到窗边。
灯光将水池照得十分明亮,池边摆放着一把太阳椅,沿着白色大理石铺就的阶梯看下去,池中的水透彻干净,在夜风吹拂下,泛起细细的皱褶。
这里十分寂静,明明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却听不到人类的声音,当然,也没有其他生物的声音。
就好像,这世界本该如此寂寥,而生命也理当这么沉默。
九尾,到底是怎么样度过一天又一天的呢?
在没有工作的日子,坐在水池边,晒着太阳,日复一日地凝望着这时而泛起波澜的水面,或者是,下雨就在屋子里,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雨落入池中,最终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膝盖上的书,就那么一直摊开,想看就看看,不想看,就继续发呆。
因为有太长太长的生命,所以,在那几乎静止的岁月中,每一天,每一天就是这么过的吗?
即便从来没见过,脑中却能自动自发地描绘出这样的景象。
白衣似雪,人如画,岁月无声,流水远。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惊扰了她的思绪。
没听见丑下楼的声音,她只好过去,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人显然意外她会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妩媚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微讶着:“九尾?”
她的声音惊醒了他。
点点头:“你到了。”开口才发觉声音中有轻微的颤抖。
“恩。”她笑了笑,退一步,想让他先进来。
看到她退了一步,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伸出手去,等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抓住人家不撒手了。有些尴尬地松手:“我……呃……稍微有点惊讶……”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她微笑着:“恩,我很高兴见到您。”
低下头偷偷深呼吸一下,他抬起头来,恢复常态:“我也是。”走进屋,径直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喝。
“那个,我想明天拜托您带我去找一下大岐先生。我打他手机没人接。”
顿了顿,他端起杯子继续喝水:“找他做什么?“
“啊,我想问问他有没有梦蝶的解药。”
果然是这样,看样子,这家伙即便是快变成神,也是没什么长进啊。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你要解药做什么。”仍旧是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想恢复以前的记忆。”
虽然差不多能猜到她的答案,但是还是让他心神为之一震。放下水杯,看着她:“你要恢复记忆做什么?”
“只是想记起以前的事。”
“然后呢?”
迟疑了一下:“然后我想看看您有没可能再爱上我。”
她的神色有掩饰得很好的期待。
而我,却从来都无法拒绝她这期待的眼神。
对,从来都没办法拒绝。
那么,我到底还在别扭什么呢?她乞求的一切跟我真正想要的完全是一回事,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结局了不是吗?我越是回避,她的命运越是被自己篡改得乱七八糟,与其那样,还不如把她的命运交给我,或许给不了她最美好的未来前景,至少,我可以让她不要再往混乱的道路上走下去了。
至少,我可以陪着她……
“好。”他突然笑了起来,美丽得仿若雨后晴空。
甜蜜的滋味
一切就如同他所估料的那样,大岐在向佳影执意要恢复记忆的情况下,没有多说什么便将梦蝶的解药交予了他。
拿着药往回开着车,他用眼角余光看看安静凝视窗外的向佳影。
正巧向佳影也抬起头看他,笑:“怎么?”
“……你决定要喝吗?”
“恩,怎么了?”
“我记得有人曾说过,现在的你,是抹杀了前面的那个你才换来的,如果喝了这药,等于是要消除现在的你,这样你也要喝吗?”
“那不都是我吗?”她歪头的神情稍显天真。“前面的那个向佳影是我,现在这个向佳影也是我,只是我这两种性格没全部显现出来。但是,都是我啊。”
白纪雅呆了呆。
“没有什么抹杀不抹杀的吧,即便我回到以前的那个我,我也没变啊。”
他想了想,笑,这家伙总是会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事物,别人眼中只能看到树木被砍伐掉的荒芜,她却能看到树桩上冒出的嫩芽。
这,也是这孩子不同别人的地方吧。
伸手,拍拍她的头,微笑。
她仰起头,看着白纪雅那温柔的笑,喃喃说:“虽然我不记得,但是我想之前的我,也一定很喜欢看到您笑,也一定会看呆。”也跟着他的笑容傻笑了起来,“虽然性格不一样,但是想着您的心情是一样的。”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想要跟你一起分享这世界的美景,分享每一个快乐的时刻,想要你拥有一切美好,想要你一直是笑容满面的幸福模样。
他有些呆楞地看着她傻笑模样。
“兴许,我吃了解药就不再记得现在的这一刻,”她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嘟囔,“我多想记得您的每个模样,每个微笑,可是如果要用以前失去的笑容来兑换,还是把现在的这个笑容放弃吧。”叹口气,笑着看他,“所以,您不要再看我了哦,因为我都会忘记掉的。可是,等我再次醒来,您就要一直一直看着我,把我损失的弥补回来。”
“你……”
“啊,因为我知道您不会愿意让我吃那个解药的啦,所以我问大岐要了一份偷偷喝了。”她顽皮地吐吐舌,“九尾也想记得每个我吧,每个我,所以才不愿意让我吃下解药,但是,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呢……”说着话的同时,眼帘慢慢垂了下来,然后沉沉睡去。
白纪雅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摸她,伸到一半,手又伸回去。
我到底在意的是哪个人呢?是那个笑容温暖的向佳影,还是这个坦率又冷静的她?
他有些困惑,停车在路边,想了又想,就是无法得出解答。
而那甜甜的睡颜仿佛对自己而言有某种可怕的魔力般,扰得他更无法好好思考。
……我只是想让她睡得好些罢了。
这样说服自己,他小心地将向佳影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然后看着她的脸。
明明没有半点魅惑之意,却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想靠近她,想触摸她,想据为己有,想……
他发现再胡思乱想下去,自己可能会欲火熊熊自焚而亡。急忙中止。
可是,还是伸手去,轻轻触碰了她软软的脸颊。
“无论哪个,都是你,不是吗?无论哪个你,我都想拥有。”他轻笑,如果是这家伙,一定会这么解释吧。
算了,就当这个是正解吧。
我们毕竟还有那么长的年岁来弄懂这个问题呢,不急于一时。
仿佛做了一个十分甜美的梦,等她醒来,只觉得浑身轻松,精神熠熠。
看到周围淡雅的装饰后,她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白呢?这是哪?
不是宾馆,也不是自己房间,更不是白的房间,这是什么地方?
“呦,醒了呀。”丑飘过来,手里捧着毛巾,凉凉开口。
“丑?”她惊讶地,“你怎么在?”我们出来时没带上你的吧。
丑愣了一下:“你又记得了?”
“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