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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跟厌次，月破打架？”医生笑，“很刺激呢。”
“恩。”他点头表示赞同，“更刺激的是我是被大岐打伤的。”
“啊。”医生呆住。“那麒麟也是吗？你们只知站着挨打吗？”
“哦。”他笑，“麒麟啊，正好天劫到了，被天雷轰的。”
医生愣了愣，露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神色来。“……那他根本没帮上忙？”
“也算帮上忙了吧。”他似笑非笑，“虽然天雷主要火力集中在他身上，但我们也着实有些忙呢。”
“麒麟的实力应该不至于被天劫劈到现出原形啊。”
“这个啊，是因为他自己摔了一跤，再爬起来时左脚踩到右脚，然后再爬起来时被头发绊住，最后爬起来那次不小心掉进了附近的河里。”无奈地，“所以，老天不轰他还真是没天理了。”
沉默良久，医生满脸黑线地：“真符合那孩子的作风。有时候，我真觉得他的存在简直就是奇迹。”
“恩。”点头，赞同。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大岐会扁你呢？”医生疑惑地。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他叹气，“也许只是单纯地看我不顺眼吧。”
“你以为大岐是你啊……”医生低语。
“恩？”他扬眉。
“没什么。”立刻回答。“只是觉得大岐这么做想必是有理由的吧。”
他冷笑。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见他面色不善，医生连忙换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现在妖怪屋回不去不是吗，而且也不见得安全……”
“他们也不见得还有力气找我麻烦。”他哼了哼。
唯一有些在意的就是那个女人怎么知道自己在那的。
“你总得找个落脚处吧，我可伺候不了你。”医生嘀咕道。
他撇了眼医生。“我打算回青丘。”
“那人间的天女怎么办？”
“暂时不会有麻烦吧。”
“你确定？”
“……”
沉默的良久，他吐出一口闷气，“那又怎样？我现在帮不上忙。”
“至少知道她的近况吧，这样或许还能想个什么办法。”
“我现在是病人！”他颦眉瞪医生。“而且我也不可能抛却生命去帮她。”
“我听说你收了个小鬼？”医生问道。
“只是帮忙做些琐碎的事。”
“不打算用它来杀人啊。”医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不打算。”回答得斩钉截铁。事实上，就是看到别的妖怪控制它去杀人才收它的。
“可是听说是难得的极阴八字，可以变成最强悍的鬼怪呢。”
他没什么兴趣的答道：“无所谓，我已经很强悍了。”
真是自满的家伙，医生暗忖：“我刚才看到那个人类了。”突然说道。
“恩？”眯眯眼。
“有你的气味呢。”
别过头去，懒得理。
“其实去她那躲着最好了，一般家伙都会无视她的。”
他没回答，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好像是你传说中的主人吧。”
见他没反应，医生再接再厉地继续说：“似乎状况很糟糕的样子呢。你不讨厌她吧。”
“所以我才说啊，讨厌的家伙总是会出现啊，丹阳。”他闷闷地，“你不能闭嘴吗？”
“恩，当然可以。”叫丹阳的医生笑了笑，“最后一句。”
“说。”
“她那样子，你觉得真的没关系吗？不但不快乐，好像都快要绝望了哦。”
他皱眉，“两句话了你！”
“那么，你慢慢休息。”丹阳裂嘴笑，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马上要到春天了吗？
新邻居
闷闷地坐在书桌前，拿着蘸水笔。她将这动作几乎维持了将近两个小时。脑子里搅得乱七八糟，什么也想不起来，更加不用说有灵感画下去了。
再加最近对面那层楼似乎换主人了，持续了三天的搬家，更是吵得她思维迟钝。
叹气，放下手里的笔，去饮水机边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视线落在茶几透明玻璃下压的彩画上——是张某著名耽美漫画的海报。
吉儿那家伙执意要将这个做自己的桌纸，果然还是成功了呢。
将茶杯搁在几上，身体缓缓后仰，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中，喃喃自语：“最后，还是只有你们陪我了呢。”
无生命的东西，没有思维的东西，才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屋子中安静的家具仿佛在强调这她早知道的事情。
没有宠物，没有人，没有生物，就不用勉强微笑了吧，因为不会有什么在乎我的心情，也不用怕造成别人的困扰。
耗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睡觉吧。
她合上眼，侧躺了下来，强迫自己闭上眼休息。
我，没有期待什么，没有什么信仰，也不敢相信什么，所以，不能得到什么是对的，是公平的。只是，能不能，不要将我拥有的剥夺去？我虽然拥有的不多，但是我也不奢望更多，我也觉得很满足，很幸福。难道，因为我那贪心的期待更多，而要夺走我拥有的吗？
人总是贪心的，别人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现在的我，好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的吧？
唇角露出一丝淡淡冷笑。
虽然觉得活着没期待，没畏惧，没目标，但就是想活下去。
有些为自己的贪生感到好笑。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够了吧。
自怨自怜了一阵子，没有丝毫睡意。
爬起来，到穿衣镜前照了照自己。
啊啊，真是可怕。
乱七八糟的头发，苍白到比白纸多不了颜色的脸色，无神疲倦的眼下，黑黑的痕迹证明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黄白发干起皱的双唇，邋遢的衣着。
她笑，指着镜中那女人，口气刻薄：“应该丢垃圾堆腐烂掉。”
骂完，若无其事地坐回书桌继续发呆。
发了一会呆，又自言自语道：“恩，真是越看越讨厌，下次可能要吐出来了。”
拿铅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三重网效果线。
满满地画了一张又一张纸。
半夜醒来，小白就没了，而吉儿，在那个下午也没了。
一天之内，突然全部消失不见，只抛下自己一个人。
原本以为习惯了的，结果还是满心的怨恨。对，是怨恨。
都是要离别的，为什么还要相遇？难道在我生命中的相遇就是为了离别吗？
可是，却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对抛下自己的人产生恨意。
唯有自我厌恶在一次次的离别中日益深重。
但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想必自己还是会选择再次相遇吧。因为永远无法抵挡那些温暖的诱惑。
所以，迟早，迟早有一天会看到自己的脸吐出来。
明明知道命运的走向，却仍是没有反抗地一步步往前走去，直至坠落深渊。
对面楼层宽敞明亮的大厅中深褐亚麻沙发上，一名身着白色外套的男子翻阅着手中厚厚的书籍。
装潢的一如古代水墨画般的室内，那穿着现代的人却丝毫不显突兀。
难得的冬日阳光，男子有些惬意地眯了眯眼，瞟了眼落地窗。
那个叫丹阳的医生正从外面穿过玻璃走进来。
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我来看看你的新居。”丹阳解释。
“这是二楼，而且，你刚才走的是窗户。”他懒懒说道。
“几个妖怪会走门。”丹阳无所谓地耸耸肩，“怎样，不去跟你对面的打招呼？”
他没回答，继续看书。
“那边怨气真大，真不愧是”
“闭嘴。”他冷冷打断丹阳。“别再提及她的命格。”
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有那种命格呢？真是不公平。
丹阳笑了笑，“我去洗澡。”
他笑着看看丹阳：“你被车子撞了吗？”巴巴地跑到我这来只为了洗个澡？
“世事难料啊。”丹阳摇头晃脑，“我”
“洗完了滚。”虽然丹阳很有述说的愿望，但他明显没有倾听的想法。
丹阳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当年那个彬彬有礼的白纪雅呢。”
“几百年后你会怀念现在的白纪雅。”他微笑着回答。
脸色黑了黑，不敢废话，赶忙进去洗澡。
心里念叨：妈妈咪啊，他还打算脾气更差些吗？降个天雷来劈死这个老妖怪吧！！
他瞥了眼对面，虽然看不到那人有什么动静，但作为人类而言，还真是可怕的怨念呢。
搬来三天了，却没以邻居的身份过去打招呼。
总是觉得不知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去跟她说话，或者在打完招呼后要说什么呢？
所以就一直这么一拖再拖了。
摇摇头：我这是干嘛啊，这类似与近乡情怯的感受是怎么来的？真是够傻。
站起来，准备开门过去。
手触到门时，又迟疑了。
我看，我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美梦
即便是生活再怎么让人难堪，还是要继续活下去，她一如既往地出去采购生活所需物资，依然每天拿着手中的笔构筑那个梦想中的世界。
然后，日子便这么从笔尖缓缓流过。
某个午后，她抱着一堆刚从超市买来的方便面走在人行道上。
空中，一声清脆的鸣叫，让她不由地仰头看。
一只小鸟从头顶凌空掠过，欢快地叫着。
她愣了愣，再把目光投向路边的树。
几乎所有的树都发出了嫩黄的新芽。
……
已经到了春天了吗？
对哦，好像不那么冷了，已经可以不用开空调了。
冬衣也该换了。
以后清理垃圾的日子要缩短些，不然会发臭的。
她想着这些问题，与迎面走来的白纪雅擦肩而过。
白纪雅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吧，我从她面前走过啊，她居然完全无视？
从可以化形开始，无论走到哪，人类总是会把倾慕的目光投往自己身上，可是她不但没有，反而根本没看自己！
不是自己太过自满，而是这几千来人类都在证明这一事实。
若不是其他人类看自己的眼神仍是痴迷的，他都几乎要怀疑人类的审美观发生巨变了。
这女人真得好好教训下，难得我想主动跟她打招呼的呢，她居然没等我开口就这么走掉了！
当下，他连东西也不打算买了，直接朝那女人住的地方走去。
放好东西，折过身来要关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面若桃花，眸似星辰，风姿妖娆。
让人无法不为之心动。
穿着白色的短风衣，突显了他那看来十分纤细的腰肢。
虽然是稍微有些女气的打扮，但在他身上却不显娘娘腔，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一朵白莲。
但是现在看来，这朵白莲似乎很不爽。
她呆了一下，我跟他认识吗，确切来说，我跟他有过交集吗？
见她那困惑的样子，心中一阵恼怒，他手微微握成拳，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轻咳，“恩，我啊，就是那个，上次要你帮忙叫计程车的那个人。”
奇怪的说话方式。
虽然跟人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人与人交往前，总是会客气寒暄一番的，所以这个人直接切入正题的说话方式，让她稍微有些惊讶。
但是这也让她很快地了解了来人的身份。
微笑：“对，我记起来了。”
没见她微笑的脸，觉得不爽，现在看到她这样微笑的样子，却更不爽了。
好丑好难看，笑得怎么这么难看，人类怎么能做出这么恐怖的笑脸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啊！
“那么，你到这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啊，那个啊，我刚才凑巧发现我们是邻居呢。”他笑，表情惊讶地。
这个人，光是站在那就美到不可思议，笑起来就更是美艳到不得了，仿佛在他身后的楼层，树木，阳光都会一瞬间失色。
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人，跟自己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
面上仍是笑道：“恩，是吗？那还真是巧呢。希望以后能好好相处。”
他确定了，这个女人，虽然会觉得自己好看，偶尔也会有些惊艳的神色，却没有一点痴迷，甚至可以说，她惊艳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对自己没什么印象。
即便自己在人类的眼中美艳惊人。
如果没有跟她来打招呼，相信很快她就会将自己的模样忘记掉……
从没被人忽视过的狐狸满心的不甘：“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啊？”她呆住。
女人，我发誓一定会让你记住我的！
他笑：“我到时过来接你。”
“我……”我不想去。
“我叫白纪雅，你呢。”又是嫣然一笑。
“我叫向佳影。”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向佳影呆呆回答。
“恩，小影，我们一定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