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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呢?”楚天淡淡问道。
大圈兄弟把身子站得笔直,气吞山河的补充道:“全丢下悬崖了。现在雨水很大泥土松散,估计两个小时后他们就会被全部浸掩埋,等到别人发现他们,最少都是三五天以后的事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语气轻松随意,根本没把这事当成回事。
独臂人扑哧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惊惧的看着楚天,天啊,自己还真是遇上了活祖宗,自己虽然打家劫舍也偶尔杀人,但像是对方这样不动声色就干掉自己十六名手下,远非自己这种级别啊。
想到这里,独臂人扑通跪倒在地,向楚天哀求道:“大侠饶命啊!”
楚天踏着泥泞的雨水缓缓走到他面前,语气平淡的问道:“你刚才不是喊着还有更无耻的事吗?说出来给我听听,如果让我感觉满意的话,我或许会给你生路,否则你就去见你的兄弟们!”
独臂人微微迟疑,大圈兄弟就把枪顶住他脑袋!
冰冷的金属感迅速蔓延他全身,心底的颤抖让他下意识喊道:“连夫人向我们告知夏小姐在大巴上,还让我们用劫道方式无声无息杀了她,事成后给我们五百万,还会帮我们压制警方调查!”
楚天微微点头,轻轻哼道:“那女人还真毒啊!”
听到独臂人招供的夏秋荻脸色惨白,她万万没有想到连夫人卑鄙到这种地步,喃喃自语道:“我都已经跟公司解除了合约,也不会跟连公子在一起了,她怎么还如此心狠要我命才甘心。。。”
楚天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柔声宽慰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连夫人这种人是不会因为你退却而罢休,你必须狠狠的扇她两巴掌,让她知道你的厉害才不会再招惹你!”
夏秋荻靠在楚天身上,发出淡淡轻叹。
独臂人见到楚天神色稍微缓和,就可怜兮兮的道:“大侠,我可以活命吗?”
楚天嘴角闪过一丝杀伐笑意,解下夏秋荻身上染血的大衣,在她的惊愣中丢给独臂人:“活命当然可以,但你必须帮我做件事情,把夏小姐的衣服拿给连夫人,让她亲自给我洗得干干净净!”
“否则我到时不仅会要你的命,也会让连家鸡犬不宁!”
独臂人嘴巴张得很大很大:让连夫人洗衣服?
楚天俯身拍拍他僵硬的脸庞,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也别想着跑路,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别说你这独臂特征找起来容易,就是挖个洞躲起来不见人,我也有办法迫连夫人把你交出来!”
“她竟然委托你此事,必然有跟你有些纠葛!”
独臂人身躯巨震,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
楚天轻轻微笑,随后就牵着夏秋荻转身钻进车里,大圈兄弟在临走时来到独臂人面前,抬枪消音手枪二话不说对着他胳膊就是轰去,独臂人立刻被冲力弄得摔了出去,巨大痛疼随之传了过来。
这是楚天给他的惩罚!
他哀嚎不已满脸大汗,却始终不敢弄脏夏秋荻的衣服。
“衣净人活,衣脏人亡!”
两个小时后,连家母女在医院见到了独臂人,开始只是对他们办事不力生出不满,随后为楚天的心狠手辣而震惊,但最后听到楚天要她亲自为夏秋荻洗衣服,她便像是打了大量鸡血般愤怒。
连夫人猛得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头发都几乎根根竖起。
她重重的拍着病床,歇斯底里吼道:“楚天算什么东西?就一个黑道小子敢对老娘如此叫板?还让我给夏秋荻那贱。人洗衣服?呸!老娘不仅要撕裂这贱。人的衣服,还要杀了那嚣张小子!”
她边说边夺过衣服,扔在地上就要踩去。
见识过楚天凶狠手段的独臂人,忙出声阻止道:“连夫人,万万不可!楚天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江湖上传闻的墓园事件就跟他有关,连情报处和保密局都拿他没办法,咱们不可意气用事啊!”
连夫人的脚,在半空中停滞。
她当然知道昨晚的墓园事件,连丈夫都被总统连夜召进协商要事,还让台湾显得满城风雨,不过她一直认为那是民主党和国明党之争,绝没有想过跟楚天会扯上关系,当下听闻不由愣然不已。
连夫人心不甘气不愿的收回了脚,还把夏秋荻衣服扔在椅子上:“墓园事件跟楚天有关,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难道这楚天还真有通天本事,竟然把情报处和保密局都算计进去?”
独臂上忍着痛疼,开始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事情娓娓道来。。。。
几乎同个时间,五辆黑色轿车驶过发生惨案的地方,蒋胜利在中间车上凝视窗外,只是大雨早已经掩饰了所有痕迹,盘山公路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更不用说悬崖下的十几具尸体了。
“蒋先生,还有四十分钟就到海德寺了!”
一名衣着得体的中年汉子,向蒋胜利恭敬开口!
阅尽人间风雨的蒋胜利靠在座椅上,为欧阳无华死活和党权之争费尽心思的他,在松弛下来后终感疲惫,于是微微向中年人点头,随之发出轻叹:“好,我先睡会,到了之后叫醒我!”
而这时的楚天等人正从海德寺停车场钻出来,寺庙结伴而行的和尚扫到他们都暗暗惊讶,因为楚天他们就像是从荒原中走来的亘古沐风的长刀,散发着能让人骨髓冻彻的冰冷寒意。
佛门圣地,竟然迎来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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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5章 圣怒法师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捕捉到楚天给知客僧钞票后,舒云鹏的脸写满对和尚的不满和鄙视,同时那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打着鬼主意。
而楚天依然笑意汪然,语气平淡的回道:“那就谢谢大师了!”
有了楚天那八千台币的打赏,知客僧心情愉悦的领着他们向后院走去,转了两三个圈就到了下榻僧房,他在门口站定扫视楚天等人:“就这两间房子了,男左女右将就着住下!”
“不过佛门是清净之地,还请施主们洁身自爱!”
知客僧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牵手的楚天和夏秋荻,夏秋荻聪慧聪明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那是让他们不要在寺庙行苟且之事,脸颊不由瞬间变得通红。
楚天也微微凝聚目光,但还是平静的开口:“大师放心!”
知客僧这才转头离去,走的时候还轻轻呢喃:“这女娃还真漂亮!”
舒云鹏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笑意从嘴角流淌出来。
楚天推开房门让夏秋荻进去休息,后者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终究两人还是相视而笑互告晚安,等楚天进到左边房间时,发现里面有四张上下铺的床,刚好够他们八个人休息。
他正要让众人收拾睡觉时,却发现舒云鹏不见了。
他深深呼吸,向大圈兄弟问道:“舒云鹏呢?”
大圈兄弟指指外面,恭敬的回道:“他刚才说肚子疼上,怕是上洗手间了!”
楚天低头苦笑,有些无奈的开口:“希望那家伙出手不要太重!”
几乎就在楚天说这些话的时候,知客僧正躲在公共洗手间乐呵呵的数钱,他今天捞了七八个香客的进贡,点数下来将近五万台币,嘴里不由轻轻哼起:“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停止,格间的门就被砰的撞开。
知客僧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木门哐当撞在面门上,在发出惨叫的同时也向墙壁摔去,再次跟硬物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后他就见到门口冲进一名蒙面大汉,手持木棍向他凶狠砸来。
知客僧哀嚎不已,惨叫在洗手间回荡许久。
蒙面大汉微微皱起眉头,一棍敲在对方的嘴巴上,在他倒吸凉气时就扯下僧袍塞住他张开的嘴巴,同时死命的把他推进去狂殴。知客僧早就被打蒙了,反应过来时已被塞的严严实实。
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只知道对方的棍子没怎么停过,打得自己连喊叫都没有力气,而试图抵挡的右手早已经被敲成骨折,他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死命挣扎,但在棍棒之下毫无作用。
“妈的!老子最恨你们这秃驴!”
终于感觉到疲倦的舒云鹏愤愤不平把棍子丢在地上,随后从知客僧身上搜出钱包,把里面的数万台币全部塞到自己怀里,甚至把他脖子上项链扯走,并狠狠的再踩他两脚才扬长而去。
知客僧被打得没敢出声也没敢嚎叫,直到舒云鹏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才扯出嘴里的布料,随后发出悲戚的吼叫:“救命啊,有人打劫啊!佛门圣地有人打劫啊。。。。来人啊!”
“圣怒法师,有人打我啊!”
圣怒法师听到僧人汇报时,他正着最好的茶等待蒋胜利。
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涌现出一丝惊奇,自他担任海德寺的当家人来,寺庙治安从来就没有什么异常,就连江湖术士也敬畏他的名头很少来行骗,今晚发生打人抢钱事件还真让他诧异。
思虑片刻,他让人把知客僧抬过来。
本来他对知客僧被人殴打这种小事是不用理会,海德寺有自己的治安队可以查办,但圣怒法师在没发达前跟他是哥们,因此见他出事还是亲自过问,并让治安队调查监控录像细查。
被打成猪头般的知客僧很快被沙弥抬进禅房,圣怒法师见到他身上的伤以及听取添油加醋的殴打经过后,还是生出一丝护短的愤然,出手者也太心狠手辣了,不仅抢钱还伤人这样。
他捏起茶水喝了两口,出言问道:“你可看清是何人打你?”
知客僧先是摇摇头,随后眼睛绽放出光芒:“法师,那家伙袭击我的时候是蒙着脸,我根本无法辨认出他的真面目,不过他最后说了句话让我似曾相识,很可能是住在后院的香客!”
圣怒法师微微凝聚目光:“哦?他们什么人?”
知客僧为了主子帮自己讨回公道,最重要是追回那五万元,当下也顾不得疼痛就把楚天借宿的事道了出来,还把舒云鹏的话也复述出来:“法师,很可能就是那家伙,快抓他!”
圣怒法师心里已经有底,放下茶杯后摆手道:“现在无证无据不能打草惊蛇,你先下去养伤,我会找人去试探他们,等确定是他们抢钱打人后,我再把凶手绳之以法,还你公道!”
知客僧点点头,恭敬回道:“谢谢法师!”
安抚完受重伤的知客僧后,蒋胜利的车队也到了。
老蒋从防弹轿车钻出时,正见到知客僧被人用担架抬走,于是向迎接自己的圣怒法师道:“大师,夜深人静怎么还要处理公事?风大雨大,你还是保重为上,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
圣怒法师脸上露出常人难见的笑容,伸手握着蒋胜利回答:“老衲襙劳的佛门琐事,怎么比得上蒋先生的红尘之累?今晚有个知客僧被不明歹徒打了几棍,老衲就顺口问了两句!”
蒋胜利微微点头,不以为然的道:“哦,原来如此!”
圣怒法师轻轻侧身摆手,话锋偏转道:“蒋先生,舟车劳顿想必早已劳累?来,请先到里面用顿斋饭,然后再好好睡个觉,客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干净,依然是日出东方的后院禅房!”
“其余要事,咱们明早促膝长谈!”
或许是进了祥和的佛门之地,蒋胜利脸上早就散去平时的凝重,拄着拐杖发出爽朗的笑声:“好,老夫就刁扰法师了!”随后向跟随的中年人道:“来人,给佛祖进贡上香火钱!”
中年人恭敬的踏前半步,把一个黑色箱子递给圣怒法师。
老和尚波澜不惊,轻轻笑道:“蒋先生未免太客气了?”
蒋胜利哈哈大笑起来,意味深长的回道:“海德寺要修建全亚洲第一的通天浮屠,蒋胜利怎么也该尽点薄力?何况没有佛祖这些年的保佑,我这把老骨头可能早就松散异乡了!”
“因此,大师千万不要客气!”
圣怒法师轻笑着接过箱子,感受到其中的份量后更是笑容旺盛:“老衲就替佛祖谢谢蒋先生了,相信上天必定会保佑蒋先生长命百岁,蒋家千秋万世,来,不闲聊了,里面请!”
蒋胜利轻笑着也不推辞,在融洽的气氛中向禅房走去。
这个夜晚就在风雨中平静度过,虽然僧房的床板很硬很冰冷,但松弛下来的楚天还是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