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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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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俺还活着。特别是春盛一定要把嘴把严喽。对谁都不要说俺往这来过。”
“大嫂的话俺记下了,赶明俺都给他们交待交待。”杨水云咬牙切齿地说:“姚联官那王八蛋真是生了蛆的老鼠,坏死了,烂死了,臭不可闻。俺操他亲娘,早晚跟他算这笔帐。”
“别骂了,气大伤身。”黄菊说。
“姚联官是个狗杂种。”
“越说你越上劲。”
“俺说的是实话,他就不是姚家的种。”杨水云固执地说。
“你胡说,不是姚家的种是谁家的种?”
“你看小四小五像他爹的模样不?”
“小四一脸麻子看不清,小五吗!”黄菊在记忆里将公爹的脸型和身材与小五的相应部分做比较,对比的结果叫她诧异:“对,小五不像!”
“这两个都不是他爹操的。”杨水云非常肯定。
“看你说的难听的。哪他俩是谁的孩子?”
“咱公公在三十多岁时,也就是刚有了春盛他爹,被一头惊吓的大公牛给抵在裤裆里,将那玩意儿给抵坏了,蛋子儿都没了,尿泡的物件直楞不起来,绝了种。”杨水云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她亲眼看见过。
“哪怎么办?”
“公公倒没啥,苦了咱婆子。年轻轻地熬不住,慢慢就有了外心。”
“咱村上辈人没那种男人呐?”
“那是你不操心,偷鸡摸狗的男人那一辈都有,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只要女人一有外心,采花的蜜蜂一群一群地接踵而来,你没见,母狗一发性,屁股后边跟着一窝公狗?有味,你闻不到有人闻得到!”杨水云深有体会。
“哪是谁呢?”黄菊纳闷。
“你不知道吧?是左三他爹。左三娘死后,他爹整天在咱家坐着,趁公公不在跟前,就点种上了咱婆婆的三角地。”杨水云讲得很形象。
“你咋知道的?”黄菊纳罕地说,“俺比你早过门七八年,咋一点都没听说?”
“姚家庄谁家有什么秘密,能瞒住别人,瞒不住俺,咱婆婆的事年轻人知道的少,上年纪的人都知道。你再琢磨琢磨小五联顺的个头和脸庞多像左三?”
黄菊将左三和联顺拿到眼前一比较,白净的圆苹果脸,瞪瞪的大眼,窄鼻翅,尖鼻头,除了姚联顺鼻尖上的肉瘊,真像一机子织出来的花布,纹丝不差,说:“你不说俺没注意,现在比较一下真像。”
“他们弟兄五个为啥老三与老四差那么多岁?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这么说咱婆婆和左三爹靠的时间不短,都生了两个孩子。”
“感情可深的,这事前院里二婶最清楚,据说咱婆婆生病时,左三爹整夜在跟前守着,比咱公公伺侯的还周到。婆婆死后,左三爹扎在自己家里蒙住被子哭了三天三夜,第二年就得病死了。”
“原来姚联官是私生子!”黄菊如梦初醒。
“他为啥坏,就因为是杂种。”
“是野种!”黄菊也骂了一句。
“联官那小子从小就坏。”杨水云要把她知道的姚联官的老底都揭出来,说,“联官从小在他娘的被窝里就发嘎,你猜怎么着?”
“两三岁的孩子能发啥嘎?”
杨水云靠近黄菊,对着她的耳朵眼小声说:“趁他娘睡的时候,偷偷地薅他娘的****。”
“嘻!这么嘎?这种事你都知道?”
“是东头姚二麻子逗他,说你能薅你娘几根****,给你逮几个知了,第二天姚联官拿着好几根卷曲的****给了姚二麻子。”
“咱婆婆不揍他?”
“开始的时候能不吵?据说后来不吵了,反正有人看见在咱婆婆有了小五以后,联官还经常钻他娘的被窝,倒底在干什么?没有外传。”
老兵常谈,杨水云与黄菊整整窃窃私语了一夜,天亮前二人商定,张有才给黄菊写的朋友的地址丢了,开口市无处居住,黄菊暂且在祝村住下。张有才写的收养翠英的那户人家的住址模模糊糊还能看清,趁麦前这几天不很忙,由刘祥福带着黄菊去暗访一次,待查清翠英的确实地址后,麦后再想法认亲。杨水云提出,麦后由刘祥福暗地里去通知张有才,黄菊怕张有才知道她的情况后,万一走了风声,被姚联官得知,招惹麻烦。最后决定,就靠刘祥福和黄菊自己去设法找翠英。
临行前,杨水云将刘祥福叫到跟前再三叮咛:“你们到开口市,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找孩子的,一定要暗访。到了靛市街,装做过路的,首先查找有没有这个号码,如果确有这个门牌号,你们就佯装进去找水喝,看看他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十来岁的女孩,如果当真地见了翠英,特别是大嫂,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不能激动,一招不甚,全盘皆输,着急吃不了热年糕。如果那条街没这个门牌号,你们回来咱再做定夺,不可盲目地打听。如果暗访到了,咱再托熟人去做工作,这都是麦后的事,这种事急不得。今格办完事如果天还早,你,带着大嫂回家来,如果天晚喽就住在开口市你叔叔那里。赶明都回来。”黄菊感谢水云想的周到,刘祥福表示将妻子的话都牢牢记下了,二人便轻装上了路。
从祝村通往开口市的土公路两旁,长着一搂多粗的柳树,有的一溜十几棵,间隔一两丈并排站在路侧,好像一个班的士兵立正列队迎送过往的行人,有的路段,柳树被砍伐,上百米才有一棵孤零地柳树,像一位站累了的岗哨,疲惫不堪地硬挺着站在原地。土公路南侧是修路时挖土留下的深沟,沟内停留着半槽清澈透明的静水,水边的青蛙呱呱乱叫。路两旁的田野,除了黄袍加身一望无际的麦浪,就是碧水绿叶的荷塘。荷塘内平如明镜的水面上,有的竖立着荷尖尖,有的荷叶已经展开像一块鲜绿的丝绸手帕。绿手帕上卧着一只神气活现的青蛙,见荷塘旁边有人走动,扑嗵!跃身跳入水中,一圈圈粼粼波纹向四周散开。一枝早开的荷花,从水中高高地举起火把,红蜻蜓从火把的尖端上起飞,在水面上点了一串圆圈又落在原处,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闪光,长长红尾巴一翘一翘地显得那么自在。一只不知名的绿羽毛红肚皮小鸟穿过荷塘落在塘边的一棵桑树上,啾啾!展开歌喉,唱起快乐的歌曲。
黄菊惊罕地指指荷塘边一块绿油油的庄稼问刘祥福:“这是什么庄稼,像谷子长的太稠,像麦子怎么还没秀穗?地里那么多水,不怕淹死?”
“那是稻子。”刘祥福说,“这一带水脉浅,在地里用脚跺个坑就出水,开口市郊区种的稻子还多,是做大米饭吃的。”
刘祥福经常进开口市买家什,对市里的大街小巷非常熟悉,不用打问,进了开口市径直来到清风楼下,往南拐出南门很快来到北大街口,黄菊像进了迷糊阵,分不清东西南北?***馗帕跸楦M白摺K牧街谎鄄还皇够搅耍患矍叭松饺撕6际侨送罚趵慈寥ゴ掖业匦凶撸徘耙桓雎蛟踊醯牡靥诼送胪肱枧瑁胪废吣裕嘧涌圩樱蹲蛹糇樱曜由鬃樱员吆崞呤说剞乓欢寻沤渡取W罱谢凭障:钡氖潜贝蠼直蓖返氖僖缕蹋褂新粽庑┒鞯模炕凭站醯闷婀郑昶堂趴谟弥窀吞糇趴泶蟮那嗬侠冻褡用娲蟀溃炖渡凶恿献龅呐偃舜┑娜棺樱媳咝遄畔恃薜暮苫ā⒛档せǎ裉ㄉ习诜抛潘廊舜┑男椭屑浯嫉恼硗罚趴诘厣险罅凶判『焱吲韬痛赏吖蕖?br />; 
黄菊正在纳闷,遽然听刘祥福喊:“大嫂!往左拐就是靛市街,你把纸条拿出来叫俺再看看是多少号?”
黄菊从大衣襟内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刘祥福,刘祥福看看四周躲在墙边眯着小眼睛瞅了瞅,将纸条攥在手心里走过来塞给黄菊,悄悄地说:“你把纸条装好,左边就是靛市街,注意看门牌号,遇见人就扭扭头,别叫人家看出来。”
刘祥福佯装闲逛的人转进了靛市街,黄菊向左一转身,突然,一个头上扎着两只小辫的十来岁的小女孩,像一朵玫瑰花在黄菊眼前一闪,跑过去了。“哎!”黄菊的头发稍一挓,口不由已的喊出了声,那女孩回首向黄菊甜甜地一笑,两辫稍的花蝴蝶拥簇着一朵初绽的红玫瑰飞走了。黄菊的脑神经像电击一样愕然,这女孩的容貌怎么这般熟悉?像谁呢?对了,像蓝梅的女儿翠玲,噢!她就是俺翠英!等黄菊从迷惘中醒来,花蝴蝶已消失在参差不齐的人群中。黄菊伸长脖颈向前方的人群中寻找,除了箍着白毛巾的男人,就是盘着纂的女人,偶然有几个孩童,女孩梳小辫的很多,唯独缺少一个扎蝴蝶结的。黄菊像木头一样站在街当中,举在头顶上招呼女孩的手久久不愿落下,半张着的口就像掉了下巴颏一样闭不拢。
“大嫂!在这傻站着干啥?快走哇!”刘祥福走进靛市街,不见黄菊跟来,便返回街口接她。
“啊!啊!”黄菊昂着头向南看去,不愿收回目光,盼着花蝴蝶在瞬间出现。
“你是咋啦?”刘祥福吃惊地问。
“翠英!准是翠英?”黄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
“你在说什么?”刘祥福惊愕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了好几声。
“刚才俺看见一个十来岁的闺女,真像翠英。”黄菊惶遽地说。
“你看花眼了吧?”
“不是,绝对不是,那孩子就是翠英。”
“在哪儿?”刘祥福一只手按着头上的毛巾,踮着脚尖拉长目光向前方的人群中寻找。
“往前走了,走得很快。”黄菊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方向,拿食指往南指指。
“快走,到十字路口找找。”刘祥福放下按住头上白毛巾的手,拉着黄菊左躲右闪穿梭在行人之间。二人快步走到十字路口,踌躇顾群侣,不知往哪个方向去找。
“咱们往哪条街上找?”刘祥福指着四街说,往东是东大街,往西是西大街,往南是花市街。
“哪条街上人多?”黄菊在原地打转转。
“西大街最繁华。”
“走,你领着俺在西大街找找。”
二人在西大街边走边向路边的推主打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十来岁扎蝴蝶结的女孩?”有的人说看见十来岁的女孩不少,没见有扎蝴蝶结的。有的人说一天看见上百个,谁知道你问的是那一个?有的人干脆摇摇头不回答。
二人找到西大街路南大百货公司门口,在里边转了两个来回,刘祥福劝黄菊:“大嫂,肯定是你想闺女想迷糊了,看走了眼。咱不能这样盲目地瞎碰,还是按纸条上写的去查访吧?”
刘祥福带着神不守舍的黄菊回到靛市街,快步走到靛市街的尽头,刘祥福眼前一亮,将黄菊迅速拽到街北一棵槐树身后,小声说:“路南这个大门口就是纸条上写的那个号。”刘祥福一边说,小眼睛不住地左右看看,怕引起人们注意。
黄菊又惊又喜,古铜色的大脸上出现了极少有的表情,脱口而口:“这是翠英的……”
“小声点!”刘祥福差点捂住黄菊的嘴,吓得黄菊没问完话,自己捂住了嘴巴。
刘祥福指指点点地说:“你注意看,这个门口上边右边有巴掌大一个蓝方块,上边用白漆写着xx号。”
黄菊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要上前到门楼里去看个究竟,被刘祥福劝住,说:“收养孩子的人家对陌生人的警惕性可高呢?稍有风吹草动就搬家,不可鲁莽行事,叫俺进去先试探试探,看看动静再说。”
“俺在这等你,你赶快出来。”黄菊急不可耐。
“你再往那边站站,不要老盯着门口,对,再远点,对,好了别动。”刘祥福指挥着黄菊向西退了十来步。
刘祥福将头上箍的白毛巾紧了紧,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大方方地走上了路南大门口的台阶,小心翼翼地进了大门洞,里边没有狗叫,院里鸦雀无声。刘祥福站在大门洞里问:“家里有人吗?”
“谁?”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妇女抱着个吃奶的孩子出来,用疑惑的目光打量刘祥福。
刘祥福笑容可掬地说:“大嫂,麻烦你了,俺是路过的,想找碗水喝。”
抱孩子的妇女见一丑陋男人进了大门,讨厌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进了门?没水,快出去吧!”
“大嫂,行个方便吧!”刘祥福祈求。
“不行。”妇女没有任何余地地说:“俺不认识你,你快走吧。”
刘祥福说:“俺有个大嫂身体不好,与俺一起进城买东西,实在是口干舌涩走不动了,在外边路旁坐着,俺是为她求碗水喝,请大嫂给个方便。”
抱小孩的妇女向街心看看,顺着刘祥福指的方向发现一个农村妇女坐在街边的砖头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说:“你为啥不早说?”
刘祥福招着手喊黄菊:“大嫂,快过来!”
“哎!”黄菊手按膊腿盖站起来,快步上了台阶。
那妇女从院里掂出一个小板凳递给黄菊,说:“门洞里凉快,就坐在这吧,俺给你舀水去。”
黄菊往里走了几步对着院子坐下,刘祥福靠墙根胳就着,互相递着眼色。
那妇女一手抱着孩子,只一只手端来满满一铜勺水,问黄菊:“你们从哪儿来?”
刘祥福抢先回答:“祝村。”
“就是府东边的那个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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