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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姚联官发什么坏?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郑美娟开口坠胎
石头冤水落石山 郑美娟开口坠胎
水不浮石石沉底/石不服水水自流/磨去棱角石不软/水落石出性不丢。
话说姚联官在关押石头的茅厕内,被石头的话激怒,决心要耍弄石头,说:“石头,看来不给你点眼色你不知道天下的马王爷是三只眼?”
张水山插话:“姚联官同志,这小子是茅坑的石头,别跟他磨牙了,吊起来抽他一顿算了!”
“太便宜他了,他这人不识时务,脑子糊涂,应该叫他清醒清醒。”姚联官一脸奸相。
“对,叫他清醒清醒。”张水山随声附和,“俺去弄盆水来,浇在他头上。”
“别费那事了,大冬天的凉水太冷了,你不是带着热水吗?”
“俺哪儿带着热水呀?”张水山不懈。
“笨蛋,尿!”姚联官骂着。
“这……”张水山捂着裤裆难为情。
姚联官把小眼瞪得溜圆,说:“阶级觉悟哪儿去了?对这种腐败分子怎么做都不为过!叫他翻过身来掌握政权,蒋介石就回来了,那还有咱们穷人的好日子过?张水山!摁住他的膀子,看俺的。”
张水山踹了石头两脚,揪着捆绑石头的绳子将他摁在地上,姚联官不知道羞耻地解开裤子,尿了石头一头。
石头吐着淌在口中的尿液,愤怒地骂道:“姚联官!你不是人揍的!”
“还不老实,没醒过来,张水山,浇!”姚联官双手掐住石头的脖子。张水山闭着眼向石头的头上撒尿。
石头挣扎着说:“水山,你跟着姚联官干坏事,不怕造罪遭报应。姚联官,你是畜生,王八蛋!”
姚联官说:“还不服气,俺叫你再喝点剩汤。”说罢又褪下裤子将余尿洒在石头的脸上,突然嘎相毕露,将生殖器在石头的长脸上磨蹭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石站长!觉得咋样?比压杆子好受吧?这叫大眼对小眼,鸡头啄石头,日本鬼子都没用过这种刑法,这种刑法不伤筋骨,不疼不养,就是腻歪!!!”姚联官蹭着蹭着兽性大发,对张水山说:“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叫他尝尝同性恋的滋味。”
石头面对这种奇耻大辱,深陷的眼窝里喷出怒火,五脏六腑内暴炸了******,嚯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照着姚联官的裆内踹去。“哎呀!”一声惨叫,姚联官捂着下身蹲在地上,石头第二脚踢过去,把姚联官踢得四脚朝天。张水山见势不妙急忙跑过去把吊石头的绳子拉紧,石头悬在空中,蹬喳着大长腿,骂不绝口。张水山把绳子头捆在门框上,说:“姚联官同志,你没事吧?俺去拿棍子好好收拾他一顿。”
张水山跑出去找棍子,姚联官从地上爬起来小声警告石头说:“石头,你是条硬汉子,今格俺叫你明白,闭上你这张臭嘴,你的问题交待多少俺不管,口不能胡言乱语,疯狗咬人!尚若胡说半句,叫你活不到年下!你若答应算罢,不答应俺现在就去找你的妻子,何去何从,你掂量着办吧!”
石头明白了姚联官的来意,深知这小子心狠手毒,什么损招都使得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暂且咽下这口恶气,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姚联官同志,俺平时对你不薄,不该无中生有谄害于俺,更不应该这般污辱俺,你知恩不报反为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俺与你一般见识,你小子的下场不如俺。不过,今格俺也把话说在明处,只要你收回不实之词,不在继续诬谄告状,过去的事咱一笔勾销,如果你一意孤行,逼得俺无路可走,别怪俺反手相向,撕个鱼死网破!”
姚联官说:“好,一言为定……”
张水山掂着棍子过来,打断了姚联官的话,把四方四楞的椽子举过头顶要打石头,姚联官劈手挡住说:“水山,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笔帐暂且记下,刚才他表示只要不再用刑,一定老实交待问题,既然这样,给他条出路,今格罢手,不老实再说。”
“就这样便宜了他?”张水山不平地说。
“急啥?他是咱们手中的跳蚤,一用劲就掐死!”姚联官把食指与大拇指往一堆一捏。
在石头被吊起来的第三天头上,王冰山听王三日说,打虎队为端正石头的态度,给他压了杆子,并用绳子吊在房顶。把眼镜框向上一推,说了声:“胡闹!”马不停蹄地带着梁会计来到旧茅厕,立即命令张水山把石头放下来,亲手给他松了绑,并对张水山说:“为什么不早点回报?你出去吧,俺们找石头谈点事!”
张水山受了批评,讪讪地走出去。王冰山对石头说:“你受苦了,不要放在心上。运动吗?难免有人有过激行为。粮局领导对你是了解的,不过,省里有检举信转来,县〈〈三反〉〉办立着案,问题一时做不了结论。希望你把问题说清,老实坦白交待,领导才能根据你的问题的严重程度下定论。你光这样顶着牛,领导也无能为力。”
石头坐在小板凳上,活动着被吊得发木的肩肘,搓着麻木的大手,吸溜着唾沫说:“俺认为〈〈三反〉〉运动是正确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对官僚主义,是政府的英明决策。全国解放后,资产阶级、封建地主阶级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千方百计地利用金钱美女拉拢腐蚀干部下水,确有一些意志薄弱者中了他们的糖衣炮弹,侵吞公共财物,腐化****、脱化变质。不搞〈〈三反〉〉,我们党就会脱离群众,背叛革命,当官作老爷,拱手把人民的政权送给敌人。俺举双手拥护〈〈三反〉〉运动。运动开始以后,涉及到不少干部,有人检举俺,对俺审查是应该的,查清问题,才能轻装上阵,更好地为人民工作。不过,俺认为在审查过程中,应该实事求是,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应该动刑搞逼供信,俺深信运动中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俺工作中有失误、有错误、俺承认。说俺是贪污犯,反党分子,乱搞男女关系,俺不能接收,别说是压杆子、打棍子,就是马上拉出去枪毙,俺也不低头,枪响前,还要大喊冤枉!人的生命是可贵的,名声更可贵,清白金不换。”
王冰山与梁会计细心地聆听着石头铿锵有力的表白,不停地在笔记本上速记着,待石头激昂地表述完一个员的心声之后,王冰山扶扶眼镜说:“你的心情俺俩都理解,我和梁会计受县〈〈三反〉〉办和粮局领导的委托和派迁,调查核实你的问题,正像你说的,就是本着重证据重调查研究这一原则去做的。不是说你讲自己没问题,我们就结论没问题;也不是因为有人揭发,就盲目地定你有问题。我们已找了你所在单位及有关人员做了大量的调查取证,从调查情况看,你的问题比较复杂,与你现在的认罪程度差距较大,要做出一个正确的结论为时尚早。希望你认清形势,端正态度,打消顾虑,既不要为了摆脱眼前的处境,夸大其词,给自己罗织一堆罪状;更不可为了逃避追纠责任而隐瞒真像。那样做就干扰了〈〈三反〉〉运动的正确进行,与你也没有好处。我们今格来还是要和你谈那三个问题,你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梁会计,你还有什么说的?”
梁会计合上笔记本,说:“王副局长讲了很多,是为了把你的问题弄清楚,你一定要实事求是,这是关键。”
王冰山问:“石头,你有没有说过镇反运动杀的人过多?还把为地下党工作过的地主给毙了,在什么情况下说的?”
“说过。”石头爽快地承认,“是在与姚联官谈话时说的,但不能断章取义。俺曾说过一个阶级,一个政党在夺取政权后,为了巩固政权,必须对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杀一批关一批,并没有说镇反杀的人过多。关于错杀地主的问题,俺听说此事发生在任平县,是否属实请领导调查。如果查无此事,俺承认犯有自由主义。”
王冰山又问:“贪污粮食问题你考虑得咋样?”
石头想了想说:“亏库是肯定的,粮食库上级有亏耗指标,没有及时盘库是俺的责任,俺个人绝对无贪污行为,一斤一两没往家拿。”
“有人看见你在交库的前一天往家背了二斗粮食,有这回事吗?”梁会计问。
“有,俺籴了二斗高梁,张同音的帐上应有记载。”石头如实回答。
王冰山再问:“男女关系问题是否属实?”
“俺拿党性保证,对任何妇女都无丝毫越规行为,至于开玩笑的时候,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记不清了,难免。”石头很激动地说。
王冰山对石头的交待没发表任何看法,说:“今格的谈话就到此,梁会计,你去把张水山找来。”梁会计出去,王冰山压低声音说,“石头!真金不怕火炼,如果你还是一个员,就要坚持实事求是,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石头眼前一亮,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张水山风风火火地跑来,说:“王副局长,还把他吊起来吧?”
王冰山笑笑摘下眼镜擦着镜片说:“水山同志,这些日子辛苦了,工作很负责任,一丝不苟呀!说明你阶级觉悟高,俺一定把你的表现向赵区长回报。不过呢,还得坚持几天,刚才俺和梁会计审问了石头,态度不错,还算配合,不要吊了,打虎队那里俺去说。一个人犯了错误是坏事,只要承认错误,愿意改正就应该欢迎吗?你说对吧?”
经王冰山抬举,张水山高兴得不知东西南北,乐呵可地说:“对对,王副局长放心,俺一定好好工作,走好,走好!”
王冰山出门不远,又被张水山喊回,说石头还有话说。王冰山与梁会计返回,张水山自觉地躲了出去。
石头试探着说:“王副局长,俺想见见高建国****,能否给通融一下?”
王冰山与梁会计以面色商量后说:“这事不好办,你暂时出不去,高****不可能到这来,避嫌啊!不过俺可以告诉你,高****对你的问题很关心。”
“你有什么话俺可以捎个信。”梁会计说。
王冰山说:“这样吧,你写个纸条俺给你递上去,防止把话捎走样儿!”
石头吸溜口唾沫说:“也好,拜托你们把纸条一定要亲手交给高****。”
哧啦!梁会计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连同钢笔交在石头手里。石头略加思索,疾书:“高建国****,俺的问题已查月余,可向你保证,俺一不反党,二不贪污,三不搞女人,望明察。石头。写罢看了一遍,石头将纸条叠成一个梅花结,又在外边注明:高****亲启。”
王冰山把石头写的纸条当日就交到高建国手中,高建国紧锁双眉,看完纸条后撕成碎片丢在废纸篓内,心情沉重地说:“老王,你们二人把石头的问题写个调查报告,交给〈〈三反〉〉办,叫他们呈给我看。”
粮局王冰山的办公室内,二人挑灯夜战,数九寒天,屋外飘起鹅毛大雪,雪花无声无息地给冻得梆梆硬的大地盖上一床厚厚的鸭绒被。房内炉火旺,一尺高的铁壶坐在碗口大的炉口上,壶内嗤嗤地响着,热气从壶盖上的小孔内和撅着老高的壶嘴处袅袅冒出,一盏煤油灯放在办公桌中间,玻璃罩内扁形灯头,一窜一窜地把梁会计消瘦的脸照得轮廓分明。
王冰山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着,深思着,思想随着身影晃动。脖子上浅黄色围脖已经解开,长长地垂在胸前,有时搓搓手有时跺跺脚,有时和梁会计推敲着用词,经过一昼夜的奋斗,一篇关于石头贪污等问题的调查报告终于定稿了。
报表关于石头贪污等问题的调查报告
石头,男,现年三十三岁,河北省邢武县杨寨村人,家庭出身贫农,本人成分农民,无复杂社会关系,一九四五年七月一日加入中国,四六年参加革命工作,现任邢武县双吕粮站站长。
一、关于贪污问题。省转来双吕区群众的来信,说:“石头有严重地贪污行为,管粮库时贪污小麦五百斤。”县委高****转来双吕群众的信中说:“双吕粮站石头是隐藏很深的大贪污犯,不择手段地克扣军烈属和困难户的救济粮。”
经调查:双吕区赵波区长证实,“石头当站长期间工作认真,能团结同志,工作关系基本上协调。要说有问题是刚开始参加工作时,那几年他一个人籴籴粜粜,不敢保证没问题。姚联官同志接库时提出粮库有亏空,大概四、五百斤,当时工作忙没能盘库查帐。”
双吕区会计张同音证明:“听姚联官同志说,粮库有亏空,具体数量不详。”
双吕粮站姚联官同志证明:“接库时粮库确有亏空,至少五百斤,接库的前一天,亲眼看见石头背着二、三斗麦子回家。”
经查帐,帐目清楚,没发现疑点。
经走访双吕村群众,没有找到给省、县两级领导写告状信的人。普遍反映石头人缘好,服务态度和蔼,工作认真负责,经常见他把丢在街边、门口的粮食,一粒一粒捡起收回粮站。
石头本人写的交待材料中说:“在工作中没有做到半年盘库,对仓库的正常损耗心中没数,是失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