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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刘二环的女子不是她的表妹,也不叫刘柿花,都是刘二环为了应付黄菊临时编造的。真实身份是双吕粮站会计郑美娟,自从石头隔离审查以后,姚联官就把郑美娟霸占在手,明铺夜盖尽情言欢。爱玩火的人易引火烧身,常摆弄枪的人难免不走火,尽管姚联官与郑美娟都小心行事,还是种上了苦果。经二人密商,姚联官行使站长的权力,谎称派郑美娟到开口市去学习会计业务,瞒过姚联顺和张玉娆,郑美娟带着姚联官给刘二环的密信,到开口市医院来打胎。信上说有位老乡的闺女被人****。求大嫂帮忙将胎儿打掉,并请大嫂保密。
姚春森好奇地望着郑美娟,刘二环说:“春森,叫姑姑,不,叫姨,黄阿姨,春森应该叫啥?俺弄不清楚。”
黄菊说:“是你的表妹叫姨,如果是他爹的表妹叫姑姑,春森,快叫姨!”
姚春森见郑美娟不理他,把头一扭出去了。
第二天,刘二环带着郑美娟去打胎,折腾了一天一夜,郑美娟死去活来三次,万幸!把孩子打掉了,保住了性命。破晓,刘二环把郑美娟扶到家,对黄菊说:“黄阿姨!去煮几个鸡蛋下碗挂面给表妹吃,昨夜里动了手术,叫她静躺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黄菊满口应承着出去,刘二环对郑美娟说:“黄阿姨是俺家的保姆,叫黄桂菊,人特憨厚老实,手脚勤快,可好呢!有她伺候你俺放心。她若问你是谁,你就说是俺表妹,叫,叫刘柿花,昨天俺临时给你想的名字,哼着哈着就沾了,不要多谈,别说漏了嘴!”刘二环一边说话一边挤眉眼,声音压得很低,怕黄菊听见。
黄菊伺候着郑美娟喝了一碗细挂面汤,剥去皮递给她吃了四个鸡蛋,二人攀谈起来,开始郑美娟不多言谈,慢慢地感到黄菊如此热情,怕慢待人家冷了心,就无顾忌地交谈起来。
“大妹子今年多大了?”黄菊剥着鸡蛋问。
“二十。黄阿姨是开口市人?”郑美娟反问。
“不是。开刀疼不疼?”
“疼。黄阿姨老家是哪里?”
“祝村。”
“家里有什么人?”
“没人啦。”
“你没孩子?”
“有,都大了不用俺管,唉!闺女你来开刀怎么家里也不跟个人来?”
“有表姐在医院,家里人放心。”
“动刀动剪的怪吓人的,该来个人。家里离这远不?”
“不近,有八、九十里路。”
“山路不好走,你病着一个人咋来的?”
“没有山路,俺坐马车来的。”
“在家种地,还是有工作?”
“在本乡粮站上班。”
“哪个县的?”
“邢武县。”
黄菊的神经线像被蝎子蜇了一下,急问:“哪个粮站?”
欲知郑美娟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黄菊恸哭姚联江
第五十五回
黄菊恸哭姚联江 马屁精死抱粗腿
踩着前人的股骨,攀着时间的索绳。走向黑暗?走向光明?
蹬着别人的肩膀,拽着权势的衣角。走向富贵?走向深渊?
读着历史的文字,跐着考场的桌椅。走向颓废?走向胜利?
话说黄菊无意间问出郑美娟是邢武县人,神经线像挨了蝎子蜇,立刻警觉起来,刘二环为什么骗俺说是她的远房亲戚?这女子不但是邢武县人而且在粮站工作?会不会与姚联官认识?是不是与姚联官在一个粮站工作?如果是姚联官会不会认识刘二环?刘二环与姚联官是什么关系?春森爸爸姓姚也是邢武县人会不会就是姚联江?一个个问号就像颗颗子弹射进黄菊的心房,她经不起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精神高度紧张,热血打着滚冲击脑门,两腿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眼前发黑,身子晃了三晃,急忙扶住门框,勉强没有倒下。
郑美娟见黄菊情绪反常忙问:“黄阿姨!你怎么啦身体不适?”
“没,没什么。俺有个毛病刚站起来好眼黑。”黄菊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春森拉拉着棍子跑进屋嚷嚷着要吃石榴,不然就梆树上的花。黄菊强忍着惶惑不安的心情,把春森手中的棍子夺下。想起去年秋天,自己把石榴树上那三蒂并联的石榴摘下来,没舍得叫春森吃,挂在自己睡觉的房内西北角上,当时有绿叶陪衬着非常喜爱。八月十五日祭罢月亮,瞒着春森又高高地挂起来,每逢瞅一眼,眉梢上就流露出喜悦。时间长了,绿叶干黄脱落,石榴也失去刚摘时的红润光泽,三个招人喜爱的小嘴,如今皱皱巴巴像没牙的老太太,不在引人注意,渐渐淡忘了。
黄菊拉着春森说:“别梆石榴花了,阿姨给你拿石榴吃。”姚春森乖乖地跟着黄菊到西边北屋,黄菊指指西北墙角说:“春森,你看哪是什么?想吃不?”
“石榴、石榴、俺吃!”姚春森喊着跑到墙角,仰着脸伸出小手向上跳。
黄菊搬来杌子,说:“春森你够不到,闪开阿姨给你取下来。”黄菊站在杌子上小心地摘下三蒂联石榴。掰下一个,用指甲抠开干皮,露出水灵灵通红的石榴籽,春森迫不及待地夺过去抠一粒填到嘴里,黄菊问:“甜不甜?”
“甜,真甜。”春森双手抱着石榴,生怕黄菊夺去,转身跑出屋外。
黄菊把另外的两只石榴放在吃饭的地桌上,端祥着,刚才三个石榴还连在一块,转眼的工夫少了一个。她心中憋得慌,刚才的问题还捆绑着她的心,有心再去问问郑美娟,又怕问出真的这就是联江的家,自己就得马上离开,断了自己的生路。不问又觉得隐患更大,跋前疐后难以定夺,踌躇着向东边北屋走去,又诚惶诚恐地返回,正在院里左思右想难乎其难之际,只听郑美娟在屋内喊道:“黄阿姨进来吧,俺没睡着。”
黄菊借风使舵进屋来坐在床边,关切地问:“刀口还疼吗?”
“不疼了。”
“大妹子,刚才你说在邢武县粮站工作,这工作不错,啥学校毕业?”
“高小,听你的口音和俺差不多。”
“你在哪个粮站工作?”黄菊忍不住地问。
郑美娟怕自己的丑行败露,不愿讲具体粮站,谎称:“刚参加工作,具体单位没定。”
“你见过春森爸爸吗?”黄菊一定要问个明白。
“没有。他很早就当兵走了,从没回过家,听说现在朝鲜战场上。”
“你表姐一个人带着孩子,真不容易。”
“表姐说你帮了她大忙,常夸你。”
“你表姐夫家还有什么人?”
“他家人多,弟兄五人。”
“除了他都在家种地?”
“老二也在外边当兵,听说在南京。”郑美娟不愿提姚联官和姚联顺。
黄菊紧张得差点从床边上弹起来,急问:“老二叫什么名子?”
郑美娟想了想说:“姚联国。”
“那么春森爸爸叫什么名字?”
“姚联江。”
“不是叫姚璞吗?”
“在外边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在家叫姚联江。怎么?你认识他家?”郑美娟被追问得应接不暇,一古脑说出来,自己倒吸一口凉气,后怕起来,如果这阿姨认识姚家就糟了。
“不!不不!啊!啊啊!没,没啥!不,不认识!随便问问,随便问问!”黄菊语无伦次,口中嘟囔着,“问问,不,不是,是,不认识!”扶着墙溜溜倒倒出去了。
郑美娟做贼心虚,见黄菊神色难看的出去,心中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马尾儿拴茄子,提心吊胆,看这保姆刚刚说话的神色好像与姚家有瓜葛,果真这样,她若把俺打胎之事告诉姚联顺岂不丢人现眼,姚联官也难逃干系,姚联顺一准与俺吹灯,悔不该自己做出这等丑事,不禁恨起姚联官来,下决心以后与他一刀两断。
黄菊比郑美娟更害怕,真是冤家路窄,逃出狼窝又进虎口,这个治病的闺女肯定不是刘二环的表妹,她们在骗俺,既然在骗俺就有隐情!可以肯定她和姚联官认识,是姚联官叫她来的,姚联官与刘二环肯定有关系,如果叫他知道俺的下落,必然又加害于俺。刘二环这个坏女人原来就是联江的妻子,这个刁女,是她把俺的丈夫抢去,扑灭了俺生活的火焰。真是恨之入骨,俺还服侍她半年,真叫人恶心!姚联官肯定往这来过,不是冤家不碰头,如果他再来,这小子与这刁妇合夥害俺,那还有俺的活路?黄菊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后怕,如狼追脚,此地一刻都不可留。
姚春森吃完石榴跑回家,又缠着黄菊要石榴吃。黄菊拿起地桌上的石榴,把姚春森拉到跟前小声说:“春森,再吃一个可以,阿姨问你个事,不许说谎!”
春森点点头,黄菊问:“你有叔叔吗?”
“有,多呢。”
“俺问你有没有亲叔叔?”
“记不清,好像有。”
“有没有一个脸上长麻子的叔叔?”黄菊启发说。
“有,他给俺买糖吃。”姚春森想起来了。
黄菊已彻底明白,事不易迟,必须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看看眼前天真活泼的姚春森,啊!他就是联江的儿子,多么可爱!心中依依不舍。想想刘二环那矫情镇物之丑态,抑制不住愤怒地心情,再也不想见她一眼,走,马上动身,虎尾春冰,一刻也不能停留。
黄菊推开姚春森,将两个石榴全部交给他,站起来用五指理顺理顺头发,将自己的衣物匆匆拾掇在一起,包了一个小包袱,夹在胳肘窝里促促向外走去。姚春森从背后拉住黄菊的衣服说:“黄阿姨,你干什么去?”
黄菊蹲在地上,捧着姚春森的脸蛋儿,端详着说:“像,像他,像,真像……”
“阿姨,你说什么?”姚春森眨巴着大眼睛。
黄菊说:“春森,阿姨回去换换衣服,去,到那屋和姨玩,听话,不要乱跑,街里人多车多当心碰着。”
姚春森抱着石榴去找郑美娟,黄菊噙着泪水离开了刘二环家。
刘二环中午下班回家来,发现炉子灭了,饭锅冰凉,喊了几声黄阿姨没人答应,推开西边北屋,人去屋空,顿觉诧异。去问郑美娟,郑美娟不敢说实话,草草应对着说:“上午在家里说了一会儿话,出屋后再没回来。”
“说什么事没有?”刘二环问。
“没有。”
“有没有不高兴?”
“没有。”
“春森,黄阿姨呢?”刘二环问儿子。
“黄阿姨抱着包袱走了”
“干啥去了?”
“她说,她说换换衣服。”
刘二环开始亲自动手拾掇锅做饭,口中不住地嘟噜:“咋不打个招乎就走呢?太随便了吧?府前街这么近几步路,该知道回来做饭呀!”
刘二环熬了一锅粥,到街边买了几个白面馍,又煮了七八个鸡蛋,打发郑美娟吃饭。姚春森吵闹着要吃馍。刘二环掰给他一块,说:“等一会儿黄阿姨回来一块吃。”
一等不来二等不到,刘二环急着上班,和儿子胡乱吃了两口,叮咐姚春森说:“你黄阿姨回来叫她把俺和你姨换下来的脏衣服洗洗,都泡在院里的水盆内,黑喽饭吃面条。”
黄菊没有回来,郑美娟犯了嘀咕,看来保姆的走与上午谈话有关,保姆与姚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恐慌?为什么不辞而别?是俺说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还是不愿伺候俺?郑美娟扑朔迷离,脑海里打出很多问号,得不出一个准确答案。有一点可以肯定,保姆地走与自己有关。
刘二环因处理一个危重病人,顶着星星回到家,姚春森在院里哭,刘二环问哭什么,姚春森难过地抽泣着说:“黄阿姨走了,没回来!”
“啊!”刘二环吃惊地看着两个屋都黑着灯,盆里泡的衣服原封没动,凉锅冷灶,刘二环急得心中上火,又去问郑美娟:“黄阿姨走时说什么没有?总得留个话吧?”
“没有,她走时没和俺见面。”郑美娟回答。
“春森,是不是你把黄阿姨气走了?以后谁给你做饭?真是越忙越打岔!”刘二环埋怨儿子。
“没有,俺没惹阿姨生气!”姚春森很委屈。
刘二环干着家务活,自言自语:“这个人真叫人捉摸不透,看着老实八脚,怎么不辞而别?对俺有意见可以当面提吗?何必动心眼儿!俺对她够可以的,一样的饭,一样的汤,一样的菜,工钱月月给一分不少,还给她买新衣服,俺没慢待她呀?与同事说起话来都是夸奖,没说过一个差字。半年多了,相处得跟亲姐妹一样,怎么说走就走?真要不愿在这干应先打个招呼吧!叫俺好有个准备,正用人的时候,给俺弄个措手不及。”
刘二环脑子蓦然闪出一个想法: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是否偷了家里的东西畏罪潜逃呢?刘二环立刻丢下手中活,把两个房子检查个遍,衣物与钱一样不少,只把她自己的东西带走了,连刘二环给她买的蓝洋布裤子也留下了。刘二环心中说:“黄阿姨,老实人!多好的保姆啊!不青不白地走了?”
“会不会在路上出事?”刘二环突然想起保姆被马车撞的那一幕,手脚麻利地把饭盛好,叫郑美娟和儿子先吃着饭,自己一溜小跑到医院急诊室,没发现黄菊的踪影。快步来到府前街南头,敲开刘六的门面,问:“黄阿姨回来没有?”
“刘六驼着背出来,对慌慌张张地刘医生说:“上午回来的,没停多大一会儿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