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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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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风头是为了保官位升官位。”姚联国一针见血地说,“这是官僚主义。庆辉,俺建议你开镰前选一块早熟的长势中等的地,割一亩专门打出来过称,将公社干部请来做监理,打多少算多少,省得打完场他们胡搅蛮缠。”
“沾。”孔庆辉言听计从,并说:“俺听说你是经济工作专家,以后要多指教。”
孔庆辉的话唤醒了姚联国,自嘲地说:“笑话,俺是右派,你改造的对象,叫俺指教,不敢当,你不怕俺把你指教到资本主义的道路上?不过?”姚联国自负地说:“俺不会教你走资本主义,俺自己也不会走。俺这个人没改,好发表意见,说得对你就听,说得不对算没说,可不要告发俺呦!”
“你看俺是那种人吗?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阶级斗争是纲,纲起目张,说说笑笑里边都有阶级斗争,别说是井绳,一根头发丝也能吊死人!”
“那是你们家小四,现在红着呢?乡长摇身一变成了公社主任兼党委副****,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独断专行。”
“家门不幸出逆子!”姚联国不愿在政治话题上多言,背起一筐青草回村了。
本来风平浪静,姚联官刚进办公室就起风,风把他桌子上各大队的产量报表吹到房顶。他刚把大风吹得凌乱的办公室收拾好,望望窗外,大风把一块乌云推到当空,虽然凉爽了许多,可房内的光线很暗。
姚联官心情不佳,坐在办公桌后抽闷烟。嘎小子姚联顺对俺防得特紧,提出来要把郑美娟调到城关公社当妇联主任。忘恩负义,他也不想想他这个城关公社副主任是咋当上的?工作上更挠心,张庄姜大头滑得像油葫芦,不说一句囫囵话,问他今年小麦亩产多少?他说:“你叫报多少就亩产多少,叫他放颗卫星,他说:可以,放不了大的还放不了小的。他心里是啥想法就是摸不清。俺村孔庆辉是犟死牛,张口实事求是,闭口实事求是,好像就他实事求是。听姚联顺说二哥是孔庆辉的狗头军师,他也真胆大妄为,顽固不化,不怕吃枪子?真是阶级斗争松一松,阶级敌人攻一攻。现在忙不过来,等麦收后好好整整他,不低头就叫他灭亡。眼下最发愁的是亩产上不去,人家城北公社放了一颗亩产三千斤的卫星,把省市领导都吸引来了,参观团一班接着一班。联顺说他们有假,是把几亩地的麦子在成熟以后薅下来,栽在一亩地里的。别管怎么样,人家放了卫星,省市领导都信,都满意。夜格头晌午俺开会布置下去了,一定要把全公社的亩产搞上去,争取在全国当状元,张玉娆副****带着张八斤去了张庄,一定要制服姜大头。俺和张水山、张同音负责姚家庄,一定要把孔庆辉扭过来,决不能灯下黑。
黄昏,姚家庄大队的打麦场上,麦子垛像山峦一样一座连着一座,劳累了一天的杜员腰酸背疼地躺在炕上盘算着能分多少麦子,有的计划着找媳妇,有的计划着粜出麦子看病,也有的计算着今年能吃几个月的白面馍。
孔庆辉在大垛上裂下来两个麦个,丢给张大花一个,自己坐着一个。民兵连长姚黑蛋不坐,蹲在碌碡旁,掏出了烟袋,孔庆辉制止说:“不许在麦场上抽烟,你这民兵连长带头违犯?”姚黑蛋收起烟袋,叭哒叭哒嘴,没说话。孔庆辉说:“姚联官带着张水山在南边场里不知商量啥事,赶明就打场,咱们抓紧时间开个会,商量几个事。关于亩产多少,我上报的是一百八十斤,公社坚持三百斤,实际产量俺估计可能在二百斤多一点。姚联官要在咱村抓典型,弄来磅秤,带来会计张同音和粮站站长张水山,要在场上过磅,这一手很绝,一斤一两也瞒不住。咱村去年报小麦的种植面积时,俺少报了五十亩,指望今年给社员多分点麦子,这下全泡汤了,咱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张大花说:“别看姚联官是本村人,他弄不清哪块地几亩,张水山更是无头的蚂蚱,种多少亩麦子他更不知道,就是想个法别叫他们过秤。过了秤就一点办法没有了。”
姚黑蛋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们不吃饭?不睡觉?不屙屎拉尿?他们在跟前咱们不过秤,他们一离开咱们拉着麦子就走,还不是咱们报多少是多少。”
孔庆辉说:“张水山好糊弄,弄点酒菜把他灌醉,张同音不抽烟不喝酒,心还特细,最难对付的是姚联官。”
张大花说:“这好办,咱们三片场一起打,姚联官只能盯着一片场,俺陪着他,叫他亲自过秤,过多少算多少。庆辉去陪着张水山,把他叫到一边去喝酒,派自己的社员去过秤,说多少是多少。黑蛋去陪着张同音,这老头胆小,把他吓唬住,不叫他去磅跟前。”
“日本鬼子都能对付,咋就对付不了三个土八路。”姚黑蛋说:“叫左三,姚六成,姚二狗三个最好的车把势套三辆马车在场边等着,他们一眨巴眼,咱们就往车上丢几个布袋个。”
“三天能打完不?”孔庆辉问。
姚黑蛋说:“最多五天,摊厚点打粗点,以后再遛麦秸。”
“就按刚才咱们商量的办,每人把守一片场,决不能叫工作组弄清底数。麦子拉走就按布袋个分到各家各户藏起来,姚黑蛋记个数,以后再算帐,通知各户把麦子藏严实点,防止姚联官带着人翻。”孔庆辉做了决定。
张大花说:“姚伯安和姚联国家象征性的分一点,若被翻出来就上交,他们不敢瞒。”
翌日拂晓,社员们挥动大杈,很快平了三个小山头,在坚硬的麦场上摊了齐腰深的麦子,用木杈抖搂乱当中支着暄,火辣辣的阳光把麦秆晒得焦干。左老常和姚双林一伙老年人坐在场边的葚子树下看鸡,老生常谈,又谈起抗战时期姚联江带着人在城里集上打王化文的经过,就一个枪子倒底是从王化文的腚眼里钻进去的还是从蛋包子上打进去的,几个人各述己见,争得脸红脖子粗。
姚联官在这节骨眼上被叫走开会去了,正好打从场边经过,左老常对着姚联官的自行车后脚吐了一口浓痰,浓痰追出去足有五尺远没落在他的后脚上,把场边外的蹚土砸了个坑,冒出一股黄烟。左老常裹裹嘴唇骂道:“死在路上吧,别再回来!”
孔庆辉右手提着一把老式高腰白瓷壶,左手拿着两只蓝花吃饭的碗,坐在场边一棵枣树下,对在那里守着磅秤坚守岗位的张水山说:“张站长辛苦了?来,喝碗冰糖水。”
张水山已是口干舌燥,顾不得用碗,掂起瓷壶的铜信儿,咕咚咕咚喝了一气,说:“真甜,可不是冰糖,是糖精。”
“哪有那么多冰糖,俺只用指甲盖敛了一点糖精,你还喝出来了。”
“今格太阳毒晒得透,早点套磙,多压几遍,丰收年要颗粒归仓。”张水山交待说。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孔庆辉说:“张站长,咱不能在这干挨晒,离过磅还早呢,走,到俺家门洞里坐会儿,那里凉快。”
“姚主任走了?”张水山问。
“走了,说不定今格回不来了。”
“张同音,你往这边场里给勤看着点,俺去孔支书家里坐会儿,有点事。”张水山对在葚子树底下乘凉的张同音喊。
张同音没答话,姚双林张着捧不住风的嘴说:“你去吧,俺和同音守着,离扬场还早呢?”
孔庆辉将张水山领到南屋,摆上地桌,把高腰老式白瓷壶放在地桌中间,两只瓷碗一边一只,倒满水请张水山与自己对面而坐,从三屉桌的中间抽屉内摸出一包飞马牌香烟,放在张水山面前说:“这是专门给你预备的,拿去抽吧,别嫌次。”
“俺抽不惯这洋烟,劲太小,姚主任爱抽烟卷,俺替他收下吧。”张水山将飞马牌香烟装在上衣胸前的兜内,鼓囊囊的,一只红色小飞马在白洋布兜外隐约可现。
“你们双吕粮站还在老地方吗?一年多没去过了。”孔庆辉问。
“去年就搬家了,在双吕村南圈了五亩地,盖了两排平房,院里搠了六个大囤。”
“噢!鸟枪换炮了,人马也多了吧?”
“不多,才五个人,公社机关人多了,二三十口子,在村后公路北边圈了十几亩地,正盖房呢,估记秋后就搬进去了。”
杨丽君手托条盘,端来一盘妙鸡蛋,一盘抄藕片,一盘猪头肉,烫了一锡壶酒,将两只小酒盅分左右摆下,将筷子递在孔庆辉的手中,扑哧一笑说:“家常便饭,请张站长将就着吃吧。”
“太破费了。”张水山瞅着杨丽君的脸羡慕地说:“孔支书,金屋藏着只金凤凰,嫂子好漂亮呀!”
“过奖了,土屋里卧着只老母鸡。”孔庆辉将筷子摆在张水山面前一双,二人仰面大笑。
孔庆辉请张水山喝酒的目的很明确,自己当然不能过量。在劝张水山喝酒时,孔庆辉是能滑则滑,能赖则赖,实在拗不过去就象征性的抿一小口。张水山开始时脑子清楚,与孔庆辉斤斤计较,有时为一滴酒争得面红耳赤。经不往孔庆辉大着工夫与张水山磨,很快将张水山灌得昏昏迷迷。到下午四点,张水山已是八两白酒下肚,两只眼已经模模糊糊。这时,杨丽君来了,将张水山搀扶起来,张水山故意往杨丽君的身上靠,乖乖地被杨丽君引到东屋炕上,递给他一把鸡翎扇,乐得张水山舒舒服服地躺在凉席上,没几秒钟就鼾声大作。
太阳稳稳当当地挂在西天,已失去了炎热的威力,东南风忽忽吹来,给忙碌在打麦场上的社员送来一丝凉爽。
三片场同时开始扬场,年轻人轮流上阵,挥洒着木锨。嚓!敛一木锨带麦糠的麦粒;唰!扬向空中,麦粒在扬场的社员头顶上方划出一道彩虹,哗!红嫣嫣的麦粒落在社员的脚下,堆起一座金山,呼!麦糠随风飘向西北方向,徐徐落下,呼啦呼啦!两名社员用长把竹条帚将落在麦堆上的麦鱼子扫到一边。
眼瞅着三片场的麦子都扬出来了,张同音看看那边一片场上没有张水山的身影,心中嘀咕:“姚主任去开会,张站长躲起来了,叫俺这老头子当顶门砖,挨骂落丧眼呀!没门,俺没那么傻。”张同音将肚子捂住对姚黑蛋说:“俺肚子疼,你们先过磅,俺出趟恭。记住,过磅时登记好,一会儿给咱个数。”
三片麦场上的三座金山,在夕阳彩霞的映衬下灿灿发光。麦场上没有丰收的欢歌笑语,一片紧张而忙碌的气氛,“快!快!快!“三片场上只有孔庆辉,张大花,姚黑蛋三个人的催促声。唰唰唰!一条条装满麦子的布袋整齐的搠在场边,三驾马车停在布袋堆旁。别看姚老一个小体弱,一百五十斤的布袋两手一掂就甩到马车箱内。“打!”三个车把势扬鞭将一车车麦子送到各家门口,马脖子上铃铛都摘下来了,人们见面都递着眼色,没有一个大声说话的。
白驹过隙,三片场上的三座金山,在太阳全部落入西山的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第三天打完场以后,就没那么顺利了,张同音在一片场上亲自把秤,张水山在另外两片场上不停地检查。然而人们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让几位年长的社员有气无力地扬场,壮劳力都嚷着肚子饿回家吃物件。一直到昏天黑地,人们才回到场边,急得张水山骂娘:“你们一个个都是存心捣蛋,一顿饭吃了两个钟头,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过完秤?”
没有人答理张水山,年老体弱地帮着他们过秤,一条布袋两个人抬不到磅秤上,年轻人都站在场边旁观。趁他们不注意,拽出一条没过磅的布袋丢在车上。
麦收结束了,张同音将姚家庄的收成一计算,亩产不足一百五十斤。张同音把情况向姚联官一回报,气得姚联官七窍生烟,将张水山和张同音臭骂了一通,勒令他们返回姚家庄,挖地三尺也要把隐藏的麦子找出来,重新过磅。
听说公社干部要进村翻麦子,各家都着了急,孔庆辉和姚黑蛋通知各户,一定要连夜坚壁清野,谁也不许吐露真情。谁家麦子被翻出来,一律收缴,大队不再分给口粮。
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左三家住的料外,在村后的枣树行里下了四个大瓮,上边垒着高高的秫秸垛。
左东亮在房后的空宅子上挖了一个坑,将布袋整个地平放在坑内,用土填平,把放在家里准备盖房的一万块红砖一块一块地搬出去,摞在埋布袋的土上。
乔氏没力气挖坑,便在茅房的粪堆上垫上一张破席,将三布袋麦子搠在上边,用玉米秸挡住,在玉米秸上挂起带血的例假物。
姚六成使了个绝招,半夜里套一匹大骡子将村外的农田用犁挑了几道深沟,把布袋摆在沟内埋平。
姚伯安做了难,自己家的成分高,藏去吧是与政府做对,被翻出来罪名不轻,乖乖地交出来吧,今年半年的口粮没了着落。一布袋麦子搠在门后成了烫手的山芋。无奈之中,姚伯安将炕拆了,把布袋放进去再砌好,叫老伴躺在炕上装病,身旁放了一个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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