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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领结婚证了没有?”
张水山语塞了,说领了吧?怕她进一步追问,问出破绽;说没有领吧?又担心她已知晓,说俺撒谎。摸不清底数不敢妄开尊口,只是窘迫地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到底领了没有?”张玉娆的问话非常生硬,带有强大的威慑力。
张水山不敢再撒谎,说:“领了。”
“给俺看看登记。”张玉娆在下命令。
张水山傻眼了,他给钱志红与姚联官私开结婚证时留了一手,只填写了两张空白结婚证,没有办理填表登记手续。如果钱志红从了,再补办也不迟,如果钱志红坚决反对,将两张结婚证收回作废。没想到张玉娆要看登记表,吞吞吐吐地说:“登记表不知放在哪里了。”
张玉娆震怒了,说:“张水山,你胆大妄为,俺看你这民政科长是不想当了!不要忘记,俺是负责民政工作的主管领导,这么大的事你不回报不请示,向俺封锁消息?学会撒谎了,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瓜,看不清你们的阴谋诡计?过去是为了维护团结,不愿把事弄大,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着算了,不管你们对俺咋样,只要你们干好了工作就沾。现在看来你们把俺当傻瓜了在背后玩起手腕来了。今格你说实话倒罢,不然,俺要建议党委给你处分。”
张水山心似筛糠脸像金箔,战战竞竞地说:“张副主任,俺说实话,她(他)们没有登记。”
“没有登记发什么结婚证,你捣的什么鬼?你说不说?好,一会儿召开党小组会,你不愿对俺说,就在党小组会议上说去吧!张水山,你不要瞧不起俺这个妇女干部,不服从领导,阳奉阴违,耍两面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们在阴暗的角落里搞什么名堂俺都清楚。没有办理登记手续,去把他们二人的结婚证都收回来!”
“求求张副主任先别开党小组会,俺把实话都对你说。”在张玉娆地诘问下,张水山把前前后后姚联官叫他和张八斤、王三日做的事情全盘回报给张玉娆,硬着头皮去找姚联官与钱志红收回他发出去的结婚证。
张水山灰溜溜地回来对张玉娆说:“姚主任的那一份俺要回来了,钱志红死活不给。”
张玉娆将钱志红那份结婚证从衣兜内掏出来摔在桌子上,说:“在这!俺到你这来之前,早与钱志红谈过了,你们在背后搞的肮脏勾当,俺已了如指掌,你刚才编造的那些谎言,可耻不可耻?俺问你这结婚证上的指纹是咋按上去的?”
张水山刚才在给张玉娆回报情况时,没敢将姚联官强暴钱志红的罪行讲出来,听她说钱志红把所有的情况都对她说了,心中惧怕得魂不附体,脸铁青,想补充汇报,觉得事关重大,还是看看形势再说。耍起诬赖来,抱住头蹲在地上呜呜地痛哭流涕。
“你们把尿布挂在中堂上,太不像话(画)了,堂堂的员,革命干部,联起手来不择手段地欺凌一个弱小女子,与旧社会的地痞流氓,土匪恶霸有什么两样?”张玉娆告诫张水山说,“现在的妇女不是任凭坏人宰割的女奴,钱志红也不是谁都可以弄玩的小羊羔?她要把你们的丑陋罪行写成材料,寄给她舅舅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告发你们。那时咱们双吕公社就飞机上挂粪筐,臭名远扬了,你这个民政科长,执法干部,亵渎婚姻法,知法犯法,该当何罪?你自己给自己量刑吧?”
张水山蹲在地上噼哩啪啦地扇自己的耳光,打得眼前刷刷地直冒金星,哭着说:“张副主任,俺不是人,闯了大祸,现在只有你能救俺。钱志红同志听你的话,求你去劝劝她千万不要写告状信,只要你能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俺今后一切听你的,你就是叫俺去跳井,俺绝对不去跳河!”
张玉娆只知道姚联官在利用张水山骗婚逼婚,没想到姚联官会强暴了钱志红,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张玉娆对姚联官横行乡里,腐化****早已看在眼里恨在心中,无奈抓不住他的真凭实据,又没有人站出来揭发,况且姚联官有赵****这个铁后台,试乎了几次想向县委汇报未敢贸然行事。王冰山当了组织部长后,张玉娆曾多次口头向王冰山反映姚联官的问题,都由于王冰山怕涉及报复嫌疑过于慎重而没有触动姚联官。致使他更加肆无忌惮,目中无人。最近石头调任组织部副部长,张玉娆认为时机已到,决心要将姚联官的问题揭开,铲除长在身上的毒瘤,既使板不倒他,也杀杀他的淫威,让他收敛一些。然而,张玉娆掂量再三认为只用骗婚一事不足以引起领导上的重视,既然告不倒不如不告,折腾一阵子,触动不了姚联官,反而破坏了领导班子的团结,于己于工作都不利。不如就事论事将钱志红的问题解决喽再说。
张玉娆睥睨地瞅瞅张水山的穷酸样,挖苦他说:“张水山,你一个大男子汉怎么没有脊梁骨?你若是拍主任的马屁,想讨好主任,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姚主任?你现在捅了大漏子,求俺救救你?早管着干啥?俺没法,谁种的疾藜谁挨扎,钱志红同志的工作俺做不了,你自己去做吧!”
张水山再次左右开弓猛掴自己的耳光,将腮帮子扇的像猴子的屁股。哀求张玉娆说:“张副主任!你看在俺家有老母多病,妻子身体虚弱,三个孩子年幼的面子上,给俺一条生路行吧?俺老母转着圈还是你的老表姐,你就是俺的姑姑,侄求你了,姑姑!杀人不过头点地,俺认错了,保证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请你去劝劝钱志红,千万千万别叫他上告!”
张玉娆心想,事情总有了的时候,没那闲工夫和这些人瞎扯蛋,说:“俺可以去做钱志红的工作,你将这两份结婚证当场作废,以后不准许再去找钱志红的事?”
“沾沾!”张水山立刻止住涕哭,把两张结婚证撕得粉碎。
张玉娆说:“钱志红的工作俺争取做通,姚主任的工作你得去做?”
“俺的工作不用做。”姚联官自从张水山向他要回结婚证不久,就来到民政科的门外,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明白,不失时机地跨进屋来接话说:“张副主任,打一开始俺就不同意他们的做法,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事交给他们办,也得办砸锅。张水山,俺说不叫你们这么办,人家钱志红的思想还没有做通?不要硬往一块捏。你们就是不听,非说人家钱志红心中愿意不好意思说,怎么样?你们一意孤行,一厢情愿,将事情办砸了吧?你们背着俺静干些违法、违背政策的勾当,你的思想觉悟哪里去了?你身受党的教育多年,官位民政干部,不严格地执法,视婚姻法为儿戏?夜格儿你不是说钱志红同意了,闹了半天是你设的大骗局?绾着圈套叫俺钻,你居心何在?你知法犯法,以身试法,该当何罪?你把俺当猴耍,将俺架在柴火堆上当羊肉烤,俺还把你们当热心肠的人,张水山,你要把这件事情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去认识,做深刻地检讨。多亏了张副主任发现的早,救了你,也挽救了俺,不然,天将被你们捅个窟窿,俺还蒙在鼓中!”
张水山像犯人垂首立正站在姚联官的面前,附首贴耳地聆听着姚联官的训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头酷似一个秋后的歪把儿葫芦,蔫不唧地挂在胸前。
张玉娆冷脸冷眼在心中冷笑。
姚联官继续表演:“张水山同志,你太叫人失望了!你把事情办糟了,你自己去收拾残局。第一,你必须立即将私开的结婚证作废,今后不准再提起这事儿。本来俺和钱志红同志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是革命同志之间的关系,因工作需要的原因接触多一点,关系密切一点,这很正常吗?你们在背后胡猜乱想,扑风捉影、谗言碎语,谄媚拍马,硬往一堆撮合,在公社大院内酿成了恶劣的影响。俺身为公社主任,党委副****,怎么能与自己的属下谈恋爱?咱们公计的党风,政风都被你们这帮子败家子给破坏了!第二,你必须写出深刻地,触及灵魂地检查,先在党小组会上过关,再到公社机关党员大会上作检讨,一定要把坏影响消除。还要以此为反面典型,整顿好公社机关的风气。当然,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犯了官僚主义,俺也要在党委会上做认真地自我批评。第三,张水山同志必须当面向钱志红同志陪礼道歉。对人家伤害太重了。一个女孩子远离父母在咱们公社工作,不是去关心爱护人家,而是结伙搭帮,变着法算计人家,以势压人,逼婚骗婚,简直是欺人太甚!关于对你的处分问题,视钱志红同志对你的原谅程度再定。第四,张八斤同志助桀为虐,在你的纵容下,身为治安干部,不分青红皂白,目无国法党纪,跟着你干坏事儿。王三日同志回来后,再研究对他的处理,如果他认识不深刻,将他开除回家。张玉娆同志,今格的事情你抓得对,抓得好,抓得及时,希望你一抓到底,对张水山他们不要姑息迁就,不要因为问题牵扯到俺就心慈手软。要以阶级斗争为纲好好地整顿整顿咱们公社机关的党风,严肃党纪,务必使咱们身边的干部有一个好的作风,使咱们公社大院的面貌焕然一新。”
张玉娆听不下去了,只说了一个:“沾!”字,便拂袖而去。
姚联官对张玉娆哪个恨呀!无法用文字形容。他恨张玉娆多管闲事,恨张水山草包无能,恨张八斤是酒囊饭袋,恨钱志红无情无义,恨王三日狡黠奸滑,也恨自己的父母,生他太早又给了他一脸麻子。姚联官脸上的麻子个个怒目竖眼,他在心中暗暗地念叨:“钱志红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俺姚联官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落空过!”
姚联官的美梦被张玉娆给搅黄了,很长时间情绪消沉,心乱如麻。实在憋燥的受不了啦,想到城关公社找郑美娟散散心,哪知不凑巧,姚联顺已患感冒在家中躺了四五天了。不能与郑美娟消逸,却与兄弟闲聊起来。
姚联官简单地问过兄弟的病情,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掏出香烟,小眼珠不停地在郑美娟身上搜索。郑美娟心领神会,知道姚联官的来意,背对着姚联顺送给他一个无奈的秋波。
姚联顺的病已好了大半,就是鼻子通气不畅。他给哥哥递过一杯茶水,捏捏不透气的鼻子说:“四哥!少抽点烟吧!对自己有好处。看你近来神色不佳,个人问题还没解决吧?”
“烦烦!不提这事。”姚联官蹙眉纵鼻梁地说。
姚联顺告诉四哥一个消息:“二哥判了,五年,不重。”
“是,五年太少,速度并不慢。”
“本来该判十年,赵****插手干预,减了一半,马上就要送到劳改队去了。”
“赵****糊涂,保一个右派干啥?不怕招惹麻烦?”
“你我是大哥的兄弟,二哥也不例外,赵****不偏不向。别管判他几年,给他个教训!”
“王冰山最近有什么活动没有?这小子当组织部长对咱兄弟俩极不利。”姚联官说。
姚联顺掏出手绢擦擦清鼻涕,把鼻尖上的肉瘊拧得通红,说:“王冰山那人非常内向,不管办什么事从来不露声色,很难从他的口中和脸的表情上看出破绽。你见他笑过吗?一张书生气十足的脸型,没有喜怒哀乐,一双小眼将黑眼珠深邃地藏在眼镜片后边,鬼也猜透他在想什么?长着嘴一天听不见他说句有头有尾的话,开会也是三言两语,天生的做保密工作的材料,当组织部长很合适,赵****很器得他。听左雨水说,前些日子孔庆辉串通王冰山想给二哥摘帽,被你这一棍子给打闷了。”
姚联官提醒姚联顺:“你在县城,离县委机关近,小心提防着王冰山,发现可疑迹像,及时对俺说。你要经常到赵****家里去,老牛对俺不感冒,对你印相颇深。”
“俺是经常去,不过不像你去了有眼色,啥活都干,俺比较赖。”
“春盛找来了。”姚联官告诉联顺。
“哦!他来干啥。”姚联顺感到很突然。
“想叫俺给他找个事儿干,撵不走,赖住了,现在双吕公社住着。”姚联官表现出不耐烦。
“十八九岁了吧?啥校毕业?”
“傻乎乎地长的个不小,初中都未念完,还改了姓,也好,不能叫他暴露真实身份,不然,一个汉奸的儿子谁敢要,咱们以后都说他是一门远房亲戚。”姚联官说。
“你给他想法找个零杂活干干算了。”
“俺想叫你去和赵****说说,听说他的通信员调到公安局,将春盛介绍给赵****去当通信员,提提水,跑跑腿,干些家务活又不需要多少文化,俺看可以。如果能办成,咱们在赵****身旁有了自己人,像王冰山、石头这帮人在****跟前的一举一动,就都能掌握在咱们的手中,你看咋样?”姚联官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想法。
“高!四弟不愧为官场上叱咤风云的里手,在赵****的喉咙里装只器,这一手厉害。”姚联顺翘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赶明俺叫春盛来找你。”姚联官说。
“先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