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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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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俺不适应干组织部的工作,你把俺要来当助手,是不是想把俺放在炉火上烘干呀!趁早遛吧,别把俺淹死在人情的大海里。”石头半开玩笑的叭哒着大嘴说。
“没那么可怕。”王冰山说:“老石,组织部门的担子太重,俺一个人担不起来,把你调来是要你给俺撑腰的。俺有个责任感,组织部是的要害部门,党把重任交给了咱,咱就要对党负责,尽量将那些心怀叵测,图谋不规,削尖脑袋向上爬的人拒之门外。这条防御阵地靠咱们俩共同把守,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对得起人民就沾。”
石头说:“老王,俺懂你的意思,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咱们生死与共吧。对姚联官的处理意见,俺先说说,最后你定。按他的错误性质,实事求是说应该开除党籍,清除出干部队伍,最多给他留个公职。但为了照顾赵****这一头的面子,俺认为:第一,党内给他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撤消双吕公社党委副****的职务;第二,调离双吕公社,降职使用;第三,按赵****的意见,去向白县长全家道歉。”
“咱们的意见不要说得太死,要留有余地,以建议的形式提出来。”王冰山说,“咱提两条建议,递交县委****会讨论决定:第一,建议姚联官同志写一份深刻的检讨,视他对错误的认识程度给予留党察看一年或半年的处分;第二,建议行政上以调动工作为由降职使用,或停职检查,等候安排。关于通报批评和道歉的问题,由两个一把手去定夺。”
“俺同意你的意见,还是你想的全面,能做到左右逢源。”石头说。
“不得以而为之,就这样,赵****,白县长,姚联官以及知情的群众,哪一方也不会满意。”王冰山摊开双手,显现出无奈的表情。
对姚联官的错误最后的处理意见未拿到****会上讨论,由赵波与白千通气后敲定,给他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调任县委农工部副部长,仍享受县局级待遇。
姚联官卷起铺盖卷灰溜溜地到县委农工部报了到,很少去办公室办公,整天闷坐在寝室内看报纸,着实地老实了两个多月。
一日,姚联官正百无聊赖地闭门思过,钱志红突然推门进来,说出一句话将姚联官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五回姚联顺穿针引线
           第八十五回
姚联顺穿针引线       张玉娆回天乏术
姚联官当了有职无权的县委农工部副部长,除了必不可少的会议闷着头到场坐一会儿外,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自责自忏。他痛恨自己****不羁,一失足铸成千古恨,情绪低落得茶不思饭不进,腰带已紧了三个扣儿,就像割掉喉咙的恶狼,垂头丧气,脸上的麻子变成了晒干的桂花。心烦意乱,心灰意冷,本想青云直上光宗耀宗,享一辈子荣华富贵,叱咤风云出人头地,没料到现如今栽倒在阴沟里,彻底地葬送了前程。别说再被升迁重用,恐怕连老婆也找不到了。与其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当机立断了结了一生,唉!死到不难,门外有棵蓉花树,夜深人静之时用一根绳子搭在树叉上绾个活结套住勃颈,蹬喳不了几下就上西天了。去年县供销社一位副主任,说了几句错话,受到组织上的批评,一时想不通,就走了这条绝路。死后被组织上定为判徒,背叛党,背判革命,背判人民,背叛社会主义,死后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县委宣传部通知各单位批判了三天。他一去逍遥自在,苦了老父老母和妻子孩子,儿子立刻从县中学清退出校门。俺上无父母,下无儿女,死了没什么牵挂,可是要给老祖宗抹黑呀,俺这辈儿已经出了个汉奸,出了个右派,再添加一个叛徒?不能,好死不如赖活着。唉!真倒霉,混到了欲生不能欲死不甘的地步,可怜呀!可悲呀!可恨呀!
姚联官的流氓行为,虽然各方严格保密,焉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奥妙,此消息以光速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度向四面八方传播开来,只一天的工夫,邢武县方圆近一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家喻户晓,舌根嚼烂了一大堆。与姚联官熟悉的人见到他都退避三舍,像怕传染上瘟疫一样,拉开距离,不熟悉他但能认出他是谁的人,大都用轻蔑地目光送得很远。
姚联官在县委农工部上班快两个月了,没有一位干部向他回报工作,单位的女同志遇见他如同当年碰见日本鬼子,溜的溜藏的藏。
农工部的房子紧张,没有给姚联官单独的办公室和单独的寝室,将最东边一间仓库拾掇出来支了张单人床,摆上一张半旧的三抽屉桌和一把磨掉漆的椅子,既是办公室又是宿舍。房东边就是县委大院的围院,围墙内长着一棵冠满院子的蓉花树,毛绒绒粉红色的花团儿,好似巧燕脖子下边的羽毛。若在往常姚联官肯定将蓉花树视为美女来欣赏爱护,如今他已落泊,懒得抬头瞅树一眼,怕勾起自己不安分的心!他怕花,因为花像征着女人。
姚联官白天不敢出门,麻子脸被闷得酷似韭黄,亲兄弟姚联顺有时夜间在房内站一站,快两个月了也只来了两趟。郑美娟没登过门,唉!露水之情不久长,经不住风吹日晒。王三日,张水山也为什么不来探望,平时俺对他们可不薄呀?真是虎落平川不如狗!
钱志红突入其来的出现使姚联官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臆断自己是在梦魇中,“啊!”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摇摇头,才知道是现实。
钱志红没有了以往爽朗活泼的表情,面黄肌瘦,与两个月前判若两人。衣服宽松,光秃秃的两条齐肩小辫,常飞舞的两只花蝴蝶不知去向,人很沮丧地进屋后靠在桌子角上,嘴唇卷曲了几下没有开口,泪水挂在眼粘毛上。
姚联官摸不清钱志红的来因,脑袋涨似老斗,嗡嗡作响,心想:“莫非钱志红是落井下石来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钱志红向组织上告发俺了她,那就雪上加霜,俺就彻底的完蛋了,女人的心真狠呐!把俺往死路上逼。”
姚联官瞅瞅钱志红的表现,羞大于怨,估计她还没有揭发,向钱志红恳求:“志红同志,俺不是人,是混蛋王八蛋,那天一时糊涂糟蹋了你,事后俺非常后悔。你就高抬贵手饶恕了俺吧!俺现在处在悬崖的边上,你在这时只用手指轻轻地一捅,俺就要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钱志红同志,你行行好回去吧,你有什么要求俺都答应,咱俩往后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俺若再打你的主意,天打五雷轰,碎尸万断!”
钱志红将门关严,小声地说:“你说得轻松,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晚了!你说怎么办吧?”
姚联官说:“钱志红,你有话就直说,俺现在是惊弓之鸟,经不住再吓唬。你说吧,你是要钱要物俺都答应,就是想要俺的命,俺也给,立即当着你的面就自缢。”
“俺什么也不要。”钱志红黄瘦的脸上出现绯红,说:“俺有了,你说咋办吧?”
“什么?”姚联官顿时如坠入烟雾弥漫的深谷,站起来瞅瞅钱志红的肚子,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在地上转着圈说:“不可能?不可能?”
钱志红未婚先孕,非常羞悔,说:“怎么不可能?自从那、那次以后,俺身上再没来、来过例假,近些天经常恶心呕吐,俺以为是生病了,到卫生院叫老中医给号了号脉,医生说是怀、怀上了。”
姚联官如同热水锅里的螃蟹,急得团团转,脸上的汗水刷刷地往下淌,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事双吕公社的人知、知道不?”
“公社的人都以为俺病了,没有人看出来。”
“那位老中医可、可靠不?会、会不会外传?”
“老中医知道俺的情况,答应给保密,提醒俺早采取措施,俺就找你来了。”钱志红说。
姚联官琢磨再三,说:“你马上去找郑美娟,将实情对她言明,让她找个可靠人再检查一遍,若确诊,必须立刻打掉。”
“俺不好意思去说。”钱志红不去找郑美娟。
“那你在这等着,俺去去就来。”姚联官出门跨上自行车,飞也似地去找郑美娟。冰上滚钢珠,很快驮着郑美娟回来。姚联官将钱志红****的情况说给郑美娟,并说:“你是城关公社的妇联主任,与医院妇产科的医生都熟悉,找个最要好的医生给检查一下,如果确诊****,必须火速打胎。不要在县医院去开口市……不,在你家,不,在县城郊区找家农户,越偏僻越好,一切费用俺出,要严格保密。美娟,记住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这事就靠给你了。”
郑美娟的脸上带着醋意与嫉妒、恋情与恨情数达姚联官:“四哥!你叫俺说你啥好呢?看你弄出来这一桩桩丑事儿,一个比一个见不得人,叫俺做兄弟媳妇的都羞悔难忍。以后可别这样胡作非为了,见花就采,扎手了不是?有一朵两朵守着就知足吧,找哪么多有啥意思?志红,事到如今你也别害怕,俺给你想法,走,先到俺家住下,你打个电话向张玉娆请十天假,俺保证给你保守秘密。”
郑美娟带上钱志红走了,姚联官如坐针毯,百爪挠心,烦燥不安。
刘春盛木头木脑地来看他四叔,站在门口指着郑美娟的背影说:“四、四叔,那、那不是五婶吗?那女的好、好像是双吕公社的钱、钱秘书,她、她们干啥来了?”
“滚进屋里来!在门外咋呼个啥?”姚联官把一肚子怨恨都发泄在刘春盛身上。
刘春盛见四叔怒容满面,踟蹰在台阶上,问:“咋、咋啦?发这么大的火?”
姚联官将刘春盛拽进屋关上房门说:“俺警告你,以后不准叫四叔五婶,给你说了多少次为什么没有耳性?你不在南边院里好好侍候赵****到这来干啥?”
经过姚联顺在赵****跟前活动推荐,刘春盛当上了赵****的通信员,住在****办公室附近的单身宿舍,白天在单位侍侯赵波,早晚到赵波家中干些零杂活,虽然说话不利索,干活很勤快,赵****基本满意。
恰逢赵波去开口市开会,刘春盛闲情逸致来到农工部看望四叔,没料到进门口呛了一肚子冷风,被四叔给弄了个瞪不展,说话更结巴了:“你……发啥火?不叫四、四叔就不、不叫呗,来、来看看你都不、不沾?”
“以后少来,联顺那里你也少去,不要惹出麻烦事!”姚联官告诫刘春盛。
刘春盛不知薡蕫地说:“俺、俺听说你出事儿了,啥、啥事?”
“胡说!谁说俺出事了?小道消息你也信?俺出事还能从公社调到县委大院来工作吗?”姚联官极力地掩盖住内心的空虚。
“俺、俺说也是,你、你不会出事的,可、可有的人说你是油漆工,专、专门刷白漆。”刘春盛向姚联官回报外边的流言。
“都是造谣污蔑,那是对俺有意见的人在背后说俺的坏话,不要听也不要信。”
“是,不听不信。俺前天打扫卫生将赵****办公室的墙碰了一块疤,孙秘书说:小刘,去、去找姚副部长那里借、借点白漆来,刷刷疤痕就,就看不出来了。”
“闭嘴,你就听不到好话,没事滚出去吧!”
“俺、俺有事。”刘春盛委屈地说,“俺离开家都两、两个多月了,想回趟家。”
“想回家你找孙秘书请假,找俺干啥?”姚联官心中烦,想让他尽快离开。
“孙秘书同意俺回家,俺想问、问你,有事没有?”
姚联官停顿片刻,说:“回家把嘴管严一点,不要胡说八道,对那些道听途话来的胡言乱语不要对你娘说。去吧,回家替俺给你娘带个好,就说俺请她有空时来邢武县玩,俺有空去看她。对了,你从侧面向你娘打听打听你黄菊大娘的下落,不要对你娘说是俺叫你打探的,大人们之间的事儿,你不懂。”
“俺、俺记下了。”刘春盛说,“俺回去想把房子的内墙刷成白色,你能不能借给俺点白漆?”
“滚滚滚!白痴,给你个棒槌你就当针(真)了!”
刘春盛蔫不唧地往外走,与风风火火气喘而至的姚联顺撞个满怀,两人都没顾得上说话,姚联顺支起自行车进了屋,刘春盛怏怏不悦地走了。
姚联顺进屋时,将几朵落在台阶上的蓉花踩烂在青黛色的水泥地面上,留下几滴血迹。进屋后就刺儿四哥:“四哥!你是屎克螂带墨镜昏了头?还是兔子掉在红薯窖里,转向了?怎么能叫钱志红打胎?”
姚联官说:“你站着说话不腰酸,俺现在是趴在地上任人踩的死蛤蟆,不打胎怎么办?刚受了这方面错误的处分,又遽然冒出来一个私生子,四哥还活着不?你别耽误时间了,快叫郑美娟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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