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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红,来亲戚了,你看是谁?”刘二环将姚联官带入病房,打断了水芳亭的话。
钱志红铁青着脸说:“你来干啥?”
姚联官往病床前一瞅,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是黄菊,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全不费工夫,你个丧门星在这呀!然而他立刻意识到这时不是对付黄菊的时候,佯装不认识,点头哈腰地回答钱志红的话说:“俺来看妈来了,妈的病好点了吧?”边说边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下。
水文与范惠琴已猜出来人是谁,都恨得牙根疼,水文站在门口嗔目而视,范惠琴立在窗前睽睽睥视,刘二环双手抱肘靠在床头,眠着嘴看姚联官的笑话,又有意保护黄菊。
最恐惧的是黄菊,见姚联官进了门如同天上降下恶魔,看他向床前走来,酷似一条毒蛇接近自己,吓得两腿****站不稳,咕咚!栽到在水芳亭的病床旁边,刘二环急忙招呼医务人员将黄菊抬到隔壁病房抢救。
水芳亭听说有亲戚来,还没弄清是谁就见黄菊晕倒被抬了出去。再转过头来用眼看看来的亲戚,只见一男子向自己走来,来人的面孔慢慢进入她的视线,奸诈的小眼睛,凶残的麻子脸,啊!这不就是那年装仙弄鬼的坏蛋吗?刚刚还在梦中见到他,他就是那诬汉,这个混蛋竟在这时来到俺的跟前。当姚联官将头伸过去,一声妈没叫出来,水芳亭像炸了尸一样,噌地坐起来,啪!恰似演木遇戏一般重重地掴了姚联官一计耳光,咚!向后一挺,断了气。
钱志红扑在妈的僵尸上哭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姚联官一头雾水不知为啥挨了打,默默地站在床前陪着志红一起落泪,并小声劝志红:“人去不能复生,注意自己的身子,节哀!”
钱志红疯狂地揪住姚联官的衣服,推搡着说:“你给俺滚!滚!谁希罕你来,俺妈不用你送终,快滚!滚远点!”
水文怒冲冲地拽住姚联官的胳膊将其拖到病房外,恶狠狠地说:“快滚开,这里的人都不愿见到你,俺们没有你这门亲家,带上你拿来的物件快走,知趣点,别怪俺不讲情面,再不走就没好了!”
姚联官再次从门边溜进病房,对钱志红说:“你自己保重,这是三百块钱你先花着,俺走了,办完丧事早点回去。”
水文怒吼了,“快快滚,不需要你的臭钱。”
范惠琴掂起姚联官带来的礼物甩到门外,糖果撒了一地,香蕉摔断了一大半,蜜桃轱辘辘滚到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刘二环的脚下,不阴不阳的地说:“这么好的东西怎么都摔坏了?惠琴,人坏物件可不坏?”对着从屋里被推搡出来的姚联官说,“别在这帮倒忙了,快走吧!你刚才见到了黄菊,她现在没事了,但她不想见你,你的心太黑,你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明白,不用俺给你点破。不过,俺可警告你,黄菊从今往后若有半点差池,糟到不测,必是你所为,俺立即叫邢武县公安局把你逮起来!你若不信,咱们骑着毛驴看书,走着瞧,俺今天没空与你多罗嗦,快离开吧!”
姚联官夹着尾巴溜走了,范惠琴抓起他放在床上的三百块钱就要往外丢,刘二环止住说:“把钱留下来,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钱志红,别哭了,咱们医院里都是病人,影响不好,快收拾收拾,一会儿工人来了先将遗体放在太平间,天太热一会儿就有味了,你们商量商量怎么办后事。”
姚联官离开医院并没有马上离开开口市,他对钱志红的谩骂,水文的推搡,范惠琴的白眼,刘二环的奚落都不以为然,将钱志红娶到了手是他的目的,目的达到了,挨几下揍有啥?最多疼几秒钟,挨几句骂更是习以为常,不疼不痒有啥要紧。凡在官场上混惯的人,都有一种特异功能,能做儿子,能装孙子,为找靠山能死气百赖地认老子,有奶就是娘,无奶踢路旁,反手为云复手为雨,两面三刀步步升高。
姚联官不愿离开开口市的目的是想摸清黄菊在开口市的底细,黄菊活着是个迷,也是他最大的隐患。姚联官明白自己当前的处境非常不好,虽然有赵波这棵大树给遮阴,暂且保住了位子,然而对自己耿耿于怀,心存芥蒂的人大有人在,时刻想扳倒自己的人也不是个别,当前自己犹如风头浪尖上的一叶偏舟,时刻都有船翻人亡的危险。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俺谋害黄菊的罪行抖搂出来,恐怕赵****也难保俺落个囫囵身首。听刘二环的警告,她已知底根,眼下迫在眉睫的工作是稳住刘二环和黄菊,如果能将黄菊领回家那当然更理想。
姚联官在开口市街里闲逛了半天,在过晌午临下班前,他又悄悄地潜入市医院找到了刘二环的办公室。刘二环正在脱下白大卦准备下班,忽见姚联官愁眉不展地进了屋,说:“你还没走哇?有事?”
姚联官一副败落面像,懊丧地说:“大嫂!今格在病房里听了你那几句衷告,俺的脸上实在无光,你把俺的心都捅碎了,不把话说清楚,俺无法离开。”
“怎么?几句忠言就接收不了啦?”刘二环说,“当时黄菊一见到你就吓得魂不附体,昏厥过去,总有原因吧?你说对不对?俺提醒你往后对黄菊客气一点不越外吧?俺告诉你黄菊在俺的保护之下,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拿你示问,难道不应该吗?你做兄弟的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好你大哥的遗孀,你说是不是?俺说了一句逆耳的话你就受不了啦,黄菊所受的磨难罄竹难述,其中的缘故你比俺不明白吗?今格说你两句是轻的,若往后再叫俺逮住你的把柄,就没那么便宜了!”
姚联官一副委屈的球样,哭丧着脸为自己辩护:“大嫂,你的一片好心俺牢牢记下了,你的话句句是真理。过去黄菊大嫂在家时,俺对大嫂不好,不,甚至可以说是虐待,但那都是前妻泼妇刘桂巧挑唆的,那时俺年轻不懂事,经不住枕头风的袭击,错待了黄菊大嫂,现在想起了追愧莫及。待俺弄清真像,意识到将家庭挑拨得四分五裂的罪魁祸首是刘桂巧时,俺毅然决然地与她离了婚。然而,黄菊大嫂已离家出走,俺千方百计地寻找,没有她的下落,今格在医院里见到她,俺一心一意想把黄菊大嫂接回家好好善待。没有黄菊大嫂就没有俺的今天,包公称她嫂子为嫂娘,黄菊大嫂待俺胜过亲娘,俺哪敢还对黄菊大嫂非理,这是肺腑之言,敢对天鸣誓。”
刘二环当然希望姚联官改恶从善,转变对黄菊的态度。给黄菊打造一个和谐的生活环境。黄菊在外流落多年,何日为终,何地是站,关心爱护黄菊也是姚联江的夙愿,也是俺的情愫。对于眼前姚联官愧悔无地,捶胸顿足地表白,虽有假情假意地表演,纯属装腔作势之举,但是总比无理取闹恶语伤人强。也可能思想有转化,十几年了,社会在变,人也在变,姚联官在党的培养教育下,应该有所醒悟。便说,“姚联官,听其言要观其行,既然你有这善心,俺求之不得。俺还要再劝说你几句,你如果还承认俺这个大嫂就听,不然就当耳旁风。做人要有善心,待人要讲良心,对事情要讲实心,对工作要讲热心,对国家要讲忠心,对朋友要讲诚心,君子之交淡如水,君子之情重如山。做人不要做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出尔反尔。如果说要斗心眼,一百个黄菊也斗不过你,要比做人,你与黄菊相差十万八千里。她待任何人都以善为本,在她的眼里天下没有坏人,都是好人。但你要知道,周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黄菊的身后还有一个比她多长了几个心眼的刘二环。说心里话,往日俺与你大哥伤害过她,你大哥当时就讲要对黄菊负责一辈子,她如果想得开改嫁走当然好,如果她的旧理念作崇执意固守,俺要保她善终。俺要按你大哥的话去做,后半辈子不能叫黄菊受苦,经济上俺可以资助,生活上俺可以将她安排在养老院。你做兄弟的该怎么做,俺不强求,自觉自愿。你说你大嫂说的是不是?黄菊她现在不愿见你,她对你疑虑重重,钱志红妈刚刚过世,她在她家当保姆,目前正在忙活丧事,没有精力考虑下一步的安排。她与志红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感情很深,对于志红妈的死,黄菊也很悲痛,待丧事完毕后俺找黄菊谈谈,看她对今后是如何打算的,俺尊重她的意向,请你放心,会妥善安排。”
姚联官继续表白自己:“大嫂,俺是怎么样一个人,你可以去邢武县打听,俺决不是妄自尊大,心怀叵测的小人。俺不是自己夸自己,对工作俺是兢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对国家俺是赤胆忠心,鞠躬尽瘁,对待同志俺是以沫相濡,诚实守信,对领导俺更是言听计从,尊重有加,对下级那是谦虚谨慎,发扬民主。县委赵波****是你的老战友,他对俺非常了解,非常器重,最近将俺调到县委大院委以重任。大嫂,你不要拿老眼光瞧人,也不要只听黄菊大嫂的一面之词,今非昔比,兄弟俺长进多了。你过去是俺的大嫂,现在仍是俺的大嫂,永远是俺的大嫂。你的职务高,水平高,希望以后多多教诲,小弟今后的进步就靠你了,请大嫂别嫌小弟寒酸,下次来一定到家去拜访大嫂和市委贾副****,到时候别把俺赶出门就沾了。”
刘二环露出了小白牙,笑着说;“哪能呢?今格就去吧,老贾在家,俺买几个菜,你们哥俩喝两杯?见见面。”
姚联官有心去高攀,迟疑片刻推辞说:“初次登门,两手空空不好意思,下次一定。大嫂,俺有个要求,请你一定帮忙。”
“说吧,甭客气。”
“请大嫂给俺一个与黄菊大嫂解除误会的机会,劝说她回家吧!现在家里三间北屋两间西屋全空着,一亩多自留地让别人种着。大嫂回到家,正晌里在生产队干活又累不着人,偏晌里拾掇拾掇自留地。你说她与钱志红感情很深,双吕离家近,钱志红回家方便,节假日在家亲热一番。俺和志红照顾她一个人绰绰有余,天长日久,误会消除,走动也就勤了,多亲热。像现在这样她整天东躲****,误会越结越深,感情越来越疏远,一家人东分西裂,俺也落不沾嫌。她找闺女心切,这么多年没找到,劝她消消兴劲吧。从长计议,以后大家都给她操点心,大嫂,你说俺的要求越外不?”
“不越外。”刘二环被姚联官的舌簧所触动,说:“难得你有这份诚心,抽机会俺好好劝劝她,争取能做通思想工作。”
欲知黄菊回家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八回近亲生下怪胎子
第八十八回
近亲生下怪胎子 不知廉耻借种生
话说姚联官执意要求刘二环动员黄菊回家,他有一箭双雕之意,首先,姚联官以后再想害黄菊有刘二环的警告是不可能了,必须将黄菊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软硬兼施,争取叫她淡忘前怨,永远将他推入滏阳河的罪行沉入海底,其次,姚联官有付如意算盘,明年钱志红要坐月子,让黄菊回家当做保姆使唤既放心又省钱。
姚联官回邢武县以后,估摸着钱志红妈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毕,就托张八斤去开口市通过他姨与刘二环说上话,谎称蓝梅捎信一定要黄菊回家,再经过刘二环一番劝说,又有钱志红的苦苦哀求,生拉硬拽,黄菊终于跟着钱志红一同回了姚家庄。
姚家庄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失踪十三年的黄菊回了家,一同来的还有姚联官新娶的如花似玉的媳妇。霎时间,来看望的人们将蓝梅家的小院挤了个水泻不通。张大花拉住黄菊的手一口一个婶子问长问短,旁人插不上嘴。李气包恰似根又细又长的小杨树长在屋当中,看看黄菊,瞅瞅钱志红,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理不清的念头,人们进屋后都和黄菊亲热的不得了,特别是蓝梅,将水端在黄菊嘴边,不喝一口不罢休。唯独将钱志红冷落在一旁,所有的人都像看猴一样当希罕物瞧着。左拐子媳妇周大珠更发福了,一个人靠门框站着,跟弥勒佛一样谁也不好进屋。胡小灵站在门外踮起脚尖从周大珠的肩膀上伸出小脑袋往里瞧。
“都给俺闪开,叫俺看看黄菊。”人刚进街门,声音已传达到北屋门口,姚二嫂来了,在院子里喊:“黄菊,你个臭东西,磨到哪儿待了这么多年,不想家呀?”
周大珠一侧身,门口闪开一个大缝,黄菊迎出来拉住姚二嫂的手说:“二嫂,你可好,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硬郎!”
姚二嫂将黄菊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哟!有白头发了,脸白了,看这手嫩的,在城市里就是比农村清闲。怪不得一走不回头,把俺这老婆子忘了吧?”
“整天想着你们大伙,事多离不开身。”黄菊说,“真是年纪不饶人,二嫂走路没有过去快当了,胃口还好吧?”
“好。一顿能吃两个窝窝。”姚二嫂说,“你别拽俺,腿脚跟不上了,干点活就发怵。”
胡小灵在周大珠闪身时抢在姚二嫂前边进了屋,想和黄菊说几句话插不上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