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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坐在桌旁方凳上的一位农村打扮的三十多岁的妇女,见姚联官进来,那妇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郑四忙站起来说:“哎呀!姚副部长驾到,有事?”
“无病不登医院的门。”姚联官笑着上前与郑四握手。
郑四说:“不好意思,请你在门外稍等。”
农村妇女手拿药单低着头出门走了,姚联官步入诊室,郑四问:“给谁看病?”
姚联官不开口,用手指指自己的眉头,郑四疑惑地说:“姚副部长走错门了吧,俺是专治妇女的不育症。”
姚联官坐在刚才那位妇女坐过的凳子上,说:“你们医院没有专治男人不育症的医生,俺不找你找谁?”
“天大的笑话,你这么棒的身体能有病,前弯儿里不是没生过孩子?”
“此一时彼一时吗?”姚联官说,“老皇历看不得,你没听说过,这些年俺与现在的妻子生了两个孩子都是残疾,不久都夭折了。妻子在开口市检查了,一切正常,看来毛病在俺身上。”
郑四分析说:“看来姚副部长缺乏生育方面的知识,妇女生残疾儿的主要原因有三;这一,也是主要的原因是夫妇或有一方的父母是近亲结婚;其二,是妇女有凶酒,吸烟等不良习惯;第三个方面就是****期间服药不当。至于男方的原因除了近亲结婚之外,俺说不清是啥原因,要么生理上有缺欠,或者****畸形。但****不可能都畸形,你不会有这方面的原因。”
姚联官说,“近亲结婚根本不存在,妻子是开口市的人,俺是本地人,相隔着百十来里。俺的父母也不能是近亲,俺娘是安徽人,相距更远。俺妻子不抽烟不喝酒,根本就没有不良嗜好,怀第二胎时,十个月她没吃过差样的食物,更没服一粒药片,有病都是硬扛着,至于妻子的父母是不是近亲结婚,就不知道了。”
郑四摊摊手说:“你的病俺治不了,去另请高明吧,咱县的条件有限,就几台显微镜,剩下的医疗器械就是脖子上的听诊器,俺无能为力。”
姚联官灵机一动,又要撒慌了,愁眉不展地对郑四说:“郑主任,俺对你说实话吧,最近俺与妻子闹翻了,俺想要孩子,她不愿生,怕再生一个怪胎。俺说不生也可以,咱抱亲戚家一个孩子养着,她坚决不干,非说是俺有病,俺说没病她不信,整天逼着俺去看病,摊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妻子毫无办法。最后俺说就是俺有病,生怪胎都怪俺,可这病治不好,咱领养一个孩子沾不?俺妻子凿死理,说你没检查咋知道有病?没吃药打针咋知道治不好。俺俩吵的终日不宁,再不想办法就要离婚了,俺只好对她说,俺去检查,如果检查出来有病又不能治怎么办?她才开了口,真是那样就抱养一个孩子。俺都快四十岁了,求子心如火,你就给俺开个证明,说经检查****畸形,无法治愈,骗过她再说。”
郑四摇了摇秃脑门,房内就好似有面镜子将阳光折射到房顶上,忽明忽暗,做难地说:“叫俺开假证明,医德不允许。”
“凭咱俩在双吕公社时的关系这么点忙都不帮?不要忘记,你在双吕公社医院时,你妻子的商品粮关系可是俺给你办的?开个证明是帮人之难又不是叫郑主任去害人,一张证明没几个字,举手之劳。郑主任,俺求你还不沾?等俺抱个小子回来,专门设宴请你,就这一回,成人之美吧!”姚联官连打带拉。
郑四犹豫不决,说:“等你抱养个孩子后,你们夫妻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那时你妻子会不会找俺算帐?”
“一切事由俺担着,保证不会把你这个炸馃子的师傅给摁在油锅里,以后有什么事找俺,俺办不了给你找赵****,邢武县没有俺办不成的事儿。”姚联官给郑四递了个今格的证明非开不可的信号。
郑四也不是傻瓜,当然明白姚联官的话外之音,说:“姚副部长,这样吧,你的意思俺吃不透,给你纸,你按照你的要求写好,俺给你签名沾不?”
“老滑头!”姚联官在心中骂道,接过纸说,“沾,只要你签字就沾。”
钱志红上班后一连数日未回,姚联官着急施实他的借种计划,每日两三个电话打往双吕公社敦促钱志红回家,最后一个电话被张玉娆夺过话筒说:“姚联官你不要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咱们公社的两所学校乱得很,白天要做学生的工作控制局面,黑喽要开会研究形势,整理材料的工作就钱志红一人,她个月二十天的回不去,你不要海打电话,当心犯错误。”姚联官再不敢轻易打电话了,借种的计划暂时搁浅。
姚联官在****领导小组打不开局面,除了王冰山为了照顾大局,从团结的愿望出发,将每天的工作和他通通气之外,其他的工作人员都不卖他的帐。特别是宣传科调来的钱有科长,对他这个副组长更是不屑一顾,逮个机会就出他的洋相。有一天上班后要学习******著作,钱有请求姚联官给朗读******的诗词清平乐《会昌》,姚联官心想俺做报告时能一口气讲两个钟头,读一首词有啥难?他漫不经心地翻开小红本,拉着长腔读了起来,在读到最后两句时,摇头晃脑地朗读道:“战士指着南粤(奥)更加郁郁(悠悠)葱葱(忽忽)。”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姚联官一头雾水不知大家笑什么,再看看小红本,觉得没读错啊!钱有笑罢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笑什么?外行了不是,姚副部长一点都没读错,正说明姚副部长水平高,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高瞻远瞩,从一九三四年看到广东一带的大好形势,现在能远望到太平洋万里之外的澳洲。遥看那波涛汹涌的南太平洋上,一片绿洲,绵亘千里,重岩叠嶂,吞云吐雾,美不胜收,其妙无穷,其景忽远忽近,忽有忽无,悠悠自得,诗兴大发,吟词一首:战士指看南奥,更加悠悠忽忽。”这是姚副部长和******青平乐《会昌》的绝句。”
姚联官知道钱有是在讥讽挖苦自己,但不知错在哪里,脸上的麻子酷似被蒙上一层红绸子布。王冰山批评钱有对学习不认真不严肃,翻开毛选读了一遍《反对自由主义》
姚联官在****领导小组上班处境很尴尬,他觉得那是文人成堆的地方,都是臭老九,只会咬文嚼字,书生气太浓。姚联官不想在****领导小组干了,便去找兄弟姚联顺商量,发牢骚说:“文人成堆的地方太酸,说话满口名词,一口小资产阶级腔调,走路都摇头晃脑地摆着臭架子,皮鞋擦的一个比一个亮,专在鸡蛋里边挑骨头。”
姚联顺讽刺他四哥说;“你是疥蛤蟆装在金渔篓里,不是一路,又是鸭子钻在鹤群里,谁都比你高,你跟那帮子人在一块,一开口就能逮住你的笑料。根据目前情况,你上班后少说为佳,话以稀为贵吗!”
“俺不想在哪儿干了,找赵****给换个单位。”姚联官真不想再进****领导小组的办公室。
“臭了不是,疯子戴皇冠,傻帽一顶。”姚联官刻薄地刺儿四哥。“你找赵****换单位,你找找试试,不狠狠撸你才怪呢?赵****为啥把你安插在****领导小组,你明白不?”
“赵****没谈呀!”姚联官蹙眉一想,说,“赵****叫俺注意掌握文化大革命的方向,及时向他回报情况。”
“对呀,这就是明告诉你到文化革命领导小组去的目的,什么掌握方向?就是不要把群众斗争的矛头指向赵****,什么及时回报?就是叫你一切听赵****的,有不利于他的情况及时通风报信,以研究对策。你真是猪脑子,以后要向赵****学习,人家也是工农干部,行武出身,说话脏字连篇,开口就骂骂咧咧,穿着邋邋遢遢,那是外表,刚开始到地方工作时特别严重,你看人家现在,举止严肃风度翩翩,一见面那架式就叫人敬畏,讲话按秘书写的稿子念,条理清楚,阵阵有词,叫人一听就知道****的水平高。这叫紧跟形势,你干了这么多年工作,心眼不往正蹚上使,再这样下去。要被形势所淘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姚联官被兄弟一开导,好像突然从鼓里钻出来一般,拨开云雾,睛空万里,啪啪地直拍脑门,将额头上的麻子都拍红了,好似在额头上粘了一层红高梁。说:“俺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落伍了!要好好学习,你这里有书没有?”
“有,你也有,光整套的******著作都发了好几套,单行本,小语录本,你那里没有?回去要把原著多读几遍,还要注意报刊上发表的最高最新指示,别看就一两句话,一句顶一万句呀!那就是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方向。另外,俺建议你不要老呆在办公室里,要以****领导小组副组长的名义到各学校各单位去走走,以搞调查研究的形式,摸清学生们在谈论什么?他们在准备如何行动?各单位干部职工的思想动向是什么?把这些问题每天都要向赵****汇报一次,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也不枉费赵****一片苦心。为了叫你当****领导小组副组长是赵****鼎力保举上去的,就凭你那一次向人家白县长儿媳妇腚上刷标语,没有赵****做工作,****会上能通过叫你当这么重要位置上的领导人?”
姚联官大彻大悟,自惭觉悟得太慢,不如姚联顺的脑子活,说:“赵****叫你当****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就好了,你比俺灵活,跟形势跟得紧。”
“俺不沾,俺有自知之明,不是当帅才的材料,嘴皮上说说可以,行动上使不出来,只能当个小参谋。”姚联顺说。
姚联官说,“****领导小组的成员都不听俺的,工作打不开局面,你参谋参谋看该咋办?”
“武大郎开店,比自己水平高的不要。”姚联顺说,“换人。”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俺又是副的,撤换人不是一件轻易而举的事。”
“别看你们****领导小组的成员嘴皮子好使,笔杆子过硬,文人就是那酸样,表面上趾高气扬,若真搞阶级斗争,争权夺利的手腕,那一个也不是你的对手。”
姚联官经过几天调查研究,争得赵****的默许,决定成立一个组织,以确保将文化大革命的运动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日,姚联官将双吕公社的王三日,公安局的李半尺,农工部的小杏和赵****的通信员刘春盛召集在自己的家中,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姚联官首先分析了当前路线斗争的形势,谈了他在调查中摸清的学生和各单位的干部职工的思想动向,最后说:“咱们县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形势与全国差距很大,不是学生们不想起来造反,也不是群众的积极性不高,原因是群龙无首,又有人在压制群众运动。县委赵****很着急,亲自召开各级干部会议要求各级党组织要充分发动群众,做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促进派,不要当观潮派,更不要当保皇派。但是,现在就是有人与群众做对,与学生做对,站在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立场上,对文化大革命不满,成为运动的绊脚石,偏偏这一部分人现在又把持着咱县文化大革命的领导权。比如****领导小组的组长王冰山,他的屁股上有屎,害怕群众起来造他的么,竭尽全力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咱们县叫一个右派分子领导文化大革命,真是咄咄怪事。王冰山他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他有后台,当然不是赵****,他背叛了赵****,与咱们县的另一个主要负责人联起手来要整赵****。咱们都是赵****信得过的人,不能坐视不管,赵****一倒就没有咱们这些人的好日子过了。
李半尺性急地插话:“姚副部长少讲点大道理,你说怎么办吧?”
刘春盛磨拳擦掌,说:“俺、俺带几个学生去、去抄他的家,给、给他戴上高帽子游街。”
“你们先别瞎嚷嚷,听姚副部长的安排。”小杏瞪着小圆眼说。
王三日站起来关上房门,说:“姚副部长把大道理讲清了,将目前文化大革命的形势也分析透了,现在不能再搞抄家戴高帽那一套,俺有个初步的想法,说出来看看沾不沾。第一步首先将王冰山,他在五七年划为中右,就以这一条他就不配当****领导小组的组长。了他,姚副部长当了组长,掌握了全县****运动的领导大权,再实施第二步,揪王冰山的后台。现在的学生如同浇上汽油的干柴,一有火星,轰地就起来了。群众起来以后,靠咱们给他们引导方向,不能让群众乱冲乱杀,说不准伤着自己人。刚才姚副部长已讲的很清,不能群龙无首,俺想以后姚副部长就是龙首,咱们都听他的。”
姚联官说:“大家都听俺的,俺也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俺就领着大家一起干。不过俺不能当头,起码不能当公开的头,若真把王冰山,俺当了****领导小组长,俺还得装得不偏不向,不袒潘不护杨,将一碗水端平。咱们这些人加上姚联顺,组织起来,俺建议以王三日为首,姚联顺帮助,俺做个幕后人怎么样?”
王三日推辞说:“俺不沾,姚联顺的办法多,以他为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