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联广到屋里将亮亮叫来,亮亮蹲在父亲跟前叫了声:“爸爸!”姚联国的双眼角淌下两行泪水。
姚黑蛋等四人抬着姚联国快步往县城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四回姚联官怒打志红
第一百零四回
姚联官怒打志红 左胜利衷劝春莲
春光明媚风和日润/百花齐放万物掸尘/梨花将春光装饰得洁白无瑕/桃花烧红了清新的早晨/麦苗铺起一望无际的绿洲/油菜花撒向田野一片纯金。
话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终于结束了,人们都脱去了沉重的棉衣,姚家庄村东南苇坑边上的老柳树长出一头秀发,返老还童,又焕发出青春的活力。村北的老榆树结着厚实的榆钱,风一吹,圆圆地落下的都是金币。在污泥内掩埋了一个冬天的藕,迫不及待地举起了绿伞,以显它宽大的胸怀,又要高举火炬阔步向前,人们舞起巨龙,东方的睡狮醒了,它要发威,一往无前。
春风吹开了严冬紧闭的大门,让新鲜空气自由地畅通。鲜花、香花开了,带刺的,有毒的花也开了;朋友们进了门,苍蝇也飞了进来;世界就是这样,凡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好人和坏人,凡能生长植物的地方,就有香花和毒草。世界有百分之六十的含金量就万幸了,世界是个复合元素组成的,有上万种的矿物质和数不清的动植物,何况人类这个极高级的动物又理念和信仰各异,都在以不同的方式给这个世界制造麻烦。天真地以为世界可以用一种模式来改造,人类都成为一种思想的俘虏,将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邢武县革命委员会成立不久,赵波被解放了,王胖子调到开口市公安局任副局长,赵波一人任县委****兼革命会主任。赵波主持工作后,解放了王冰山和石头,王冰山由于思想沉闷,积忧成疾无法工作在家休养,石头当了县委组织部长,孙武当了办公室主任。
姚联官的问题组成专案组内查外调,一时做不了结论,赵波也无奈,石头将姚联官送往煤矿《五七》干校,(原县煤矿劳动改造农场)。姚联官作茧自缚,只好卧薪尝胆了。由于冯一兼任《五七》干校校长,对姚联官有些特殊照顾,所以他并没有吃多大的苦。
自从姚联官与钱志红在医院大吵大闹以后,钱志红再没有去医院看过姚联官。姚联官住了将近一年的医院,后被石头通知审干办公室将他从医院送往《五七》干校。钱志红不愿在姚联官走背弓路时与他离婚,所以俩口子不即不离,不疏不密地将就着过了几年。钱志红每年去《五七》干校看他两趟,给姚联官带些换季的衣物和自己节省下来的粮票。
一日,王三日以革委会副主任的身份去《五七》干校视察,特意找姚联官谈了一次话,在介绍了县革委会的工作和问侯了姚联官的生活问题后,发牢骚说:“解放不了你是我们工作中的一大块心病,主要障碍在石头身上,没有你给我们这帮兄弟出主意,大家都没有了主心骨,现在工作很难干,阻力很大。白干那小子红了,有石头撑腰,钱有和孙武都靠在石头一边,弄得俺和要造反有职无权。”
姚联官也为自己迟迟得不到解放对赵波产生了埋怨情绪,说:“赵****糊涂,石头敢与咱们对抗是赵波纵容和默认的,他太正统,自以为解放了一批廉洁奉公,党性强的好干部,实际上这帮人与他不是一心。俺听说赵****在****会上提了俺几次,还在俺的调查材料上做过批示,石头就是顶着不办。所以你们现在要改变斗争策略,对赵****的方针是既支持又斗争,对石头他们是发扬造反派的精神,充分利用各种形势制造矛盾挑起事端。造成一种咱们想干的事干不成,他们想干的事也干不成的局面。有这么一个顺口溜:干的干看的看,看的给干的提意见,提得干的也不能干。你们现在不是有职无权吗?那就找事捣乱。”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五七》干校都解散了,一大批能文能武的党的好干部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如鱼得水,社会主义建设的各条战线出现了生机勃勃的大好形势。
姚联官的问题被一风吹了,又回到县农工部仍任副部长。姚联官俨然以一位受迫害的革命干部自居,死死地又靠在赵波这棵大树上,每天缠在赵波家中要求给调换个工作岗位。赵波同情他被压了这么多年,便将石头提升为副****,任命姚联官当了县委****兼组织部长,并负责****后的鉴别平反工作。
赵波要调走了,到开口市任副****。赵波自从七一年被解放主持县革委和县委的工作后,经过五年艰苦奋斗,契而不舍的努力,邢武县大变了样。县城内坑坑洼洼的路面,全部修成了放着黑油亮光的柏油路面,路两旁的梧桐树整齐化一,使沙土窝里的小县城一片绿茵茵的充满活力。东西、南北两条大街夜间路灯通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为了绿化县城周围的沙土窝,赵波颇费了一番心机,他将沙丘上都种上果树,低洼的地方栽上条柳,平整的土地种上枸杞。过去一阵旋风,能给邢武县城盖上一寸厚的沙土,现在在县城方圆十里以内全部被树林环抱,沙土窝的人们呼吸上了新鲜空气。赵波成为邢武县二十多万人民的好****,他离任调走的那一天,县城的大街内挤满了送行的干部群众。赵波从县委大院出来,一路与群众握手告别,将近两个小时才上车离开邢武县。
然而,赵波临调走前,将姚联官破格地提拔为县委****,在邢武县干部群众的心中留下一块堵心的疙瘩。
小人得志,姚联官首先办的两件事是调整班子和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
调整班子当然他启动了****中保护和支持他的那一帮人,将石头安排的那部分人调的调,撤的撤,全部架空了。
姚联官将县委招待所的一排房子圈了六间组成一个四合院,临街盖了高高的大门楼,门楼两边全部用鸡血红大理石镶成,门头上用花瓷砖镶了个《革命之家》之牌扁。宽绰的大庭院用水泥方砖砌成各式各样的花格,花池内由县委办公室主任小杏专门从南方采购来白玉兰、梅花和茶花,从山东荷泽买来名贵牡丹,从南京采购来两棵雪松,从杭州专门运来几棵桂花,含笑和栀子花;张水山特派人前往东北给姚联官买回两盆十分珍贵的君子兰。两间房大的会客厅吊上了荷花灯,四避挂上名书画家的字画,青花大理石地面,茶色的玻璃茶几和青一色的黑真皮沙发。
姚联官狂了,小分头每日梳得油亮,皮鞋一天一双,都由通信员擦得能照见人影,一身时髦的深蓝色的西服,一天换三次领带。他将赵波在位时乘坐的212吉普车送给了张水山,特令县财政局拔款买了一辆崭新的伏尔加轿车,自己专用。从他的住家到县委办公地点不足五百米,过去赵波上下班从来不坐车,而姚联官没车不出门,上下班都是由秘书亲自接送,帮他提包,帮他开车门,帮他用手挡车顶,上下车由秘书搀扶。
姚联官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越演越烈。他从《五七》干校回来后,除了和郑美娟的关系仍然如故外,又网络上小杏,小枣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赵波调走后姚联官飞黄腾达,花心也随之上升。钱志红快四十的人了,对姚联官来说已失去吸引力,俩口子又开始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日子过得非常烦心。
姚联官又开始夜不归宿,每夜都住在招待所里由几位女服务员陪着。钱志红风言风语又听见姚联官在外边寻花问柳,想了想,光这样吵闹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使他更讨厌回家,不如好言相劝之。
一日,钱志红利用姚联官身体不适在家休息之机会,以开玩笑的口气说:“联官,俺听说你那玩意儿又开始不守本分了?你现在是邢武县第一人,作风要检点些,行为要端正。接收年轻时的教训吧,四十大几的人了,一到夜里就鬼鬼崇崇,不嫌丢人也不怕把身体弄坏?”
“怎么?又听到什么谗言碎语了?”姚联官蛮有道理地说:“哪个大干部没有这方面的事?这是小节,省部级以上的干部有几个是原配夫人?有的不知换了几个?”
“人家赵****就不像你,说明你的思想有问题。”钱志红说。
“赵****不会活,思想封建。”姚联官自鸣得意地说:“俺就有这么点喜爱,你信不信?你若现在跟俺离婚,保证在门口外边有十七八岁的大闺女排成队?”
钱志红不高兴了,骂道:“肮脏的灵魂,卑鄙的行为,什么大节小节?不以为耻,引以为荣。”
姚联官说:“你别吃醋,干部主要是看大节,只要他阶级觉悟高,党性原则强,拥护******拥护******,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就是好干部。”
“******去世快三年了,****结束两年多了,还这么说,丢人不?”钱志红说。
“俺说漏嘴了。”姚联官说,“******说再过七八年又进行一次文化大革命。”
“你夜格在全县干部大会上做报告是怎么讲的?要批判《两个凡是》,要重新评价文化大革命,现在怎么又这么说?”钱志红揭姚联官的两面派讲法。
“那是在会上讲的,这是在家中说的。”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能做好两面派也是本事。”
“如果上头否定文化大革命,否定毛泽东思想,你咋办?”
“俺跟着一起否定。”姚联官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和尚一本经,到哪儿说哪儿的话。”
“叫你骂毛泽东你敢不?”
“****敢骂俺就敢,这叫紧跟******。”
钱志红指向姚联官的麻子脸说:“你就是那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把句子说倒了!”姚联官纠正说。
“意思没倒,你就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在官场上站不住脚。”姚联官说。
两个人在争论的过程中又扯到家务事上,双方的火气开始上升。
钱志红首先发了脾气:“照你这么说当官的搞女人是理所当然的,你在外边耍流氓还有理论根据?流氓的理论,土匪的逻辑!”
“你别骂,俺就是狗吞巴巴橛儿,爱好这一口。”姚联官恬不知羞地说:“现在不是俺主动找她们,她们硬是自觉自愿地送上门,你说咋办?不玩白不玩,白玩谁不玩?告诉你吧,你以后少管这方面的事,当大干部的妻子就不能吃醋!”
“好哇!你竟说出这样的话?妻子是当的?”钱志红怒气冲冲地说:“卑鄙下流!原不你对俺冷若冰霜?当初你厚颜无耻地追求俺时说的话都忘光了?什么俺一辈子喜欢你,爱你!你就是俺的生命,你就是俺心中的月亮;你就是俺的太阳,你是俺的心肝宝贝,俺爱你到永远,山崩地裂心不变,海枯石烂不变心,你说,你说过没有?早知道你是这号人,王八蛋才跟你!”
“后悔了?后悔了现在还赖在这?”姚联官说的话语中带着刺儿:“你现在舍不得离开俺,你如今爱的不是俺这个人,爱的是俺头上县委****这顶帽子,你爱的是这座院子!俺不嫌你吧,你到嫌俺了?”
“你嫌俺啥?你说俺哪点对不住你了?”钱志红说,“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俺视你的官位和房子如粪土。”
姚联官又旧话重提,说:“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俺都快半百的人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你对得起谁?”姚联官压低声音说:“站着茅坑不拉屎,早离了婚;不知俺有几个孩子了?”
钱志红的火气更大了,说:“你张口离婚,闭口离婚,你安的什么心?你当真俺不敢离?不是念老夫老妻的面上,俺才不跟着你丢人现眼呢?一吵起来你就嫌俺不生孩子,不生孩子是你在外边胡搞落下的病,不是俺不能生,是你们祖宗没积下那份德!”
姚联官说:“现在俺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生不出正常的孩子原因不在俺身上,在你身上。”
“你胡说,你在医院检查的说你有毛病?”
“哪是骗你的,那证明是假的,后来你怀上的孩子不是俺的,为什么小产下来的孩子又是残疾?”姚联官要言明真像。
钱志红的肺要气炸了,问:“你胡说,俺那时怀的孩子是谁的?”
姚联官说:“你****那次在家住了七天,俺就没挨你的身子,每夜都是小五和你睡觉,你能不知道,装啥蒜?”
“噢!俺想起来了。”钱志红回忆起那次生病在家住了七天,每天下午天黑前他叫俺服三粒药,俺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原来是他们兄弟俩生着法摆治俺,噌地站起来,火冒万丈,唿!座座实实抡了姚联官一巴掌,姚联官的脸顿是一边黄一边红。
姚联官也不示弱,将钱志红搡倒,揪住头发,拿起扫床的笤帚,一顿乱打。一边打一边说:“俺叫你厉害,竟敢打俺,是你害了俺一辈子,准是你家的老人是近亲结婚,你个泼妇,今格叫你知道俺的厉害。”
钱志红虽然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