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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菊说:“听你的口气可能是跟着美娟,多大岁数了,落这种臭名声,闺女小子咋成家?”
钱志红的脸气成了紫赯色,说:“你们猜的都不是,是郑美娟的闺女春蕾,还不到十八岁,就跟她娘一样破!”
“啧啧啧!卑鄙!”杨水云骂道。
黄菊想不出来骂什么,在她的记忆里所有的贬义词和下流的骂语都不足以能说明姚联官的低级,将脸羞的通红,对钱志红说:“离了吧!大嫂不是一个人过了一辈子?”
钱志红说:“他是个败德辱行到无以复加地步的无赖,过去他整天把离婚挂在嘴皮上威胁俺,俺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愿走这一步。夜格儿黑喽俺一看这样,还有啥说的,提出来和他离婚,他竟耍开了无赖,说你想离俺还不离呢,叫你当个傀儡老婆。你们说这世界上还有这号恶棍没有?”
杨水云捋着袖子骂骂咧咧地说,“俺到城里找他个吊操的算帐去,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不是人,不是人!阎王爷睡着了,留着这种人糟蹋世界!”黄菊的古铜色大脸气得像糊了一层窗户纸。
钱志红说:“你们都不要去惹他,你们也惹不起他,三嫂消消气,春盛一家子都在他手心里,为了俺,犯不着激怒他,给孩子招惹祸端。反正俺是不跟他过了,等哪天有了空,俺把自己的物件都拾掇出来,和大嫂一起住。他现在正红,爱咋闹咋闹去吧,他说了不离婚,民政部门不敢给办手续。俺就当他死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结婚成家了,结婚,是女人在进坟墓,是女人在往火炕里跳。再说,离了婚,俺也没地方去,这里也就不是俺的家了!”
黄菊动了情,说:“志红,不能这么想,离不离婚咱们妯娌俩一样亲,有你妈临终前的那句话,俺在哪儿住着哪儿就是你的家。不要以为俺好欺负,急上来俺谁都不怕,当年刘桂巧激怒了俺,俺挥舞着切菜刀撵得她屁滚尿流。”
“真的?为啥?”杨水云觉得奇怪。
黄菊说:“那时他俩口子打俺骂俺,俺都能忍受,就是他们一刀子杀了俺,头掉下来也不过落碗口大一块疤,她不该指名道姓地骂俺闺女翠英。俺火了,那一刀下去,不是刘二巧眼疾手快拉住俺的胳膊,就叫她见阎王去了。”
杨水云翘起拇指说:“大嫂还有这么一段英雄故事,你把闺女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贵,这就是娘的心。”
钱志红说了一圈自己的事,又要诘问大嫂找闺女的事情,说:“大嫂,俺听说王屯张有才知道你闺女的下落,在什么住店的街,刚才三嫂说你还去那条街找过,是哪条街?俺在开口市长大的,大街小巷都很熟。”
杨水云皱着眉头呈冥思状,说:“大嫂那次去找闺女,还是俺那口子跟着去的,是哪条街来,看俺这记性?”
黄菊不会忘记让她希望,让她失望,让她留恋的地址,随意地,漫不经心地说:“靛市街,就是北大街口。”
轰隆隆!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呼啸着滚进钱志红的心脏,火球在激烈地燃烧,快把她的心化为钢水了,不,是她心底深处的焰浆。钱志红的身子被震憾得左右摇晃了几下,她挺住了,难道俺就是大嫂的亲生女儿,难道大嫂就是俺的梦寐以求的亲娘?钱志红极力将目瞠到极限,屏住呼吸问:“在靛市街几号?”
黄菊说,“看你追问得紧的,你在靛市街住过?”
“住过,住过,快说,几号?”钱志红的心快窜出嘴了。
黄菊说:“XX号!”
“啊!”钱志红一声惊讶,差点把滚动的心吐出来,一块岩石卡在嗓子眼上,霎时间她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成猪肝色,紧接着变成铁青色,不省人事,咚!一头从炕上栽到黄菊的脚下。
黄菊和杨水云慌了手脚,都下得炕来抬钱志红,二人抬不动,杨水云将钱志红揽在怀里掐住人中,说:“大嫂,快去喊二气来!”
“二气早死了,叫亮亮去张庄请医生吧!”黄菊慌慌张张地往外跑,一只鞋掉在门口。
姚春德他们正在后院逗着国国玩,忽然听说钱志红晕倒了,一齐跑了过来,大家帮着手将钱志红抬到炕上平躺下,亮亮问:“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黄菊穿上鞋急出了一身汗说:“你还问啥,快去张庄请张一展去?”
钱志红已经缓过气来,在炕上躺着扭头看看在屋里地上急得团团转的黄菊,差一点喊出“妈妈!”她没有十分的把握,也可能是一厢情愿,叹了口气说:“亮亮,不用去请医生了,俺没事。”
杨水云以为钱志红还在为姚联官欺负她而生气,说:“志红,想开点,天无绝人之路!”
亮亮见钱志红平稳地躺在床上,脸色已恢复正常,想逗她乐,说:“四婶,生谁的气呀?打死人偿命,气死人可不偿命?心眼大点,想法把他们气死,也不能叫他们把自己气死。”
“去去去,就你的话多,你们都走吧,叫你四婶稳当一会儿。”
钱志红这时对“四婶”两个字很不是心里味,瞅瞅黄菊再也喊不出“大嫂”的称呼,她的心脏周围似乎有一堆乱针,向哪个方向跳动都刺得生疼。如果大嫂不是俺的生母,她为啥说的地址就是俺的老家,母亲临终时告诉俺将家搬到孔村的目的就是怕俺的生身父母去找,又说是听了一个诬汉的妖言,那诬汉个不高一脸麻子,那诬汉怎么知道俺是被领养的?夜格儿又听看梨的妇女说张有才知道底细,因为帮助黄菊找闺女被姚联官给害了?又联想到母亲去世前第一次见到姚联官那怒不可遏的样子,病入膏肓的母亲竟能重重地搧了姚联官一计耳光?遗憾的是母亲没留下话就与世长辞了。种种迹象表明姚联官就是那诬汉,这个歹徒!对了,俺与他结婚后,连生两个怪胎,说明俺们是近亲,难道他不知道俺是他的亲侄女?可能,刘桂巧在邢武县街里大喊姚联官带着砒霜去开口市想药死他大嫂的闺女,没有得逞。说明他自从装诬汉害俺之后,再没有打听过俺的下落,从他平时的言谈中并不知道俺就是黄菊的闺女。苍天呐!你为什么这么捉弄俺母女?让俺们二十年前就相处,却不叫俺们相认?让俺们亲骨肉苦苦相思,受着人间无法忍受的熬煎!苍天呐!你为什么把俺们母女俩安排成妯娌俩?让俺现在怎么言明真相?被众人知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难,难,难呐!老天爷给俺认亲娘设下一道难越逾的门槛。姚联官呀!俺恨你,俺恨你,俺说一千个恨你,将你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钱志红的思想激烈地斗争着,真想马上扑在母亲的怀里叫声亲娘,又一想,她认俺不?没有充分的证据,恐怕她不会相信?钱志红伸出乞求的手将黄菊拉在身边,问:“哎!你闺女身上有记号不?”
“你还想着这档子事?”黄菊像哄孩子似的拍打着钱志红的胸脯,说:“你好好躺一会儿吧,别胡思乱想了,大嫂一会儿给你擀杂面条吃。”
“哎!你说呀,你女儿身上有记号不?”钱志红再无法叫大嫂的称呼了,只好用“哎!”字来代替。
杨水云说:“钱志红是被气迷糊了,大嫂就告诉她吧,那时俺没主意,也不知道翠英身上有什么记号。”
黄菊说:“志红今格反常,打破沙锅问到底,其是俺翠英生下来身上光溜溜地没有任何记号,后来叫俺不小心把她当头顶用开水烫了个疤,有大拇指头肚那么大,不知后来长出头发没有?”
钱志红立刻想到自己头顶上的那块疤,更加确信无疑自己就是她的翠英,便进一步追问:“哎!你闺女丢时穿的什么衣服?”
黄菊奇怪了,说:“志红犯神经了,大嫂也不叫,哎哎的,这是在叫谁呀?”
“看来志红真想帮大嫂找闺女,问得这么底细。”杨水云说。
“那敢情好,你若能把俺翠英找到,大嫂将你当神仙供香着。”黄菊说。
“俺保证能给你找到!”钱志红强忍泪水说。
“好,那大嫂就告诉你。”黄菊对钱志红的话是半信半疑,说:“翠英丢时是个夏天,上身光着脊梁,下身穿着一条紫花腰的灰裤子,腰里杀着个红布拉条,俺啥时候也忘不了。”
钱志红再也抑制不住感情了,像一只被春雷炸惊的喜鹊,噌地从炕上飞起来,撒腿就往外跑,将黄菊和杨水云惊得张口结舌,束手无措,杨水云一把没拉住,站在屋里地上喊:“志、志红,你干啥去?大、大嫂,志红是、是不是疯了,快、快去追!”
二人赶到门口,发现钱志红从姚联广家里推着人家的自行车出门,姚联广追出门口问是啥事?杨水云招着手喊:“联广,快把志红拦住,她疯了!”
姚联广伸手没抓住自行车的后衣架,钱志红已飞身上车,喊道:“你们放心,俺没有疯,俺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
黄菊和杨水云回到家里对钱志红的反常表现百思不得其解,她们怎么也没想到钱志红就是失散三十六年的翠英。
白驹过隙,阪上走丸,钱志红很快从县城回来了,粉红色的上衣被汗水溻湿了半截,从自行车上解下个小包袱放在炕上。跟着进来的有姚联广、姚春德、司向东和姚春亮,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凑过来弄个明白。
钱志红红润的脸上挂着幸福,浓浓的眼眉带着自信,她用坚毅的眼神瞧瞧周围一张张疑云密布的脸,将黄菊拉在炕跟前,说:“俺叫你看一件东西,你要沉住气,亮亮,将你大娘扶住,防止她过分激动出问题。”
黄菊意识到事情重大,脸先黄了,手捂住砰砰跳的心口说:“志红,啥事情?你别吓唬大嫂,大嫂胆小,快打开看看是啥物件?”
其他的人都不敢问,亮亮架住了大娘的胳膊,房内静得出奇。
钱志红慢慢将蓝印花包袱揭开,众人都伸着头往里看,一件紫花布裤腰的灰色童裤叠得四方四正地显现出来,一条红布拉条耀眼地盘在灰色童裤上。由于外人不了解情况,亮亮首先闪出一个念头,一条旧童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司向东长出了一口气就想往外走,姚联广伸手去摸腰间的烟袋,姚春德转过身想坐在门口的杌子上。突然听黄菊惊叫道:“对,就是,就是……”扑过去抓住灰色的童裤死死地抱在怀中,如同当年抱住三岁的翠英,泪如雨下,口中喃喃地呼喊:“翠英!翠英!翠英”童裤无言不能回答,黄菊将童裤举在胸前,哭喊着:“翠英,你在哪里呀?娘想死你了!翠英呀!”
钱志红上前抱住黄菊一条胳膊,满脸滚珍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杨水云惊诧地问:“志红,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快说,翠英在哪里?翠英现在怎么啦?快说呀志红!”
杨水云的一句话唤醒了黄菊,黄菊将钱志红推开,盯着她的泪眼问:“志红,你知道翠英在哪里?快说,快说呀?大嫂给你磕头啦!”
咚!钱志红跪在黄菊脚下,双手抱住黄菊的腿嚎啕大哭起来,把全屋的人哭得都惊成了木头人。钱志红哭了一阵子,伸手拽住黄菊的手去摸自己的头顶,那块伤疤清楚地感觉到黄菊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黄菊的手触摸到钱志红头顶上的疤,****像触在高压电上,全身的血浆在燃烧,然而,这喜讯来的太快,太突然,太蹊跷,黄菊不相信与自己相识了二十多年的钱志红,相处了十几年的妯娌会是自己的亲闺女,一边颤颤哆嗦地摸,口中私语:“不,不可能!志红,你在吓唬大嫂!”
“娘!”钱志红如海啸一般喊出了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声,她撕拽着黄菊的大襟,连声地呼喊:“娘!俺的亲娘!俺就是翠英,娘!你答应吧!娘!你叫俺一声翠英吧,是真的,俺就是你的亲闺女,娘!你叫女儿找的好苦哇!娘!你答应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七回黄菊偕女祭公爹
第一百零七回
黄菊偕女祭公爹 志红陪母嫁雨春
话说钱志红千呼万唤抱住黄菊叫亲娘,黄菊就好似一根木头杆,上头挂着两根自来水管,两只瘪进去成为黑窟窿的眼窝内,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地向外蹿泪水,嗓子眼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喊不出声来,哭不出声来。钱志红跪在跟前抱住她的腿哭诉:“娘,你就应一声吧,俺就是你的亲闺女翠英,娘,亲娘!俺的老家就住在开口市靛市街XX号,是俺妈临终前把抱养俺的经过对俺说的,并交给了俺认亲的信物,这条灰色童裤是俺妈领养俺时留下的,妈叫俺在她去世后去找自己的亲爹娘!娘!俺一直托俺舅舅在开口市寻找俺的亲娘,没想到亲娘就近在咫尺不能相认,女儿想娘啊!娘!今格俺终于找到了亲娘,你就答应一声吧,娘,你不答应女儿都长跪呼喊,娘……”
杨水云被这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从眼前的衣物,疤伤和钱志红的哭诉中深信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