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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物品之一,今日将它戴上,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之华贵。
果然,等我徐徐漫步到大殿之中,众妃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此簪之上,面露惊艳之色。
我微笑着接受着她们的施礼,一边暗自里打量众人。容儿的身孕只有两个多月,腹部并不显眼,面带丰腴,满是柔顺之色;李贵仪一如既往的低调,手不自觉的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脸凝重的模样;佑琳倒真的是女大十八变,渐渐褪去青涩的模样,身穿水红色衫裙,肤如凝脂,修眉细眼,上翘的眼角带着少女的烂漫风情,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点点柔光,明丽动人。
我看着佑琳,不禁赞许的点了点头,打心底里希望皇上能注意到这个已经出落成美人的小丫头,毕竟在这朝中,她毫无其他力量可以依靠。如果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她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再望去,我突然注意到佑琳身旁的一名身穿绿色衣裙的高挑女子,雪白的瓜子脸,眉毛淡淡,颊上红粉绯绯,虽然貌美,却隐隐有自傲之色,不免令人反感。那女子见我看她,立刻谦卑的低下头去。
我轻声问身后的侍从们:“邵才人右边女子是何人?”
柳如南连忙回道:“回贵妃娘娘,是珉璋宫的才人卢琼仙。”
“本宫今日才发现,这宫中真正是佳人无数,本宫能封为贵妃,不可不说是福分。”我用手指摩挲着另一边的指甲,淡淡的说道,又望向众人,朗声说:“各位妹妹真是有心了,带来的厚礼本宫就此收下,也给妹妹们准备了些薄礼。”
冰兰指挥着侍女们将礼物分发给众妃。我又和她们寒暄了几句,便让她们各自散去了。容儿和佑琳两人留了下来,随我进了内殿寒暄。
我吩咐侍女送上茶来,请二人品尝。
“贵妃娘娘的寝宫就是比妹妹们的贵气。”容儿一边品茶,一边甜甜笑道,“就连这茶都比妹妹宫里的好上许多,不像是凡品。”
我望向她的腹部,说:“身子最近可好?饮食必要注意的,龙胎要紧。”
“妹妹很是小心饮食,只是这害喜真让人招架不来。”她皱眉道。
我一笑:“这种喜事,别的妃子怕是想也想不来呢。”接着,又对佑琳说道:“有些日子没见,佑琳妹妹真是出落的越来越美貌了。”
“妹妹终日在自己宫里做些女红,倒也过的清闲,没有事儿操心罢了。”她嘴唇弯弯的笑道。
“容儿现在有孕,他日不管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算是站稳了脚跟;佑琳妹妹也应该为自己多做打算了。”我认真的说道,“你年纪尚幼,总不能一直独守空房。”
她一脸单纯的看着我,有些犹豫。
“姐姐,”容儿说道,“姐姐整日为咱们着想,难道忘了那娇纵的樊才人,就连今日的道贺都没有来。”
我有些黯然,淡淡笑道:“皇上正宠的很,她的眼里哪里还能有本宫?”
今日的贺礼之中,整个后宫唯独少了樊媚娘,一个小小才人,却敢对贵妃如此不敬,这个女子显然根本没有把上次的教训放在眼里。
我又望向佑琳,仔细的端望着她,问:“妹妹除了女红,平日里可与别的嫔妃有交情?”
“有的,”她回答道,“平日里与珉璋宫的卢才人交情甚好。”
我想起了殿中所见,又问道:“可是那个身姿婀娜的绿裙女子?”
“正是她。”佑琳道,“卢才人一直希望有机会侍奉娘娘呢。”
我不禁一笑,又是宫中力求上位的伎俩。可惜小小一个才人,没有他人举荐,皇上终究还是不会注意到她。
正说着,有内侍进来回报,说是樊才人命宫里侍女流苏来送贺礼。
待卢凌云打开贺礼之后,殿中的人顿时都变了脸色。只见一只金鸡做昂首向天状,似是在报晓。这金鸡,由纯金精雕细刻而成,鸡冠如同园中怒放的红色鸡冠花。
我冷眼看着,樊才人送上一只报晓的母鸡,显然是在讥讽我牝鸡司晨。
“大胆!”卢凌云大声冲流苏喝道,“将此物送给贵妃娘娘,可知是死罪!”
流苏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连声道:“这都是才人的意思,娘娘恕罪!”
我“哼”了一声,道:“本宫倒要多谢樊才人的厚礼,退下吧!”
众人都不理解的望向我。待流苏下去,容儿连忙说:“姐姐为何就这么放过她?这可是对姐姐的大不敬!”
“樊媚娘一个胡女,懂得什么是牝鸡司晨吗?”我淡淡一笑,“无非是帮了人家的忙。”
我若因为这个金鸡责怪樊媚娘,皇上一定会为她辩解,说她不懂中原习俗,我现在根本动不了她。
而且,牝鸡司晨,是讥讽我身在后宫却参与朝政之事。谁会对此如此在意?当然是樊媚娘背后的推手,朝中的第一权臣,龚澄枢。
他想用樊媚娘压制我,看来,我的贵妃之位已经令他倍感惶恐了。
想到这里,我望向那金鸡,吩咐道:“丢了这东西。”
……(本卷结束) ……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一章 裕兴宫外
宋国使者已到广州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皇宫,皇上下旨举行大宴,当日要献舞的,不是由我指定的乐府舞姬,确是由樊媚娘所领的波斯舞群。
“樊才人是后宫嫔妃,怎可由她出面领舞?”我将奏章放在御案上,问道。
皇上站在窗前,背对着我,手中拿着一本名册,见我发问,便抬头说道:“樊才人自己要求的,朕就准了。”
这明明就是有违后宫礼仪,我稳下心来,静静一想,并不反驳,说:“既然是皇上准的,臣妾也并无异议。”
皇上有些惊奇的转过身来,面带喜色。
我心知他以为我已接受了那个胡女,便顺势继续道:“不过,我大汉毕竟是以汉女为美,不如再让乐府排出一支。”
“这样也好,”皇上笑道,“一切就由爱妃安排。”
“是。”我点头道,心中早已有了属意的领舞人选。
大宴之日,裕兴宫大殿里挝鼓奏乐,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皇上坐与正前方,我和德妃分坐两边,,其他嫔妃百官都坐与下方,面前满是珍馐佳肴。
想到即将出现的宋朝使者,我不由的有些手心发热,一颗心仿佛不受控制的悬在半空之中。直到通报监一声大喊:“宋国使者晋见!”
我轻轻颤抖了一下。
终于,赵光义身着紫袍,带着纵横睥睨的贵气,领一群使者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怔住了,那许久未见的双眸,仿若朗星般的闪耀,却更加的深不见底,眼神愈加锐利;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依旧俊美的轮廓,却更加冷冽,毫无喜怒哀乐的痕迹。
皇上同他寒暄了几句,众人便各自入座了。赵光义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四目相接,我不禁有些恍惚。他很快的就移开了目光,依旧神情自若,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我的心有些乱,后面的歌舞完全没有心情再看,便凑近皇上,轻声道:“皇上,臣妾突然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
皇上正满怀兴致的观赏着樊媚娘的波斯舞,无暇考虑很多,随口说道:“去吧。”
我撇开一众侍从,黯然的出了大殿,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恐惧。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却原来只是自欺欺人。即使曾经在皇上的怀中柔情万种,在朝野和后宫呼风唤雨,我却从来没有将这个人抹出过我的脑海。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出了裕兴宫。不远处的曲溪湖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波光,我慢慢踱到湖边,心神恍惚的望了半天。直到一道黑影出现在我的脚边,我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他果然来了。
“贵妃娘娘。”黑影停住了脚步。
我牵开嘴角,面带微笑的转过身来:“晋王爷。”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宛如又回到了当日,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天真烂漫的跳着霓裳羽衣舞,以为自己的未来终将是一片光明。
他深深的看着我,说:“听闻娘娘是几日前被册立的贵妃,本王在此道喜。”
“晋王多礼了,”我宛然一笑,“不知宫中的招待可让王爷满意。”
他也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真如冰雪般冷透骨髓,毫无暖意。我心底猛地一阵警觉,这未曾改变的俊逸脸庞上,竟多了些许隐约的杀气。
“本宫多嘴问一句,晋王此次来汉国,可是转达贵皇兄友好之意?”我故作轻松的问道。
他盯着我,一声不吭,我也倔强的回望着他。
“萧姑娘。”他突然说道。
我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称呼我。
“萧姑娘,”他的眼神忽地柔和起来,那种凌厉之气也奇迹般的消失了,“当日我离开广州之时,你是送过我的。”
我愕然的望着他。
“我只问你,”他走的更近了,说,“当初你不随我回大宋,是不愿还是不能?”
我有些慌乱,急忙向后退一步,道:“晋王何必再提往事,难免有失体统。”
他那宛如玉石雕刻的脸变的愈加冷峻,说:“你若是不回答,本王今后都不会再烦扰贵妃娘娘。”
我面红耳热,眼中有些潮湿,低声道:“何苦这么为难我。”
他脸色深沉的看了我片刻,转身就要离去。
我咬了咬嘴唇,对着他的背影,清清楚楚的说道:“是不能。”
他停了下来,一阵沉默。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心如鹿撞般的乱跳,连忙环顾四周,生怕有宫人在附近。为什么要回答他?我忍不住开始憎恨自己。纵使有多少情愫,我与他之间相隔的又何止是千山万水的距离。
“还是请晋王回到殿中吧。”我面带窘色的说道,想要转身。
他两步走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伸出右手,待我看清了他手心之物,立刻怔在了原地。一根翠绿的丝带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我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怎么会……”
眼前的情形竟然同我的梦境一模一样。
“你终该明白了吧?”他望着我,说,“当初你从轿中探出头来的时候,我便一直为你魂牵梦萦。回到汴京之后,没有女子像你这般,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
“晋王莫非是在玩笑,”我喃喃的说,“世间女子何止千万,为何要对萧凝如此。”
他又走近一步,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是为了责任选择刘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说着,他拿出一张便笺,正是当日我写给他的绝情信:“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他冷着脸,将那信当着我的面,撕了个粉碎。
“晋王是想让萧凝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凝眉,眼中闪烁着隐约的泪光,“原本就不应该有这对话,更不该有这情。”
夜空中,一轮明月渐渐被云雾所掩,只散发出微弱朦胧的光芒。
秋风吹过,他的长袍微微飞舞,长发也随风飘动。在这夜色之中,我突然看不清他的眼神,看不清他的样子。
第二章 别传一 赵光义
我是赵光义,大宋朝的晋王。
我的本名是赵匡义,后来因为兄长赵匡胤即位称帝,为避名讳,改成了现在的名字。皇兄比我年长十二岁,帮助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年,我只有二十二岁,却已经成为朝中一人之下的重臣。
初次见到萧凝的时候,我是有妻室的。
尹南柔,我的正王妃,在我十七岁时,便因父母之命嫁给了我。她不是美貌倾国的女子,却有着贤德女子的所有品德,与我相敬如宾。我对她,与其说是夫妻情深,不如说是相知相敬。
我的侧王妃是当年世宗皇后的妹妹,节度使符彦卿之女,符香卉。初次见到香卉,只觉得此女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在汴京称得上是艳冠群芳。当年朝中大臣纷纷撮合这门婚事,皆因香卉早已倾心与我。大婚之日,我也向她许诺,日后绝不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然而,命运让我遇到了萧凝,一个我本以为梦中才会出现的女子。
她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轻轻掀开轿帘,乌黑的如云秀发披在肩上,清澈如水的双眼,如同带雨梨花般出尘脱俗,仙子一般。
如此佳丽,无论是在汴京,还是蜀国,金陵,我从未见过可与之媲美的女子。
此后,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萧凝,汉国礼部尚书之女。
在驿站月下相逢时,她一个人站在院中,身影单薄,披着雪白的衣裳,长发如瀑,眉心挂着淡淡的愁意。此情此景,我的心放佛也被触动了一样,忍不住的怜惜。
那晚,我捡到了她落在院中的绿丝带,并一直放在身边,似乎还能嗅到她秀发上的淡淡清香。
回到汴京,面对着别的女人,眼前浮现的却是萧凝的模样,这个女人彻底的掳去了我的心。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