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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楚际云不由得一声惊叫,急忙松开了手。
如玉剧烈咳嗽起来,楚际云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顿时跳了起来:“我的手,我的右手,怎么成了黑色的了?”
如玉此时痛苦得腰都弯了下去,此时听楚际云光顾叫自己的手,不由得怒火中烧,又悲从中来,“妈呀”一声哭出声来。
楚际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伤害了如玉,急忙上前扶住的她的肩头。
如玉此时怒不可遏,一个拐肘就撞在楚际云的肋骨上。
楚际云立刻被打得趴了下来,伏在地上不动了。
如玉吓了一跳,以为楚际云功力又失,经受不住自己的这一撞,急忙一手捂着嗓子,一手把楚际云从地上翻了过来,察看楚际云的伤势。
被翻过身来的楚际云正满脸含笑地看着如玉,气得如玉再次挥拳殴击,打了十几拳才停了下来。
楚际云装作痛苦地大喊大叫,其实身上一点儿也不痛。
一边让如玉出气,楚际云一边放出神识,察看自己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
由于原本的功力消失,楚际云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到底是怎么样的,甚至连自己体内原本生成的元神是否还存在都不清楚。
此时,他闭目内视,立刻看到了自己的小元神。
此时的小元神只有黄豆大小,闭着眼睛,脸上的神情极是萎靡,而且身上也都皱皱巴巴的,仿佛一个小老头一样。
不过,让楚际云更吃惊的是,小元神的半边身子竟然是黑色的,连脸也有一半是黑色的,显得异常狰狞恐怖,周围更有一股青色、一股黑色的元气环绕,吓得楚际云自己的心都砰砰直跳。
不过,功力倒是恢复了一、两成,身上的血脉也都恢复了正常,不再向从前那样流动不畅了。
探查完,楚际云停止了内视,睁开眼睛来,此时正看见如玉呆呆地看着他。
如玉修为尚低,只有四五层的样子,更没有形成元神,所以无法看到楚际云体内元神的样子,此时,只是看着楚际云有如墨汁一般的右手手臂发呆。
楚际云急忙从身上扯下一片衣服来,把自己的右手手臂连同手掌都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回头又看见了青铜面具人的尸体,不由得又是吃了一惊。
“谁杀掉了他?”楚际云疑惑不解地问道。
如玉惊讶地说道:“是你啊,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说着,把刚才楚际云杀掉妖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际云听完,悚然心惊: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啊?这样不成了吃人的恶魔了!
想着,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把那妖人的青铜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不错,这人就是巡抚郝大庆。
楚际云暗自佩服自己的英明:朝廷中确实已经是妖人混杂,秃头七这家伙可不能在官场上混迹了,否则定然没有好下场,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苦心秃头七是不是能够领悟。
想到这里,楚际云又笑了,让秃头七这家伙领悟干什么,想方设法让他在官场上混不下去,让他知难而退就行了,跟这憨人不必费心地讲道理。
想到又要戏耍秃头七,楚际云顿时又高兴起来。
如玉见楚际云一时忧愁,一时高兴,心中甚是忧虑,把手搭在楚际云头上,问道:“公子,你没有失心疯吧?”
第一五二章 杀生魔鬼
“你才失心疯了呢!”楚际云打掉如玉的手,伸手从芥子镯中拿出一枝笔来,在墙上大书了几个字:“杀人者:郝大庆、秃头七!”
如玉看完大笑,说道:“你这下可把秃头七给怨死了,好了,快走吧,给他通风报信去!”
楚际云收了笔,呵呵一笑,随着如玉就向门外走去。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秦淮河上的灯光接连天际,丝竹之声悠扬传来,让楚际云不得不赞叹这人世间的繁华。
但却在这悠扬的丝竹声中,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丝竹的声音悠扬起伏,跌宕有序,这个声音却短促沉闷、高低交错、五音不全、音律不分,更有大声的喝骂夹杂在其中,更是显得粗俗不堪。
“呵呵,秃头七和代卡金德又打起来了!”楚际云不由得笑了起来。
如玉也笑得没气,秃头七这家伙就知道和代卡金德拼命,却不知道这个陷害他的高手在后面偷偷笑呢!
两人笑嘻嘻地向着打斗的地方跑去。
到了近前,两人笑得更是没气了。
但见秃头七和代卡金德两个人的兵器全都扔在了一边,两人你搂着我的腰,我搂着你的脖子,在地上翻翻滚滚、劈里啪啦地乱大,完全没有一点儿大高手的风范,而且,两人口中还骂声不绝,各自对方的十八代祖先全部遭了殃。
楚际云和如玉来到两人前面,也不劝阻,笑嘻嘻地看着两人打骂。
这秃头七本来武功不及代卡金德,但他却借了嗓门大、骂声难听的光,生生骂得代卡金德有三成的功力施展不出来,而秃头七这小子则“人借骂势,骂借人威”施展出十二成的功力,竟然和代卡金德打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劈里啪啦打了半天,终于发现楚际云和如玉就算两人都累死了也不会过来劝架,于是边很明智地同时送了手,当然,只是松手,口里还是骂骂咧咧的,秃头七更是一口浓痰吐得代卡金德满脸都是。
楚际云见两人没有力气打了,于是说道:“不打了就都滚起来,郝大庆死了,秃头七你这官也做不成了,一会儿官兵就要来捉你们两个了!”
秃头七顿时奇怪起来,说道:“郝大庆怎么死了?噢!原来那青铜面具人就是郝大庆,不过,也奇怪了,他不是你杀死的吗?怎么又赖在我头上?”
楚际云呵呵一笑,说道:“我只是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杀人,再说想杀人也没有力气啊,武状元就不同了,孔武有力,又行事莽撞,定然是巡抚大人斥责你把腰牌卖了,你着了恼,先杀了巡抚,然后再杀掉了老王汤水店的一众员工灭口!”
“胡说八道,兄弟啊,你怎么这么会冤枉人啊?”秃头七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楚际云又是一笑,说道:“我冤枉你倒没有什么,怕的就是官府也冤枉你!”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铜锣响起,有人高声呼喊:“武状元杀死了巡抚大人,大家快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秃头七听完,立刻脸如土色,把脚一跺,叫道:“他娘的,可惜了我贿赂主考官的那十万两银子还没有赚回来,算了,算了,就算他娘的捐献给国库了吧!”
楚际云暗笑,拉了秃头七,向着秦淮河上如玉的船走去。
众人来到如玉的船上,如玉把东西收拾了收拾,楚际云又把那纳玉环重新拿了出来,向左胳膊上一套,那纳玉环发出一道黑色光芒,竟然不再拒绝楚际云,重新隐入楚际云的体内。
金陵是不能呆了,楚际云几人一商量,决定还去北京城找沐雨,顺便打听婉亭、花蝶衣等人的消息。
代卡金德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表示愿意和大家一起上路,说是要到京城增加一点儿见识。
楚际云和如玉都是无所谓的态度,秃头七则趁机要挟代卡金德把腰牌还他,代卡金德是决心和秃头七作对到底了,说什么也不还,结果,两人又少不了一阵大眼瞪小眼,要不是岸上正在搜捕秃头七,这秃头七差点儿又和代卡金德打起来。
下了决定,如玉就吩咐船工开船。
此时秦淮河还没有被封,顺着这秦淮河向外,几人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就出了金陵城。
来到金陵城外,如玉把船给了侍奉了她几个月的丫鬟红儿,又交代了几句,在那红儿的千恩万谢之下,众人弃船登岸,沿着偏僻的小路向着北京城的方向走去。
楚际云等人倒不是惧怕官兵,但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楚际云也抱定了不让秃头七再次涉足官场的用心,所以就尽量避开麻烦。
果然,小路上并没有官兵追来,众人一路也走得很是踏实。
不过,楚际云越来越有一种嗜血的冲动,被白布包着的右手不断**,看见什么东西都想上前打上一拳。
终于,楚际云忍耐不住,看见路旁一棵大树,猛然大踏步走上去,口中呼喝一声,包着白布的右拳猛地打了上去。
“砰”的一声响亮,那树身晃动了两下,后面的秃头七和代卡金德不由得哈哈大笑,秃头七叫道:“兄弟,你还是不行啊,一片叶子都没有震下来,连树上的鸟都没有吓跑,看我的!”
说着,秃头七走上前来。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从那大树身上穿了出来,接着,就看见一道绿色的烟雾从树身上溢出,直接进入了楚际云按在树上的右手上。
大树迅速地变了颜色,原本枝条旺盛、郁郁葱葱的大树瞬间枯萎、萎缩,树叶、树身都变成了漆黑的颜色,眨眼就失去了生机。
看到这一切的秃头七不由得一愣,再看向站在树前面的楚际云,吓得“妈呀”一声,转头就跑。
楚际云此时转过头,不无敌意地看着后面的秃头七和代卡金德等三人,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通红,仿佛吃人的魔鬼一般。
第一五三章 玉仙决
如玉和代卡金德心里也打了个突,吓得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戒备地看着楚际云。
“公子,你又怎么了?”如玉不由得颤声问道。
楚际云听到了如玉的声音,身子一颤,清醒过来,眼睛又复变的清明,有些愧疚地看着三人。
“哎,不知道怎么,心中总有一股戾气?”楚际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三人齐声答了他一句,然后齐刷刷向后退了两步,离的他远远的。
“干什么,我又不是魔鬼?”楚际云有些不满。
“小心使得万年船!”如玉指了指自己脖子上至今还有的那一道淤痕,恨恨地说道。
楚际云心中惭愧,不敢说话了,只得低头再向前走。
只是,后面离楚际云远远的三人,都渐渐发现了一件触目惊心的事情,那就是楚际云走过的地方,所有的花草都枯萎了下来,而且无一例外地都处在他行走方向的右侧。
看到了这种诡异的事情,如玉三人不由得又放慢了脚步,把和楚际云的距离拉得远远的,生怕和楚际云走得近了,自己的生命也象那些花草一样枯萎下来。
楚际云却是越走越精神,就觉得一股元气不断从自己右臂的位置传入自己体内,原本受损的元神就在这外界源源不断的元气供应下而逐渐恢复起来。
他心中也充满了疑问,这完全和自己从前的修行不一样,也和大多数修真书籍上的记述不一样,元气不都是经过自己的修炼,修为增加了,由自己身上的真气提纯精炼而成的吗,怎么现在真气还没有恢复,元气倒不经过任何修炼就从外界补充了进来。
他也发现了他所走过的地方花草枯萎的现象,心中惊讶的同时,却又隐约有一种畅快,这种畅快渐渐积聚成一种冲动——一种嗜血的冲动,他慢慢地已经不满足于吸收这些花草的生命精华,他要杀动物,杀人,夺取他们的生命精华。
楚际云为自己这个想法激灵打了一个冷战,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着,楚际云不由得停了下来,吓得后面如玉三人急忙向后方逃去,半天没有见楚际云追来才惊魂稍定。
楚际云痛苦地抱头坐在了地上,虽然说自己突然有了这样一种异能力,可以迅速恢复自己的修为,到达京城的时候,说不准自己还能恢复自己原来使四层的修为,可这种嗜血的,而且逐渐有改变自己性格的能力,让他还是情愿没有才好。
“冥皇?难道是冥皇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楚际云思索着,但他立刻又把这个想法否定了,当时冥皇利用自己躲开玉狻猊,自己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冥皇甚至连自己的原玉和身上的元气、功力都吸收走了,自己当时无异废人一个,实在还想不出有什么让冥皇可以再利用的价值。
“不是冥皇做的手脚,那自己这突然出现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歌丽娅?”楚际云又想到那个刁蛮狠毒的龙女。
但,他又摇了摇头,歌丽娅虽然刁蛮狠毒,但和她数次的交手中,歌丽娅并没有施展出类似的功夫,而且,以歌丽娅的修为,给楚际云做这样的手脚仿佛还力所不能及。
“难道是自己体内的那种奇怪力量?”楚际云想到这里,又激灵打了个冷战,一时间,喜忧参半,不知道是该叫庆幸,还是该叫倒霉才好。
体内的这种力量已经多次救过他,先是那次受了妖人的暗算,**发作,差点儿被花蝶衣吸干的时候,“卐”字从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