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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肃然停步,由前面矮胖汉子说道:「属下裴福基、边鸣歧告进。」戚承昌点头道:「二位请进。」这两人当然就是侍卫营第一队的大领班和二领班了。裴福基、边鸣吱相继进入大厅。
任紫贵已经站起身来,含笑拱拱手道:「裴兄、边兄久违了。」林子清也跟着站起,点头招呼。
裴福基白胖的脸上,挤出欢笑之色,连连拱拱手道:「任老哥你好。」戚承昌一指林子清,朝裴福基道:「福基,这位林子清林老弟,是福邸派下来的。」接着又替林子清介绍了戚、边二人。
裴福基听说是福邸派下来的人,立即满脸堆笑,连说:「久仰。」大家寒暄了几句。
戚承昌一摆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坐下来再说。」於是大家相继落座。
戚承昌从几上取起都统衙门的公事,回头朝边鸣歧含笑道:「恭喜边兄,这是都统府的公文,调升边兄为都统府第三营副统带,这里二领班的职务,由这位林老弟接充。」一个侍卫营的二领班,调都统府第三营副统带,按品级来说,该是升了一级。但侍卫营的二领班,总是皇帝的近臣,调到都统府辖下去,乃是外放。边鸣歧脸色有些异样,他自然清楚,这是因为林子清是福邸派下来的人,要安插林子清,才把自己挤了出去。但这是命令,他不得不接受,双手捧过公文,躬身道:「属下遵命,只不知何时前去报到?」戚承昌道:「边兄办妥此地离营手续,就可去接任了。」接班的人已经来了,他自然得尽快离开。
边鸣歧又说了句:「属下遵命。」戚承昌打了个哈哈,说道:「都统府和侍卫营,都是自己人,兄弟从前也是在督帅手下当差,边兄跟督帅做事,比跟兄弟强得多了。」边鸣歧应了声「是」道:「属下这就去办理手续,统带如果别无吩咐,属下就告退了。」威承昌点头道:「你去办过手续就回来,任夫子难得到营里来,中午兄弟请大家喝酒,一来替林老弟接风,二来替边兄饯行,一举三得,大家正好叙叙。」官场中,就是宴会多,此风至今不衰。
戚承昌等边鸣歧走後,回头朝裴福基道:「福基,林老弟现在是你第一队的人了,你陪他到内务府夏总管那里去备个案。」裴福基连忙站起身来,欠身应「是」,一面朝林子清笑道:「林兄,你带着公事,请随兄弟来。」林子清道:「有劳大领班。」裴福基一张圆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林兄不用客气,咱们今後就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他因林子清是福邸的人,竭力套着近乎。
两人别过戚承昌,直向行宫内务府而来。夏总管是行宫的太监头儿,听说林子清是福邸来的,自然也另眼相待,验看过侍卫营的公文之後,林子清填好一张籍贯身世和三代姓名就算完成手续,领到了一块二领班的银牌。
晌午时光,戚统带的花厅里,摆了一席酒筵,一张铺了大红桌毯的圆桌上,银杯牙着,美酒佳看,罗列纷陈。主人是统带戚承昌,客人一共有三位,那是新任第一队的二领班林子清,离任的二领班、新任都统衙门第三营副统带边鸣歧,都统衙门首席文案任紫贵。
陪客有五位,那是第一队大领班裴福基,第二队大领班霍如龙、二领班卜全生,第三队大领班费世海、二领班贾长新。这一席酒,在行宫侍卫营是很少有的。新来一个二领班,统带居然给他接风。当然除了接风,还有是替边鸣歧饯行,但林子清却坐了首席,不用明说,是以林子清为主。这也没有什麽,一句话,因为林子清是福邸来的,昨晚不是连督帅都替他接风了麽?
尽管这些大领班、二领班都来自江湖,本是武人,但一入官场,谁都利禄薰心,不然,谁肯卖身投靠,来当清廷的鹰爪?试想一个江湖人,从三等侍卫,慢慢地往上爬,能当上大领班、二领班,没有十年,至少也爬了八年,还有谁不世故日深的?他们只要听任紫贵、戚承昌两人的口气,连都统都和这新来的「二领班」林子清套着近乎。聪明的人不用多想,一点就透,傅都统就是福邸来的人,照说他是老资格,何用再跟林子清套交情?这一定就是福邸中有一位强有力的人,支持着林子清。这人,连傅都统都非「拍」不可,明乎此,在座的几位大领班、二领班,还有谁不想和林子清套近乎?
林子清登时成了他们倾心结纳的对象,於是大家热情洋溢地向这位新来的「二领班」敬酒,林子清看得出来,这是善意的敬酒,不是麽?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欢乐的笑容。酒过数巡,一名长随匆匆的走入,朝戚承昌耳边,低低说了两句,戚承昌似乎微微一怔,问道:「人呢?」那长随道:「就在外面,没有统带的吩咐,不敢擅入。」戚承昌挥挥手道:「叫他进来。」那长随垂手应「是」,躬身而退,急步朝外奔去。不大功夫,那长随领着一个青衫人走了进来。这人年约五十出头,脸型削瘦,高身材,才一跨进花厅,就垂手打下扦去,口中说道:「卑职叩见统带。」林子清乍见青衫入?心头不觉蓦然地一怔,这人他认识,是黑龙会八大管带之一的辜鸿生。
戚承昌颔首道:「辜兄不必多礼,你赶来见我,可是水总监有何指令,要兄弟这里派人支援麽?」林子清听了不觉又是—怔,暗道:「听他口气,水轻盈可以指令行宫侍卫营派人支援,这不是说水轻盈的职权还在戚承昌之上?黑龙会的总监,居然可以指挥行宫侍卫营统带,她究竟是什麽身份呢?」辜鸿生直起腰来,恭敬地道:「黑龙会已被一批寇民所破,韩会主和饶堂主、郝堂主以及从行宫调去的杨二领班等人,均已遇难。」林子清暗哦一声,忖道:「原来杨志高还是行宫侍卫营的二领班。」「啪。」戚承昌脸如土色,手中酒杯,跌落地上,急急问道:「水总监呢?」辜鸿生道:「水总监好像已经离开了。」戚承昌也定过神来,好像想起了什麽,脸色稍霁,接着问道:「你知道是些什麽人,竟然如此猖撅,敢袭击黑龙会。」辜鸿生道:「卑职只知他们是百花帮的人,百花帮的幕後,就是昔年黑龙会首铁中峰的两个女儿,但这些人中,最厉害的是百花帮总护花使者凌君毅,听说他是凌长风的儿子,反手如来的徒弟,黑龙会差不多是破在他一人手里的。」戚承昌脸色微变,愤怒地道:「又是姓凌的小子。」辜鸿生迅快地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笺纸,双手呈上,说道:「这是卑职的报告,详细情形,卑职都已写在上面了。」早有长随从辜鸿生手中接过,送到戚承昌面前。
戚承昌一摆手道:「你给我送到书房里去。」长随「喳」了一声,捧着那叠报告退下。
戚承昌朝辜鸿生点头道:「很好,辜兄先到外面休息,暂时就住在营里,等兄弟请示过水总监,再作安排。」辜鸿生连声应「是」,紧接着望望戚承昌,又道:「统带,卑职还有机密奉票。」戚承昌道:「席上都是本营的人,你有什麽机密,但说无妨。」辜鸿生又应「是」,才道:「卑职出关之时,曾在路上发现两拨可疑的人,极似百花帮一党,也是朝热河来的。」戚承昌道:「有多少人?」辜鸿生道:「人数不多,也许他们为了防人注意,才分散了赶路。」戚承昌清瘤的脸上,陡现杀气,冷冷一笑道:「他们居然敢到热河来,嘿嘿,那分明是冲着戚某来的了。」一挥手道:「很好,你先下去。」紧接着「哦」了一声,又道:「你昨晚住在哪里?」辜鸿生道:「卑职住在隆记客栈。」戚承昌道:「那你还是回到客栈胡同去,替我暗中留意,我自会派人和你联络。」辜鸿生道:「卑职遵命。」躬身一礼,便自退去。席终人散,任紫贵、边鸣歧相继告辞,戚承昌、裴福基等人一直送出营门。
戚承昌朝林子清笑道:「林兄代我送送任夫子,回头可到我书房里来。」林子清唯唯应是,一路送出宫外。
任紫贵拦着道:「林老弟,不用再送了,你第一天到行宫当差,统带也许有什麽交代,你还是回去吧。咱们是老兄弟,有空,老哥哥会来看你的。」林子清感形於色,道:「在下蒙老哥哥关照,今後老哥哥还要多加指点才好。」任紫贵笑道:「这还用说,老弟快回去吧。」林子清再三称谢,方始别过,回到侍卫营,他可不知道戚承昌的书房在哪里。正在踌躇间,只见戚承吕的那名长随迎了出来,躬身道:「统带就在书房里,林二领班请随小的来。」林子清抱拳道:「那就麻烦老哥了。」那长随忙道:「二领班不可如此称呼,小的叫戚禄,你老以後就叫小的名字好了。」说着,就领了林子清朝书房走去。
书房,也是戚本昌的办公处,在花厅的西首,穿过长廊,有一个搭着花架的小院落,庭前放着几盆花卉,极为清幽。书房的正厅,是起居室,摆设精致,一色紫檀雕花家俱,更显得古朴高雅。东厢才是书房,四壁书架上,放着不少古籍,中间放一张紫擅大书案。戚承昌就坐在案後绣披高背靠椅上,取情正在披阅辜鸿生的那份「报告」。他身後壁上,挂一柄三尺古剑,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戚承昌是黄山一剑石圃老人的义子,自然是剑术造诣甚高无疑。第一队的大领班裴福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屋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长随戚禄走近厢房门口,脚下一停,躬身道:「回统带,林二领班到。」戚承昌抬目道:「进来。」林子清欠身道:「属下告进。」举步跨进书房。
戚承昌一抬手道:「林兄请坐。」林子清犹豫了下道:「统带书房,属下……」裴福基没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林兄,统带对待部下,从没架子,叫你坐,你只管坐下来,不用拘泥了。」戚承昌含笑道:「坐,坐,林兄坐下来,才好说话。」林子清告了坐,就在裴福基下首坐下。
戚承昌目光一拾,凝注着林子清,缓缓说道:「兄弟要请教林兄一件事……」林子清心里暗暗一跳,欠身道:「不知统带要问属下什麽?」戚承昌道:「林兄是福邸特别推荐给督帅的,武功身手,自然不会含糊。但督帅统率的是军营,和咱们侍卫营略有不同,因此兄弟想问问林兄的出身门派,练的是哪一门的功夫?」林子清道:「回统带,属下没有门派,先父昔年也是保镖为业,和镇远镊局林老镖头是磕头弟兄。属下一点庄稼把式,是跟先父练的,掌掌刀剑,都会一点。」戚承昌微微一笑道:「虎鞭龙爪林老镖头,名震关东,林兄令尊和老镖头是金兰之交,自然也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了。」林子清赧然道:「先父和林老镖头结义,还是少年的时候的事,先父和家母结缡之後,家母就不让先父再在江湖走动,说保镖行业,刀尖舔血,收入并不富裕,担的风险却是不小,不如安安稳稳做些买卖的好。因此先父就弃镖经商,和林老镖头几乎有二十年没通音信……」戚承昌似乎对他说的家世,并不感到兴趣,截着道:「林兄可曾练过轻功?」林子清道:「先父在日,也曾教属下练习内功和轻功,大概三五丈高,属下还上得去。」戚承昌点头道:「那就行,福基,你来试试他看?」裴福基应了声「是」,站起身来,含笑道:「林兄。统带有一件极为重要的公事,要交给你去办,但对方都是硬点,怕林兄万一有个失闪,就不好向督帅交待,因此特地把林兄请到书房里来,对林兄的身手,要先有个了解……」林子清道:「统带有什麽事交办,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裴福基道:「统带要兄弟和林兄过一招试试,林兄不用客气,也毋须顾忌,只管出手,咱们点到为止,一招为限。」说到这里,接着道:「林兄小心,兄弟要出手了。」话声出口,右手五指箕张,朝林子清肩头抓来。
这一记使的是「大擒拿手法」,看去很慢,实则五指如钢,指影变化所及,几乎笼罩了他左边上半个身子。这位第一队大领班,果然有一手,只要从这—招上、就看出他指力沉稳,身手非凡。林子清淡淡一笑道:「属下那就放肆了。」说话之时,身子还是站着不动,没躲没闪。
直到裴福基一只手掌,快要落到肩头之际,他身子忽然朝左转去,左手五指直竖,朝外推出,指尖扫向裴福基的手腕。这是一记极普通的散手「推窗看山」,手法平实,是封架招数,并无奇突之处,但精妙无比,似是在那平凡的手法之中,含蕴了极为神奇的招数,尤其一招出手,指风飒然,已经划上裴福基的手腕。
裴福基的手腕,和他划出的手指相距还有尺许光景,就好像被铁尺击了一下,突感又痛又麻。心头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收手,往後退出一步,双目发亮,瞪着林子清,惊奇的道:「林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