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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承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九太子实在忍耐不住,他听得头昏脑胀,他有些恼怒的道:“兄长,你究竟要说什么?他的出身,他修炼的功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我侮辱了我们,又打伤了小弟,我们要去找他算帐……”
六太子看着冲动的弟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以为我们妖族天下无敌吗?”
此言一出,其余的三只金乌无不变色,齐声道:“兄长,你这是何意?”
六太子冷冷的道:“父皇管天,巫门之祖管地。表面上看各有所属,天下太平,其实不然。想我妖族未尝入仙道之时,还不是在那巫门管理之下,定然要受他们的气。而天庭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巫门中人虽然都有大神通,却难得重用。可以说两族彼此积怨已久,早晚必有一战,以证个高下。”
十太子已幻化出人形,没有羽毛,确实不好看,他穿着一件金红色的袍子,看着他的兄长,有些疑惑的道:“战便战了,与那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可以扭转局势,直接灭了我妖族不成?”
六太子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只知道打斗的小弟,这才沉声道:“巫门之祖人数众多,但父皇和叔父都有先天灵宝护身,倒也不惧他们。但双方若是拼斗起来,怕也只能搏个平手,若证高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搞不好生灵涂炭。”
七太子已经明白了六太子的意思,他恍然道:“兄长原来是怕多生事端……”
六太子摇头道:“不止如此,那人也是有大神通的人,一身本事,未必就在父皇之下。他现在虽然对我妖族不满,却也没有向巫族表现出善意。他这次虽然落了我等颜面,但毕竟留有余地,我等若不识进退,怕是要将他推向巫门一边。更何况此人法力高强,即使我等兄弟会合,怕也不是此人的对手,若是想找回面子,需得父皇或叔父出马。”
那七太子尚未说话,九太子已然大怒道:“兄长此言差了,想我兄弟一场,怎可如此胆怯?若不收拾掉他,万一在将来大战之中,他从背后向我们捅刀子,我们岂不是无力翻身?”说到此处,他冷哼一声,就要前去。忽然间,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天而至,竟将三只四只金乌压制得行动迟缓。
众金乌脸色大变,方欲对敌,忽听耳边钟声一响,声音激越。众金乌猛然醒悟,齐声欢呼,他们知道,他们的叔父东皇太一来了。
东皇太一脸色铁青,堂堂的妖族大太子,宛如一个小厮,垂头丧气的站在以一边,显然心情糟糕之极。
那妖族大太子前去向禀报东皇太一,听清楚事情始末的东皇太一脸色大变,对侄子破口大骂,连解释也顾不得,直接去寻那寻衅的金乌。
东皇太一得道甚早,他的阅历,自然不是那些金乌可以相比的。他虽然不知道李随云是何时得道,但他知道对方得道之时,自己尚未出世。若论起辈分,怕是还要低上对方一辈。更关键的是,对方法力通玄,自己虽有东皇钟护体,立于不败之地,但对方修为高深,虽然奈何不得自己,但要逃跑,却是无虞。
想那巫、妖之争,虽然表面上缓和了下来,但也不过是暂时之事,早晚要证个高下。若在这之前,树下一个强敌,日后怕是难办。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为众侄子招惹这个人而恼火。若是往常,以他护短的毛病,怕是早就带着人马杀上门去,将冒犯他们的人打得魂飞魄散了。
东皇太一见诸金乌无事,心中微微一松,脸上表情不变,依然冷冷的看着他的侄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训也不是,不训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委顿在一旁的苍澜老头,淡淡的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报信之人吗?”
大太子听了,慌忙道:“叔父,正是此人。正是他来报的信,我等方才知道那人轻视我等,小弟也因此出手,不想吃了大亏。一身翎羽,尽数被那恶人拔了,若想恢复,怕不得百十年的苦修。”
东皇太一沉吟片刻,淡淡的道:“小十的羽毛落到那人手中,倒也没什么,过一会你们随我前去讨要,也就是了。”说到此处,不由得一顿,话音一转,看向苍澜老头道:“至于此人,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居然挑拨我妖族内斗,当真该死。”
东皇太一说罢,也不待众金乌说话,头顶东皇钟一震,但见一道黄色的光芒射出,正中目露求肯之色的苍澜老头,可怜即将步入仙道的修士,连哼都没来得及,变化为灰烬,那光芒着实厉害,苍澜老头的魂魄竟也没有逃出,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
东皇太一举手间灭了那苍澜剑修,正欲带着众金乌去寻李随云讨要十太子的翎毛,方欲动身,忽然停步不前,低头沉思。众金乌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只道他在推演天道变化,也都不敢打扰,只在四周盘旋。
过了好一会,东皇太一才做出了决定,他看了一眼没毛的小十,微微摇头,头上现出东皇钟,钟声一震,顿时一道黄光笼罩了十太子。这道光芒煞是古怪,居然凝聚不散,渐渐渗透到十太子的肌肤之内。
那十太子只觉得皮肤痒得难忍,不由得缩脖展翅,不听的摩擦,以减轻麻痒的感觉。他那难以忍耐的表情,再配合光秃秃的身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九太子见小弟一脸痛苦之色,也自心惊,顾不得在一旁的东皇太一,慌忙询问道:“怎么了,十弟,莫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十太子猛的打了一个滚,哀叫道:“痒得紧,痒到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痒得紧……”
六太子有些疑惑的望向东皇太一,却见对方一脸平静,知道并没有什么不妥,也就不再开口,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突然间,十太子的皮肤渗出一层金红色的火焰,随即如同有人往里撒了一勺油般,火焰腾的一下蒸腾起来,将十太子整个笼罩在其中。
又过了片刻,只听得一声长鸣,火焰犹如黑夜里的礼花,四散开来,但见十太子一身金红的羽毛已然长出,但连他自己似乎也不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只知道用喙轻轻的触摸。
众金乌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了。那金乌的羽毛,可不是等闲之物,乃是太阳真火之精所化,一旦脱落,若想在修炼出来,可不是光耗费自身功力就可以的。需得采集太阳之真气,用心凝练,耗费百十年的功夫,方得全功。这还是金乌自太阳中孕育而出,方才能如此。若是旁人,怕是穷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将太阳真火凝聚成实体。
众金乌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可东皇太一在动用了东皇钟的情况下,只不过过了片刻,就让小十长出了羽毛,而且看那威势,更甚当初,心中无不惊羡。
七太子忍耐不住,脱口道:“叔父,您有如此法宝,为何还要放任那人猖狂?莫不如趁势杀过去,铲除那人,以绝后患。趁势夺了那人的福地,也好让那些晚辈有安身修炼之处,同时出一口恶气,此一举两得之事,叔父,您就不要再犹豫了。”
其余几只金乌听了,齐声应是,就连沉稳的大太子,多智的六太子也不住的点头,显然对弟弟的提议十分心动。
这金乌本就记仇,若说先前没有什么仇怨,自十太子被人拔了全身的羽毛,这也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死仇。虽然迫于大局,不能出手报仇,只能忍气吞声,求一时风平浪静,但心中的怨恨,却是愈来愈深。如今见东皇太一手中法宝厉害,有夺天地造化之玄功,不由得都生出报仇血恨之心,只盼他们的叔父能点头,凭借此宝,将羞辱他们的恶人碎尸万段。
东皇太一见众侄儿心中愤恨,连一向沉稳的两个侄儿也跃跃欲试,知道他们恨李随云已极,不由得微微摇头,他何尝不想铲除对方,但正所谓投鼠忌器,万一失了手,怕是后患无穷。
他之所以施展法力,为十太子恢复周身羽毛,也是不想到那里求取羽毛不成,反坏了面皮。但反过来一想,自己一再退让,会不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万一日后大战,他从背后捅上一刀子,那自己可就乐子大了。毕竟对方修炼的功法,和巫门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正在东皇太一踌躇不定只即,六太子有浇了一勺油,他沉声道:“叔父,正所谓后顾之忧,若此人在我等与那巫门证高下之即,从后面下黑手,我等岂不是要吃大亏?此时他刚欺侮十弟,想来疏虞防备。岂不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要不趁机收拾他,怕是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东皇太一听了,深以为然,又见其他侄儿百般劝说,衡量了一番,猛的一咬牙,便要点头,率众金乌铲除李随云,以绝后患。
第九章为人需得识进退
东皇太一方欲答应众金乌的请求,可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据传那山谷乃盘古大神亲手布置的防御阵法,威力无穷。在那人的经营下,怕是又多了不少杀阵、毒阵、绝阵,即使自己有先天灵宝护身,怕也一时半会奈何他不得。若是巫门趁此机会发难,这些年的隐忍、努力,怕是要付之东流。
想通此节的东皇太一手微微一摆,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人实有惊天动地的本事,若是草率行事,怕会给自己平白添了一个对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有些焦躁的侄子,淡淡的道:“此仇当然不能不报,只不过我们寿与天地相齐,又何必急于一时?待天下大定,你想怎么收拾他,还不是举手之劳吗?”
众金乌听了,默不做声,他们知道东皇太一已经做了决定,自己也不好反驳,只好点头答应。
东皇太一见众金乌垂头丧气,显然懊恼之极,不由得轻轻一叹,他兄长这些孩子,终归是年轻气盛,若长此以往,难免会得罪那些高手,自己需得好生磨磨他们的性子。
想通的东皇太一向众弟子点了点头道:“你们收起这副表情,随我去见那人,与其赔礼,免得对方心生芥蒂,日后横生变故,反为不美。”
大太子听了,脸色大变道:“叔父,若是我等不再理会此事,倒也罢了。可若我等上门认错,怕是要丢了妖族的脸面,还请叔父三思。更何况我等示弱于那人,怕是那人不知进退,变本加厉。我族人在这尘世修行的,着实不少。眼看着他们受其荼毒,我等于心何忍?”
东皇太一沉吟片刻,摇头道:“这你不需担心。想那人修为高深,行事又十分低调,他应该不会拿那些小辈出气。你们不必多想,若是一个认错能换来对方的友谊,哪怕我亲自向其赔罪,我也愿意。巫妖之争,不可避免,早晚要证个高下。若是失败,怕是全族灭绝。为了全族的利益,我个人之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众金乌听了,都黯然点头,他们此时甚至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本领低微,若是他们几个合力可以抵挡得住那人,以他们叔父心气之高傲,又岂会向那人低头?
东皇太一见众侄子心中悲愤,也不禁叹了口气,他何尝愿意向一个动起手来,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人低头,但为了妖族的大业,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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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这李随云得胜回洞,眉宇间微有得色。要知道,金乌乃上古时期,自太阳真火中孕育而出的灵兽,虽然此时年幼,但若假以时日,必然成为妖中之圣。它那一身羽毛,乃是太阳真火之精,是天地间罕见的宝贝。若是采集太阳真火,好生凝练,在佐以地火之精,定然可以炼出一见大威力的法宝,虽然比不上东皇钟这等先天灵宝,但也是难得之物。
孔宣乃是眉眼剔透,心思精灵之辈,他见李随云面有得色,不由得轻笑道:“师父,想那金乌不过是一个小辈,您修为高深,收拾他不过举手之牢,为何如此兴奋?”
李随云心中高兴,见玄璞也是一脸好奇之色,当即向二人解释那金乌羽毛的奥妙,说到兴奋处,不由得露出笑容。
孔宣听罢,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道:“师父,若如您所言,那金乌的羽毛乃天地间罕见之宝物,它们身为妖族太子,又有天帝帝俊、东皇太一这等高手做后盾,想那二人都是护短之人,自己的亲族吃了如此大亏,难保不要面皮,亲自出手,找本门的麻烦……”
李随云听了,不由得放声大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妖族虽然强横,帝俊、太一虽然法力高强,又有先天灵宝护身,却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我。更何况此事是金乌理亏在先,他们若是动手,先在道理上说不通,二人都是精明之辈,不会那么做的。”
孔宣沉吟片刻,恭敬的道:“师父,弟子愚钝,愿闻其详。”
李随云听了,也不动怒,淡淡的道:“现在天下表面上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