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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云此时尚没有入城,他只是冷眼旁观这场屠杀,同时将出一只玉瓶,收取死者的魂魄。旁边有一将忍耐不住道:“先生,我等破城,本该以仁德为主。为何纵兵杀戮?如此一来。岂不是民心尽失?若是再打下去,别人如何敢降?”
李随云眼中闪过一丝感慨之色,淡淡的道:“数日之间,行军千里。怕是所有的军卒心中都有怒气,不让他们发泄出来。怕是要出事情。更何况定州乃是军家必争之地,也是北海叛军之门户。此地之民。虽不尽数附贼,但也没有多少好人。我军占得此处,定然要分兵驻守,以分兵力,兵少无法压制叛民,兵多定然影响大局。如此一来,倒不如杀了干净。”
那将领听了这话,也自惨然,过得片刻,方才叹息道:“怕是过得数年,此地尽是森森白骨,再无子民。”
李随云冷笑道:“依附于叛贼,已是不该。我今日之作为,便是要激发他们的血性。鸟地,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了罢,死了什么事情都妥当了。”
正说间,猛见得三道金光从城中冲将出来,直向这边射将过来。速度也称得上飞快。
李随云见了轻哼一声,淡淡自语:“总算忍耐不住了。也罢,既然送上门来,也遍成全你们罢!”
李随云左手一翻,一股雾气腾起,登时笼住了全城,他随即下令,所有兵马不得妄动,妄动者尽斩。如此一来,制止了可能发生骚动的诸军,他自己这才驾起祥云,冷笑着看向那三个修士。
那三人见了李随云,起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渐渐近了,最后一个修士突然变了脸色,随即转身要跑,当头的两个只比那个修士晚了一步,此时也明白过来,嘀咕了一声,转身也要逃跑。
李随云微微冷笑,大袖一挥,施的正是那袖里乾坤的神通。那三个修士尽被他罩住。他心中也自奇怪得紧,自己不过变成一老朽,为的却是迷惑诸人,可这几个修士竟似窥破了自己的真身一般,端地古怪得紧。这几个家伙,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罢!
他默运心神,感觉袖中之物,面色却又轻轻一变,那三个修士,居然化成了三颗圆滚滚的珠子,而且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这东西是什么?莫非是……
李随云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这东西莫非是舍利不成?若是如此,西方教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点。这三个舍利一看就知道是有道真修圆寂时所化,哼哼,他们还真有不少的好东西。
不过一心算计天下群修的李随云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去揭露对方的心情。哼哼,揭露他们,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便是自己当着几个圣人的面,将事情说得明白,他们难道便会和自己一道兴师问罪不成?到头来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当了恶人,到头来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可是自己地习惯?
思量了片刻,他随即驱散了云雾。喝令众兵入城。此时城中遍地血腥之气,味道直冲霄汉。李随云心中着实不悦,随即命令士兵清扫街道,又派人去请邓家父女入城。
邓九公身居营中,也心忧前线战事。他身边只有千余不到的人马,其余兵丁,尽被李随云调往战场。他也闻得城中骚乱,有心派探马前去。但又愁手中这千余老弱成不得什么气候,也只好作罢,静待结局。
邓蝉玉倒是轻松的多,她正擦拭着自己的配剑,根本没有把这等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商军势力强大,若说攻克定州,乃是天经地义地事。但若说一夜下此城,那却无异于痴人说梦。便是闻太师亲至。怕也没有这等神通。
正沉闷间,忽见人来报说参军已破定州,请二位入城,这父女两个都吃了一惊。那定州城高壕深,对方怎地有这等本事,居然能立时破城?
邓蝉玉愤然起身,出得帐篷,领帐下亲信女兵上马。邓九公大惊,急追将出来,喝道:“你这丫头。好不晓事,你要到哪里去?”
邓蝉玉恨声道:“我倒要看那老头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顷刻间破得此城,城中地数万人马难道都成了摆设不成?”
邓九公心中也自疑惑得紧,微微沉吟。他也起身上马,率诸军入城。但见众多军丁,正自搬运尸体,尽是平民打扮,心中惊骇之至,急忙询问。方知李随云入城,下了屠城之令。
这邓九公乃是老派军人,闻得李随云如此作为,心中也惊讶得紧,急赶将过去。却见李随云在城主府中观看北海地图,显然在琢磨下一步的行动。
邓九公见李随云如此。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猛的摔门而去,恨声道:“我们到闻太师面前去理论罢。”说罢,他起身径自去了。
李随云心中好笑得紧,眼中也多了丝别样的意味。你去找闻太师最好,他把我赶走更好,丫的,我已经把路给你们铺好了,以后怎么走,走到什么程度,便要看你们的了。哼哼,小样,本圣人有多少大事,能有多少时间和你们玩耍?
过得三日,闻仲大军到此,他也请了不少地高手,正是赵公明和九龙岛四圣。这些人一个个神通广大,尽在军中享受人间美食。
邓九公深恨李随云,随即向闻仲告李随云之恶行。他这般做,还有一番别样的心思。他的女儿邓蝉玉和李随云打赌,立下了军令状。他自知这丫头的脾性,颇有男儿气概。定然要遵守承诺。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半截入土地糟老头子,这也未免太让当爹的难以接受了点。
闻仲听得李随云下令屠城,心中也是一惊。商朝乃是奴隶制,失败者尽为奴隶,也是常情。不过李随云这般动作,却让人疑惑得紧。他毕竟是修道之人,讲究上体天心,怎地会有这般过激地举动?
赵公明在军中,也多曾听得那参军之名,闻得邓九公之言,不由得奇道:“闻道兄所言,此人当是一个神通广大地奇人。可照他如今行事来看,这人却又古怪得紧,竟似一个只知道杀戮的蛮夫。”
闻仲脸露羞意,尚为说话,那边王魔开口道:“此人神通端的古怪得紧,竟不似正道中人,倒有几分诡异之意,怕不是什么好人。我等修道之人,只应上体天心,若是两军交战之时,大开杀戒,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既已入城,何必再使这等手段?”
闻仲听得众人言语,心中也好生恼怒,看了一眼左右,随即吩咐李随云来见。
信使来见李随云,言闻太师宣见。李随云呵呵轻笑,眼中满是感叹之意,他将手伸到怀中掏摸一番,取出一束卷帛,交于信使,轻声叮嘱道:“亲交于太师。”说罢,化一股轻风,径自去了。
信使见了李随云这般手段,也唬得一愣,不敢迟疑,急匆匆的赶将回去,面见闻仲,备言李随云如此如此。
闻仲听了也自惊奇得紧,急将那帛书打开,却见上面尽言两军虚实,又言破北海之精要,言之凿凿。尽得兵法之妙。信之末尾,又言与邓蝉玉打赌之事,但言只是一时玩笑之言,还请邓家父女莫怪云云。
闻仲看罢,眉头微微一皱,李随云信中说得明白,为了速战速决,必须以雷霆手段震慑叛军。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城下耗不起,也浪费不得兵力。一时间,他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就这么将一个有才能的人逼得走了,是不是有些太……
扭头看了一眼邓九公,他眼中也多了丝怀疑之色,这家伙是不是因为他女儿的关系,这才出言诋毁参军?毕竟舔犊情深,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中?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住心头的疑惑,将这信递到了邓九公手中,又沉吟半晌,这才重重的长叹一声。
邓九公接过这信,看罢,脸色忽红忽白,变得端地极快。他知道闻仲的意思,闻太师分明是怀疑自己打小报告的用意。这老头端的可恶得紧,跑了也不让自己安生。他恨恨回营,将这事和邓蝉玉说得一遍。邓蝉玉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改变。
李随云此时正端坐云团之上,面露微笑,慢悠悠地向朝歌方向挪去。他心中高兴得紧,尤其是为最后的那份帛书高兴。哼哼,邓九公和自己玩心眼,他还嫩了点。自己这无良天尊的大名,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自己这手玩得着实漂亮得紧,原本邓蝉玉对和自己的赌约自然有抵触的情绪,可自己主动说明那不过是玩笑之言,反倒在对方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地印象。
哼哼,那种性格刚烈的女子,最重承诺。她便是为这事松了口气,也要在心中留下自己的影子。邓九公这次可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自己本来只是想戏弄他女儿一番,他竟敢公报私仇,哼哼,他既然做得初一,就怪不得自己做十五了。
这边李随云向朝歌挺进,那边闻仲则整点兵马,此时李随云的闪电战和铁血之策大奏其效,北海所叛诸侯七十二镇,已被灭五镇,倒戈二十余镇,形势已发生了逆转。
闻仲将李随云地话放在了心上,也不敢怠慢,整合兵马,克日攻打城池不提。殷商的命运,似乎已经逆转了。
第十二章你做恶来我旁观
却说殷商自闻仲出兵,朝中倒也无事。一日,纣王升朝,会聚文武,但见:瑞霭纷纭,金銮殿上坐君王;祥光缭绕,白玉阶前列文武。沉檀八百喷金炉,则见那珠帘高卷;兰麝氤氲笼宝扇,且看他雉尾低回。如此这般,真有那天朝的气象,人皇的威仪。
也是合该有事,纣王问当驾官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商容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噫,不说这话还好,只因他一番话,以至战火频起。
纣王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女娲有甚功德,值得我亲自前去?首相,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罢。”
商容面色一窘,随即奏道:“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洪荒之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女娲乃采五色石,借清虚之鼎,炼之以补青天,故有功于百姓。黎庶立禋祀以报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
纣王听罢,又问群臣。众臣见商容言得此事,又思量此事于朝中派系无甚影响,更兼此事乃是天大的好事,故众臣齐声应是。纣王遂令人安排。
此时李随云已到得朝歌,早就施展神通,寻了百十枚叶子,变成飞虫。每个上面附神念一偻,向宫中射去。他这虫却和那相似,端的古怪得紧,不过却又好用。
李随云深知情报的重要,圣人与圣人之间的对决,已经不光是武器上地差异了,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可缺。而这三者都离不开情报的支持。哼哼。小样的,上天不让弄热兵器,咱弄点高思想低技术的产品还成吧。
听得纣王上香,他微微冷笑,心中盘算不休,他门下几大弟子,或是忙着修炼神通,或是已经潜伏于人族。实在脱身不得。自己那分身只好保命用,若是真斗将起来,也非圣人之敌手。至于那好容易凝炼的五行之气,也赐予了孔宣,让其淬炼尾羽。如今看来,只好自己动手。
次日,纣王摆驾出宫,大队人马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案,户户结彩铺毡;三千铁骑。八百御林,十数辆战车,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女娲宫,纣王离辇上殿。香焚炉中,文武随班拜贺毕。
纣王观看殿中华丽,怎见得?殿前华丽,五彩金,金童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君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
也是天命如此,合该有事。纣王正看此宫,殿宇齐整,楼阁丰隆;忽一阵狂风,卷起帐幔,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瑞丽,瑞彩偏偏,端的是国色天姿,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纣王本就是好色之人,奈何有闻仲在此压制,他也深服其言,故未有失德之处。可如今闻仲出征,朝中再无人能管束他,他一见女娲娘娘绝代风华,神魂飘荡,陡起淫心,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叁宫,并无有此艳色。”遂将佩剑掣将出来,便要上前。
旁有武成王黄飞虎见了,急道:“大王欲将何为?”
纣王回看左右,见众臣子尽有疑惑之意,不由得微微笑道:“我来此地,不可不留诗以记。”众臣闻言,尽皆释然。
李随云早已潜入宫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