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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妲己听了这等言语,直气得双眼通红。那闻仲教训自己还有情可原,毕竟闻太师乃是截教的高手,介于二代、三代弟子之间,一身神通,可称了得,自己也钦服得紧。可这黄飞虎说得是甚话?
若论结交外臣,那三宫王后,那个不是后台强横,岂是那苏妲己可比?更何况他言自己窃据后宫之主之位,他这分明是怪自己占了本该属于他妹妹的位置罢了。居然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若是传将出去,也不怕被明眼人耻笑。妲己深恨黄飞虎,此仇已是牢记于心不提。
那纣王听了黄飞虎之言。勃然变色,厉喝道:“放肆。那姜后乃是犯了大罪,与妲己何甘?难不成罪臣故去,难道要我们与其悲痛不成?她既不念夫妻情分,我又有什么顾忌?结交外臣,你同你那妹子地关系也不疏远罢!”
闻仲听了,也自恼恨得紧,这黄飞虎忒不会说话了。君臣有别,便是你地位在高,势力再大。也不过是臣子罢了。纣王便有千般不是,也是王是君。你怎能如此猖獗,直斥其不是?
方欲开言,那边纣王已是怒不可遏,拂袖而起,转身入后宫去了。只剩下满殿群臣。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闻仲
深怨黄飞虎。埋怨不休。黄飞虎也是黯然无语,深悔失言。
若事止如此,却也罢了。这费仲、尤浑虽然吃了闻仲一唬,不敢再为恶,但有那佞臣名飞廉、恶来的,又起了坏心。这黄飞虎乃是自闻仲以下最强横地一个官员了,便是亚相比干比起他来,都要差上不少。那些侫臣多受其苦。
这两个家伙也不是好人,只想搬倒黄飞虎。也是天数如此,这两个家伙入宫搬弄是非,不想被黄妃听到。黄妃大怒,便来打二人。这纣王白日里吃了一肚子的气,正自着恼,那黄妃也是没轻重,居然一下子打到纣王地面上。如此一来。却又惹了大祸。
这纣王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不想黄妃撞到气头上。他猛将黄妃举起。摔下楼去。可叹倾国倾城之容,终难免血溅玉阶。
这纣王一怒之下,早将黄妃害了,不过他也是一时血勇之气,方才动手,心中已悔,看向飞廉、恶来两个,只觉得二人好生惹人厌恶。随即令臣子将其乱棒打出不提。
黄妃身陨,早有内臣报知黄飞虎,黄飞虎大怒,悲从心中来,时有四将在侧,早就不满纣王之德行,一番撺掇,这黄飞虎白日里本就受了一番气,如何能忍耐得住?当即反出朝歌城,直往那羑里去了,先劫了西伯侯姬昌,这才往西岐而去。
护国武成王反了这等大事,如何瞒得住?闻太师听得这般动静,如何还睡得着,急起身上朝,众臣议论纷纷。商量良久,少不得又是一番埋怨纣王。这才起身去追武成王一行人。
可叹那武成王命不该绝,闻太师行不过数里,已被阐教真人施展密法,迷了去路,最终无功而返。
闻太师心中着实焦躁向纣王禀明了缘由,却又回到府中,聚诸仙来商量此大事。
赵公明微微沉吟,看了一眼众人,这才道:“闻道兄,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闻仲心中一动,随即点头道:“道兄但说无妨。”
赵公明看了屋中众修士一眼,犹豫了片刻,这才摇头感叹道:“道兄,当年我和三位妹妹在那浮云岛上闲居,曾听清虚真人言那封神之战。他言此战不可避免,各教修士,多有榜上有名者。如今变乱纷呈,已显乱像,封神之战,怕是只在眼前。师尊也曾言道,我等多在封神榜上,若要安生,且不可出岛……”
闻仲摇头苦笑道:“道兄说的我也知道,可我受商王之恩,怎好随意离弃?凡人曾有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既受人间富贵,自然少不得一番争竞。既然身在局中,想要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赵公明摇头苦笑道:“道兄误会我了。当年我和三个妹妹在浮云岛游玩之时,清虚师叔曾赠我一枚戒指,我三个妹妹各得了一套首饰。当日他曾言道,这东西能化解我等一次灾劫。如今想来,当是应在这封神大战之中。如今势头不好,师尊又不肯轻履尘世,我等莫不如上那浮云之岛问个吉凶。”
众人听了,都微微点头。清虚道人之名,端的响亮。他演化天机之能,更是宇内闻名。众人听得赵公明与其相熟,心中都多了丝喜意,若是得其指点一二,修行路上岂不是少了许多弯路?
闻仲先是一喜,随即眉头拧将起来,看了赵公明一眼,摇头苦笑道:“道兄,我们终是截教弟子,无缘无故上那浮云岛求助,难免会被同门耻笑,便是掌教怕也不喜,还请道兄三思啊。”
赵公明听罢,微微点头,眉头也自拧了起来。微一思量,他忽然展颜笑道:“道兄,我却是糊涂了。我们不好去,可以求我三个妹妹,让她们助我一臂之力,直接去见清虚师叔。她们三个打着拜望的名义前去,顺便讨个主意,岂不是好?”
闻仲大喜,连连点头道:“道兄所言正是。由三仙子出马,再合适不过。还请道兄就此动身,此事需迟误不得,我在此单等道兄消息。”
赵公明也不迟疑,随即拜别诸人,出了朝歌,直向三霄所居之岛而去。
三霄对世俗之事一想不热心,只在岛上潜修,听得赵公明前来,急出来迎接。赵公明也不客气,便将所来之事和盘托出,只望三霄前去讨条明路。
云霄听罢,摇头感叹道:“兄长,你却是糊涂得紧。你莫非不记得师尊之言?你非但不劝那闻道兄,连自己也搅了进去。当年清虚师叔赠我等一人一件法宝,却是让我等躲得一厄。似你这等作为,岂不是让清虚师叔白费心机?似你这般,我又有何颜面上那浮云之岛,向清虚师叔问你等命数?”
赵公明连连摇头,满面苦笑道:“妹妹你有所不知,当日那闻道兄也不知道听了谁人言语,居然说速平北海之叛,非我不可。都是同门,我怎好不出手?三位妹妹还是麻烦一趟,上浮云岛虚空殿一次,向清虚师叔问条可使天下安定的计策罢。如此,则刀兵不起,生灵也不必涂炭,功德无量啊。”
旁边地琼霄见赵公明如此说,心中也是感叹不已道:“姐姐,兄长如此求恳,你便答应罢。想那清虚真人对我等也颇有关爱,我们自上次归来,也未曾前去拜见,这次正好见去拜见一番,顺便为兄长和闻道兄求师叔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妥。”
碧霄在一旁听了,也是连连点头道:“姐姐,师尊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严令诸弟子不得随便入世,只道入世便是封神榜上有名人。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长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等便去求助清虚师叔,师尊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姐姐,我们便去罢。”
赵公明听了,连连点头道:“我等兄妹一场,你难道就不肯帮我不成?”说到此处,语气中已微有不悦之意。
第二十九章良药苦口利于病,飞熊早出基未牢
云霄见赵公明言辞激烈,也自无奈,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和两位妹妹便走上一趟罢。不过那浮云岛群修众多,清虚师叔又常不在宫中,若是见不到,你可别怪我们。”
赵公明连连点头道:“晓得,晓得,速去,速去。”
云霄见赵公明这般模样,摇头轻叹。他这兄长哪里都好,但就是太讲义气,为了朋友,可以奋不顾身。他难道不知道,阐教真仙的实力吗?从开天辟地到今天,有多少杀人不见血的秘法,若是碰上一个会使的,那便如何是好?
心中忧虑,云霄跨上青鸾,一声低喝,便向浮云岛而去。那琼霄、碧霄两个也跨上坐骑,向浮云岛去了。赵公明本想在此等候,又恐朝歌中闻仲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微微迟疑,嘱咐了岛上的女童几句,先自回转朝歌。
云霄满面愁容,在路上也叹息不止,碧霄见了,心中疑惑,开口问道:“姐姐,您怎么这般模样,不就是去那浮云岛吗?怎地如此紧张?”一旁的琼霄打趣道:“姐姐莫不是知道能见到清虚师叔,兴奋的有些紧,声怕清虚师叔不在岛上罢。”说到这里,她自己先忍耐不住,掩嘴轻笑不止。
云霄摇头感叹道:“你们莫要说笑,你们难道认为清虚师叔是做无用之功的人吗?当年他无缘无故的送了我们三个一套首饰。送了兄长一枚戒指,当日我还不解其意,如今看来,此次封神之战,我们怕是要被卷入其中。可叹兄长尚不知到,仍旧如故,若是真有什么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碧霄眼睛猛地缩紧了,她沉吟片刻,突然冷笑道:“姐姐。你掌握混元金斗,怕得谁来?阐教弟子哪个是你的对手?若真犯上我们,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忽听一人大笑道:“可若是打了小的,大的出手怎么办?三位妹妹神通广大倒是不假,可三位妹妹能是圣人的对手吗?若是元始师伯出手。怕是三位妹妹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吧!那时候通天师伯远在万里之外,如何能赶将过来。谁又能救三位妹妹于水火之中?”
三霄脸色都是一变,急抬头看时,却见孔宣满面笑容,高居云端之上,手中拿着一颗硕大的蟠桃,正在大口小口的啃着。
琼霄见了。忍不住掩嘴轻笑,这孔宣和李随云没有学到什么好东西,和他师父一般模样,仿佛多少年来没有吃过仙果一般,吃起东西来都是狼吞虎咽。
云霄眉头轻皱,看向孔宣。低声道:“道兄怎地到了此地?我和两位妹妹正要上浮云岛拜见清虚师叔,不想在此地遇上道兄。”
孔宣一口将蟠桃吞了个精光,随即从袖子中掏出一方手帕,自己的擦拭了一番,这才点头道:“三位妹妹不用去了。师父他老人家早知道你们三个要来,所以让我前来迎接你们。至于岛上,你们便不用去了。”
云霄眉头微微一皱,还未说话,一旁的碧霄抢先道:“清虚师叔又到哪里去游玩了,道兄,你便带我们去罢。”
孔宣摇头苦笑道:“师父他老人家不曾出岛,只在岛上坐关。他也知道你们地目的,故让我前来,是要嘱咐你们,封神榜上无性命,谁笑最后谁逍遥。趋吉避凶躲强敌,心狠手辣莫留情。”
三霄愕然,云霄沉吟片刻,向孔宣道:“道兄,清虚师叔这般说,却是何用意?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不成?还请道兄指点一二。”
孔宣挠了挠脑袋,轻声道:“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我听师父言道,这封神榜上,有的不过是天下诸圣的法旨罢了,起的只是约束诸圣的作用。我等若是在大战中身陨,自然榜上有名。可若是逃得一条性命,却也躲了此劫。”
碧霄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要封神榜凑齐了那天庭所缺之人数,自然也就无用了。大战也就结束。”
孔宣微笑不语,也不说对,也不说错。心中却是暗赞碧霄精明,猜得分毫不差。这可是他磨了李随云好久才得到地结果。
云霄沉吟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向孔宣道:“师叔可曾言道,我等可有那躲避之法?征战杀戮,终是于清修有害。”
孔宣听罢,轻轻点头道:“我临行前,师父曾嘱咐过我,云霄仙子乃是有道真修,最是慈悲不过,不想多造杀孽。如果你果然这么问。其实要想躲避,却也容易得紧,便是将洞门紧闭,封了你们那三仙岛便是,如此一来,万事无忧。
可若是这么做,却也有一般难处,难道你们能放下同门间的友谊和兄妹间地情意吗?”说到此处,他连连感叹,显然心中颇不认同。
云霄听罢,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方才叹息道:“我确实没有那般绝情。道兄,清虚师叔让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终不至于这么点的事情,便派你跑上一趟罢,毕竟师叔身边的几个侍女的神通都是不小的,这等琐事,何必劳烦于你。”
孔宣点头道:“你倒聪明得紧。师父也猜到你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特命我来助你们几个一臂之力。总要保德你们兄妹四人的性命。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只保得你们四人地安危,绝不保殷商,至于其他修士的死活,与我半点关系也无。”
碧霄听了,小嘴一噘,恼道:“清虚师叔真够意思,孔宣道兄真是小气得紧,便是同保殷商,又有何不可?真闹不懂你们争得是个什么劲。”她也知道孔神通在诸教弟子中为冠。今次有他出手,自己兄妹四个却也多了分保证。
云霄心中虽对孔宣这般大言有些不快,但她也知道,如今地孔宣比起当日不知道要厉害多少。自己便是有混元金斗,怕也不是他的对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虽以异类入道,修为却又如此高深。
这四人计较已定,便回三仙岛去了,不想赵公明已不在此地,当即向朝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