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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官可能要问,此时黄袍尚未成君主转用,为何孔宣有此举动。盖因姬氏乃是黄帝之苗裔,周王之祖乃人帝高辛氏之后代。更兼这北地属水,以水生,泽被后土。故有黄袍一说。其实颜色并没有太过重要,毕竟当时民生蒙昧。小民也不懂得许多,孔宣之所以将出黄色王服来,也是因为自己的喜好。
群臣见伯邑考黄袍加身,哪里还不明白,一个个纷纷拜倒,高呼大王万岁。也不理会周公旦之惊愕,随即宣告北地自立,号北周。传檄通告天下。檄文中备言西周、成汤之恶不提。
闻仲在朝歌中日夜忙碌不休,他的身子也不像以前那般了。虽说他也是颇有修为地修士,虽说他也算得上截教门下地高徒,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实在由不得他。更何况他乃成汤的擎天之柱,不甘心失败的阐教之士自然以他为目标,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朝政烂,偏又赶上灾荒连年,一些城中的粮库里面能饿死耗子,似这般事,却又如何是好?闻仲是个人才,成汤也有不少的人才,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虽然有不小的本事,但对天灾却没有多大的本事。
闻仲心中委实忧虑得紧,他也顾不得别地事,只是连日来走访各地,缓解旱情。他手下那八十万人马,早就卸甲归田了。只保留二十万精锐之士,朝歌附近留了八万,其余一面三万,分调各地。虽然多少减轻了国家的负担,但也没有太大地用处。
闻仲这日心神委实不宁,也是他命中注定,该着自劫。他行至五关,忽醒起部下有四将乃是黄花山人氏,一时心动,也不告知众将,便往黄花山一行。他贪恋山中风景,不觉已是金乌西坠。心中又醒起西之事,便往西岐而行。不想遇上一石碣,上书三字,名曰“绝龙岭。”
闻仲面色微变,眼中也多了丝惊疑之意,他坐下墨麒麟,似也知道不好,有些畏缩不前。只在那里低声咆哮。
闻仲此时忽然开窍,连日来的忧闷,竟然一扫而空,连日来心头的疑惑,也豁然贯通。奈何他是刚性之人,逢强愈强,他也不多说,随即掣出雌雄双鞭,强催坐下墨麒麟上岭。
他渐上岭来,却见这岭端的险峻,但见:巍巍峻岭,崒嵂峰峦。溪深涧陡,石梁桥天生险恶;壁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云迷雾障,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湲一泻千百里。正是:草迷四野有精灵,奇险惊人多恶兽。
此处端的凶险,闻仲急行间,却见一道人,身穿水合服,认得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他心中微动,收紧缰绳,淡淡的道:“道兄在此何干?”
云中子摇头苦笑,微微点头道:“道兄,你怎地到了此处,难道真是天命不成?”说到这里,感叹不已。
闻仲心中疑惑得紧,回道:“我心中无事,故在此游览,道兄为何说出这等言语?难不成与我有什么关系不成?”
云中子苦笑道:“道兄,如今截教月阐教已是反目,你怎地还敢走出关来?我奉玉虚之命,在此布下绝阵。你不来便罢,你来此地,却是少不得要上那封神之榜,我心中不忍,方才感叹。”
闻仲愕然,随即大笑道:“道兄何必出此大言,你便真有本事,又能奈我何,我打不过你,难道还走不得吗?”
云中子面露感叹之色,淡淡的道:“原来天命到时,真个躲不得。”说未了,用手发雷,平地下长出八根通天神火柱,高有三丈余,长圆有丈余,按八卦方位:乾、坎震、巽、离、坤、兑,将闻太师困在当中。
云中子又用手发雷,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焰飞腾。闻太师也是不惧,一拍墨麒麟,便往上走,不想云中子早有准备,将从姜子牙处借得的打神鞭祭起,正打在闻仲头上,将他打得跌落尘埃。
云中子复又发雷,四处有霹雳之声,阵中火势凶猛,连人带坐骑,化为灰烬。可怜成汤太师,为国捐躯!一道灵魂往封神台上去了。
第四十七章雪心恨纣王兴兵,为名利群修乱舞
这闻仲虽然身陨,往那封神台上而去。但他忠心不灭,一点真灵借风迳至朝歌,来见纣王,申诉其情。此时纣王正与妲己享乐,忽一阵昏沉,伏几而卧。忽见太师立于旁边,心中吃了一惊。
闻太师面露苦笑,向纣王道:“老臣外出查探灾情,不想被阐教之人暗算,身陨绝龙岭。老臣死不足惜,唯放心不下陛下,愿陛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毋肆荒淫,浊乱朝政;毋以祖宗社稷为不足重,人言不足信,天命不足畏,企反前愆,庶可挽回。老臣欲再诉深情,恐难进封神台,臣去也!”径往封神台来。
纣王猛然惊醒,却是再不多言,急命左右探察,不数日,探子回报说闻仲身陨,不由的心中悲痛欲绝,痛哭不已。
费仲听得闻仲身陨,面色殊为不乐。其妻心中疑惑,有些恼火的道:“你今天抽的是那门子的风,怎地如此模样,仿佛丢了百万钱财一般,真真是恼人得紧。”说到此处,她重重的唾了一口,颇有些不屑之意。
费仲苦笑道:“你这婆娘好不晓事。你哪里知道天高地厚。闻太师遭了阐教中人的计算,身陨绝龙岭……”
他的婆娘听了不由得大笑道:“你这人真是愚蠢得紧。那闻仲一直和你不对付,当年还对你起拉杀心。如今他遭了毒手,正好去了你的心头之患。从今天起,你就是商王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朝野中。还有谁是你的对手?谁不得看你地眼色行事?你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费仲冷笑道:“我一世英明,怎么就娶了你这个笨得不能再笨的婆娘?你真让我失望透顶了。我问你,我这一切,都是谁给予的?”
费仲的妻子轻笑道:“你这呆子。真是有趣得紧。你和我开什么玩笑,你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靠过谁来?满朝文武,包括那尤浑在内。哪个不想将除掉?你居然问我你今天地成就究竟是谁给的,真是可笑得紧。”
费仲冷笑道:“我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我说你愚蠢,你还感到委屈。真是好笑得紧。我告诉你罢,我今天这一切,都是陛下给的。你别撇嘴,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今天这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若没有陛下。我什么都不是,同样,我现在拥有地这一切,陛下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他妻子有些恼恨的道:“你这呆子,真让人气恼。你的一切便都是大王给的,那又怎么样,和闻仲有什么关系。怎地闻仲死了,你便这般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真真让人不爽利。”
费仲摇头苦笑道:“我也不喜欢闻仲,但你要知道,闻仲乃是大商的擎天之柱。闻仲身陨。则大商再无一人能镇得住局面。那些将领虽然一个个颇有才干,终是精通一门,不似闻仲那般事事精通。若是西周趁此机会,大举进犯我大商,我们又该如何阻挡?”
说到此处,费仲眼中多了丝急切,他恨声道:“你也不想想,若是大商真被西周取代,以我的恶名,又怎能善终。';电脑站;16k;cn更新最快'。到时候休说这万贯家财,便是连性命都不能保得。你难道还怪我伤心闻仲吗?”
他妻子听了,微微冷笑,呵斥道:“枉你一个挺大的男人,居然还不如我一个女人。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大商六百年地基业,岂是说能动摇,便能动摇得了的?
想那各处关口,哪个关口的守将不是神通广大,能争惯战之辈?似那邓九公,张奎,又似那李穿山,李无牙这等大将,哪个不能独挡一面?你派一两个出去,何愁大事不平?”
费仲听了微微冷笑道:“你说得到清楚。可此时国家情势糜烂至此,我再无半点手段。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国库存粮用手都能数得清楚,这等窘境,如何打仗?”
他妻子冷笑道:“我闻那西周之富庶,可称天下一绝。你这笨蛋,何不以大军出征,尽掠野谷之资,以资军用?到时候他们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来。待得西周平定,这朝中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费仲听罢,沉吟良久,终是点了点头。他虽是个小人,但也是个颇有能力的小人。他心中清楚得紧,若不平定四方叛乱,自己的好日子怕也要到头了。他也不迟疑,急写奏章去了。
第二天上朝,他抢先出班,力陈各地叛乱需得早早平定。正言间,忽有人闯进来报说那姬发已被人救走,还伤了百十个商
众人听了无不变色,面上尽是恼火之意。尤浑抢先道:“质子叛逃,则西周反叛只在眼前。如此大事,关系到国家之存亡,却是马虎不得。”
费仲听罢,急出班奏道:“大王,如今战局糜烂,需得调遣强兵勇将,方可平定叛乱。臣保举邓九公为将,定能马到功成。”
众将都知邓九公之本事,听了这话,一个个面上眼里尽露赞叹之意,都言邓九公之才干。纣王此时只想早日平定叛乱,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便命灯九公为大元帅,调动精兵十万,要克日平定西岐。
时有亚相比干在侧,他见纣王如此,心中微动,出班奏道:“大王,如今阐教营中多修士相助,邓九公虽然厉害,终是马上将军,比不得那些能争惯战,又善呼风唤雨的修士。为今之计,不如普地里发放檄文,备言众诸侯之过错。同时告诉那些修士,只要辅佐成汤,则必有后报。”
绉王听罢。大喜道:“此言不错。我闻天下草莽间多有英豪之辈,若能得他们相助,别说一个小小地西周,便是四海,也可为我扫平。”他更不迟疑。随即吩咐从人拟了招贤榜,在天下各地四处张贴。
这事上有两件是最动人心,一是名,二是利。这两件事委实太重要了点。世人可以为这名利二字,闹得天翻地覆,也可以因为这几个字,弄得一世英雄毁于一旦。世上万事或可放,弃名抛利心难甘。
这天下群妖和各地隐居的修士有不少看到了成汤所立地招贤榜,一个个都乐的合不拢嘴巴。他们心中都高兴得紧。毕竟若能辅佐大商,成就不世王霸之业,则自己一脉的名声。端的是名声大嘈。
这成汤立榜三日,有人来报名,这人乃是一个巨人,真个威武得紧,身高数丈,周身肌肉宛如虬龙,盘旋不休。便是刀砍上去,也只是火星四溅,难伤及肌肉分毫。他更有一般大本事,乃是天生神力,力能陆地行舟,顿餐只牛。用一根排扒木,姓邬,名文化地便是。
他本来也在山中隐居,只因肚子太大,平日里难哄饱肚皮,故前来投军。纣王见这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相貌不俗,又孔武有力,心中甚喜,毫不犹豫地将其收入军中,直派入邓九公营中听调。
过不得三五日,又有两人前来投军,自称高明、高觉。这两人相貌又自不同,怎见得:一个面如蓝靛腮如灯;一个脸似青松口血盆。一个獠牙凸暴如钢剑;一个海下胡须似赤绳。一个方天戟上悬豹尾;一个加钢板斧似车轮。一个棋盘山上称柳鬼,一个得手人间叫高明。正是:神荼郁垒该如此,要定西岐报商王。
这高明,高觉两个,乃是棋盘山的桃精、柳鬼。他们两个本在山中修炼,也不知道有多少岁月,各自炼成一门神通。只因天机难测,迟迟未证正果,依然是妖怪,难入仙道。
他们两个心中也自急噪,终醒起一事,莫不如到成汤营中呆上几天,积累些功德。没准能混个一官半职。日后也能受庙宇之香火,说不得便可成就仙道。
纣王见这两个相貌凶恶,知是异人,心中更喜。又与二人戏耍,三十里内,风吹草动,尽瞒不过二人之耳目。纣王大喜,知道有此二人在军中,则万事无忧。他随即重赏二人,将二人打发至邓九公军前听用。
邓九公得知二人的本事,心中愈喜,直将二人奉为坐上宾,他知那西岐城高壕深,更兼将士用命。若要击败对方,不施展点绝妙的法术,怕是成就不得大功。
如今这邓九公军中修士渐多,他方欲出兵,不想又有一人前来投军,但见此道人戴鱼尾冠,面如重枣,海下赤髯,红发,三目,穿大红八卦服,骑赤烟驹。自言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是也;因申公豹相邀,特来助邓九公一臂之力。
邓九公心中大喜,又闻那罗宣言好友未到,故暂且等待,又过得两日,一道者,黄脸,虬须,身穿服,徐步而来。见了邓九公,自言乃九龙岛炼气士刘环是也。他和罗宣见礼毕,双方少不得又一番聒噪,互诉离别之情绪。
邓九公也知自己为等这些修士,多耽搁军机。此时再不迟疑,随即点集兵马,浩浩荡荡地向西岐杀去。出得无关,监军尤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