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心中一动,他认为要想知道谁是杀父仇人,必须找到藏身石案之后,将自己击晕了的那个瘦削老人。
一念至此。
他猛的由床上立起来,飞身扑进了自己的石室中。
从石室的通风口,透进一丝日光,原来天已经亮了。
这一刹那,他忽然猜想独眼人将那个人掳走,不但怀疑此人身上藏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且怀疑此人看到他击毙了父亲。
郭晓涵望着透过石墙的那半截柔软如绳,金光闪闪的“金锥”,怔怔出神,他第一次发现父亲的“金刚柔雄”竟是如此的锐利。
他走出室外,运足劲力将金锥抽出来,接着用手绕了几圈,顺势放进怀里,他决心要用父亲的金锥手刀击毙他父亲的仇人。
越想他越觉得独眼人杀害父亲的可能性最大,其次就是搜摸自己的那个人,至于隐身在隔壁和石案后面的那两个人,以及那个独腿撑拐的人,可能性较小。
不过那个面目和善的黄袍老人,是否就是隐在身后,将他击晕的,却不得而知。
因为只有那个人曾暗中看到击毙父亲的凶手是谁。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丰渔村找那个黄袍老人问个清楚,何况他曾表示,愿将父亲被杀的原因告诉给自己!
心念已定。
急步走至床前,准备将父亲的尸体移至古坟,和母亲的尸体并肩放在一起。
就在这时。
一丝衣袂破风之声,隐约传来。
郭晓涵心头一震,心说:又是谁来了?就听一声嚎啕大哭,竟由进口处响起。*****郭晓涵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但见一道黑影,挟着苍劲沙哑的痛哭声,疾如风驰般扑了进来。
郭晓涵神志慌乱,再想藏躲,已是不及。
那黑影一见床上的尸体,悲嘶声中,飞扑上前,手上的东西亦散落在地上。
郭晓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忙低头一看,地上满是香烛箔纸,一只竹篮已滚到了墙边。
再看伏在父亲尸体上大哭的人,竟是一个身穿灰衣,白发白须,左耳已失的干瘦老人。
只听干瘦缺耳老人嘶哑的悲嚎道:“渭滨老弟……你死的好惨呀……老哥哥找你找的好苦噢……”
郭晓涵一听,原来是父亲的老友,不由悲从心起,宛如见到亲人似的,“哇”的一声,扑倒在那人身侧,放声痛哭起来。
良久。
郭晓涵感到一只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同时听到缺耳老人悲痛的说:“涵儿,可怜的孩子……”
以下的话,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郭晓涵一听那声亲切的“涵儿”,哭的更厉害了。
虽然——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听父母提起他有这么一个缺耳朵的伯伯。
然而——这是他骤然失去父亲之后,所听到的第一个亲切声音。
因而在他心理上,对于这缺耳干瘦老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缺耳老人极端慈祥的抚着他的肩头。悲切的说:“涵儿,不要哭,快起来,让老伯伯看看你,整整十年了,没想到你已长得如此高大了……”
郭晓涵的泪,像决堤的江河,两手不自觉的将缺耳老人抱住。
缺耳老人黯然一叹,近拟颤抖的悲声说:“涵儿……可怜的孩子……”
边说边伸出两只干枯的手,将郭晓涵抱扶起来。
郭晓涵依然悲痛的呜咽着。
缺耳老人亲切的举袖为他拭着面颊上的泪水。
郭晓涵还没看到这位老伯伯的面貌,才一仰脸,不禁浑身一颤,心中立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只见缺耳老人削瘦的马脸上,秃眉邪眼,薄唇无须,高耸的两颧中,嵌着个鹰钩鼻,竟是一幅十足的奸邪阴险相。
满布皱纹的脸上,虽然没有老泪纵横,但是狡狯的邪眼。却也红红的。
郭晓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像这样亲切慈祥的老人,居然生了一副阴险邪恶的面孔。
当然,世界也有很多面貌奇丑,心地善良的好人。
如此一想,他的心情又宽畅多了。
缺耳老人见郭晓涵望着他不语,立即以亲切的声音问:“涵儿,不认识老伯伯了?”
边说边用干枯的手,不停的抚摸郭晓涵的肩和背。
郭晓涵望着缺耳老人,坦诚的点点头!
缺耳老人苦涩的一笑,黯然说:“这也难怪,整整十年了,那时你还是个娃儿。”
郭晓涵不便说没有,立即回答说:“父亲时常谈及许多叔叔伯伯,只是涵儿生性愚鲁,一时记不住那么多。”
缺耳老人一听,满意的笑了。
但是当他看到郭晓涵的眉一皱时,忙又悲痛的说:“涵儿,快把香烛捡起来,让我们为你父亲焚化……”
话未说完,当先俯身捡起地上的香烛箔纸。
郭晓涵看到满地的香烛箔纸,心中一动,异常不解,不由脱口问道:“老伯伯一别十年,如何知道家父和涵儿住在此地,又怎么知道家父已经遇害身亡?”
缺耳老人一面整理箔纸,一面毫不迟疑的说:“涵儿,老伯伯已整整找了你父亲十年,昨夜宿店在前面镇上,三更时分,忽然听到店外有人大喝,老伯伯奔至店外一看,竟是与你父亲有过嫌怨的‘独腿大王’陈振东……”
郭晓涵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道:“老伯伯说的可是一个左腿已断,撑着一根铁拐的人……”
缺耳老人神色一楞,接着不解的说:“怎么,你认识他?”
郭晓涵一听,顿时想起“独腿大王”熊振东曾用铁拐在他身上猛捣一阵的痛苦,因而,剑后一竖,恨声说:“两个时辰前,他曾来过!”
缺耳老人偷偷看了仇怒的郭晓涵一眼,不由面色微微一变,心想——这小子煞气好重。
于是——邪眼悄悄觑着郭晓涵的睑色,黯然一叹,又继续说:“不错,我知道你们住在此地和你父亲被杀的事,就是他告诉伯怕的。
当时我心痛如绞,问明路径,买了些香烛就赶来了……”
郭晓涵心中怒火逐渐高涨。
蓦然——转首望着缺耳老人,悲忿的怒声问:“伯伯可曾问他击毙家父的人是谁?”
缺耳老人见郭晓涵双目如电,心头不禁一震,觉得郭晓涵虽然小小年纪,但至少已有十年的内功火候了。
于是——藉着去油灯上引燃香烛,沉痛的说:“伯伯就是再糊涂,也知道问这个重要问题,他说自己一进来就发现暗中隐着一个人,等他追出荒林后,才发现是‘独臂阎罗’沙似道……”
郭晓涵听“独臂阎罗”四个字儿,心中一动,顿时大悟,难怪那人点了自己的“黑憩穴”之后,一直用右手在搜摸自己,原来他是一只独臂。
一想到“独臂”,立刻记起父亲在地上划的那个“独”字儿,一个是独腿,一个是独臂,另一个是独眼。
郭晓涵在这一刹那,简直弄不清楚父亲所写的那个“独”字儿,指的是谁?
经过缺耳老人如此一说,他对那个身穿黑袍,撩牙青疤脸的独眼人,是否就是击毙他父亲的人,又有些动摇了。
因而他微蹙双眉,竭力运用他超人的天赋和智慧,去判断杀父仇人究竟是“独臂阎罗”
沙似道,抑或是那个独眼人。
不过他觉得“独臂阎罗”的可能性极大。
可是当他想到独眼人匆匆进来,看也不看倒在血泊中的父亲一眼,竟直扑床前翻动被褥,岂不是证明他已经来过一次了吗?
这时——缺耳老人一面燃着香烛,一面冷眼偷看怔立沉思的郭晓涵。
恰在这时,郭晓涵哺哺自语的说:“他为什么又回来翻动床褥和通风孔呢?”
缺耳老人似乎不解的立即插嘴问道:“涵儿,你说的是谁?”
郭晓涵一定神,立即转首问他:“老伯伯,你可认识一个满脸青疤,两颗獠牙,只有一只眼睛的人?”
缺耳老人听得面色一变,似乎大吃一惊,不由急声问道:“怎么,这个恶魔也来了吗?”
郭晓涵一见缺耳老人惊变的神色,知道独眼人是个厉害角色。
于是——点了点头,也惊讶的问:“老伯伯,那人是谁?”
缺耳老人毫不迟疑的说:“此人就是黑白两道,闻名痛恶的‘独眼判官’左如风。”
说罢,拿着烟雾缭绕的香烛走向床头!
郭晓涵木然糊涂了。
他已经忘了悲痛,眼睛里也没有了泪水,他被许许多多解不开的谜弄糊涂了。
缺耳老人偷偷膘了郭晓涵一眼,接着说:“涵儿,快把箔纸焚化了吧!”
郭晓涵略一定神,立即走了过去,定睛一看;不由惊得面色一变。
只见——缺耳老人正将一根根的香柱,插进床头上的本栏上,声息毫无,宛如插上泥土上似的,这份功力,确实骇人。
郭晓涵看在眼里,不住流下泪来,痛悔的说:“老伯伯为何不早来一步,如果有老伯伯在此,家父也就不会遭人暗算了。”
边说边将手中的箔纸,在白烛的火苗上引燃。
缺耳老人邪眼微一闪动,接着一叹道:“涵儿,这也许也是天意,如果我不遇到‘独腿天王’熊振东,伯伯也不知道你们住在如此隐密的古墓里。”
郭晓涵一听。顿时想起久久不敢向父亲询问的问题,一面噙着泪焚化着箔纸,一面不解的问:“老伯伯,你可知道我父亲为何要搬进这座古墓里来住?”
缺耳老人迟疑的说:“真实情形,伯伯也不清楚,不过江湖上有些人猜测,你父亲在华山玉峰下得一部什么佛门‘真’……”
郭晓涵一听“华山玉女峰下”,顿时想起那个慈眉善目,身穿黄袍的慈祥老人。他方才也说昔年在玉女峰下曾经见到过父亲。
这时——缺耳老人已将香炷插完,见郭晓涵凝神沉思,立即以祥和的声音问:“涵儿,你父亲可是为了这个原因?”
郭晓涵一定神,将手中剩余的一些箔纸放在火堆上,起身摇了摇头说:“涵儿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到父亲念过什么‘真经’……”
缺耳老人未待郭晓涵说完。
趁机问他道:“据说佛门真经是藏在一个小锦盒里……”
郭晓涵一听,心头不由砰砰跳个不停。
缺耳老人的邪眼中精光一闪,阴险的老脸上,充满了贪婪之色。
接着——又含笑问道:“涵儿,你可曾看到过那个小锦盒?”
郭晓涵见问,心头跳得更厉害了,他觉得这个缺耳老人虽然是父亲的好友,但目前仍不宜将真实情形告诉他。
因而——略一迟疑,讷讷的说:“涵儿没看到过!”
边说边惭愧的低下头去。
缺耳老人一听,面色立刻大变,秃眉一挑,邪眼圆睁,嘴角儿上掠过一丝狞笑,本来就狰恶的面目,这时变得更怕人了。
他蓄满功力的干枯右手,五指弯曲如钩,逐渐的向上提起来!
第五章 江湖五“独”
郭晓涵说了那句谎话后,心里感到非常后悔。wenxueMi。
因而,羞愧的一直不敢抬起头来,他觉得对这个寻找父亲十年之久的老伯伯,实在不应该骗他。
缺耳老人圆睁邪眼,瘦削的马脸上,肌肉不停抽搐着。
这时他蓄满功力的干枯右手,已渐渐举过了郭晓涵的肩头。
片刻——他的邪眼精光一闪,狰恶的神情,又平复下来。削薄的嘴角儿上,随之掠过一抹狡狯的诡笑,那只如钩的右手,又悄悄的垂下来。
接着——强抑心头怒火,以一种感慨而祥和的声音说:“当然喽,这种极端重要,有关武林浩劫的至宝,哪能让你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到……”
说此一顿。
邪眼一转,秃盾一蹙,继续说:“再说,就是你看到了,你也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郭晓涵立即怯怯的低低应了声是,以掩饰他心里的不安。
缺耳老人觑目看了挺在床上的尸体一眼,接着说:“涵儿,俗话说:‘入土为安’,我们必须尽快的将你父亲就近安葬了才好……”
郭晓涵一听,顿时心如刀割,举目望看你亲的尸体,戚声说。“涵儿想把家父的尸体,放进古坟内,和家母葬在一起。……”
缺耳老人的邪眼精光一闪,未待郭晓涵说完,急声问:“古坟内的通路你可知道?”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但是——他的目光却依然望着床上的父亲,黯然悲声说:“家父每年在家母逝世的那一天,必带涵儿进去一次,一瞻家母的遗容。”
说着,两行泪水不觉又籁籁的滚了下来。
缺耳老人一听,丑恶瘦长的马睑上,立即充满了惊喜之色,以迫不及待的口吻说:“我们就快动手吧!”
也不待郭晓涵表示意见,急忙走至床前,两臂一伸,立即将“金锥银弹”郭渭滨的尸体托起,接着说:“涵儿,你在前面带路。”
郭晓涵也觉得及早将父亲的尸体送入古坟好。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