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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两头落空。」
灭轮回轻摸下巴,赞道:「确实可行,阴阳师一向沉中行险,他的阴体必定藏在邪能境之外,也防被我们找到。」神堪鬼斋接着说道:「北方的北辰王朝兵强马壮,虽因前王早夭而式微许久,但是传闻太子北辰元凰将近成年,正可以防备北辰为由,往北方设置防线,伺机而为。」
「此言甚好,那我这就去跟阴阳师请命往北布防,暗中安排截灵之术。」灭轮回起而行事,直接走出房门往见阴阳师。
在灭轮回走後,神堪鬼斋却未离去,九曲邪君看他神色知道有所疑问,摆手示意让他说话,神堪鬼斋才开口说:「虽只是短暂接触,我已可肯定邪君乃是一名英才,但是邪君处於邪能境究竟有何目标?」
「目标啊!你真是问了个好问题。」九曲邪君苦笑说道,从初入霹雳至今,他由原本以保命为先的想法,逐渐转变为扩及保护徒弟、家人,乃至透过中无君一手形成的三分缝诸人,就如此当上一名领导者,想来着实荒谬。
所以当阴阳师重生後,他从九曲邪君本身记忆中充分明白其人乃是笑面虎的情况下,自知不能幸免於难,才选择维持跟灭轮回的盟约,虽制订出一连串与阴阳师对抗的策略,但往後怎麽走下去,确实是九曲邪君当下需要思索之处。
「你怎麽看?」九曲邪君反问神堪鬼斋,神堪鬼斋应道:「统合邪能境,独霸一方。三方分立,必有一合,阴阳师尊为邪主,必定难容邪君。灭轮回本身功夫虽高,但麾下势力衰微,邪君当可取而代之。」
「嗯……」九曲邪君沉吟半晌,才说:「阴阳师不能容我,但灭轮回可以,再说如你所言,他的实力无法跟我方相抗,一个疲惫的邪能境相信对我方威胁不大。」
九曲邪君的说法使神堪鬼斋有点意外,看他在战场上厮杀时於战术的运用跟对阴阳师的应对进退,不料在目标制订上却松散地令人咋舌,连忙说道:「邪君,你……唉!武林局势变幻莫测,若不能锁定目标行事,难免有所错失。」
九曲邪君听神堪鬼斋不停训话说教,答应说道:「我明白了,但灭轮回一向与我配合良好,我并无将他吞并之意,目前便锁定击倒阴阳师即可。」
「嗯!邪君是保守派,并无坐大之心,但起码要将邪能境置於可控制的范围。」神堪鬼斋明白九曲邪君的想法後,做了个总结,九曲邪君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你说你是我的父亲?我不信!我不相信!」仲千甫想着自己跟紫宫星罗坦承一切时,他一脸不愿相信的模样,更声称只接受侠魔左丘刃是他的父亲,这在仲千甫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走出紫宫世家的朱红色大门,仲千甫头低低地缓慢走在通往中原的大道上,对自己脑袋发热在紫宫星罗面前夸言要替他找回左丘刃,仲千甫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否真要按行其事,那之前他应承渡夫人帮助谋害天妖传人又是否该继续实行?
忽有一阵强风刮来,逼得仲千甫抬头前望,只见渡夫人双脚盘坐於林中,双眼微闭低垂,衣角随风飘荡,神情雍容闲雅,仿若老僧入定。仲千甫见到是他,言道:「是你!」
「不就是我!仲千甫,你若有所思,竟连我也瞧不见。」渡夫人温柔地说道,仲千甫却隐然察觉一股冷意袭身,明白她得知自己在紫宫世家的动作,反问道:「我才回紫宫世家就如你所愿逼走侠魔左丘刃,怎麽你没趁机引天妖附上他身体吗?」
渡夫人站起身子,略拂衣袖抖开尘埃,言道:「他不是天妖传人。」仲千甫闻言疑道:「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左丘刃就是天妖传人?」渡夫人摇头说道:「他不是天妖传人,又或者说,他不是真正的左丘刃。」
仲千甫双眉一紧,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渡夫人道:「此人只是容貌相似,不论武功、根基,皆不是当年我所见的侠魔左丘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练有相同的『天行时气』一招,可见两人必有关连。」仲千甫越听越奇,若左丘刃不是左丘刃,那多年来紫宫星罗称为父亲的人究竟是谁?
见他神情不对,渡夫人便问道:「你此回离开紫宫世家,又是为何?」仲千甫无甚心机,如实说道:「我……我受了星罗之托,要替他寻回侠魔左丘刃。」
「哈!」渡夫人乾笑一声,言道:「不论生死,你只要将侠魔带回,就算是完成许诺吧!」听她话意竟有杀害左丘刃之意,仲千甫急忙说道:「既然他不是你的目标,你又何必杀他,自寻烦恼?」
「千甫兄,我是为你好啊!」渡夫人油然说道:「只要有左丘刃存在,紫宫遥与紫宫星罗终究不会回到你的身边,倒不如狠下心来……唯有如此,你才有迎回妻儿的机会。」
「迎回妻儿的机会……」听到渡夫人的诱惑,仲千甫一下迟疑了。渡夫人看仲千甫的决定已然动摇,便要再加把火,说道:「无毒不丈夫啊!千甫兄,你不想听星罗叫你一声父亲吗?还是想让他永远认另一个人为父呢?」渡夫人一边说着,暗中使上了「杀人梵音」影响仲千甫的心智,他未加提防,不知不觉间已着了道。
「世情矫,英雄笑,莫问为何?救世之道,刀、刀、刀!」恨刀英雄接下刑天师的信件後二话不说就与无上天师等人一同杀入,率先闯进营中。寒凌霜与禅那大师闻声一起出营观视,看此人只身落地,轻若浮云地踏在地上,尘沙不起,暗讶他身法伶俐。七杀火羚、擎浪天等见他来者不善,暗运内功全心戒备,以免他暴起出手,却未料到掌力发於寒凌霜背後。
「迦蓝伏魔掌。」早获无上天师通知的禅那大师,运起佛门掌功直袭寒凌霜,将他震得口吐鲜红。
「天岳恶徒,不死何如?」禅那大师得知为寒凌霜所欺後,气愤不已,这时才出手已然晚了。禅那大师一声喊破寒凌霜的身份,七杀火羚、擎浪天、路斜阳及萧易水以为事迹败露,四散而逃。
「一、二、三、四,总共四只,小狗何处逃呢?」恨刀英雄拔刀要追,寒凌霜明白四无君的计策已被识破,为保同僚性命,他强撑起重伤之躯阻挡恨刀英雄。这时天忌、佾云远远瞧见敌人逃离,双双出剑,快绝无伦的剑气破空急走,萧易水与路斜阳闪之不及,同时毙命当场
「岂能让你们称心如意。」寒凌霜轻呼一口气,不知使了什麽法门,一时真气逆行,浑不似内伤沈重的模样,气宇轩昂一如平常,飞身将恨刀英雄拦住。「先生啊!用这种方法,你是不要命了吗?」恨刀英雄看出他是用上天岳秘法燃烧生命力转化真气应战,凝刀当胸以对。
寒凌霜不管三七二十一,自知命不长久,急运全身内功,使出一招「霜华万光」气似千根银针激射恨刀英雄,只见他横刀平挥带起一片沙尘,同时将真气散入飞沙中将这招挡下,然後手捏印诀,喝道:「震天雷。」
恨刀英雄施法借来天雷之气凝成一道震爻之形,雷气穿沙破尘直接打中寒凌霜的胸口,恨刀英雄这招暗藏学问,乃是天雷之威破除一切异法幻象,解去寒凌霜催发自身潜力的招数。
「好眼力,竟能破我之法。」寒凌霜招数被解,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足半跪於地,言道:「报上名来,起码让寒凌霜了解是谁送我入黄泉。」
「恨刀英雄。」
「恨刀英雄,好名字。」寒凌霜手按胸口,嘴边的血越流越多,自知气息将绝,寒凌霜仰天啸道:「军师,寒凌霜有负所托。」语毕,他一头朝地上猛磕,震碎自己的颅骨。
另一旁七杀火羚与擎浪天急急而走,却陷入迷围,不论走了多久都在同个地方不停打转。擎浪天瞧出异状,向七杀火羚说道:「我们好像落入某种阵法之中。」七杀火羚闻言环顾四周,疑道:「是吗?」
「是!」无上天师临空应答,缓缓飘落两人面前,喝道:「镇魔天眼」他手指往双目一划,正一金光顿现,七杀火羚与擎浪天登时为神眼神威所慑,身形难动。
「五师叔!」天忌在杀除路斜阳後随之追赶而至,无上天师说道:「这两人心中有鬼,闯入六六无尽回图,神慌意乱,被我以镇魔天眼定住身形,他们就交代你了。」天忌闻言知意,一挥九天惊红,七杀火羚、擎浪天首级双双落地。
「大功告成,五师叔,容天忌先告辞一步。」
无上天师问道:「你是要去找二师兄交代的赤翎鬼吗?」天忌点头称是,无上天师自袖口取出一副羊皮卷轴,说道:「你在路上就好好看熟这天眼之术,相信对你擒抓赤翎鬼必有帮助。」天忌接过无上天师的卷轴,谢道:「多谢五师叔,天忌先行一步了。」
看着天忌离去的背影,无上天师捻须微笑道:「相信总有一天,天忌将是正一天道最强的传人。」
第一百三十五话 平风造雨
「明月心,你怎麽回来了?青阳子可已前往黑雾森林?」四无君见冷医明月心回到天岳,不禁满腹疑惑,此时正该是青阳子仰仗其力进入黑雾森林才对,怎麽她突然回到天岳来。
「青阳子寻来医魔上官阴相助,她是我的师姐,虽不明了七月笙的功效,但其人谨慎,我怕被她看出破绽,因此找了藉口离开。」明月心将见到医魔帮助青阳子之事一五一十说仔细。
四无君闻言皱眉,但仍说道:「无妨,终究还是可以推延医治素还真的时间便可。不过……」他轻摇羽扇,走过明月心身边,言道:「你在天外南海对素还真的诊治,可是真能替素还真争取生机。明月心,你要如何对我交代?」
四无君盛气凌人,但冷医明月心毫无惧意,侃侃回应:「三十年前你在黑雾森林救我一命,我只答应替你做两件事作为报答,五年前暗杀策衍先座已经大违我本意,这次我只应承将青阳子等人引入黑雾森林,你并未说我不能医治素还真。」
四无君听明月心说得生分,继续言道:「据探子回报,剑君十二恨正在查探藏青鸟一事,我希望你能帮忙遮掩此事。」明月心有些讶异,说道:「你本不在意,何故……」
「因时制宜,此为谋略之本。」四无君走前三步,回身一扬羽扇,油然说道:「相信你定会助我一阵,是吧?」明月心对策衍先座有愧於心,也不想瞒四无君,才要回答将如实照说。却见四无君衣袍轻摆,一阵强风随起,明月心不及应对,被逼退数步举袖掩脸。
四无君平举双手,体内窜出一道白色灵光,阪无君再现尘寰,他後垫一步再冲向明月心。她闻声辨位,心知四无君有杀人灭口之意,掏出袖内银针射向前方要逼开来敌。不料,竟是阪无君声东击西之招,空留残影於原地,身形已然变换移至明月心身後,化作灵光依附上她体内。
见计谋得逞,四无君攸然言道:「若是策衍先座差人寻上,需要你牺牲了。」被阪无君附体的明月心点头应道:「我明白,阪无君会适时而做。」言毕,明月心便转头离开了天岳。
明月心才走,云涛梦笔沐流尘亦至,明月心身形交错瞬间,他已看出个中玄机,正想说些什麽,却见四无君脸色灰败,印堂泛黑,惊道:「好友,你发生什麽事?是中了什麽武功?」沐流尘向来知悉四无君手段,能伤到他定非在谋略上失手,而是被人以极招打伤。
四无君轻咳一声,以手掩口,开掌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沐流尘看他伤势非轻,伸手就要传输内力入体,四无君摇手示意不需,言道:「身中灭轮回夺寿之法,我只剩不到十天的寿元,与功体无关,好友不用白费功夫。」
沐流尘忧心忡忡地说道:「十天时间仍然充足,或许仍有办法……」听出沐流尘语中关切之意,但四无君自知自家事,转移话题说道:「仍有办法一挽当前局势。」
见四无君依旧心悬战局,沐流尘也知寿元被夺,乃属天力,非是人功可补,叹道:「此回我不能长久拖住青阳子,是沐流尘对好友不住。」
「你能助我一阵,四无君於愿族矣。青阳子回援早在我计算之中。倒是邪能境,其战力雄厚远出我之意料,这是四无君的过失,我太专注於对付中原,竟忽略另有强敌存在。」
沐流尘有侧观战局,同意四无君看法,故言道:「灭轮回能用夺寿之法,重创好友;九曲邪君以一敌二,牵制刀王与兵燹,而阴阳师仍未亲出,足可显现其战力强横,战後三方俱伤,不知好友有何对策?」
四无君苦笑道:「三败俱伤?那是表面上。这一局,四无君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天岳虽仍具势,但战势已受限於邪能境。」
「此言怎讲?」沐流尘未能尽知四无君计画,故不明白他何有此叹。四无君横扇平挥,说道:「虽创中原,未能尽歼,过失之一;错算邪能,战局先胜後败,过失之二;引中原派门攻击邪能境,未料内有能人,反被看穿计策,其军全灭,过失之三。天岳有此三失,优势断送。反观邪能境一战扬威,虽有人员折损却未动根本,相较之下,天岳已失去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