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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我感到很幸福,在这项蔚蓝广袤的星球上,小雪又是一个冰雪聪明的精灵女孩。为什么我总能遇到精灵族呢?这真是一个奇迹,现在我就要去珍惜属于我的那个奇迹。
上飞机之前,我只向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小雪笑了,说,等你和飞儿的大喜之日,我一定去捧场。
我说,一定?
她说,一定!
我又回头加了句,带着你的外国男朋友。
她笑着说,一定。
飞机起飞了,飞在几万英尺的高空,看着尘世的灯火万丈,红尘起伏,特别壮观。我发现我很兴奋,以至于我的心毫无理由地在高歌。我想这种兴奋只有一只渴望过飞翔的乌儿才能体会,即将开始末知的旅程的飞鸟才知道鸟瞰大地的壮观与豪迈。
正在这时,我听见身体里的季银川清晰地说了一句: 谁说青春不能错,年轻就是他妈的一切。
第五十六回
已经成为主持人的吴羽飞还是保留着多年以前那个习惯,无论再忙,每逢周末也要去看一场电影。这是从大学时就养成的习惯,那个时候,她不是像现在一样孤独地躲在人群的喧嚣中,那个时候,她有着最好的朋友—起分享喜怒哀乐,一起欢笑流泪。
她戴着一副墨镜穿一件风衣,然后从家里走过长街走过晚风走过透过树叶露下的点点夕阳,就像多年以前和张文礼一起走过美丽的樱园桂园枫园困梅园然后去图书馆去看一场经典的古老的电影。那也是在黄昏夕阳,夜鸟盘旋的时候,空气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请香,他们就是那样满怀期待去见证一个又一个别人的故事,可是谁又见证过他们自己的故事?
她悠闲地走到电影院,然后坐在一片黑暗中。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觉得他还在她旁边看着她,就像多年以前那样偷偷地看她。每次看电影她都期望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告诉 她下面怎么怎么了,马上又会出现一个什么什么人发生什么什么事,可三年了,这一切依然只在记忆里回荡。
今天她很快就找到位子了,因为今天没几个人,准确地说是没有一个人。她肯定有点纳闷,今天是不是不放电影了?正在纳闷着,电影就开演了,但不是外面介绍的电影,而是用家用DV拍的,虽然一些手法很幼稚,但是拍得唯美而且搞笑,里面有两个主角,其中那个男孩子一直以为自己是两个人,不断欺骗自己同时欺骗那个女孩,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晚会上面的精心合作、火车上的一言一笑、毕业前夜的那场烟火、烟火以后两个人各自离开的寂寞……
……
当然,上面都是我的想像,我想像力一直还不错。现在我坐在后台,等待着电影的结束。我有点紧张,不过现在我每次紧张的时候都有个法宝,我把自己想像成季银川就OK了。
电影在最高潮处突然响起了音乐,我走了出去,站在灯光的下面。当时的感觉套用我最喜欢的作品的《百年孤独》开头的一句话就是:
多年以后,当我站在舞台的灯光下,准会想起吴羽飞把我第一次弄上舞台那个美丽的晚上,也会想起毕业前夜那个烟火灿烂的晚上。会想起在飞机场吴羽飞要我唱一首歌给她听而被我拒绝的情形……
我开始唱起这首心中唱过千遍万遍的歌曲,尽管它迟到了三年:
你的心情总在飞
什么事都要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你的心那么脆,一成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耍离别
举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唱着唱着,我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声音也逐渐哽咽,脑海逐渐出现幻觉,幻觉中出现了很多年以前,也是这样一个礼堂,我躲在台下,看着自己的另一半季银川懒详详地坐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哼唱。那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居然就是我生命里的另—部分!如果不是吴羽飞的那封信,可能我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着那种艺术气质和那股勇气,我可能一辈子也不敢站在这舞台上摹警话简对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唱歌,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犯错,标准地活下去,我可能一辈子都窝在自己的乌龟壳里不敢仰望外面的天空……
我看到台下的吴羽飞也惊呆了,她肯定也想起了什么吧,想起我们一起毕业旅行的每一片笑声,想起我们俩丢了背包后半夜流浪在苏州的大街上,想起她坐在我家楼下看着我困在楼上,想起毕业那个晚上她依偎在我怀里陪我一起喝醉……
飞儿,我发誓给你两倍的爱,我的,还有“季银川“的。
想像一下子又回到2001年那趟飞驰在山川平原上的列车上,回到那个黑色的天空绽放烟花的夜晚,回到那个漫山遍野都是革命歌声激情澎湃的晚上,回到那个一拳一拳把亚历山大打得满地找牙五体投地的晚上……
回忆的最后,季银川那张英俊的脸一点一点支离破碎,一片一片灰飞烟灭,而吴羽飞那美丽的面容却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继续哽咽地唱着:
……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
我终于明白了,当年这首歌我想像中的季银川并不是唱给吴羽飞听的,而是唱给我自己听的,其实我自己才是那个最害怕孤单,什么事都想去追的人,我才是那个心特别脆的人……
我一边唱一边一步一步向台下的吴羽飞走去,我看到她也哭了。我挥挥手,小声说,嗨,朱丽叶。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温柔地说,嗨,罗密欧。
我说,我现在来满足你第三个愿望了。然后我扔掉话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吴羽飞咬着我的耳朵说,话筒被你摔坏了哦。
我狠狠地说,管他妈的。
大结局
一年后的6月6日,我和吴羽飞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明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现在我们去机场接杨小雪和她国外回来的男朋友。
我坐在车上欣赏着窗外京城的繁华,心里懒洋洋的,回味这一年的事情,感觉恍然隔世。
到北京后,我先是利用六个月考研,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曾是考场上的得分王,但是这次我却是全力以赴,因为这是我自由飞翔的第一个目标。
每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睡不着开始怀疑放弃了那么舒服的小资生活而跑来受苦是否正确的时候,我就听到自己心里有两个小人在辩论,一个是曾经的张文礼,一个是曾经的季银川,张文礼列出一大堆理由,而季银川只有一句话是,管他妈的,先做了再说。
往往是季银川比较强大,所以两个小人中最后总是季银川胜出,每次我失眠我就念着“管他妈的,先睡着了再说”,事实证明很管用。
然后考上北大中文系研究生。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打电话告诉了我妈,我爸也开始想念我,因为我过年都没回去,而是跟着吴羽飞去了湖南那美丽的张家界。
被北大录取以后到现在是我一生中最自由的时候,我白天看书,晚上陪吴羽飞看各种电影,然后帮她写小说,就按照她地个性写。很快,我的小说在网上得到很好的反应,也有出版社找我签约,同样,每次我写不下去时,我都听见心里头季银川挥舞着双拳对我吼,管他妈的,先写了再说。
在小说出版之前的宣传上,我做了一件非常黑色幽默的事,我也像一年以前那个某某一样放出话去,谁看了不哭来找我。
……
我正在沉浸在我的小说大卖的锦绣前程中的时候,吴羽飞笑靥如花地说,你在想什么,亲爱的,知道吗?今天你有麻烦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什么麻烦?不就是娶了你吗?
哼,这是麻烦吗?你还记得不?她狠狠掐了掐我,说,你不是说过,谁看了你的小说不哭的找你的吗?
我说,亲爱的,我是说过,怎么了?我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铁石心肠,看了这么煽情的故事都不哭。
吴羽飞认真地说,哦?有个冷血没哭,他说他受骗了,要来找你算账,就是小雪的男朋友,他说他回来不是为了参加我们的婚礼,而是来找你算账的。
我笑了笑,说,是吗?我倒要看看这个冷血什么样子。
吴羽飞一脸诡异,不说话。她和小雪一样,都喜欢装神弄鬼……
我们匆匆赶到机场通道口,在人群中寻觅小雪的俪影,由于吴羽飞读书不用功所以眼睛好,一会儿,她兴奋地指着一个地方,说,那边,那边……
我顺着看过去,看见人群中婷婷玉立美目四盼的小雪。
不过我马上又呆掉了,因为小雪旁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遗世孤立地站在人群中的精灵朝着我坏笑。
我的思维变得异常迟钝,周围的人群和喧哗同时消失,我只感觉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四个人存在。
慢慢地,他朝我和吴羽飞做了一个手势,我记得那个手势的意思,意思是:五星级行动成功。
五星级行动,什么五星级行动,我努力搜索记忆,我的记忆像一部电影一样飞快地倒带……
那些五星级行动一个一个回荡在眼前,我总是觉得“五星级行动”这个词最后一次听到是在什么时候,特别熟悉……
电影在我眼前飞快地倒流。停,停!
是我送吴羽飞上飞机时说的?
不是。
是吴羽飞在武昌火车站接我的时候说的?
也不是。
时光继续往后倒带,我终于想起来了,对,一定是那个时候,电影的镜头定格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当时那个拿信给我的女同事尖着嗓子叫,张文礼,你的信,你的信。然后扔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给我。我把信打开,里面露出几张照片和一根羽毛,旁边眼尖的女同事用怪怪的眼神看着那根羽毛,但更多的是被照片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叠美丽的照片:飘落警樱花的“学大汉武立国”的牌匾、缥缈可见的珞加山、古老朴素却又别有韵味的图书馆,还有漫山红遍的枫林……真不愧是全国最美的大学。
几个同事看到了,围了过来,像一群小鸟一样叫着传阅餐这些美丽的照片,而我却只注意着那根羽毛的背面,那上面用墨水写餐那小小的像甲骨文一样的字:
鸡毛令
张文礼同志:
经吴羽飞同志策划,决定在劳动节回母校同学聚会,共计三天,请速请假。接到令牌后速与组织取得联系,这是一次五星级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