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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点头笑道:“回娘娘的话,民女也没有别的爱好,只喜欢做些美食品些美味,没事便胡思乱想怎样弄些新巧东西,那黑瓜子就是无意中吃西瓜时想出来的,没有什么奇怪的。”
李妃和福王妃便问起她开店的经过,小桃知道这是例行盘查家史,便将自己家的情况和几家铺子的情况都说了,而迎客来是与将军府的二公子萧十一合开的也一并说了。
福王妃恍然大悟道:“我说那个十一调皮鬼,怎么突然安生下来了。原来是有生意绑着,这倒也好,省得他每天不务正业,萧老将军还得费气力教训他。”
李妃娘娘却突然正色道:“虽然我朝鼓励百姓行商富民,但毕竟还有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位一说,民间有言道:好女不嫁贾,好男不经商,世人往往视商为洪水猛兽,斥之为无商不奸,无奸不商,而且你还是一女子,难道不怕人言可畏么?”
小桃看了看李妃娘娘,见她面色仍是一派平和,并无刁难自己的样子,知她这是故意抛出这样的题目来考验自己,便不慌张,只微微一笑道:“民女回娘娘的话,民女不想当奸商,而是想当以诚信为本,在百姓中有信誉有口碑的儒商。”
李妃笑道:“哦,我倒要听听,何为儒商?”
小桃正色道:“其实民间的无奸不商。无商不奸,不能说没有这样的无良商人,但也有些是道听途说后,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将天下商人都列入奸商之列。民间还有说无官不贪,无贪不官的说法呢,也不尽然就是了。古往今来,重农抑商的偏见根深蒂固,世人也往往将商贾视为长袖善舞的狡诈之徒,但他们仅见其弊,未见其益!民女曾见过有书里说过这样一段话‘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主张农工商虞并重,我韶然国地大物博,南北两地一年四季出产的好东西不计其数,南北东西出产各有不同,商旅不行,则货不能通南北,物不能达东西,出产不能尽其用,民不能享其利!民无利则不富,民不富则国无税,国无税则兵不强,兵不强则天下危!可见,重商尊商用商也是富国强民的重要一环。如今商人缴的税赋是头一等的,既为国家出第一等的力,却又被有些人说成奸商,何以服众呢?”
她一番话音刚落,福王妃先就起身大笑道:“好好好,说得好痛快,我娘家也是酒坊出身,也是商人之流,我早就不平有些瞧不起商人的人,满家里用着商人贩来的好东西,嘴里还骂着商人铜臭,我瞧啊他们就是嫉妒,他们只瞧见了商人赚利,却没瞧见商人走南闯北吃的苦头,那翻山越岭,遇见强人路匪都是家常便饭,以为那几个钱是那样好赚的么?”
李妃听福王妃也出言相帮小桃,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不过那样一说,你倒认真起来了,我瞧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风翊宣在一旁插口道:“母妃,皇婶这是想起了当年在酒坊里受的委屈遭的罪,碰上小桃这一番话便感慨良多起来。哪里有什么好认真的。”
福王妃走到小桃跟前坐下,正色问道:“我瞧着你小小年纪,便能开起几家铺子,想来在生意一路上也是个心思灵透的,如今却有一事,倒想问问你的看法?我有个本家亲戚,年纪也大了,家里本也有着好几处买卖生意,偏他几个儿子都是生意上不能的,不放心将生意交给他们去,他自己要做却又有心无力,卖了产业却又不甘心舍不得,你可有什么好办法么?”
小桃见福王妃一脸认真,神情不似作伪,虽听她讲了,心中已有计较,但却不敢乱说,只一双眼睛偷偷去瞧风翊宣,见风翊宣轻轻向他点头,便知道他是让自己放心讲来,便将心咽到肚里去,正色说道:
“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如今倒有一个法子,叫做单做庄不走行。如今听福王妃说那家子的产业也是很大的了,也不必要干那四处亲自跑来跑去的苦手营生。只如今不论在什么地方,什么货物好发卖,让他们看准了时辰就雇佣了脚力,三五千里内的行情料想着一定要比别家早知道半月的消息,就满庄的写下来进了货,批发给其余的商户,又不用自己去卖,只用了几天货都能一下子便出清了,又快又省力少事,岂不方便?剩余便让他们买上些田产庄子,造上些房屋,这是根本,招了人来让他住房种地,让他们有居有食,这就如同储备了一个小仓库,各庄子备下庄头,记功过更换,有功的做的好的便赏,便的差得便换人来做,再则将地亩贸易的帐本分开了,各自立了总薄,出有出帐,入有入帐,查对起来也甚方便。再有赚了钱也要拿出个零头来做为培源抚恤之用,家中下人店里伙计,若遇上水火疾病、诉讼负债、失散流离的这些可怜人,遇见便拿这培源的钱来帮上一把,只不要冷眼看着或是嫌麻烦赶了出去,这样一来,人心既齐,下面人自会感激做起事来加倍用心,比你说一万句话也管用,这么着,包着一切都好了。”
一番话说完,福王妃已心服口服,连连点头,默默诵记。连一旁的李妃娘娘也心道,看她小小年纪,只当是有着些小聪明也就是了,却没想到她胸襟里有如此阔大的经纬才情,看她侃侃而谈的淡定从容的模样,倒象是个经历了些事情的,外表上却丝毫看不出来。
李妃想着,又看了看儿子,不由得对儿子的眼光有了几分信心。心道,这位姑娘果然是个极好的,宣儿的王府若是有这么一个精明的人把持,我也可以放几分心了。你瞧她刚刚的那番议论,件件入情入理,精细透彻,且不说别的,单说她那个存心,便是个和善纯良的,不肯招财揽势,倒是肯为旁人着想的,这样方为长久之计,如此一来,还怕不得人心么?俗语说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位乐家女孩子确是个百里挑一的,不怪宣儿如此中意于她,的确灵秀过人。
福王妃此时又道:“却还有个问题,这帐目多了,总有失漏差错,可又如何防治?”
小桃笑道:“这个每家都是如此,我家先前也是,都是领对牌支银,后来再精细也难免有差错,我便想了一个法子,对牌之外需加领纸。比如今日要领哪一宗银子,先要将项目银钱数目细细填了单子,送到帐房里核查验对,倘若项目不对或银数有差,便由帐房驳回另开,再送去核正。若对了,便盖上印记,我家是刻的专用的印章,凭着盖了印章的领纸去支对牌,对牌领走将人领纸留下登记了内帐,如此一来,若是帐房徇私,将来也有领纸记录可查,岂不方便得多了,若以后核查起帐目,也省了好多口舌事非了,岂不好么?”
云平郡主忍不住先就赞道:“小桃真是细心,这么着正好,就这么办,以后我家的帐也这样管起来,方便省心多了。”
福王妃喜得恨不得捧着小桃亲上两口,乐得扯着小桃手道:“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怎的心肝这样灵秀,倒真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怪不得老七放不得手,将来娶了你,岂不是娶了个财星儿来家么?”
说的小桃脸红到脖子,连耳朵都红透了。李妃此时对小桃也是十二分满意,让宫女上了几盘宫中细点,拉着她手坐着说话儿,小桃红着脸道:
“娘娘,福王妃,我今日是第一次进皇宫,不知道规矩,本想带些自家铺子的点心来孝敬,又怕这皇宫里不让随便带东西进来,又怕我铺子里那粗点心入不了二位的眼,就没敢带,但是这样空着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略会画两笔画,不如就大着胆子献丑给娘娘和福王妃画上两副画像,也权做手礼,可成么?”
一百三十五章 技艺超然
一百三十五章技艺超然
李妃听她说会画画。却是有些吃惊,本以为这位姑娘只在生意商道上有才情,没想到却也精于画技,便笑道:“哦,你还会画画?”
小桃谦虚道:“画得不好,只不过略会两笔,平日里无事时会画些风景聊以消遣而已。”
云平却在此时插口道:“你也别太谦了,这里我和七弟都知道你那画技高超,你不用先急着妄自菲薄,”她转头对李妃道:“娘娘,咱们宫中虽有画师,但是小桃的那画法您怕是还没有瞧见过,画出来的人就跟镜子照出来似的,比那还要清楚,她给我画过几张,我都当宝贝似的收着呢。”
李妃听了却是半信半疑,笑道:“哦,真那么神奇不成,好吧,既是这样,乐丫头也给我和福王妃画一张吧。”
小桃点头答应了。忽然想起自己拿来的画具都搁在云平郡主停在宫门口的马车上了,便跟云平郡主说了,福王妃听了笑道:“这个好办,叫个小太监去宫门口取了来便是了。”
李妃便叫了个小太监去取画具,这里她拉住小桃的手闲聊。风翊宣见母亲对小桃颇为亲热,便知她对于小桃还是挺满意的,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话也多了起来。见李妃和福王妃问小桃还会些什么新鲜物什,便突然想起在画舫上她变魔术的一节,便笑道:“不如你就变个戏法儿给母妃和皇婶看看。”
福王妃最喜欢民间的新巧玩意儿,听风翊宣这样一说,先就赞成道:“这乐丫头瞧着斯斯文文的,居然还会变戏法儿,这小脑袋瓜里装了多少好玩的主意啊,竟比我们家云平还精灵古怪些。”
小桃笑道:“我哪里比得了云平郡主?郡主斯文又稳重,哪里象我们那样粗鲁?”
李妃闻言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云儿这是自从嫁了人才转了性子,以前象你这年纪十几岁时,淘得比男孩子还厉害,整日领着宣儿和然儿私跑出宫去,不知挨了皇上多少训斥,只是不改,愁的皇上直说这哪里是一个女孩,分明是个假小子。”
福王妃也笑道:“是啊,我那时还担心哪家的小子敢娶你这疯丫头,没想到却是萧老将军家的那个萧威,我那时还想。平日这老实孩子都是中规中矩,怎么就瞧中了我家的疯癫丫头,可见这姻缘都是老天定好了的,谁跟谁做一对儿都是有数儿的。”
说着,笑嘻嘻的瞧了小桃和风翊宣两眼。风翊宣还是那派云淡风清,小桃却不由自主的脸上红了红,垂下长睫含笑默不作声。
这时,外面两个宫女抱着两匹布料进来,都给李妃跪下行礼,其中一个道:“娘娘,这是昨儿太后说要给您的布料,昨儿因天晚了就没送来,现在给您送来了,太后还说,过几日还有几匹更好的,到时候让您去宁寿宫亲自去挑捡呢。”
李妃忙让自己屋里的宫女将布料接了,又命人拿赏钱赏了宁寿宫的两个宫女,这才让她们去了。便和众人过来一起看桌上的布料。
小桃见那两匹布料一是杏黄颜色,一是淡青颜色,那杏黄的是娇嫩的底色上印了淡红的花枝,显得娇艳又热闹。那淡青的雨过天青色的绸料,上半截是纯青的,并无花样。但是那颜色,越下越淡,淡到最下,变成嫩柳色,在那地方,有一丛五色花样,就如绣的一般,非常的漂亮。
云平郡主不由得就先赞出一声好来,笑道:“这是前些日子地方上贡的顶级的绮云绸,极精贵的,太后竟给了娘娘两匹,可见太后是多么偏着娘娘。”
李妃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戳,笑道:“你这鬼丫头不必灌迷汤,我知道你瞧上了这布料,也罢,你今儿既赶得巧,就跟乐丫头一人抱一匹回去做衣裳穿,这绮云绸可是难得的,做了衣裳洗多少水也是不掉色不起皱儿的。”
福王妃忙道:“皇嫂,你不必惯着云儿这丫头,只给乐丫头一匹做衣裳就是了,她府里好料子多着呢,这是太后才赏下来的你就送了人不好罢。”
李妃笑道:“有什么不好,就你规矩多。这太后赏了我便是我的东西,我爱送人便送人,难不成太后知道我要送人还将料子要回去不成?再说太后给我这两匹绸子也是让我赏人的,这两个颜色虽好但却不是我们这年纪穿的。要她们岁数小的女孩子才能穿出那娇嫩嫩的味道,放在我这里岂不可惜了?”
云平郡主笑着道:“娘娘既这样说了,我就厚着脸皮要了,别的我倒不觉得稀奇,只这绮云绸外面是没有地方买的,前年太后赏我一匹,我做了件衣裳又做了件袄,她们都说漂亮的很呢。”
李妃就让宫女搬着两块布料,扯出一截在云平郡主和小桃身上比量着,半晌笑道:“这乐丫头的皮肤真是好,白嫩水润,这皮子真好,什么颜色的料子都配得很。”她在杏黄料子上看看,又看看那雨过天青的淡青色,笑道:“这杏黄的虽好,但太鲜艳些,还是给了云丫头罢,你就拿这雨过天青色的就好,做出衣裳来远远站着,便象站在濛濛细雨中似的。”
小桃笑着谢了赏,福王妃见李妃赏了布料给小桃,又知这乐小桃今后八成是做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