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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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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缘》
作者:月凌波
正文
楔子
冥界的天色,是永远的黄昏。
轻烟薄雾,缠绕在缤纷变幻的暮色之中,缕缕轻风搅动着漫天的浮云徐徐变幻形态,精致的宫殿在云层中只隐隐露出几段屋脊檐角。
这里是冥界,也是凡人转世的地方。
在此停驻的幽灵正排着长队,向云端那一边缓缓移动。个个面目模糊,是已经喝了忘尘水,正要赶赴轮回中的一群。
前世渺渺,到了这里,该忘记的,不想忘记的都要全部放弃。不论曾经有怎样的抵死相恋、如何的刻骨深仇;也不分高贵贫贱,一旦放下了前世的记忆,便都只是形态相同的薄影而已。惶惶然向目的地去,下一个人生,还有逃不脱的痴缠纠拌,但,这是凡人无法更改的命途,何况,能有可预期可盼望的下个一辈子,对大多数人而言,总是好的。
自然,也有例外的人。
不愿放弃,没有喝下忘尘水的。这些对前生执着不甘的人,不论他们心里是爱恨还是贪婪,都要生生地再一次去承受痛苦了。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道路……
冥蓝看看眼前的这支长队,叹息摇头,自他们之中飘飘然地擦身过去。他一路不停,直达大殿,将手中的一本册子放到冥王的桌前。
口鼻奇大,面泛绿光的冥王瞟了他一眼,拿起册子翻了翻,道:“今日赴九界投生之人,也实在是太多了!”
冥蓝伏首道:“是呀,凡间越是繁华,眷恋前世的痴徒便越多,今日倒有两成的人未曾喝下忘尘水,都往九界去了。”
冥王深深叹气,摇了摇头,冥蓝看看他的脸色,迟疑道:“今日……王上可曾观过透灵石?”冥王叹道:“看了……是呀,已经过的够久了,那个痴人,她还不肯投生去么?”冥蓝眼神一暗,垂首道:“算来确实过了千年,当日她所立的誓言已然兑现了,如今却要如何安置她好呢?”
冥王棕桐色的大眼中流露无奈,道:“没想到,她果真放弃了百次的投生机会,与本王一博,唉!你带她来吧!”冥蓝点头离开。
冥王以手支额,目送他渐渐远去,这才回转目光朝身旁一个硕大的玉池中望去。这池中无水,溢出的却是股股紫绿交杂的浓烟,一浪浪翻腾不息。注目进去,只见无数张或痛哭或狂笑的面孔,众生芸芸,都在冥王的眼下了。
望着池中的他眼里的棕色更深,眉头微皱,却听冥蓝的声音在一旁道:“禀冥王,她带到了。”
冥王转头向殿下看去,一个白发白衣的幽灵木然立于眼前。在此已有千年,可是她毫无变化,平常的幽灵若是不愿投生去的,在这冥界至多百年,本灵便会被冥气冲散,成为一缕灵烟,再不能还复身形,投胎转世。
当日自己与这女灵说笑,若是她愿意放弃一百次的投生机会,在此过足千年,便满足她的愿望,其实根本是一腔怒意,如此冥顽不灵的幽灵还不如干脆让她化为灵烟的好。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不但立刻点头答应,并且还真就在此生生的熬过了自己立下的期限,她的心中究竟有怎样的怨气聚集,是如何强烈的意志,居然能扛过冥气的冲刷,保留下了身形。
冥王沉默了一会,道:“你在此的时日已到,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喝下忘尘水,投世去吧,念在你与本王的薄缘,可让冥蓝为你投一个男儿之身。”
那白衣人衣襟微动,静了静才抬头道:“冥王大人若是言而无信,便不用管我了,来世是男是女、是富是贫,我都不在乎,也不稀罕!若是冥王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就应允了我吧!”
冥王道:“你可知投入九界的魂魄,是最后一次入世,阳寿尽时,不但无法重归轮回,还要在无界的九层炼狱之中抱受冥火灼烧之苦,直到化为灰烬……你又何必如此绝决呢?在新的轮回中,总还是会有机会再度结善求缘,一样有可爱可敬之人遇到……”白衣人注目看他,轻声打断道:“生生世世,我只要一人之爱足矣,是我错失了他,亦是我的放弃误了他,累他留下这永世骂名……世上再好,轮回再多,也诋不过我的无尽悔恨!”
冥王与她对视,只见她的面貌虽然已经淡薄如影,可眉宇之间却有一道紫光清楚隐现,他明白她以凡灵之躯,苦苦抵挡冥气的侵噬这么多年,已然浩尽了真元,再留在这里,用不了十年,她必然会成为灵烟。而且她满腹怨念不得消退,到时只怕还有更大的苦头要吃。
冥王相貌虽丑,心肠却软,何况如此坚强的凡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他心底微微叹息,又朝身旁的烟池看了一会,才道:“好吧,即你如此坚持,本王便允了你,只是就算你不肯喝忘尘水,你在此逗留的时日太久,重回之时,前世记忆也只会随你成长这才慢慢恢复。”
白衣人闻言点头,他又道:“人世间至富至极之时,月盈则缺,万物循环,才有这一切从头的一日。你自入冥界开始,便坚持要重回前身,再活一次,其实当日就算本王真的应允了你,那时世事仍在进化之中,你也是回不去的。天上一日人间十年,如今你在此千年,却正好人世间已然走了一个循环,也才使你可在同一具凡体之中重新来过,你有此等机缘,看来也是另有巧缘与深意在。”
他叹了口气道:“只是你既然定要投身回去,却要切记。此次人世因你的重生会有所变化,那是天数使然,强求不得的,你要追寻前世的缺憾,却也要顺应天命。”白衣人轻轻应”:“是”。他又道:“你在此千年之间,看到的凡间一切过往即是历史,也是事实,你无权改变,若是强行变换了,你的后果恐怕会更加不堪,而改变的一切最终还是会再回到原来途径中的,你可明白?”
白衣人再度点头,冥王伸手自桌上的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枚极小的红丹,递给一旁侍立的冥蓝,冥蓝将此丹捧在手心,送到白衣人面前,她毫不犹疑,伸手接了立时咽下。
冥王眼中的棕桐色再度变深,轻叹道:“堪不破此障的,只是你的大志罢了,却不知他不是他,你亦不是你,无始无终,终始皆不在此间呀!”
白衣人自咽下那颗红丹,面目便开始渐渐清晰起来,片刻之间,白发成黑,肌肤如玉,宛然是一位绝代佳人,她低头正看着自己的双手,听到冥王的这番话,心中不解,正想求教,却忽然感觉身形如烟浮起,竟朝那个硕大的烟池跌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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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灵女班兮(上)
“咚咚咚”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房门开处,自阴暗的屋内走出一位神色憔悴的白发老者,问道:“什么事?”
拍门的是一个下人,急道:“老爷,不好了,班家的人寻来啦!”
老者面色一变,他身后一个双眼红肿的妇人上前哭道:“我早说了不能这么做,眼下……可如何是好呀!如今得罪了他那样的官家,便是……救活了铭儿,咱们一家只怕也是……死路一条!”
老者面容**,紧紧咬牙道:“铭儿若是活不了,大伙儿一起死就是了!这会儿有什么可怨的!”说罢狠狠拂袖,迈出屋子朝外院走去,那报信的下人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二人来到堂前,见来客约有五六人,当前一位青衫长者,朝他看了一眼,并未开口,他身旁的一个少年却已经嚷道:“翁道清,快还我妹子来……”翁道清双眼一翻正要说话,那青衫老者却伸手阻拦了这少年,低喝道:“不得无理!”那少年满脸怒色,却也不敢造次,“哼”了一声,退开一步。翁道清见此情形,也就不再说什么,忙示意让座,一时间下人们纷纷进屋上茶,众人也就一一在席间坐下。
来客中的那位青衫老者,脸上隐隐有些怒色,却是沉默不语,拿起茶杯浅茗一口,眼光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瞟去,这男子忙轻轻咳嗽两声,站起身道:“学生今日冒然到访,是因为班家小娘子今早和兄长出门,却半路失了踪迹,不久又有人见到她在贵宅逗留。学生想翁班两家素无芥蒂,像外人所言的强扣班家小娘子之事,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好在如今大伙儿都走到了一起,不如便由学生来做个和事佬如何?”翁道清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这中年男子顿了一顿又道:“翁公,你可否卖学生一个薄面,先将小娘子请出,也好让她家人放心,”翁道清神色略显尴尬,正迟疑间,又听那少年怒道:“快放我妹子出来,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宅子!”他看翁道清犹豫不决,关心妹妹安危,因而顾不得受责骂,再度开口,这一次他身旁的青衫长者却并未阻拦。
翁道清闻言立时脸色一沉,冷笑道:“莫非你们班家想仗势欺人不成?”少年更是大怒,叫道:“明明是你扣了我妹子在先,今日你将她平安交还也就罢了,要不然……哼,你当我们班家是好欺侮的么?”
翁道清哼了一声道:“这里诸多长辈,有你这黄口小儿说话的地方吗?都说班家家教甚严,看来还真是道听途说,不可尽信……”青衫长者闻言,立时长眉一挺,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忙道:“子扬是学生的弟子,他们兄妹情深,这才出口无状,真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赵意教徒无方,若是有什么得罪翁公的地方,您就看学生的薄面海涵吧。”说罢又转头向那少年道:“翁老是怎样的人物,怎么会和你这小辈一般见识,快向翁老陪罪!”这班子杨嘴里小声嘀咕,却也还是向翁道清行了一礼,气哼哼的原位坐下,不再说话。
赵意道:“其实大家虽不在一个村子,可历来总也是有过交往的,不论有怎样的难处因由,好好商量,也总有解决的法子。何况班家小娘子在贵宅逗留,对她名节有损,不论翁公此行有什么难处,都请言明厉害,大家才能有解决的办法。”他看看翁道清的脸色,又道:“学生也听闻了贵公子突染急症的事,不知此事是否因此而起,贵公子的病眼下可有好转了么?”
翁道清一直脸色铁青,此时听他提起爱子,却也不由得双眼一红,面色顿时缓了,深深叹了口气,众人见他神色悲伤,一时间也都说不出话来。
屋里静了一会,却见翁道清忽然起身到青衫老者面前一鞠到地,声音哽咽道:“实在是万不得已,才会做这见不得人的打算,若是令媛能救得铭儿一命,不论是将小老儿我押送官府,还是这会儿就要了我这条老命,老夫也绝无怨言。班老弟,你也知道我年过半百才有这么一个独子,若是他有什么不测,我……我便是活着又有什么指望!”说到这里已经泪如雨下。
众人见他神态忽然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不由得都是一愣,那青衫老者目光炯炯只是看着他却一言不发。赵意忙道:“若是治病求医,学生倒是识得几位名医,这就派人……”翁道清摇头打断道:“唉!若是寻常药石可医,老夫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他抬头与青衫老者对视,又道:“老夫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可自从铭儿得了这怪病,眼见医药无效,病症却一日重过一日,不得不依着传闻上门向班老弟求救,因多次求援未允,才会做出这荒唐的事来。老夫今日不求得到原谅,只求班老弟劝劝令媛救我儿一命,事后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那青衫老者向他注目许久,才缓缓道:“小女哪有这样的本事,都是乡间以讹传讹,害人不浅。翁公子的病还是尽早寻医问药才是正途,恕班某爱莫能助。”班子杨在一旁也道:“我早和你说了,我妹子又不是什么灵……那些个做道场的活,你应当找别人,你……找错人了!”说罢偷偷瞧了眼他父亲的脸色,知道父亲最不喜欢有人提及此事,看到他木然的面孔,心里不免的微微打突。
翁道清却道:“班家小娘子身有灵异,可知前事未来,那在咱们这乡间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都说三年前杨村那场毫无预兆的大水,小娘子她却提前数日,前去杨村劝人搬迁,事后也证实了,当日听她所言的人俱皆平安,不愿离开的却都葬生在了洪水之下。”班家父子黯然不语,与他们同来的人中却有人不由自主的微微点头,想来对此事也是早有耳闻。
翁道清又道:“后来她陆续所说所预料之事,像盆山大火、去年的干旱,也都一一兑现,得到她提点避祸的人多不胜数……”他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也俱是此类事件。原来班况连生七子,快到暮年时才有了这个女儿,自小聪慧灵秀,深得家人喜爱,她的父亲班况曾是左曹越骑校尉,如今告老还乡,在家中安享晚年。他为这女儿取名“兮”,对这个自小便善于诗赋,容色绝丽的女儿深以为傲,宠爱有加。
可班兮渐渐年长,却显露出一些异与常人之处来,自懂事以后,她时常做一些奇怪的梦魇,而更奇的是,醒来之后的几日中,这些梦必然一一成真。班况初时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她准确说出几次大祸,并不顾家人反对,寻人避祸,救了无数人性命之后,家人这才不得不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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