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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便能预见未发生地事,只要一个梦魇,便能大致看到在自己身边可能有些什么正在进行或是就要发生!”许盈容一声轻呼,惊道:“真有此事?那你岂不是未卜先知?这样一来……这样一来,你能知道这汉宫中将要发生地事么?”
班兮不得不道:“其实也不能都知道,只是将近的会预料一些,”许盈容叹息不已,又道:“既然如此,你所说地未雨绸缪,如今我终于有些明白了。”她转头看到班兮担忧的眼神,不觉笑道:“你不用担心,多的话我不会问你,我是信的过你的。便是你不能都告诉我,也相信你决定的一切。”说着看班兮一眼,又道:“真没想到,世上真有你这样的人,我小时候其实也曾听人说过,有些人能够与神灵相接,只是那些玄虚不少,却也不知真假,可这话是你说出来,我就没有一丝怀疑,也许……是你身上的不凡,早已让人信服了。”她得知了这样不同寻常的事,再加上今天看到班兮无恙归来,不由得异常兴奋,一直陪着班兮说话,直到夜色渐深,这才回自己住所去了。
班兮初时还担心,和许盈容说了此事,会引起她的不安与烦乱,没想到她却几乎只是短时间的惊奇片刻,便既相信了,看来她所说不假,在她的心里确实已然深信了自己。班兮目送她的背景离开,不由得有些愧疚,可转念想到未来其它,也只得忍住了。毕竟,有许多事,不知道,其实才能安然。
就像她自己,这些日子莫名地总觉得心情烦乱不安,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思来想去,这一切总与柳息儿之事有关,再加上张美人临别时那诡异的笑脸,都让她无法安下心来。
天气虽然已近三月,可却还是寒风凛冽,她如今独住小院,虽然用度也和一般的夫人一样,可毕竟是受贬落下来的,便是样数一样,总也有参差不齐的时候。若不是许盈容时不时地送些衣裳被褥,她的日子更要艰难的多。
这一天,难得有放晴的好日子,没有了连日来的阴风不断,墙角下已经堆积许久的积雪也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彻底融化,班兮将被褥拿到院中晾晒,转眼却见一个身影自院角一闪往墙里躲藏。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果然在墙角之处,看到盼儿正缩着身子。她身上的衣裳单薄的无法想像,正抱着身体不住打颤。
班兮一看这情景,再也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伸手抱过她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盼儿在她的怀中却有些身子僵硬,略缩了一缩道:“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么?”班兮将衣裳脱下一件来披在她的身上,问道:“什么事?”盼儿道:“如今,你能再去求一回皇上么?求他谅解你当日的所为!”
班兮身形一顿,看着怀里的盼儿,这才发现,数月不见的盼儿如今已长高了一些,虽然消瘦了些,可肤色之间却透着少女的色质,曾经清澈似水的眼睛,如今也似宛若起伏着静静地波澜,直直看着自己。班兮叹道:“如今我的情形,恐怕连皇上也见不到吧。”盼儿追问道:“盼儿知道姐姐有所打算,可是,这样的日子,究竟要过到几时?皇上当时那样宠幸过你的,你一定有法子见他一面吧。”
班兮搂住她的肩膀向屋里走去,一面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疲惫之极,一面却也为她的处境不安自责,柔声道:“姐姐对不住你,可是,再忍耐一些日子,待到春暖花开,兴许……”不想盼儿立时打断道:“可是盼儿等不了啦。姐姐不能为盼儿做一次么?”
到了此时此刻,已然由不得班兮不用惊讶的目光看她,从她脸上那决绝地,并且还似深藏着某种陌生的阴郁神情,班兮只觉心中蓦得有些发冷,急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盼儿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与她对视片刻,她将方才班兮为自己披上的衣服脱下放还到她的手中,转过身去,居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班兮呆呆地站立在原处,看着她消失在院门之处,心底一股不安的情绪渐渐升腾起来,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也立刻冲出门去了。
夜,还是如此寒冷,寒风一阵紧过一阵,便连夜巡的卫士也不由得加快脚步,要尽快走动,才能让身体暖和起来。便在他们刷刷做响的脚步声过后,便见宫墙一角,有一个小人影子闪出来,蹑手蹑脚地跑到一旁的宫馆门口,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正往门缝里轻轻拨拉,拨了几下之后,那门无声开了。
她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便闪身入内,正在轻掩上门,门外却忽然有一个影子自后而上,拉住她手将她硬给拖出了门外,这人惊吓过度,发出一声轻呼,身后又上来另一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与先前那人一起将这人拉到墙角一处僻静的小门进去,关上房门。
月色极暗,只隐隐有些微光照在人的身上,面容根本无法看清,可拉住此人的人却毫不犹豫,一站定身子立刻回转身来,低喝道:“你要做什么?”这人本在竭力挣扎,可听到这个声音却全身一震,停了下来。不可置信般地看着眼前这人,迟疑道:“你……姐姐你……怎么会来?”这声音压的极低,却也仍能听出少女特有的尖细声。阻止她的那人却不回答,放开她的左手,却掰开她死死握住的右手,拿出一个小包放在鼻下一闻,怒道:“你疯了不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声音愤怒之外又带着颤抖与痛楚之音,正是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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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立锥之地(上)
盼儿骤然见到她,不由得慌张起来,任是她如何询问只不开口。班兮无法,看看四下情形,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便向一旁的另一个女子道:“劳烦轻风姑娘,我们一同送她回我居所吧。”轻风答应了,二人扯住盼儿自小门出去,一路上在多处小心转折,终于回到了远明馆。
轻风也就随即离开,屋里只有班兮主仆二人,静了好一会,班兮道:“盼儿,你不应该去做这样的事。”盼儿的惊慌情绪这时却也逐渐平息下来,听她责怪自己,并没出声。
班兮道:“我知道你受了委曲,可是只要熬过这段日子,只要你信姐姐,咱们一定能回到从前。”盼儿闻言向她*近一些,问道:“那姐姐你告诉我吧,咱们还要等多久?究竟要发生什么事?姐姐你又有些什么对策打算呢?”她的声音急促而慌张,却更使得班兮无法回答。
只听盼儿道:“盼儿自小就和姐姐在一起,从前你半夜出去救人,我顶着老爷的责骂为你隐瞒、你不论多晚回来,我也一定给你等着门!那是因为盼儿知道姐姐自小就能通晓未来,我对你做的一切决定都从未有过怀疑,咱们之间,真的就像姐妹一般。可是,如今,你不再信盼儿了……”
她的眼中闪过几缕暗光,垂首道:“盼儿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许多事,姐姐落到这个田地,也是因为我……正因为如此,盼儿才想要补救。那个柳息儿虚情假意,心肠恶毒。若是让她生下孩子,姐姐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班兮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更觉疼痛不安。伸手抚摸她的肩膀,盼儿握住她手道:“一定能成的。只要把这药下到鸡粥里。我知道她那儿的厨娘每日三更起就开始为她熬制鸡粥,我只要把握时机偷偷溜进去,一定不会让人发觉。再说柳息儿本来就防着我,把我分在做粗活地下人院里,平时是进不了她的院子的。便是事发,也绝算不到我地头上,哼,真要追究起来,九成是那个胖厨娘的事,这厨娘坏地很,也算给她一个教训!”她说到这里,眼中的悲伤神色已经全然消退,嘴角更是扬起一弯阴沉沉的微笑来。1 6 K。手机站ap.16k.Cn使得一旁细看她的班兮心中一惊。
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暇想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班兮看她地眼光,又道:“如今柳息儿是一步也不出馆子的了。我隐隐听得她馆里的下人闲话。本来皇上知道了此事,要立时封她为婕妤的。可她硬是给拦了下来。说是要等迟一些才将此事公布,皇上这会儿对她千依百顺。自然没有反对。哼,我看她也是怕吧?她做人太恶,怕别人知道她怀了身孕要来害她,别的不说,单是那平日和她像姐妹一样的皇后就不会饶她……这可不就是让我给猜中了么?”
班兮只觉再看到她冷笑的样子,自己心里的不安恐惧就要爆裂开来了,打断她道:“你不能做,盼儿,不管你心里有多恨她,这件事,你不能做。”
盼儿自自己的得意之中回过神来,道:“姐姐,你怕什么?没人会想到是我地,你猜这药是谁给我的?又是谁找我帮忙?是张美人呀!皇后身边那个,她和我说这是皇后的主意呢。咱们还怕什么?柳息儿生不下这孩子已经是大势所趋,我不动手也会第二个第三个人,咱们现在有求于皇后,为什么不趁这机会在皇后面前示一个好,将来姐姐能不能回复原位,还不是皇后一句话地事呢?”
班兮忍无可忍,怒道:“你太糊涂了。这是借刀杀人呀,你可知道这一剂药下去,也许便是一尸两命,你的手上沾了血腥,将来地日日夜夜之中,你又如何能安呢?”盼儿毅然道:“我不会,便是杀了柳息儿我也不会后悔,姐姐为她出了主意,得到圣恩,可她却恩将仇报,这样地人姐姐能忍,我可不能忍。姐姐若是害怕,这事本来就由我一人承担,便是真的不成了,我也不会连累……”她声音越说越高,正在气势激昂之时,却觉眼前一花,耳听得“啪”地一声,左脸上觉到火辣辣的生痛,错愕的目光中看过去,便见班兮眼中含泪,高举的右手正无力垂落下来。
一时间,屋里一片死寂。
盼儿伸手捂脸,只怔怔看着班兮,却见她慢慢上前,柔声道:“盼儿,是姐姐错了,姐姐只想到自己预见的未来,只想要躲避那一切而甘心受罚,却没有能力阻止你跟着我受苦,没能保护你!是姐姐错了!”
盼儿木然不动,班兮轻轻将她拥抱,泪水涔涔而下,又道:“这皇宫之中,本来就隐藏着最卑劣的人性与计谋,可我宁死也不愿意在你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皇后与张美人,是在用一切办法寻人为她们除去柳息儿。不论事情成功于否,对她们没有伤害,可是对你的结局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说到这里,班兮明显感觉到怀中的盼儿剧烈颤抖了一下,她心里犹豫不忍,可却也明白一定要将事情对她剖析明白才行,她搂紧盼儿一些,继续道:“柳息儿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地步,她心里只怕每一刻都满是惊慌害怕。所以,以她的心计而言,说不定此时她的居所之中就已经暗中安排了保护她的人,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再有,她如今怀的是皇上第一个子嗣,你能担保这粥送到她那里时,没有人在她身旁为她试药,或是尝毒?只要有一步走错,你冒着生命危险,孤注一掷的事,便可能完全动不了她,更要连累到她满馆侍女太监,还有陪上你自己的性命!”
她向后退开,让盼儿与自己对视,道:“便是这样,你还要去做么?”盼儿脸上由青变白,班兮的这一番话已经彻底动摇了她的决心,联想到种种可能,不由得垂下眼帘。
班兮将她细细端详,伸手为她抚开一缕垂到额前的发丝,叹道:“我错了,我本来应该先送你离开,再做自己安排的事,如今却把你也卷到这一切灾难当中,让你身受其害……我一直以为只要能回头,只要能预知一切,就能改变这些,可如今看来,我也许做错了。”
盼儿听她的话里浓烈的自责与哀伤,不由得也感到伤心,道:“盼儿知错了,姐姐不要为我伤心。只是……我答应了张美人这几天就要动手,若是一直没有动静,她会不会……会不会……”
班兮道:“不会的,你放心吧,这个时候,她但凡有一分力气也来不及放到你身上,看到这条路不通,她……自然还会去再寻别的途径。”她说着眼望屋外,轻声道:“柳息儿这趟凶险可谓永无尽头呢!”
盼儿听她语调中竟似含有同情之意,不由得道:“姐姐何必可怜她?咱们既然不能动手,却也不能就此放过她了。我要睁大眼睛看着她,如何逃过皇后她们这一场穷追不舍的堵截,老天若是有眼,可千万别让柳息儿轻易就熬过去了!”班兮看她只离开自己数月时间,便变得如此激愤,看着她满眼狠意地向绿萍馆的位置凝视,虽觉心里难受哽咽,却也说不出开解她的话来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里,张美人私下派人或是亲自找过几回盼儿,盼儿依着班兮的说辞,说自己正在等待时机,张美人却也只能空自着急,耐不得她。而隔了半月之后,更让她与许后慌张的消息传来,皇上亲自点封柳息儿为婕妤,并将她怀有三月身孕的事公布天下,实行大赦。宫内为此事上下欢腾,着实热闹了一些日子,便连王太后都从清修中脱出身来,亲自看望柳息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