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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息儿道:“我如今还能做什么呀?挺着这个身子哪也去不了呢!唉!一日比一日更沉,真是受苦。你有什么事不去求皇后,倒来求我?怕不是弄错了吧。”
班兮道:“娘娘如今尊为昭仪,在这后宫里,论权势威望甚至比皇后更甚,只要娘娘肯加以援手,这点儿小事必定迎刃而解。”
柳息儿捂嘴惊呼道:“啧啧啧,这话也是随口说得的么?没见妹妹这些日子,怎么你倒变地这般粗枝大叶了。姐姐还记得当初妹妹可是一个谨小慎微地人呢?这样的话也顺口就来,好在是姐姐这里,这要让外人听了去,可是滔天的大罪呢。”
班兮道:“罪妃走到今日,实在也没有什么怕人夺去、或是失却地东西了,今天冒然到访,只是想向娘娘求情,饶了一个人的性命。”
柳息儿懒懒一笑,道:“谁地性命这么值钱,要让你出口求饶,这面子可大地很呢。”班兮道:“就是罪妃的侍女盼儿。如今她被关在地牢中,班兮想向娘娘求个人情,放她一条生路贬她出宫去吧!”
柳息儿故做姿态想了好一会,才道:“哦,那个盼儿呀,可灵巧地很呢,怎么她好端端地会给下到牢里去啦?……哦,想是与赵飞燕这事有关吧,唉!妹妹不知道。这一回我可真是给吓到了,想起来就心惊胆战,这宫里还真是做什么打算的都敢有。见不得我有这个孩子,一个个的全瞄着呢。唉!”
她说了一大串,转头看看班兮,又道:“盼儿既然与此事有牵连,我可就没主意了,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再说了只是关着而已,左右不过是吃些牢狱之苦,一个丫头罢了,你犯不着为她花这个心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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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孤注一掷(下)
班兮道:“盼儿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说是丫环其实与姐妹无异。我们一同来到这个陌生的宫廷,实指望能够相依为命。面对宫闱变幻,我虽事事忧柔,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能够明哲保身,逃离纷争而已。可是,却没想到还是害得她身陷牢笼……”
柳息儿看着她,木然道:“你倒还真是顾念旧情!”班兮向她注视一眼,道:“我自知身无长处,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多情人而已,虽然难免遇到以怨报德之人,可我依旧想尽力去爱惜帮助身边的人,这对柳昭仪而言,是从未听闻的事么?”柳息儿脸色一变,转开头去。
班兮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转向窗外夜景沉默了一会,又道:“人生一世,起落无常,富贵荣华,更是像过眼云烟一样。在这冷清清地宫廷中孤老是无法逃脱地宿命,而我之所以愿意相信亲情多过所谓的圣恩荣宠,就是因为……我始终执着于这里……还是会有一些能够让我们互相依*,能够手中便能感觉温暖的东西!”
她渐渐陷入深思中,语调也是轻柔之极:“自你我踏入这个宫廷开始,此地便成了咱们今生最后的归宿。青春虽好,可是每隔三年一次的选秀,却还有更多的人要进来……故人都会老去,而新人源源不绝,再美的容貌也终有衰败的一日,再大的圣恩,又怎能与岁月对执呢?各自为阵,勾心斗角,到头来,也终是相对白发而已。又有什么不同?”
这语调虽平静却透露着哀伤之情,柳息儿听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口气,可叹气之后却又立时惊觉。…Wap.16 k.Cn坐直身子道:“是呀,对你们这些注定要成为白首宫女的人来说自然是这样。可我不同。只要我生下这个孩子,从此就再也不用瞧人眼色,只要有这个孩子,我还怕什么圣眷不再!”
班兮黯然道:“难道你认为别的女人都不能生育不成?”柳息儿闻言立刻双眉倒竖,目露凶光道:“那有什么。我的孩儿已是长嗣,谁敢和他争斗?再说就算要争,我柳息儿难道是吃素地么?”班兮对着她出神片刻,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般道:“燕啄皇孙!这样的事却不是你柳息儿所为,你虽然用心良苦,可终究还不是一个心肠狠毒地人!”
柳息儿一怔,转头看她,班兮道:“我知你自小受人欺凌,一心总想飞黄腾达。让曾经瞧不起你的人后悔害怕,这才用尽心计地想达目地。你得势之后,虽未对我有什么顾念关怀。但任由我自生自灭这一项,毕竟算是放了我一条生路。这我心里是明白地。息儿。你是为形势所迫,才机关算尽。可心底里还是有一些柔情存在的。所以今天我才来向你求助,只要你加以挽手,一定能帮到她,不是吗?”
柳息儿朝她注视良久,慢慢转身坐回榻上,才道:“我也不来瞒你,这些人天亮之时就要问斩,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你这个忙,我恐怕无能为力!”
班兮黯然转头,向窗外夜色凝视,轻轻说道:“天亮之时么?息儿,这许多条性命将为你而死。明日开始,你就要背负如此重的罪孽,往后的年月里,也许你会时常感到后悔愧疚,日不能安夜不能寝,便是这样你也坚持么?”
她的声音再度回复温柔,轻声道:”息儿,当初你想要地,如今你都已经得到了。可是这地位果真如同你曾经憧憬的一样么?你或许觉得走到今日已是费尽了心思,可是往后的日子里还有更多你无法预料的危机四伏。生下这个孩子,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平安生下他、助他顺利成长无病无难、为他筹谋打算,这些样样般般是永无尽头的。”
柳息儿神色黯然片刻,再次转头面向班兮时,脸上已是一片刚毅之色,道:“那有什么?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若说没有做准备,岂不是凭白惹人耻笑?何况这时想要保全自己,顾念种种更不是我柳息儿的作派。一直以来,步步为营的是你班兮,可你如今又是怎样?还不是要来求我?你不用来劝我什么,这些人的性命怎能与我母子相比,如今我怀有龙儿,谁能的命能比我地更加珍贵!”
班兮朝她注视,她又道:“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一儆百,别说是你的一个侍女,便是这些妃嫔们,往后哪个敢打我的主意,危及我和这孩子地人,有一个我就杀一个,有一百我就除掉一百!”她的脸颊微微**,在烛光地映照下显露出狰狞神色,转头不再对着班兮,道:“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烛光微晃下,班兮脸上某种神情却正在她眉间渐渐隐去,隔了好一会,才听她淡淡说道:“你我心里明白,她们都是无辜地,不是吗?”这声音与方才班兮的柔声细语大不相同,何况此话地意思让人警觉,柳息儿忍不住愕然回头看她。
只听她徐徐道:“如今赵飞燕被打入冷宫,你的目地已经达到,可是……”她向柳息儿*近几步,道:“可是这一件事,你却是真的做错了!”
她脸上恰才的温柔神色已经消失一空,柳息儿与她对视,只觉眼前此人已不是片刻前向自己相劝求助的那个班兮,她的面容仿似有一些改变,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柳息儿愕然惊觉!这就是自己曾经在地牢中与之面对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生着班兮的容貌,可绝不是她,因为只有面对她时,柳息儿才会清楚地感觉到,自心底不停地涌动起的层层惧意。
班兮的目光中闪动着她陌生而又熟悉地恶笑一般的光芒,极轻极轻地道:“赵飞燕本来只是个得逢时机终于能够享受荣华的舞姬,她的眼力有限,野心也只限于能不再寄人篱下,对从前的贫贱扬眉吐气的单纯女子而已,可是……你这一场陷害,却使得她从梦境中清醒了!斩草不除根!冷宫?那可不是能关住她的地方呢!”
柳息儿全身一震,又听她道:“所以,你今日实在不应该花太多时间享受眼前的成功,你甚至不知道为自己树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她的话似乎正在隐隐打入柳息儿此时心中担忧不安的地方,柳息儿站起身来迎向她,厉声喝问:“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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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一心二意(上)
班兮神色间闪过一丝冷笑,淡然道:“想问我知道什么?你,真想知道?”柳息儿看着她的眼睛,忽觉一股寒意自下而上袭遍全身,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只听得班兮用阴冷之极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父亲是因争夺家产,被亲哥哥陷害至死;我知道你母亲视你为不详之女,才将你寄放在她哥哥家中受苦、我还知道你在他家后院挖坑深埋的那样东西…………你妒忌堂姐们喜爱的那只黑猫,是以亲手将它溺毙掩埋……你是否还想知道的更多呢?无论是什么,我都能一一向你解答,这世上永远没有一人能比的上我,因为我,是无所不知的!”
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柳息儿此刻的心情,她瞪目结舌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明明心里慌乱愤怒,可偏偏只是全身发抖,却说不上话来。却见那似是而非地班兮眼中透出无比浓烈地寒光向她逼近:“世上有这样一个女子,她生有灵异,对身边发生的事几乎都能预知。她来到宫廷里后,虽然身受荣宠,可却因为知道有一个绝色女子将要带着巨大的灾难而来,她选择了退避,暂避锋芒。”
她向柳息儿步步进逼,语气愈发奇特:“因而并不是你时机扭转一步登天,而是我特意将你扶持上来,你能与赵飞燕相遇,是福是祸,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本来你与她的这场仗要难打的多,只是……原来她竟然独自入宫,原来她还天性愚钝,这才让你捡了一回胜仗,可这之后。你可要时刻小心。还有一个女子,眼看就要因此而来,这个温柔祸水。心狠手辣,比赵飞燕可难对付的多了。16K…你加诸在赵飞燕身上的一切陷害。到了她那里,也许会全部返回给你也未可知。”她转头看看窗外,再道:“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够你细细斟酌地,你是要自己应战还是寻求同盟。可要考虑清楚。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说罢竟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柳息儿看着班兮的背影在眼前消失,曾有一刹那几乎恨不得想扑上前去将她撕碎,可是在她内心深处,却也因为班兮地话,另一股更大的疑团正在形成。
自从与班兮相识,她就感觉自己始终猜不透这个女人,这个在地牢中轻松道出自己地隐匿计谋、在最得势的时候忽然甘心贬降、而由她提供的一个自己闻所未闻的舞曲服饰。却帮助自己立刻青云直上的女人。她时而温婉柔顺,时而敏锐机谨,而片刻之前。她所变幻地两种完全不同的样貌形态,更是不同于柳息儿平生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自己能猜透皇后的用心顺水推舟地与之联盟对付赵飞燕、自己能明白皇帝太后的心思所系。让他们围着自己打转……可是。独独对她…………班兮!这个神态语调变幻无常的女子心惊胆战!曾经对她的那种不安情绪,这一刻又袭遍了柳息儿的全身。她全身乏力,只得慢慢退回榻边正要颓然坐倒,忽然想到一事,几乎以失仪的速度立刻冲出内室,用异样地声音大叫:“摆轿……”
班兮在夜色之中匆匆回到远明馆时,已经是面无人色,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一直颤抖,好不容关上房门,她背*门站了片刻,待心跳略为平息,竟仰头向空荡荡地屋里大叫:“你给我出来!你出来!!”这声音凄厉之极,更是带着哽咽之音。
屋里自然是空无一人,可就在班兮喘息未定时,却有一个声音轻轻一笑:“你何必这样惊慌?”这声音如此熟悉,可又飘渺不定,竟无法分辨出处何在。
班兮对这诡异的声音却并不惧怕,抬头问道:“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
“她总有一天要知道地,眼下你不是要救你那个盼儿么?”
“这样能救得了她么?你可知说了这些,会有什么后果?她若是相信,也许你此时已经改变了历史。你既然是我的前世,必定记得投生之时,冥王说过地话吧!我们虽是重来,可并没有被附诸改变历史地权力呀!她若是不信,我这么久以来幸苦隐藏的结果就要被你一席话全然改变,也许……生死之时,已经近在眼前了。”她急促地说完这些,已经是泣不成声。
可是空气之中却有人轻轻哼了一声,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在怕什么?又在顾虑什么呢?难道一定要受到伤害你才能舍弃你那可悲地善良么?你自认与宁的私约之罪、在大殿割琴断爱,我都没有拦你。若不是我为柳息儿出谋化策,让她得到刘骛的欢心,你以为刘骛真能轻易放过你和宁吗?你要圆与他的情份,今生已经没有指望了!宁的出现只是意外,如今你身在汉宫,是刘骛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你还有那么多放不下?”
班兮全身无力顺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上,空气中的声音也就在这时停了一会,才道:“因这重生,你我实际已经在发生变化了,你没有察觉么?若不是因为重生,使得你有前世的记忆,你也就不会被人视做灵童,自小孤独。若不是因为无人倾诉,你也